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天山淩絕千仞,直入雲霄。在這白雪皚皚,雲騰霧現的山巔,生長著極其珍貴的療傷聖藥天山雪蓮。


    傅天鵬和趙雪晴為救白勝傑脫險,再度長途跋涉,來到天山腳下。


    二人在樓蘭驛落腳後,要了些酒水飯菜填飽肚子後,便開始順著山麓向上攀登。


    一路摸爬滾打,跌跌撞撞,傅、趙二人終於到達了山巔。


    站在這雄視四極,睥睨一切的高山,傅天鵬感到世上萬物不過滄海一粟,卑微渺小,這也讓他的胸襟和視野更加的開闊。


    短暫的眺望過後,二人便開始尋找天山雪蓮。似這種遠離塵俗的奇花,見到它不僅需要膽識和毅力,更需要機緣。


    二人牽著手,踏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前行。


    又是漸近黃昏時分,二人在一側崖邊,發現了千年雪蓮。


    雪蓮冰清玉潔,孤傲地迎風綻放。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到雪蓮後,臉上現出驚喜。


    就在傅天鵬俯身要摘擷雪蓮的時候,一隻飛抓向這邊打來。


    二人感到勁寒之力在背後透射,料知暗中偷襲。他們就勢使出“猿猴摘果”,身體向前一轉,避開了飛抓的襲擊。


    飛抓碰觸到崖邊,將山石捏的灰飛煙滅。


    傅、趙二人扭頭回望,見先前兩次與自己交手的蒙麵人,帶著兩個蒙麵歹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傅天鵬看到那個依舊凶狠暴戾的雙眼後,他心中的怒火即刻點燃。


    傅天鵬拔刀出鞘,指著蒙麵人說道:“又是你這惡賊,你三番兩次與我們為敵,到底是什麽人?”


    蒙麵人冷哼一聲道:“什麽人?殺你的人。”


    傅天鵬聞言大怒,他雙腳發力,身若飛龍,碧波寶刀四下光華閃動,刀鋒直卷蒙麵人。


    蒙麵人雙手抱肩,斜眼瞟視傅天鵬,口中輕蔑地說道:“不知死活。”


    就在傅天鵬刀影直奔蒙麵人而去的那一刻,蒙麵人原本蒼鬆立韌的雙腳,突然猛踢而出,兩道雪浪疾速向傅天鵬奔來。


    傅天鵬騰挪飛躍,避開兩股浪峰。蒙麵人不給他片刻喘息的機會,他掌拍雪壁,又是無數的碎雪打向傅天鵬。


    碎雪勁爆激射,帶著淩厲的殺意。


    傅天鵬金鷹展翅,碧波寶刀騰蛟起鳳,猶如暴風般的氣流在快速轉動的刀鋒周圍不斷外擴。


    碎雪被盡數彈開,蒙麵人冷笑數聲道:“好小子,比先前有點長進,不過你也就止步於此了。看招,陽關聽雪。”


    蒙麵人又是一腳狂雪飛升,漫天瓊花將傅天鵬整個人卷入其中。


    “啊啊啊,數聲慘叫,傅天鵬身體被夾雜在雪花中的冰塊擊傷。”


    趙雪晴拔劍回身猛刺蒙麵人,卻被隨行的兩個歹人糾纏住。


    蒙麵人行氣小周天,以氣壓萬鈞的力量,發掌拍向滿身是雪的傅天鵬。


    蒙麵人大吼一聲道:“去死吧。”


    趙雪晴見狀淚滿雙頰,她痛苦地喊了一聲:“不!”


    就在傅天鵬命懸一線之際,一個身著白衣的人身體猶如蛟龍出淵,瞬間搶到蒙麵人的麵前。


    他還擊一掌,與蒙麵人的剛猛鐵掌拍在一起。


    “轟”的一聲,山石震顫,雪地搖晃。巨大的衝擊力將大塊的雪團不斷推向崖底。


    二人對峙了一段時間後,蒙麵人退後數步,兩臂合攏於丹田。他略略深吸後,睜著惡鷹似的眼睛,凝視著對麵的白衣人。


    接著他手指白衣人罵道:“趙白鶴又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趙白鶴麵如雪霜,神情平和,他淡淡地對蒙麵人說道:“五劍堂總座,你數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到,沒想到近年居然又開始為非作歹了。”


    總座瞪大眼睛,半張黑布遮掩的臉,痙攣似的抖動一下。


    他聳肩冷笑道:“趙白鶴,你少管閑事。”


    趙白鶴冷冷地回答道:“江湖人管江湖事,更何況眼前的這兩個人與我頗有淵源。老夫看到他們有難,絕不能坐視不理。”


    總座鼓著腮幫,衝著趙白鶴罵道:“老不死的,這麽說來,你的意思是鐵了心的要趟這渾水了?”


    趙白鶴手指一點,隨口答道:“不錯,老夫管定了。”


    總座身體向後一翻,來了個“仰觀星鬥”。


    他退到兩個蒙麵歹人中間後,手指趙白鶴罵道:“趙白鶴既然你一心想死,本座就成全你。連環鎖子陣,把這個老東西給我拍死。”


    說罷,總座雙腳分侍在兩個歹人的腿上,他們三人形成“品”字陣列。


    總座掌影連連拍出,江翻海沸,真氣直貫趙白鶴的麵門和胸口。兩個歹人揮動鐵鏈和利劍從旁協助。


    上中下三路狠命擊打,招招都想置趙白鶴於死地。


    趙白鶴又腳淩空,使出鶴翔九天,他連續騰翻,落在數丈開外的地方。


    此間,趙白鶴也是一腳飛起,漫天朔雪帶著堅硬的冰礪向總座他們打去。


    總座一個後翻,就地拆散連環鎖子陣。他讓兩個歹人趕快躲避。


    不過他的提醒,對於趙白鶴流星般的進招來說,簡直是毫無意義。


    就在他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碎雪已經打到了兩個歹人的身上。


    兩個歹人的身體被碎雪打穿,隨後雙雙倒地而亡。


    總座掃視了死去的手下,他再度指著趙白鶴罵道:“趙白鶴,你......。”


    趙白鶴麵帶冷峻地答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總座聽罷此言,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他對趙白鶴說道:“老不死的,山水有相逢,以後再找你算帳。”


    說罷,總座朝著趙雪晴的額頭虛拍一掌,趁著趙白鶴相救之際,沿著山道落了下去。


    擊退強敵後,趙白鶴及時查看了傅天鵬的傷勢,他用逍遙心法幫助療傷。


    經過一夜後,傅天鵬已然痊愈如初。


    趙白鶴與傅天鵬和趙雪晴在天山腳下分別,臨行前,趙白鶴叮囑傅天鵬見到五劍堂總座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傅天鵬記在心裏,隨後趙白鶴又仰天歎息,如今嶽飛元帥兵權被削回到原籍,金國必定會再度派出大軍南下侵宋。


    想到如今秦檜奸臣把持朝政,蒙蔽聖聽,眾人的心中皆是忿忿不平。


    山水有相逢,趙白鶴又是獨行漂泊,不知所蹤了。


    傅天鵬和趙雪晴騎乘快馬,奔回金劍世家。


    此刻,歐陽雲夢和柳夢柔早已到了。


    二女見到傅天鵬後,剪水美目閃動淚花,神情甚是激動。


    傅天鵬柔聲說道:“雲夢,夢柔,多日不見,你們還好嗎?”


    柳夢柔飛步上前,發掌拍在傅天鵬的胸口,氣惱的說道:“你還有心嗎?自從禦柳莊一別後,已經一個多月了,別說信件,你就是隻言片語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和趙姐姐私奔了呢。你可知道,師姐整天念叨你,整個人都快瘋魔了。哼!”


    柳夢柔一番話說完後,歐陽雲夢滿麵羞紅,她掄起拳頭追打柳夢柔,嘴裏也不依不饒地說道:“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在睡夢裏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害得我覺都睡不好。”


    白勝傑和管家白乘風看到傅天鵬身陷三女的感情糾葛中,不覺暗暗好笑。


    傅天鵬臉上一紅,對白勝傑說道:“白老前輩,現在雲夢和夢柔已經將冷泉池水帶來,我用采回了千年的雪蓮,現在我會用赤陽神功,助您療傷。


    白勝傑不勝感激,對傅天鵬說道:“傅少俠,你千裏護送我的外甥女來到我這,還涉險幫我除賊,如今又不辭勞苦的從天山趕回助我療傷,這份深情,白某銘感五內。從現在起,傅少俠的事情就是金劍世家的事情,傅少俠的朋友就是金劍世家的朋友。誰若是做出傷害傅少俠和他朋友的事情,就是與我白勝傑為敵。”


    傅天鵬聽完白勝傑的這番話後,一股暖流在心間湧動,臉上有著如沐春風的喜悅。


    他衝著白勝傑深施一禮,隨後說道:“白老前輩,天鵬何德何能,能夠受到您如此抬愛。”


    白勝傑伸臂一把將他扶起,滿麵笑容地說道:“傅少俠,說什麽抬愛,都是老夫一家欠你的。”


    傅天鵬一抱拳,隨口說道:“白老前輩您言重了,能結識您這樣的英雄,是天鵬的福氣。”


    他的一句話說得白勝傑心花怒放,白勝傑拍著傅天鵬的肩膀連連誇讚。


    柳夢柔冷哼道:“你們這一老一小在這裏聊的甚歡,難道無視別人的存在嗎?”


    白勝傑凝起白眉,對柳夢柔說道:“柳家侄女,你如此刁蠻任性,不似你師姐的寬厚,又不似趙姑娘和善。我看傅少俠一定不會娶你的。”


    柳夢柔聽到這話,俏眉一揚,冷哼一聲道:“他敢不娶我,本姑娘追他到天涯海角。”


    柳夢柔一句話,讓在場眾人大笑不止。她知道白勝傑故意拿話打趣她,她跺腳佯怒,告訴白勝傑,一定會將此事告訴父親。


    白勝傑捊著銀須詢問柳夢柔,要不要再順便提一下結親的事情?


    柳夢柔冰梅玉麵透著一絲嬌羞,她瞟了眼傅天鵬,隨即又低下了頭。


    這時白勝傑突然眉頭緊皺,捂著胸口,繼而狂吐鮮血。


    白乘風趕忙運功封住白勝傑的心脈,然後告訴傅天鵬,老爺情緒過於激動,以致內傷反噬,導致髒腑受損。


    柳夢柔見狀,忙向白勝傑道歉。


    白勝傑微笑著告訴柳夢柔,這不關她的事。


    趙雪晴趁此讓傅天鵬趕快到練功室幫助白勝傑治傷,傅天鵬點頭答應,其他人也忙碌起來,幫助白乘風協理金劍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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