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涼州的歹人盡皆除去後,傅天鵬和趙雪晴二人騎乘快馬直奔黃沙堡而去。


    一路上人不歇息,馬不停蹄。


    約摸一個時辰,二人便到了距離黃沙堡不遠的鳴沙丘前。二人一到這裏,就看到烽火連天,殺聲陣陣。


    白勝傑、白乘風與涼州兵將一起,擒殺黃沙堡的賊寇。


    在他們不遠處,關塞雁和馬千沙被百餘名兵士團團圍住。


    麵對朝廷王師,關塞雁緊握鐵拳,麵對殺意。他從腰間解下冷月孤刀,身體一縱,猛虎躍淵,瞬間撲向了眾軍。


    冷月孤刀淩厲無比,劍鋒猶如長風破浪。隻見一道道劍氣劃出,搶在前麵的兵士們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滿地橫屍,關塞雁瘋狂叫囂。


    馬千沙腿卷狂風,一連幾腳踹倒十餘名兵士後,他扭身回望,衝著關塞雁伸出大拇指。


    關塞雁咬牙切齒地說道:“殺殺殺,把這些兵將都給我殺了。膽敢進犯我的黃沙堡,我讓你們全都葬身在此。”


    關塞雁和馬千沙的窮凶極惡,讓胡世將手下的這支精銳鐵兵無可奈何。


    就算全軍再度圍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就在這時,傅天鵬和趙雪晴飛馬趕來。


    二人“白鶴梳翅”,身體輕靈地落在了關塞雁和馬千沙的跟前。


    四人相距僅有丈許之遠,彼此目光相對,眼神都流露出無限的恨意。


    關塞雁指著傅天鵬大罵道:“小子,上次在金劍世家,你破壞了我的好事,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


    傅天鵬冷笑道:“關塞雁,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推的。有本事,放馬過來吧。”


    關塞雁大怒,踏著陰陰兩象步,身形虛實並濟,揮劍猛刺傅天鵬。


    傅天鵬拔刀相迎,他看到劍光飛來,立時用碧波寶刀抽身回護。


    “當當”,冷月孤刀和碧波寶刀相碰,發射出耀眼的星芒。


    關塞雁冷哼一聲道:“小子有點長進。”


    傅天鵬橫眉立目,回了一句:“賊人,廢話少說。”


    關塞雁冷笑數聲,身體移形閃側一旁,亮出肩肘猛撞傅天鵬的小腹。


    傅天鵬見關塞雁這一招勢大力沉,即刻蛇形走位,在左右閃躲的同時,又連連退後數步。


    關塞雁見傅天鵬隻能守,不能攻,片刻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他穩紮四平八字馬,丹田行氣小周天後,強大的真氣開始在他的全身遊走。


    接著關塞雁雙腿驚龍飛升,身體連續回旋後,使出秋風掃葉腿,連續猛攻傅天鵬的下盤。


    趙雪晴見傅天鵬落入下風,馬上拔劍上前相助。


    馬千沙淩空躍起,使了招“猿猴摘果”,探出鋼鉗般的爪手,來扼趙雪晴的喉嚨。


    趙雪晴見他封堵住前行之路,“唰唰唰”三劍揮來。


    削腦、刺胸、掃腿,上中下三路進招,劍招快捷無比。


    馬千沙“鐵拱抱橋”,身連向後一翻,躲過趙雪晴的進招後,他就勢翻身,重新站了起來。


    馬千沙身似熊羆,他虎步龍形,探向前方。


    一雙惡眼瞪視趙雪晴片刻後,馬千沙撇著尖嘴對她說道:“你這黃毛丫頭有點道行,不過就憑這兩三招想要對付我,簡直是作夢。”


    趙雪晴也不答話,雙足一踮,劍尖就勢向前推出,狠厲地刺向馬千沙。


    馬千沙移形走位,再次躲過劍招後,他搶步上前,抬腳就向趙雪晴的心口踹去。


    這時一道人影閃過,快速地將趙雪晴扯到一邊。


    馬千沙這狠厲的一腳,瞬間踢了個空。


    趙雪晴回望來人,麵帶感激地說道:“白管家是您。”


    白乘風微微一笑,對趙雪晴說道:“趙姑娘,小心馬千沙的腿招。”


    馬千沙犀牛望月,他轉身看到白乘風,氣惱地衝著地上吐了唾沫。


    隨即他大罵道:“白乘風,你這老不死的也趕來湊熱鬧,我就先送你歸西。”


    說罷,馬千沙大吼一聲,惡鷹亮翅,猛攻白乘風。


    白乘風不疾不徐,弱柳迎風。


    馬千沙的腿法縱是剛猛絕倫,也如風過波平,對白乘風無可奈何。


    在密集的腿法下,白乘風迎身上前,馬千沙卻不能傷他分毫。


    這樣的對手,讓馬千沙不免驚詫,他指著白乘風罵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白乘風微微一笑,抓住馬千沙的胳臂後,就勢向後一擰,將他的雙臂打折。


    馬千沙痛得呲牙咧嘴,他又用雙腳連連蹬踢。


    白乘風閃到他的身後,一腳將他踹出數丈之遠。


    馬千沙“啊!”的一聲慘叫,摔在沙丘上暈了過去。


    趙雪晴上前搜身,拿到了醫治鄭遠誌傷勢的解藥。


    白乘風對趙雪晴說道:“趙姑娘,把這個賊人綁了。”


    就在白乘風說話之際,他的背後狂風大作,一道寒光將他的身體罩住。


    趙雪晴大叫一聲:“白管家,小心。”


    白乘風猛地側身,刀光斬落,白乘風避讓不及,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白乘風死吧。”關塞雁瞪著惡眼,狠狠地踢了一腳倒地的白乘風。


    趙雪晴看到白乘風死在了關塞雁的刀下,她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趙雪晴步下生花,劍走飛鳳,無數的劍光在她快步走位下,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氣的劍網。


    這劍網帶著複仇的火焰,迅速地撲向關塞雁。


    關塞雁冷視劍網,嘴裏罵道:“不知死活。”


    他刀上真氣催動,身後萬丈黃沙騰起,遮天蔽日壓向趙雪晴。


    看招“大漠孤雁飛”。


    一道冷森森的孤光飛出,地上現出萬道溝壑。


    趙雪晴萬萬沒有想到,關塞雁的武功居然如此的狠毒霸道。


    就在她驚怔在原地時候,白勝傑一劍飛出,將撲向趙雪晴的刀影盡數攔住。


    關塞雁回頭冷視,見白勝傑提劍緩步向自己走來,他舔了一下刀頭上的血後,衝著白勝傑咆哮道:“老不死的,今天你我之間就作個了斷吧。”


    白勝傑心如止水,神情平和地說道:“關塞雁,你在大漠劫財害命,如今又連結馬幫,欲對大宋江山不軌。似你這樣蛇種財性的惡賊,金劍世家勢必要將你除掉,以維護武林公義。”


    關塞雁不屑地衝著白勝傑吐著口水,他怪眼亂轉,惡狠狠地答道:“白勝傑你少在這裏放屁,從來江湖也好,廟堂也罷,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白勝傑麵不改色,他告訴關塞雁,陽光再燦爛也有照射不到的地方,更何況人間俗世。有了不平的事情就要勇敢的麵對,尋求穩妥的方法加以解決,絕不能以惡欺善,更不能恃強淩弱。


    關塞雁刀指身後煙火騰騰的黃沙堡,對白勝傑說道:“老不死的,你們趕盡殺絕,把我的古堡燒成了一片廢墟。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你別多說廢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罷,關塞雁冷刀橫推,如彎月出山。


    白勝傑提劍上前,封住關塞雁的進招後,一掌“陽關迎雪”拍向關塞雁。


    關塞雁麵帶冷笑,向後一撤後,閃身抬手去點白勝傑的肘臂。


    白勝傑施展擒拿手準備反製關塞雁,關塞雁又魅影換身,讓出空位後,白勝傑的“素手摘梅”抓了空。


    趁著這個空當,關塞雁“餓狼撲食”,身體猛地向白勝傑撞去。


    白勝傑避讓不及,身體很快跌飛出去。


    他趔趄幾步,口中吐出一股鮮血。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到白勝傑受傷,連忙上前詢問傷情。


    “白老前輩,您怎麽樣?”


    白勝傑理氣調息,一抹嘴角的血跡。


    他對二人說道:“傅少俠,趙姑娘,老夫沒事。你們趕快去馬幫幫助歐陽姑娘和柳姑娘,絕不能走脫一個賊人。”


    傅天鵬關切地說道:“白老前輩,關塞雁惡狠霸道,我們與你合力擊殺此賊。”


    白勝傑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傅少俠,趙姑娘,此戰關係到金劍世家的威名,不管成敗,老夫都要一對一,堂堂正正與關塞雁作個了斷。”


    關塞雁衝著傅天鵬和趙雪晴冷笑道:“小子,你想贏我,回去再練二十年吧。白勝傑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對你們這麽嗬護。也好,老子就作回好人,放你們一條生路。”


    說罷,他抬手一揚,對傅天鵬說道:“你們趕快給我滾。”


    傅天鵬和趙雪晴知道白勝傑心氣高傲,再三囑咐他小心後,便騎馬直奔馬幫。


    黃沙堡殘敵被胡世將的精兵殺了個片甲不留,關塞雁成了孤家寡人。


    殘陽又漸漸西下,大漠的風沙驟然騰起。


    麵對眼前的血色荒城,白勝傑平靜地吟誦道:“黃沙百戰穿金甲,所有的功名,所有的恩仇都會像這無盡的沙塵消失在大漠的深處。關塞雁,出招吧。”


    關塞雁狂刀舞西風,白勝傑利劍騰蛟龍。二人全神貫注,以命相搏,一場神鬼皆驚的曠世決鬥,在黃昏的大漠中上演。


    刀劍相拚,拳腳相加,一時間天昏天暗,塵沙飛揚。


    看招“落雁黃沙”,看招“無極騰龍劍”。


    關塞雁和白勝傑各自使出看家本領,向對方狠命殺去。


    “轟”兩股巨浪般的氣流相互撞擊,將二人震飛。


    待到煙消雲散,關塞雁和白勝傑雙雙倒在了地上。


    關塞雁口吐鮮血,趴俯在地上,他帶著怨恨對白勝傑罵道:“老不死的,我要你陪葬。”


    白勝傑沒有理會他,深邃的目光望著天邊的丹霞,仿佛那裏有著他沒有燃盡的壯誌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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