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珩忙道:“多謝你了,我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秦艽興致盎然,連忙坐下來問道:“什麽事,你說吧。”


    卿珩看了眼站在榻前的金鈴子,說道:“他在凡界救過我一命,我先前原是答應了他,讓他跟著我來這頵羝山上,隻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素日裏都不怎麽費心修煉術法的,他又想著能早日褪去妖身,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幫我?”


    秦艽瞧了一眼垂著頭的金鈴子,說道:“這倒是沒什麽問題,若你的意思是讓他跟著我,我可沒有什麽厲害的術法去教他,隻能教他熬熬藥,曬曬藥草了。”


    卿珩一聽秦艽是要答應的意思,連忙說道:“這都不妨事的,他也願意學些醫術的。”


    秦艽看著金鈴子笑道:“那就這樣吧,你就跟著我吧。”


    金鈴子連忙作揖道:“多謝醫仙。”


    卿珩見秦艽答應了這件事,心下鬆了一口氣,又轉而望著說道:“鯉赦,你就將偏殿的空屋子收拾一間出來給他吧。”


    鯉赦連忙應了,當下便帶著金鈴子跑去偏殿收拾屋子。


    卿珩將眾人打發了出去,自己躺了半日,再沒感覺到有什麽不適。


    辛夷又叫秦艽熬了一碗有利於卿珩靈力恢複的湯藥,親自端了來,給卿珩喝了才出去。


    卿珩在枕霞居中躺了幾日,這幾日裏,眾人閑時都來枕霞居看她,鯉赦與辛夷更是一日裏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枕霞居中。


    卿珩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與她在凡界的見聞,盡數告訴了辛夷。


    辛夷聽得卿珩所說,隻道是奇怪,忙問道:“你是說,你也沒有看清楚當時在鍾閣中碰到的男子的麵貌,他將你帶離頵羝山,又將你放在藏有血靈的山洞中,還將縛魂索還給了你,又封了你身上的術法靈力?”


    卿珩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辛夷又道:“他隻是將你帶到了凡界,卻也沒有傷害你,那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卿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來,忙道:“那日是天帝的壽辰,莫不是與天帝的壽辰有關?”


    辛夷看了一眼卿珩,點頭道:“怕是隻有這個可能了。”


    卿珩說道:“難道是冥界的大祭司?”


    辛夷又道:“原來是這樣,若非你剛才說起冥界的大祭司,我仍舊想不通,血靈為何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凡界的山洞中。”


    卿珩蹙眉問道:“你是說,血靈死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在凡界的時候,在山洞中待了那麽長的時間,血靈也沒發現我,我以為是我運氣好,卻沒想到原來它早就死了。”


    辛夷又道:“這冥界的大祭司修為高深,難怪能在我們頵羝山上來去自如,連山上的法陣禁製都奈何不了他,他此番來山上,將你帶去了凡界,是想讓我們頵羝山自顧不暇,自亂了陣腳,是為了阻止我們再管血靈的事情。”


    卿珩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難道血靈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嗎?”


    辛夷答道:“此次冥界大祭司是怕血靈的事情敗露,才決定丟卒保車,沒了血靈,之前的事情也都死無對證了。”


    卿珩黯然,說道:“此番確實是我們太低估了對手,如今他們已然毀了證據,我們之前勞神費力調查出來的東西,都算是白費功夫了。”


    辛夷又道:“可惜,那山洞如今也塌陷了,就算我們現在將血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盡數告訴天帝,我們空口白話,他也不會相信的。”


    卿珩想了半日,隻道那山洞塌的古怪,別的事情,卻也是一頭的霧水。


    辛夷見卿珩一直蹙著眉頭,勸慰道:“不必過分憂心,這件事情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冥界要想怎麽樣,我們且看看再說。”


    卿珩點頭應了。


    卿珩回頵羝山之後,在枕霞居中休養了幾日,身上的法力也盡然恢複,同在頵羝山上的其他神仙,也算是鬆了口氣。


    一日,卿珩去樞陽閣時,卻聽得秦艽鯉赦與辛夷都聚在樞陽閣中,卿珩見這樞陽閣中難得熱鬧,也想去瞧瞧他們在做什麽。


    進去前,卻正好聽得鯉赦在說話:“婆婆來前曾特意囑咐我,若是頵羝山上出了什麽事情,一定要將主人帶到昆侖山上去,小師叔也要去,婆婆遠在昆侖山,留你們二人在這,終歸不放心,若再出了像上回那樣的事情,可不知道怎麽辦了。再說,幾日之後,昆侖山上的法道會也要開始了,婆婆吩咐了,若是主人不喜歡去法道會,可以在昆侖山的別處玩,但無論如何,一定要待在昆侖。所以,此番這昆侖山,是一定要去的。”


    卿珩在門外細細聽了一陣,聽到婆婆叫鯉赦要將她帶到昆侖山上去時,心下黯然,歎了口氣,轉身悄悄離開了中庭,去了淩暉殿外的扶桑神樹下。


    她翻身上了樹頂,躺在了時常躺著的樹幹上。


    天色漸暗,卿珩望著天邊的幾抹雲霞,腦中紛亂如雨。


    她心想,若是這次他們與鯉赦一同去了昆侖山,那便勢必要見她的姑母,這三萬多年來,婆婆與卿玨每每去昆侖山時,她都會推說身體不適,或者胡亂找些別的緣由過來搪塞掉,反正婆婆也很清楚,她不想去昆侖山,也就不強求了。


    可如今,看這個樣子,少不得要跟著鯉赦去昆侖山上,與這位姑母見一麵了。


    卿珩雖說沒親眼看見過她,但也聽得其他的神仙說過,她這位姑母司天之厲及五殘,卻不像婆婆這般好說話,是神界最最威嚴的女神仙。


    以往與她的父王曾經一同執掌著神界,掌管神界所有的女神仙。


    如今自己的父王不在了,姑母依舊同如今的天帝一同掌著神界,這神界之中,除了聖尊,女神仙裏,便數她最為尊貴了。


    卿珩一聽說她十分嚴厲,而自己又是個自由慣了的,最不喜歡和那些時常板著臉的神仙待在一處,即便是婆婆,見到她時,也是逗著趣的,她這樣的一個神仙,又不知道該怎麽與他們相處,便有些發愁。


    她正想著怎麽樣才能將這一場“禍事”避開時,卻聽樹下有人說話:“我在各處找了你許久,你怎麽在這?”


    卿珩坐起來一瞧,站在樹下的,卻是金鈴子。


    金鈴子換了一身藍色的長衫,笑盈盈的站在樹下看著她。


    卿珩問道:“你怎麽來了?”


    金鈴子道:“我將這頵羝山差不多都找遍了,卻沒想到原來你在這裏。”


    卿珩往下瞧了一眼,大聲說道:“這樣說話不方便,你也上來吧!”


    卿珩自與金鈴子一同回了這頵羝山後,便覺得與這個身世有些相似的金鈴子,許多的事情總能想到一處去,他又曾在危急時援手於她,不過才短短幾日,便將金鈴子當做知己,兩人以平輩相交,金鈴子對卿珩也是直呼其名。


    金鈴子聽她如此說,也施展術法躍了上去。


    卿珩挪了幾寸位置,讓金鈴子坐在她身邊。


    許是修為不高,金鈴子翻上去的動作有些笨拙,上去之後,不是樹枝刮到臉,就是腳下打了滑,半晌都沒坐穩。


    卿珩伸手扶了他一把,他這才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


    金鈴子朝樹下瞧了一眼,呼了口氣,轉而又看著卿珩問道:“小師叔和鯉赦他們正在商討去昆侖山的事情,說有話要與你說,打發了我過來尋你,我見你不在枕霞居,便想著來這裏看一看,你果然同他們說的一樣,喜歡在這待著,你在樹頂做什麽呢?”


    卿珩一笑,望著不遠處的一片雲彩說道:“以往,我每次心煩的時候,都會待在這裏,有時候能待個一整日,但是不管是什麽事情,隻要好好地睡上一覺,什麽事情都忘得幹幹淨淨,煩惱自然也就沒了。可今日……”


    金鈴子見她話說到了一半,又無精打采的垂下頭去,像是有什麽憂慮,湊近問道:“怎麽了,在為什麽事情煩心?”


    卿珩托著腮幫子,慢悠悠的說道:“還有什麽事情,去昆侖山的事情唄,你不知道,執掌神界女神仙的西王母,原是我的姑母,婆婆讓我去昆侖山,我並不想答應的,可誰知道前段時間在頵羝山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婆婆很擔心我,斷然不會讓我再一個人待在外麵。”


    金鈴子說道:“這也沒什麽,左右她是你的姑母,你去她那兒,她也不說會虧待了你,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卿珩搖頭說道:“你怎麽會懂呢?我都長了三萬多歲,一次都沒見過她,已經算是失禮了。聽說她素來對人嚴厲,肯定喜歡守規矩的神仙,我這個樣子,叫她見了,她也一定不會喜歡我,我又要一直待在她的府邸,那不是很難受麽?”


    金鈴子說道:“我想,她一個長輩,應該不至於吧,你還是她的侄女,就算是看在聖尊的麵子上,她也不會說什麽的。”


    卿珩聽他這麽說,也就閉了嘴不再說話。


    兩人一直沉默著待在樹上半晌,誰都沒多說一句話。


    金鈴子看卿珩神情越發的委頓,又開口說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卿珩抬眼,答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辦,才在這裏發愁的,上回婆婆去的時候,我也沒跟著,如今,我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實在是煩惱。”


    卿珩又道:“姑母掌管著神界所有的女神仙,卻唯獨我是在婆婆跟前長大的,加上這些年來,又少了些接觸,怕是我這個尷尬親戚去了,連她也會不自在,這樣一來,倒不如不去,可若是真不去,婆婆那邊要怎麽交代?”


    金鈴子想了一想,說道:“那你就去吧,你去了若是待不慣,那便回了聖尊與西王母,再回來頵羝山,何必在這裏勞神費心的,她若是真的不喜歡你,你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回來,再也不用待在那裏,難道不是遂了意?”


    卿珩聽他如此說,沉思了一會,卻也覺得金鈴子說的有理,半晌才道:“你說的對,不如過幾日你跟著我們一同去吧,反正我在昆侖山上也不認識什麽神仙,鯉赦到了昆侖山,見了那些女神仙,就什麽都忘了,你跟著我去,還能陪我說說話。”


    金鈴子微微一愣,卻又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應道:“好”。


    在樞陽閣中商議好了何時離開的幾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辛夷將眾人送走之後,也在樞陽閣中收拾了一陣東西。


    他將自個平日裏用的東西找了出來,又找了些換洗的衣裳,放到了包袱中。


    又想著這一去昆侖山,應該要待不少的日子,他平日裏總是簫不離身,便想著帶杆簫去,也好打發無聊的時辰。


    在架子上找了半日,卻沒找到卿珩給他的錦盒,他有些著急,莫不是將卿珩給他的東西丟了?


    遂又在樞陽閣各處翻了翻,也都沒找到,回頭時,卻見錦盒在案上躺著。


    他笑了笑,走了過去,這才記起當日吹完曲子之後,便將玉簫扔在案上不曾收拾。


    上前將錦盒拿了起來,將它塞進包袱時,卻無意瞥見錦盒合不上,隻好將它打開。


    這才發現錦盒中多了一塊帕子,辛夷拿起來一看,目光隨著字跡移動兩行之後,慢慢皺起了眉頭。


    這杆玉簫,竟不是卿珩送給他的。


    辛夷看完信後,慢慢將帕子放了回去,又將錦盒合上。


    上回他吹簫時,並沒瞧見這方帕子,也沒有其他的人來過這樞陽閣,之前受傷時,卿珩在樞陽閣照顧她,難道,這帕子是卿珩發現了放在上麵的?


    辛夷將錦盒放在案上,再不去看它,像是在想什麽事情入了神,呆坐在案前,半晌都沒怎麽動。


    次日,淩暉殿中眾人一應收拾了自個的東西,駕著鸞車往昆侖山去了。


    幾人大早就離開了頵羝山,卿珩因為從未坐著鸞車走那麽長的路,每過一個時辰,便要喊一句停車,說要下來透口氣,就這樣折騰了一路,鯉赦知道她這是不願意去昆侖山而使性子,卻也沒說什麽。


    不過這一路上,倒是因為她耽擱了不少的時辰。


    他們之中除了辛夷,隻鯉赦一人去過昆侖山,鯉赦識路,便讓他坐在鸞車前駕車。


    卿珩與金鈴子,秦艽三人坐於鸞車中,一路上卻也是有說有笑的,倒也不覺得悶。


    眾人出發前,卻不見辛夷,鯉赦跑去樞陽閣時,卻見辛夷呆坐在案前,說自己還得去趟鍾閣拿些東西,叫他們幾人駕著車先走,他稍後會騎著獨角獸趕過來。


    鯉赦見辛夷如此說了,隻好退了出來,到山門前告訴眾人此事,駕著車先出發了。


    此行秦艽本來是不打算跟著去的,卿珩卻堅持說,淩暉殿中暫時沒什麽人,叫秦艽一人留在山上,也沒什麽事情好做,還不如去昆侖山上去瞧瞧熱鬧,秦艽想了想,也點頭應了。


    一行人從出發到昆侖山,也就用了三四個時辰。


    這才到了昆侖山,卿珩卻不肯消停,直叫嚷著說鸞車裏太悶了,說什麽也不坐了,要下來自己走著,鯉赦拗不過,隻好也下來陪著走了。


    不知道卿珩是不是故意耽擱,就一小段路,卻走了大半個時辰。


    幾人到了西王母府邸時,天色已經晚了,卿珩卻還嫌到早了。


    遠遠的就看到西王母府邸前站著一群人,卿珩走近了,才發覺是淩暉殿中的幾個仙娥。


    他們早就得了聖尊的命令,在外麵候著,見卿珩一行人來了,也都迎了上去。


    卿珩像被人揍過一般,看什麽都顯得沒精神,聽說她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直接跟著侍奉她的兩個仙娥進去了。


    臨進去時,她卻在一眾很熟悉的自家的仙娥中,瞧見了一張陌生的麵孔。


    卿珩便抬頭多看了她一眼,卻是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身量纖細,舉手投足間,自有一副溫婉氣質,生的明眸皓齒,眼中秋水盈盈,正望著他們駕來的鸞車出神。


    卿珩見她神情有些不安,雙手也不知往何處安放,隻一謂的盯著外頭,眼神中卻滿是期待,便也猜的出來,這女神仙,怕是在等自己的心上人。


    卿珩望著女神仙點頭,這女子卻是個美人,但她瞧著他們的鸞車出神,怕又是鯉赦先前在昆侖山上招惹的女神仙,遂笑了一笑,也不再去管他們,轉身走了進去。


    此番是自己第一次來這昆侖山,之前雖不想來,但終究來了。


    卿珩卻也知道,按著禮數,她應該先去拜會她那位沒見過麵的姑母。


    她將自己的一身衣裳換了,梳洗了一陣,卻有個麵生的仙娥跑來,卿珩聽她說道:“西王母吩咐了,少主一路過來,想是乏累了,叫少主好好歇息,明日再與她相見。”


    卿珩聽了,點了點頭,那仙娥欠身行了個禮,自己慢慢退了出去。


    見前來傳話的仙娥出去了,卿珩才鬆了口氣,躺到榻上自己歇了。


    次日一大早,卿珩睜開眼,見天還沒大亮,想著再好好睡個回籠覺,卻有人很不識趣的一直敲她房間的門,卿珩無法,隻好用術法甩了甩手,房間的門應聲打開。


    她眼角隻留了一道縫,見進來的人是婆婆身邊的珮兒,很是無奈的歎道:“珮兒,怎麽又是你?”


    珮兒行了個禮,說道:“少主,聖尊讓我催你起來,今日還要去拜見西王母呢。”


    婆婆還真是了解她,自從上次赤水神君到頵羝山上與他們結親後,卿珩頵羝山上最怕的仙娥便是珮兒了,讓珮兒來叫她,實在是個明智之舉。


    卿珩拚命睜了睜眼,答道:“知道了。”


    卿珩歎口氣,翻身起來在榻前坐著,珮兒將水打好之後,卿珩洗了臉,坐到青銅鑒前,又進來幾個仙娥,匆匆忙忙幫她收拾了一番,半個時辰之後,卿珩便跟了珮兒出去。


    卿珩沒半點精神,雖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沒什麽心思去瞧路上的景致,隻是低著頭跟著珮兒,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的仙娥,瞧見卿珩時,紛紛行禮,卿珩沒什麽心緒理會,隻輕輕的點了點頭。


    跟著珮兒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陣,才在個盛滿芙蕖的池子前站定。


    珮兒停下來,轉身看著卿珩說道:“少主,就在前麵了。”


    卿珩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一眼,無所謂的答了聲:“哦,知道了。”


    珮兒帶著她繼續往前行,到了大殿前,卿珩瞧著外麵站著的一眾仙娥,料想西王母就在裏麵了。


    仙娥們見她來了,紛紛行禮,卿珩抬頭,跟著佩兒慢慢走了進去。


    這西王母的宮殿,與天帝的天庭有些相似之處,卻又不盡相同。


    雕梁畫棟碧瓦朱甍,飛簷鬥拱高出雲表,丹楹刻桷金碧輝煌,一時叫人看花了眼。


    殿中立著兩根柱子,柱子上盤著兩條金龍,或俯或仰,形狀各異,一對眼睛囧囧有神,卿珩見這兩條金龍竟像是在盯著自己,心下一凜,隻道這金龍頗為逼真,像是活的一般。


    大殿上方金座上坐著的正是婆婆,她旁邊身著一身緣衣的女神仙,雍容華貴,不苟言笑,一雙眸子靜的不起一絲波瀾,不過眉眼間卻有幾分像婆婆,想來便是西王母了。


    卿珩慎重的朝前走了幾步,隨即跪下來說道:“侄女卿珩拜見姑母。”


    這三萬多年從未見過,這第一次見麵時,少不得要正式些,更何況在這麽多神仙的注視下,萬萬不可缺了禮數。


    卿珩凝神屏氣,低著頭才跪下一瞬,就聽得不遠處一聲:“快快起來。”聲音卻聽著很是溫柔。


    她聞聲緩緩抬起頭來,覺得西王母看起來卻不像神仙們傳言的那樣嚴厲,與她的想象中的樣子也有些出入。


    她剛要答聲謝時,卻見西王母金座前柱子上的兩條金龍竟然離了柱子,直衝著她撲了過來。


    卿珩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腿腳無力跌坐在了地上,一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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