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婉雲媚態撩人的折騰了大半宿,可是薑炎洲那邊死活毫無反應,而後不耐煩的扔下一句:“今個我累了,睡吧,你也早些休息。”而後轉身呼呼大睡,留候婉雲一個人直挺挺的躺著,看著上方大紅的帷帳發呆。


    候婉雲並非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她看得出她這夫君是真心有些問題。若是在現代,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離婚,或者背地裏偷人,被發現了最壞也就是個離婚而已。可是如今是古代,她又是皇家賜婚,和離之事是絕無可能。再說了,若是讓別人知道她是因為這事而夫妻不和,這些頑固不化的古人是絕對偏向男人的,還不戳著脊梁骨罵她是d婦y娃?而在這古代深深內宅,上有婆母,下有妾室,旁的還有一大堆婆子丫鬟,多少雙眼睛瞅著,她上哪去偷人?


    候婉雲頓時覺得泄氣起來,方才剛覺得自己上了天堂,轉頭一棒子就將她打進了地獄,這落差委實讓她難受。候婉雲氣鼓鼓的翻了個身,背對著薑炎洲,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強壓住心中的□□,心事重重的睡著了。


    而與此同時,顧晚晴則是被精力旺盛的薑恒折騰了大半宿。今個薑恒心情格外好,又喝了些酒,好好與妻子溫存了一番,大戰幾百回合,顧晚晴已經是腰酸背痛,而薑恒似乎意猶未盡。


    感覺到一雙熟悉的手又貼了過來,顧晚晴狠狠的瞪了薑恒一眼,啐道:“都是當人祖父的人了,怎的忒不知節製!明個不上早朝了?”


    薑恒一把將顧晚晴拽進懷裏,笑道:“無妨無妨,小晚晴方才不是受用的很,怎麽這會還怪起為夫來,真是翻臉無情。”


    顧晚晴臉騰的紅了,這些年她與薑恒夫妻感情愈進,甜蜜恩愛。薑恒又不宿在妾室房裏,一腔精力全用來折騰顧晚晴了。


    又是一番被浪翻滾,薑恒心滿意足,摟著小妻子雙雙入睡。


    第二日早,薑恒神清氣爽的起床穿衣,留顧晚晴躺在床上揉著腰咒罵:“今晚你別想進我屋!”


    薑恒穿戴好朝服,回頭衝床上怨念的小妻子微微一笑,道:“成,今個夫人來宿在書房。我叫碧羅碧媛將書案拾掇拾掇,撤了紙筆。”


    顧晚晴愣了一下,而後從薑恒促狹的眸子裏看出那句“把書案拾掇拾掇,撤了紙筆”意味著什麽,頓時麵紅耳赤,順手將手邊的繡花枕頭丟了出去,啐道:“還不上朝去,當心誤了時辰。”


    “是,夫人,遵命。”薑恒心神甚好,哈哈大笑而去。


    今個早上新婦要來敬茶,顧晚晴偷不得懶。薑恒走後,翠蓮進屋來服侍顧晚晴。翠蓮見到自家小姐滿麵紅光,皮膚細膩,眉眼間都是嫵媚,捂著嘴偷笑,揶揄道:“奴婢瞧著這二年小姐氣色越發的好了,看著這羊脂玉一般的雪膚,瞧著多滋潤。”翠蓮咬著嘴唇,加重了“滋潤”二字。


    方才被自家夫君打趣,如今翠蓮又來湊熱鬧,顧晚晴鬧了個大紅臉,還的故作正經道:“你這妮子,一天不收拾你,你就皮癢癢。如今我是當婆婆的人了,哪能沒大沒小的,叫媳婦看笑話。”


    翠蓮笑嘻嘻道:“是,奴婢省的。”


    顧晚晴坐下,翠蓮為她梳妝,顧晚晴道:“喜婆那邊的事交待好了麽?莫要出了差錯。”


    翠蓮道:“都是按照小姐吩咐做的,奴婢的娘親自在新房外守夜,奴婢早些時候派人去問過了,奴婢娘說,聽著新房裏的動靜,是折騰到三更了呢。”翠蓮又接著道:“今個一大早衙門那邊派人來請大公子,說是有急事,大公子就先走了,剛派人來捎了話,說等從衙門回來了再來向請安敬茶。”


    顧晚晴心中默想,想必是昨個自己撞破了他與周玨的事,薑炎洲有些怕見著自己吧,便道:“無妨,公事重要。”


    薑炎洲房裏。


    候婉雲盯著一對烏青的眼圈坐在梳妝台前,惜春在收拾床鋪,惜冬在為候婉雲梳妝。候婉雲瞅著那無暇的白絹喜帕,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幾個丫鬟也瞅見那喜帕,心裏都捏著一把汗。


    按照本朝的規矩,這喜帕會被喜婆捧著呈給婆母,而後放在新房的顯眼之處。如今這帕子依舊無暇,她的眉頭擰了起來,對旁邊收拾東西的惜春道:“惜春,拿個刀子來。”


    惜春應了一聲,尋了針線盒裏的小刀。


    候婉雲又道:“割了自己的手,將血摸上去,快些。”


    “啊?”惜春呆呆愣愣的握著刀子,似乎十分不解。


    候婉雲皺著眉頭,她瞧著這惜春是個老實本分的,幹活又勤快,才讓她做了陪嫁丫頭,可這榆木腦袋也忒笨了,竟不懂自己的意思。


    “把你的手割破,把血滴在喜帕上!快些,別磨磨蹭蹭的。”候婉雲不耐煩道。


    “是,小姐。”惜春剛在自己手上割了個口子,還沒來得急走到床邊,門口就進來一個笑眯眯的婆子,對候婉雲行禮道:“大奶奶好,奴婢是大太太房裏的孫婆子,是太太派奴婢來取喜帕的。”


    候婉雲愣了一下,站起來,眼睛瞟了瞟惜春,那妮子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手舉著刀,一手伸著被刀割破滴血的手指。


    候婉雲趕緊上前一步拉住孫婆子的手,親親熱熱的塞給孫婆子一個紅包,溫柔笑道:“孫麽麽辛苦了,這是請您吃茶的。”


    候婉雲用身子擋住孫婆子,趁機給惜春使了個眼色,惜春看了候婉雲一眼,眼中都是不解的神色。


    孫婆子笑嗬嗬的收下紅包,眼神越過候婉雲瞟向床上。


    候婉雲瞧見孫婆子在看什麽,又見惜春正往床邊走,不禁暗叫不好:若是趁著孫婆子來之前將血抹在喜帕上,那還好說;若是喜帕是白淨無暇的,自己一會在婆婆麵前也可說是昨夜大公子喝多了,兩人未成夫妻之禮,待到大公子回來了兩人對質即可澄清;可如今惜春那死妮子,竟在孫婆子眼皮底下,要把血往喜帕上抹,這讓人瞧見了,真是長了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孫婆子瞧見惜春的動靜,一下掙開了候婉雲的手,衝到床邊喝住惜春,道:“你在做什麽!?”


    惜春愣了愣,眼睛先是看著喜帕,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又求救似得看向候婉雲。


    候婉雲頓時覺得血氣翻湧,被惜春這木頭腦子的蠢貨氣的半死!這不明擺著是告訴孫婆子,是自己指示丫鬟在喜帕上做手腳,被喜婆抓了個正著!


    孫婆子一把抓起喜帕,翻來覆去瞧了一遍,見喜帕純白一片,並無落紅,立馬變了臉色,對門口候著的兩個婆子喝道:“你這賤婢要作甚?婆子們快進來,抓著這丫頭的手!”


    另個粗壯的婆子立馬衝進屋子來,一人抓著惜春一隻手。惜春依舊一臉呆愣,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孫婆子將喜帕平布在盤子裏,雙手托著,對候婉雲皮笑肉不笑道:“大奶奶,這事您得給個說法吧?”


    候婉雲一臉委屈道:“昨個夫君喝多了,所以……”


    孫婆子冷笑著抓著惜春流血的手指,道:“奴婢瞧著,可不是那回事吧?若是未行夫妻之禮,何至於此讓丫鬟割了手指?大奶奶,這喜帕奴婢收走了,這賤婢奴婢也先帶走了,一會見了大太太,您自己跟大太太說吧。”


    “唉,孫麽麽留步!”候婉雲心裏想著大事化,小事化了,古代女子失貞不潔之事,非同小可,特別是在薑家這樣的大門大戶,若是傳出任何有關自己清白的傳言,那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隻要孫婆子走出了這個門,將來就算查出自己的清白之軀,可那些個捕風捉影的人,難保不會在背後嚼舌頭,說薑家為了保住聲譽才不得不宣稱兒媳婦是清白之身。


    孫婆子可是顧晚晴身旁的紅人,不止她自己跟顧晚晴沾親帶故,她的女兒翠蓮還是顧晚晴麵前的第一紅人,所以素日裏孫婆子氣勢很盛,如今對這位新大奶奶她也是不客氣的,孫婆子眉毛一挑,毫不客氣道,“奴婢有差事在身,大奶奶要跟奴婢說話,等奴婢交了差再來。”她可是太太特別交代的捧喜帕的喜婆,太太早就吩咐好了,拿了喜帕就回去複命,不可跟那位新大奶奶隆


    候婉雲一見攔人攔不住,氣的直跺腳。她昔日裏是安國候府裏說一不二的嫡小姐,可如今進了薑家,上頭有個婆婆壓著,除了她自己帶來的陪嫁丫鬟婆子,薑府的下人竟無人買她的賬。


    孫婆子捧著潔白的喜帕,回顧晚晴房裏複命,惜春則被兩個粗實婆子壓著跟在後頭走。


    出大公子院子門時,恰巧遇見琴棋書畫四個通房丫頭,並著薔薇帶著大孫小姐去像顧晚晴請安。


    這五個姑娘都是伶俐人,眼尖的都瞅見了盤子裏那白絹,又見後頭壓著個手指割破帶血的姑娘,再看著孫婆子臉色不好,心裏頭也猜到了幾分,八成是這位新大奶奶的事。


    薔薇懷裏抱著孫小姐,撇了撇嘴,嫖了一眼喜帕,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薔薇是大太太房裏出去的丫頭,孫婆子還是給薔薇幾分麵子的,道:“老婆子我是奉太太命來取喜帕的。幾位姑娘快去請安,太太起來了,一會咱們太太還要跟大奶奶說話呢。”


    幾個通房丫頭點點頭,也跟著孫婆子一並往顧晚晴院子裏走。


    幾個丫頭請了安,顧晚晴又逗弄了一會孫女,對她們幾人道:“你們先去偏廳候著,一會我找你們說話。”


    幾人恭敬的行禮退下。門口杏花又捧了加了料的人參烏雞湯來,翠蓮照理接了湯進屋,剛要將湯潑進馬桶裏,就被顧晚晴製止了。


    翠蓮疑惑道:“小姐,這湯這般陰損,怎麽不潑了,還要留著?”


    顧晚晴笑的意味深長:“潑了兩年多的湯,浪費了好些銀子,從今往後,這湯不許潑了,給我留著。”


    翠蓮嚇了一跳,道:“小、小姐,您可不能喝這湯啊!”


    顧晚晴笑著捏了翠蓮一把,道:“你這傻妮子,誰說我要喝了?你把這湯端下去,親自下廚,將這湯和補氣血的藥粥熬在一起,急著多放些味道濃重的藥材,務必要蓋住這人參烏雞湯的味兒,一會煮好了給我端來,千萬別讓人喝了。”


    翠蓮心裏雖疑惑,可她一向對顧晚晴十分服從,就端著湯下去了。


    翠蓮剛出門,孫婆子就氣鼓鼓的回來了,後頭還跟著兩個粗實婆子,帶著個垂頭喪氣的丫鬟。


    顧晚晴嫖了一眼那白絹,又看了看那丫鬟的手指,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去把那候家小姐帶來。”顧晚晴臉色變得冷肅起來,也不說候婉雲是“大奶奶”,而改稱為候家小姐。


    “是,奴婢這就去。”孫婆子放下喜帕,又跑了一趟。


    自孫婆子帶走了惜春,候婉雲在房裏恨的牙癢癢,早知道惜春是個呆木頭,她就叫機靈的巧杏做這差事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這會孫婆子來叫她,候婉雲隻得跟著去,如今她在人家屋簷下,由不得她不去。


    進了顧晚晴院子正廳,候婉雲瞧見她那年輕的婆婆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臉色冷峻,手裏撚著個帕子,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


    “兒媳給母親請安。”候婉雲跪倒在地上。


    顧晚晴強壓下怒火,對孫婆子問道:“你說,方才是怎麽回事?”


    孫婆子道:“奴婢方才奉命去拿喜帕,誰知道帕子並沒有落紅,又瞧見候家小姐指使她的丫鬟往喜帕上抹血,被奴婢們抓了個正著。”


    顧晚晴冷冷的看著那如花似玉的嬌滴滴美人跪在自己腳下,一幕幕往事不禁浮上心頭,想起母親的死,想起自己前世的種種,顧晚晴頓時覺得氣血一陣翻湧,看著候婉雲的眼,都能噴出火來。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上前一步,狠狠一腳踹在候婉雲的心窩裏。顧晚晴這些年習武打拳,身量又高挑健壯,這一腳直接將候婉雲踢那嬌滴滴的身子踢的向後滾了幾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顧晚晴又跟上一步,在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你這y婦,還有臉叫我母親!我薑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不把你浸了豬籠就是看在安國候的麵子上,你還有臉來請什麽安?你是安的什麽心?”


    周圍的婆子丫鬟都嚇得紛紛垂頭,皆以為顧晚晴是因為兒媳婦失貞而發火,人人都嚇得大氣不喊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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