瞞天過海之計徹底鏟除惡狼山一夥賊人,這也讓順城一帶太平寧定。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到蘭香迭遇凶險,怕她再受傷害,因此二人決定將護送蘭香到關外的娘舅家。


    劉錡將軍命人備了三匹快馬和路上吃度用品,三人便向劉錡辭行。


    一路上,趙雪晴見蘭香幾度暗自流淚,知道她是為孫承義而傷感。


    趙雪晴勸慰蘭香道:“蘭香妹妹,孫前輩讓你去關外,確實是處處為你著想。戲班四海飄泊,居無定所,你跟著大伯會受不少的苦,另外你大伯也想為你家留下僅存的一點血脈。”


    蘭香一抹眼淚,歎息地說道:“趙姐姐,我知道大伯用心良苦。如果他要去與歹人們報仇,萬一有什麽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傅天鵬扭過頭來,神情堅定地告訴蘭香,他一定會幫助孫前輩鏟除這夥歹人。


    蘭香俏目含淚,對傅天鵬連連稱謝。


    接著她腰間取出一把尺許見長的劍,將它交給了趙雪晴。


    蘭香對趙雪晴說道:“趙姐姐,這是我爹最鍾意的兵刃,它是用玄鐵石打造而成,此劍無堅不摧,鋒利無比。我不會武功,無法為爹報仇,這把劍就贈與你們,希望你們用此劍誅惡除賊。”


    趙雪晴接過此劍一看,劍身通體渾黑發亮,劍尖上星芒閃動,寒棹永存。


    傅天鵬對蘭香說道:“蘭香姑娘,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應該收好。”


    蘭香搖了搖頭,她告訴傅天鵬,此劍留在自己這裏不過是件玩物,而送給你們才是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趙雪晴收好利劍,三人繼續前行。


    三人一路之上遇棧投宿,遇廟歇腳,連續奔波數天,轉而來到了春風驛。


    望著浩瀚大漠,玉門舊址,傅天鵬隨口吟誦王之渙的名詩《涼州詞》:“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趙雪晴與蘭香將輕便的東西讓店小二幫忙搬到客房,傅天鵬牽著馬匹正要去給它投食喂料,就看店門旗幌處,一個人時不時地用眼睛朝他這裏瞟。


    此人頭戴毛氈帽,半張臉掩在帽簷下。他那探出來的半邊臉,一隻眼睛放射出冷幽的光。


    傅天鵬凝眉看了此人一眼後,這個人像隻狸貓般消失在了茫茫戈壁。


    傅天鵬見這個人走了,心中未加在意,等店小二出來,他吩咐幾句後,便找趙雪晴和蘭香下去吃飯。


    三人點了壺葡萄美酒,又要些甘涼的特色小菜,便在一處客桌坐了下來。


    這時又從外麵走來三個人,為首的一人年紀在五旬左右,他劍眉星目,麵容周正,頷下蓄著三寸長的黑須。跟隨他身邊的則是兩個年紀三十出頭的將年漢子。


    三人在傅天鵬對麵的位置坐下後,也隨便要了些酒菜。


    隨後他們邊吃邊談。


    過了不久,先前那個戴著破氈帽的人,帶著一夥人衝了進來。


    這夥人當中,為首的一人是個肥頭闊耳的胖子。他身著短肩軟褂,腰纏絲龍帶,下身穿著一件黑緞兜風褲,足踏馬靴。


    胖子用一雙狠厲的鷂子眼睛掃視著在場酒客,隨後用手捅了捅鼻子。


    這時戴著破氈帽的男子,對胖子說道:“霸爺,小的都事先探查好了,今天這裏來了一批有錢的,一個個的都富的流油。我看那小子的包袱鼓鼓的,肯定帶了很多的金銀珠寶。”


    說罷,破氈帽男子,隨手指了指傅天鵬。


    胖子一對惡眼又望向傅天鵬這桌,當他看到蘭香和趙雪晴後,對打著哈欠說道:“等會兒把男的都殺光,再把這兩個女的給我帶走。”


    胖子的話音剛落,對麵座位的那兩名男子開口說道:“掌櫃,怎麽光天化日的,你這店還讓野獸進來,這店還能不能開了?”


    掌櫃見到胖子,嚇得潛身藏首,躲在酒櫃後麵不敢出來。


    胖子怪眼亂轉,他拍著胸脯咆哮道:“有霸爺在,他敢強出頭?我打斷他的骨頭,拆了他的店。”


    二個壯漢見胖子如此野蠻霸道,他們挪開凳子,手指胖子說道:“好個打家劫舍的賊人,在這朗朗乾坤下,就敢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你們就不怕大宋的律法嗎?”


    胖子惡眼圓睜,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衝著二個壯漢大叫道:“你們兩個瞎裝什麽大瓣蒜,敢管霸爺的事情,我看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胖子便喝令手下賊眾動手。


    一時間,兩夥人在店裏掀桌子,掄凳子,打得難解難分。


    戴破氈帽的男子見中年男子依舊坐在座位上悠閑地喝著酒,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男子歪著尖鼠嘴,抄起凳子朝著中年男子的後背砸去。


    中年男子頭也不回,順手手出一物,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戴氈帽男子的眼睛上。


    戴氈帽男子用手一捂,眼睛鮮血直流,他連哭帶叫地喊道:“霸爺,我的眼睛瞎了。”


    胖子一腳將他踹飛,口中大吼道:“沒出息的東西,要死上一邊死去。”


    戴氈帽男子被胖子踹了一腳後,就勢撲到傅天鵬的桌前,他伸張雙臂,欲摟趙雪晴。


    趙雪晴纖手一揮,一隻酒杯飛向戴氈帽男子,他的另一隻眼睛也被打瞎了。


    看到男子坐在地上亂抓亂打,趙雪晴抬腿將他踹回了胖子的身邊。


    胖子大怒道:“好啊,原來是個練家子。我剛才小瞧你們了。”


    說罷,胖子掄拳擺臂,咬牙奔著傅天鵬這桌就來了。


    傅天鵬看到胖子勁力渾厚,起身與他打在一起。


    胖子猛喝一聲,使出一招“拳鎮關西”,淩厲的勁道直戳傅天鵬的心口。


    傅天鵬向後一翻身,一腳將桌麵踢向胖子。


    胖子拳砸桌麵,桌麵瞬間四分五裂。


    這時先前穩坐釣魚台的中年男子,看到胖子這一拳後,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凝重。


    原來這個胖子敢在大白天的縱凶逞惡,可不是靠著身邊的爪牙,他自身就是個內力精湛的人。


    與賊眾打在一起的二位壯漢,此刻占據了上風,他們拳打腳踢,將賊眾打得抱頭鼠躥。


    胖子看到手下狼狽逃回,他大罵一句:“草包,蠢貨。”


    說罷,他身舞狂風,邁開八字步,朝著二位壯漢就奔了過來。


    中年男子對二人說道:“快退後,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二人閃到一邊,中年男子步下勁鬆盤根,穩紮下盤後,出拳迎向胖子。


    胖子拳拳生風,猶如汲水虯龍。二人拳拳相碰後,中年男子連連退後。


    站立一會兒後,他隻感眼前金星飛射,天旋地轉。


    趁著中年男子步伐不穩,胖子臉現獰笑,他加快步伐,揮拳照著中年男子打去。


    這時,傅天鵬搶步上前,雙臂運集真氣,使了招“盤古擎天”。


    二人短暫對峙,傅天鵬硬生生將胖子震飛。


    “轟”的一聲,胖子整個人像皮球一樣的彈射出去。


    他撞在酒櫃上,立時酒櫃罐碎壇打。


    胖子身上被濺落的碎片劃傷,衣服裏外全是濃濃的酒水。


    他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後,手指傅天鵬罵道:“小子,有種的報上姓名。”


    傅天鵬冷哼一聲道:“我是你傅天鵬爺爺,霸孫,快滾吧。”


    胖子一抹嘴,對傅天鵬說道:“好小子,與我黃興霸為敵,我記住你了。”


    黃興霸說完話後,帶著眾賊快速離開了。


    掌櫃看到滿地狼藉的店鋪苦不堪言,趙雪晴對他訓斥道:“身為一店掌櫃,居然欺善怕惡,我看你這店拆了吧。”


    掌櫃連連作揖,他滿麵淚痕地告訴趙雪晴,這黃興霸是黃沙堡的人,這堡裏有上千號人,他一個開小客棧的平民,如此能惹得起這幫惡賊。


    聽完掌櫃的講述後,趙雪晴拿出銀子,對他說道:“掌櫃,這銀子算是對店裏的賠償。不過你給我記住,以後再見死不求,不能除強扶弱,我知道後,定然拆了你的店。”


    掌櫃收好銀子,連連點頭稱是。


    傅天鵬走到中年男子的身邊,從腰間瓷瓶取出鎮心理氣丸遞給了他。


    中年男子服過藥後,頓覺氣息順暢了許多。


    他衝著傅天鵬一抱拳,對他說道:“不想少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武功修為。請恕我眼濁,不知少俠的家學淵源。”


    傅天鵬告訴中年男子,自己曾經得到過少林高僧的指點。


    中年男子一捋黑須,點頭笑道:“原來少俠師承少林,怪不得武功如此高深。”


    兩位壯漢與小二將桌椅重新擺好後,中年男子請傅天鵬他們入了座。


    交談中,中年男子告訴傅天鵬,他名叫鄭遠誌,是振遠鏢局涼州分局的鏢頭。


    傅天鵬聽到此言後,詢問中年男子是否知道鄭行遠。


    中年男子回答傅天鵬,鄭行遠是自己的家兄。


    山水有相逢,沒想到在關塞見到鄭總鏢頭的家人,傅天鵬心中非常高興。


    他將先前與鄭鏢頭結識的經過告訴了鄭遠誌,鄭遠誌也是欣喜萬分。


    就這樣,二人的感情又深了一層,鄭遠誌讓掌櫃把好酒好菜端上來,他要與傅天鵬一醉方休。


    趙雪晴見他們相談甚歡,蘭香在這裏亦不方便,便與她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黃興霸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到了黃沙堡,堡主關塞雁看到他那副慘相二話不說,給了他兩耳光後,怒問這是何人所為?


    黃興霸說出鄭遠誌和傅天鵬後,關塞雁怒從心起,準備找二人尋仇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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