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天鏡消失後, 姬玉看見了明光真仙表情複雜的臉。


    “……”他不會看見溫令儀那副樣子了吧?他剛才應該在外麵的。


    那應該沒看見?沒看見為何這種表情?


    明光真仙有點尷尬,他真心不好奇姬玉要和帝君說什麽,隻是他剛才進來得太湊巧,聽見帝君最後那句話了。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肯定是自己腦子裏帶顏色的廢料太多了, 必須得好好清理一下, 絕對不能讓玉姑娘發現自己聽錯了什麽。


    於是他立刻道:“小仙還有些合籍大典的事要去處理,先行告辭,先行告辭。”


    姬玉看著明光真仙一邊擦汗一邊離開, 也沒太在意他到底聽到了什麽。


    她坐到一旁的蒲團上思索著原書的劇情。


    其實現實發展到這兒, 原書劇情已經沒有半點參考價值了, 本來月長歌不該被關進仙牢的,她該在溫令儀和被囚的晏停雲搞事情時為陸清嘉死第二次, 陸清嘉引出精血為她重塑肉身她才得以複生。可看看現在……


    陸清嘉別說為她引出精血讓她死而複生了,他沒直接殺了她都是她命大。


    想到那天潛在魔族的細作說月長歌性情大變, 應該不隻是因為入魔, 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姬玉,月長歌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姬玉有些煩躁,有時候她真羨慕這裏的人可以隨意殺掉擋了自己路的人,她要不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都恨不得把月長歌早早殺了, 以後的事就沒那麽複雜了。


    晏停雲抓金朝雨應該也不單單是因為金朝雨湊巧離宗了, 他被抓走了, 晏停雲會不會利用他攻破影月仙宗的護山大陣?


    其實就算他這麽做了問題應該也不大, 她不準陸清嘉主動去魔域,不代表失了一半修為還曾傷重的晏停雲來了陸清嘉會不敵他。


    在陸清嘉這裏吃過一次虧,晏停雲應當也不會那麽大意了。


    那既然不用擔心影月仙宗, 就要好好擔心一下金朝雨的安危了。


    想起她剛回宗那日金朝雨的說的話,姬玉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告訴他真相了。


    他知道了會怎麽樣?會放鬆一點嗎?他喜歡的那個姬玉不是她,她要嫁給誰和他也沒關係。


    ……恐怕也不會,雖說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要嫁給別人了,但那個人卻是徹底消失了,可能還不如蒙在鼓裏留個念想。


    魔域裏的金朝雨現在可沒力氣想太多。


    他這幾天已經很少能思考了,身上的疼讓他痛覺麻木,月長歌再怎麽折磨他,他都沒反應。


    這日月長歌又來了,她與過去完全不同,高綰的發髻,黑色的衣裙,濃豔的臉上半點不見純真。


    “大師兄,我又來看你了。”


    月長歌走到牢籠邊蹲下,看著靠在牆上失神的金朝雨:“你看看你,哪裏還有半點風雨公子的樣子?你現在狼狽得就像街邊的乞丐,你說姬玉要是看見你這副模樣,還會有興趣嗎?”


    聽到姬玉的名字金朝雨才算給了一點反應,他微微側著頭,眼神依然呆滯。


    月長歌見他這樣更生氣了,她揮手開了鎖,走進去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你那日拿走我的短劍,為了那個女人半點不念我們之間的感情,就該知道會有今天。”


    金朝雨沙啞道:“我與你,從始至終,無半點感情。”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月長歌在他身邊蹲下,打量了一下他布滿血汙卻依然俊秀的臉龐,某個角度其實有點像陸清嘉,那種華貴的氣質有些神似,雖然像的不多,卻也是像的。


    月長歌有些失神,伸手想摸他的臉,被他費力躲開。


    月長歌被激怒,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我容許你躲開了嗎?”月長歌陰狠道,“金朝雨,你還沒看清楚形勢嗎?你要是還想活著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哄我開心,我高興了,說不定就讓你出去了。”


    金朝雨麻木道:“讓我與你虛以為蛇,倒不如直接殺了我。”


    “嗬……”月長歌怪異地笑了笑,“你現在連跟我虛以為蛇都做不到了?可你焉知沒有姬玉的存在,你不會愛我愛到比愛她更盛呢?”


    金朝雨冷聲道:“你別做夢了,我怎會喜歡你這等卑鄙無恥蛇蠍心腸的女子。”


    月長歌站起來說:“那是你不曾記得過去罷了。”


    若他能記起曾經……


    若他能記起那沒有姬玉的一生……


    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摯愛。


    月長歌氣息涼薄道:“你不肯服輸,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認輸。”


    她抬起手,金朝雨以為她又想折磨他,閉上眼睛咬牙等待。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殘破的衣衫被拉開。


    金朝雨猛地睜開眼憤怒道:“你幹什麽!?”


    他用盡力氣拉緊了衣襟,瞪著月長歌道:“你瘋了!”


    月長歌笑道:“你反應這樣大,看來是終於被我抓到弱點了。”她輕聲細語地說,“也對,你這幹淨身子若是沒了,姬玉恐怕更不會多看你一眼,你更沒資本和師尊爭了。”


    “你敢!……”金朝雨眼眸血紅,“你若敢碰我……”


    “你待如何?”月長歌冷笑道,“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反抗我嗎?你真該看看你曾經是怎麽乞求我對你的愛,現在的你真讓我厭惡啊大師兄,我真的煩透了。”


    她再次施法將金朝雨的衣衫扯開,金朝雨早就沒有真氣了,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他悲哀地看著月長歌的手落在他遍體鱗傷的身體上,看著她想要更進一步,他受夠了如此羞辱,閉上眼嘴唇緊繃,心底默念法訣。


    月長歌驚愕道:“你竟然想自爆?!”


    她極其不可思議:“你為了守住身體竟不惜自爆!你受了那麽多折磨都未曾如此,你,你……”


    金朝雨不理會她,依然固執地想要自爆,他受夠了,真的受夠了,若不能留下點什麽,他寧願死無全屍,神魂俱散。


    “我不準你自爆!”月長歌咬牙道,“我就要你痛苦,這世上不該我一人痛苦,你別想一走了之!”她直接朝虛空道,“晏停雲,攔住他!”


    一團黑氣襲來,晏停雲散漫的聲音響起:“你可真是拿我當傭人用啊,小長歌。”


    月長歌焦急道:“快攔住他!”


    晏停雲歎息一聲,到底是按照她說的阻止了金朝雨。


    隨後他現出身形,看了一眼昏死的影月大弟子,漫不經心道:“這次你總該告訴我,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麽吧?”


    他好奇地問:“你回了魔域一直昏迷不醒,醒來就開始胡言亂語,你說的那些話到底何意?”


    月長歌看著他許久才淡淡道:“與其讓我告訴你,倒不如你自己來看。”


    “你的意思是……”


    “搜魂吧,就現在。”


    ……


    搜魂之痛,月長歌大病初愈實難承受,但她還是執意如此。


    而晏停雲在她記憶裏看到的那些畫麵,也實在令他不可思議。


    “這……”他覺得特別可笑,他怎麽會喜歡上她?


    他仔仔細細打量月長歌,一點都不覺得她身上有什麽值得他產生喜歡這種感情的地方,他啼笑皆非道:“你昏迷的時候就是在做這種夢?”


    “這不是夢。”月長歌擦去嘴角的血,“這是事實,是前世。”


    晏停雲沒說話,月長歌繼續道:“你從未告訴過我幾萬年前鳳族與各族的糾葛,我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難道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


    晏停雲微微抿唇,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半晌,還是覺得不行。


    月長歌這種他真的不太可。


    可她的話又實在無法反駁。


    “尊主。”大長老突然過來,隔著一段距離道,“令儀君到訪。”


    月長歌倏地望向大長老:“溫令儀來了?”


    晏停雲本來還驚訝月長歌那麽慫包,這麽都敢直呼仙帝的本名了?又想起她的記憶裏這位也是她的裙下之臣,那她這反映好像也沒問題了。


    “啊……”晏停雲發出哀歎,揉了揉額角說,“本尊這就去見他。”


    他決定去和溫令儀交流一下“病情”,既然他自己想不通為何會喜歡月長歌,或許可以問問同行?


    影月仙宗禁地裏,陸清嘉一人留在蒼梧上,姬玉還沒回來。


    他知道她應該正在見溫令儀,他立在窗前看著窗外蒼梧金紅色的火焰,想到龍骨丹,想到那條半龍還有姬玉的話,盯著這棵鎖了他一段時日的神木,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晦暗。


    他從不喜歡被動,自從五萬年前鳳族出事,他便遇見何事都主動解決。


    可姬玉不喜歡他這樣,她想讓他被動,不準他與外界聯係,她在的時候這也沒什麽,他很享受那種隻有他們兩個的狀態,但她不在了,想起他還未曾完成的計劃,心中難免會滋生出一絲絲的燥鬱。


    他轉了個身,衣袂蕩出漂亮的弧度,他本想回到桌邊喝杯茶,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陰冷而壓抑,有點熟悉,也有點陌生。


    “師尊,好久不見,你可還記得我啊?”


    陸清嘉倏地望向周圍,眉目冷厲,手中現出鳳凰火,聲線低磁清寒:“月長歌?”


    月長歌區區一個入魔的人族女修是怎麽找上陸清嘉的?


    她怎會有這樣的本事?


    “師尊很好奇我如何能跟你說話?”月長歌笑了一聲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告訴我的啊,你告訴我如何與你心音相聯,你說這樣不管我們身在何處,都能隨時聽到彼此……”


    陸清嘉按住心口擰眉道:“你有病?”


    他完全沒聽進去:“晏停雲教你的?他從何得知這種鳳族秘法?”


    “他哪裏會知道?”月長歌自嘲道,“他當然不知道,隻有我知道,哦……還有您,隻有我和師尊您兩個人知道,連姬玉都不知道。”


    陸清嘉漸漸意識到不對勁,月長歌還在說:“我聽金師兄說,師尊要和姬玉成親了,你們怎麽能成親呢?師尊是我的人啊,您親口答應過要陪著我直到我隕落的,我是凡人,哪怕得道成仙壽命也無法與您相提並論,你曾那樣在意我,願守著我直到我死去,現在怎麽要娶別人了呢?”


    陸清嘉緩緩散去了手心的火,按著心口的手力道加大,準備斬斷她的話。


    月長歌立刻道:“我知道您聽不下去,可您就不好奇嗎?我為何會這樣說?我為何會知道這種方法?還有姬玉,一個本該早就死在凡界的女子,她怎麽就活下來了呢?她肯定不對勁,說不定都不是原來的人了,又或者……是她重活了一次,有了未來的記憶,知道會發生什麽,知道師尊是何許人,是怎樣的性格,故意來勾引師尊,想要得到師尊。”


    “我知道師尊一定不想聽我說這些,這次你毫無防備我才成功了,下次便再也不行了吧?也罷,隻這次也足夠了,師尊若是好奇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想知道事情本該如何,我在魔域隨時恭候。”


    月長歌說到這裏主動切斷了聯絡,陸清嘉放下手看了一眼房門,門很快打開,姬玉走進來,瞧見他的模樣愣了一下。


    “你怎麽了?”她走過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鳳凰全都死光了,隻有陸清嘉這一隻。


    這世上不該有人知道鳳族心音聯絡的秘法。


    他連姬玉都沒說過,隻因他們一直在一起,不太用得上,再者這樣的方法,他本想兩人成親那日洞房花燭的時候再告訴她。


    可月長歌知道了。


    她甚至用了。


    陸清嘉想到月長歌的話,一個本該早就死在凡界的女子,她怎麽就活下來了呢?她肯定不對勁,說不定都不是原來的人了,又或者……是重活了一次,有了未來記憶……


    她知道會發生什麽,知道他是何許人,是怎樣的性格,故意來勾引他,想要得到他。


    陸清嘉看著姬玉,手落在她臉上,呼吸有些紊亂。


    “我記得你曾告訴過我,你不是原來的姬玉。”他輕聲道,“你說你夢到過這裏,所以才知道我的模樣,認出我是誰。”


    姬玉愣了愣,點頭:“……對。”


    “你那次說,你隻夢到過神祭典禮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沒錯。”


    陸清嘉轉開眼,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姬玉,他前些日子已經做得很好了,他們都快要成親了。


    可月長歌那些話,她懂得的方法,像一把刀插.在他心上。


    “你到底怎麽了。”姬玉有些不安,那些話半真半假,他已經很久沒提了,她以為完全過去了,可……隱患終究是在的。


    “沒什麽。”陸清嘉想到最後,還是決定一切如實相告。


    他自己無法做決定的事,倒不如看看姬玉如何回應。


    “方才月長歌找到了我。”


    陸清嘉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姬玉僵住了。


    “她怎麽會進得來?”


    她到處去看,想找到月長歌存在過的痕跡。


    陸清嘉拉住她的手,安撫地壓了壓:“她不是親自前來。”


    “那她……”


    “她用了一種鳳族秘法,可與我傳心音。”陸清嘉看著姬玉,眼神幽深,還有些飄忽,“這種秘法除了我沒人知道,連你我都不曾告訴,我很好奇她是怎麽知道的。”


    姬玉頓住,緊抿唇瓣一語不發。


    “鳳族滅族已久,哪怕沒滅族的時候也不可能將這種方法告訴外人。”陸清嘉還在說,“月長歌會這種方法,除非真的是我親自告訴她的,除此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


    稍頓,他說了最關鍵的:“她用這種方法找我,告訴我你本該早就死在凡界的那間私宅,她說……”


    他將月長歌的話重複了一遍:“不管你是重活一次還是換了人,似乎都是知道會發生什麽,知道我是何許人,是怎樣的性格,所以故意來勾引我,想要得到我。”


    姬玉吸了口氣,月長歌這話,除了後麵,其實都沒錯。


    她是換了人,也的確知道陸清嘉是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她隻是不曾故意勾引他。


    “我不信她,玉兒。”陸清嘉跟姬玉說,“我信你,所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姬玉能怎麽告訴他?


    難道真實告訴他你隻是活在一本書裏,你所有的痛苦遭遇隻是個人設,是別人眼中的一行文字?


    他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真這麽說了還不得再次發瘋,比之前瘋得更厲害?


    到時候遭殃的不隻是她自己,還可能是全天下人。


    姬玉半晌不說話,陸清嘉心裏有些涼。


    他轉身坐到椅子上為自己倒茶,一杯接一杯地喝,好像這樣就能平複他心底的焦慮。


    姬玉看著他的背影,走過去緩緩說:“你要我告訴你什麽?”


    陸清嘉動作一僵。


    “我承認我對你有所隱瞞,但那些隱瞞不是因為我心虛或者存了壞心思,是因為不能說。”姬玉坦白道,“哪怕你逼我,我也不會說。”


    陸清嘉望向她,其實從她沉默開始他就猜到如此了,他以為她會試圖掩蓋,沒想到她如此直白。


    “清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兩個人在一起,有些事真的不必了解得那麽清楚。”


    她有些煩惱,眼神掙紮——她也是慌的,也是怕的,她料想當時沒說清楚一切未來可能會帶來麻煩,但沒想到這樣快,還是這樣直接的麻煩。


    月長歌大約是記起了一些東西吧,那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是什麽?


    也是一本書?還是“前世”?


    她先抓走金朝雨,現在又來招惹陸清嘉,已經觸及到了姬玉的底線。


    陸清嘉是她的,在她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是紙片人了,也不屬於女主,他就是她的,誰也別想搶,也搶不走。


    “月長歌告訴你這些,無非是想破壞我們的關係。”姬玉看著陸清嘉,“你要我告訴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隻說一句——不管我隱瞞了什麽,都是為了你。”


    她學著他的模樣給自己倒茶,喝下去的時候才發現茶水很冷,她與陸清嘉血脈相容,皆是炙熱,喝下冷茶很不舒服,但她眉頭都沒皺一下,連喝了好幾杯。


    陸清嘉拉住她的手,將茶杯拿走,蹙眉道:“別喝了,很涼。”


    姬玉點點頭:“好,那你也別喝了。”


    陸清嘉將茶杯放到一邊,順從了她的意思。


    “她與你傳的那個心音……”原書裏好像是有這麽一段情節,穿書太久有些細節她也不記不清了,她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她以後隨時想找你都可以?”


    陸清嘉長眸翕動低低道:“不能,我已將她隔絕在心音外,她這次能成功也是因我沒有防備。”


    “就算隔絕了,她不能用這種方法找你,肯定也會想別的法子。”姬玉擰眉思索片刻,手放在桌上道,“不如我們的婚禮暫時取消吧,等事情解決再說。”


    “不行。”陸清嘉倏地站起來,抓住她的手道,“為何取消婚禮?”


    姬玉冷靜地分析:“她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要來跟你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肯定又要來問我,有些事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不單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這件事不解決,我們草率成親隻會雪霜加上,倒不如先不要辦了。”


    “我不會再跟她說一句話。”陸清嘉聲音急切道,“你不想說便不說,我信你是為我好,我會控製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不能不辦婚禮,不能不成親。”


    姬玉掙了掙,想把手扯回來,但失敗了。


    她垂下眼,眼神有些頹喪,她身上那種無能為力的氣息感染了陸清嘉,他抱住她說:“真的,你不想說便不說,我也不想知道了,玉兒……”


    他靠近她的耳廓低聲說:“別不嫁給我。”


    “若我這樣嫁了你,今後又因為這件事出了問題……”


    “不會出問題。”


    “真出了呢?”姬玉執拗道,“真出了又要如何?”


    她是知道一切的,但陸清嘉不知道,所以他不曉得如果真出問題該是怎樣的大問題。


    他隻想著要她快點嫁給他,便許諾道:“不管出了怎樣的問題,我都會像今日這樣聽你的話。”


    姬玉目光微閃:“真的?不管我說什麽都聽我的?”


    “是。”他答得毫不猶豫,“若有違背,任你處置。”


    姬玉定定看他許久,點頭道:“那好,我信你,若真有出事那日,你要記得你今天的話。”


    陸清嘉見她不取消婚禮了,微微鬆了口氣,抱得她更緊了。


    姬玉掃了掃他環著自己的雙臂,靜了靜道:“等婚禮結束,我要去做一件事。”


    “何事?”


    姬玉凝著他道:“我要去魔域。”


    她一字一頓道:“我要殺了月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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