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些爆炸物的當量時,艾德蒙是懵的。


    因為從他跟格爾曼商量,並確定合作的這麽一點時間裏,格爾曼就算是翻天了,也不可能湊出那麽多的爆炸物,除非他們早就想要炸教皇城。


    可那如果是真的,又何必跟他合作。


    也就是說,情況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這並不是他跟格爾曼約定好的計劃,反而是不小心發現了真正的邪教徒,在教皇城下做的布置。


    而就在他震驚之餘,騎士也匯報道:“聽說審判所的人,還在那裏發現了一個正打算引爆那些爆炸物的邪教徒,現在正在追捕呢。”


    聽到這話,艾德蒙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他可不確定那個正被追捕的邪教徒,究竟是真的邪教徒,還是格爾曼正在執行計劃的人手。


    這要是跟格爾曼有關,還被抓到了.


    依照審判所的能力,他絲毫不懷疑會審出他跟格爾曼的計劃,那樣一來,他這個高級執事是別當了,連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


    可如果這要是真的邪教徒.那他們是打算在這個時候行動???


    他看著騎士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警惕。


    好在,一切都並沒有向著失控的邊緣進發,而是出現了轉機。


    又一名騎士趕來,急匆匆地跑入大殿,扯著先前進來的騎士,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走,教皇陛下並沒有頒布緊急狀態令,我們不能進入這裏,要立刻回歸到正常崗位上,而且教皇命令我們把守各個進入口,嚴查任何出入人員。”


    這一句話,讓那先前進來的騎士大驚失色之餘,也讓艾德蒙鬆了口氣。


    至少,政變不會在這時候爆發了。


    隻要這幫騎士團的人,還在乎教皇的命令,那情況就還沒到危機的時刻。


    不過,那名趕來的騎士,並不隻是要拉走自己的同伴,還是要轉告在場的人。


    “諸位,教皇宣布要就此事而進行商議,請各大主教以及各廳的高級執事到場議事。”


    “好的。”


    艾德蒙馬上應了下來,心中又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看來這事引起了教皇的注意,意識到了教廷內部可能有人與邪教徒勾結,於是打算就這次議事,而檢驗所有的高層人員,一旦有什麽借口不肯去,又或者是找不到人等等,那就跟明牌說自己有問題沒什麽區別了。


    至於是否能夠直接當場抓住叛徒,那還得看有沒有證據。


    這就得等審判所將那個邪教徒抓住才行。


    想到這,目送著騎士出門的艾德蒙,並沒有馬上動身,跟其他同僚一起前往議事廳,而是悄悄撥通了一個號碼,試圖進行一下確認。


    “喂?”他小聲地向那頭問道。


    隻是電話的那頭,似乎很緊張,就連說話都急裏忙慌,還能聽到風聲陣陣。


    “喂?!幹啥啊?!”


    “你不會是那個正在被追的邪教徒吧?”


    艾德蒙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確認一下,而結果也讓他兩眼一黑。


    “對!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都別追了!?”


    “你為什麽會搞成這樣?”


    他激動得差點失態。


    因為對方要是被抓住,那他可也是要一起陪葬的,怎麽可能不激動?不過,話筒那頭的格爾曼,似乎表現得比他還急。


    “我怎麽知道?不就是想去按計劃搞事情,結果啥都做好了,偏偏進入的是一個邪教徒早就準備好的爆炸點,還正巧就碰上審判所的搜查,巧得不能再巧了!伱是不是還有什麽沒告訴我啊?!”


    “我審判所的事,我插不上手,而且我這邊也有麻煩了,你快離開那裏,等解決了再聯係。”


    艾德蒙這是有苦說不出,他一個樞紐廳的高級執事,不被審判所盯上就不錯了,還插手那可真的不要命。


    而且他現在就要跟著其他同僚,一起去教皇麵前議事,一旦格爾曼被抓到,那他也跑不了,但不去又不行。


    於是,掛斷了電話後,他硬著頭皮,平複好自己激動的心情,裝作無事人一般,跟著其他同僚一起,向著議事廳趕去。


    等他們趕到時,這裏已經擠滿了平日裏,好幾天都不會見到一麵的教廷高級人員。


    各廳的高級執事,還有一眾主教,全都匯聚於此,就連審判所的大審判官都在.


    艾德蒙粗略地掃了一眼,視線很快就注意到了教皇身邊的亞曆山德羅主教,這位意圖發動政變的罪人,就站在教皇身邊,滿臉怒容地與教皇述說著什麽,直到教皇連連擺手才不甘地停下,隨後用幾乎是在噴吐著怒火的雙眼,掃視著在場眾人。


    像是打算將他們直接宣判為敵,幫上火刑架一般。


    但最終,這位主教憤怒的目光,與議事廳裏眾人的喧囂一起,隨著教皇年邁卻依舊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而低了下去。


    “諸位,請諸位來此,是因為出了一件危害到教廷根基的事情發生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如此。”


    “是因為審判所發現的那些爆炸物麽?可那些爆炸物,不就是在城外一個酒窖裏發現的?怎麽能危害到教廷?”


    有人提出了疑問。


    而教皇則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因為審判所在不止一個地下建築裏,發現了類似的爆炸物,這足以證明,一直以來,都有著一股勢力,試圖在這座城市的地下,布置這些危險物品,甚至在教皇城的外圍區域也有。”


    這話一出,議事廳裏的眾人一陣嘩然,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


    艾德蒙自己也有點懵,但對此有過心理預期的他,在震驚之餘,抽空觀察了一下在場眾人的神態,審判所的人就不必說了,一臉的平靜,對此事已經見怪不怪,顯然調查出了很多類似的情況。


    教皇也表現得很平靜,作為即將加冕的教皇,雖然還沒有經過正式的禮節儀式,但已經有了實質上的權力與稱呼。


    而審判所則向來都是直接向教皇匯報,對此反應平靜很正常,畢竟是早就知道了。


    可那位亞曆山德羅主教,對此居然也沒有多大反應,依舊是沉著臉,一副怒氣滿滿的樣子。


    這說奇怪也不奇怪,說不奇怪.卻也顯得很奇怪。


    可以有很多理由來解釋,比如說是什麽城府頗深,或者是在匯報時已經預想過這種場麵,就有了一點心理準備。


    當然,也可能是其作為勾結邪教徒的主謀,對那些爆炸物的埋藏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都可能是親自派人去掩飾之類的。


    艾德蒙垂首不言。


    這可不是他這個小執事亂說話的時候,大審判官還要繼續發言呢。


    那雙陰沉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冷得像是寒冬臘月裏吹來的冷風。


    “那些地下建築裏的爆炸物,在今天以前,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直到今天,有一個可疑目標,打算引爆那些爆炸物,炸毀城牆,所以,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布置出這一切的勢力,打算在近些日子動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是這個時候.”


    說到這時,大審判官的目光,很是隱晦地瞥了一眼那位亞曆山德羅主教,但話語依舊沒有任何指責,不偏不倚地繼續說:


    “但他們肯定是有著某種目的,才選在各大古老家族趕來此地,準備參加教皇加冕的日子,為此,我建議推遲幾天加冕,等抓住那個可疑目標,確定周圍安全後,再做打算。”


    聽到這話,眾人都沉默不語,就連年邁的教皇在沉思了片刻後,也有想要答應的意思。


    但這一切,都被憤怒的亞曆山德羅主教製止了。


    “推遲?!你這是要置教廷於恥辱的境地!在這麽多古老家族的麵前,推脫定下的日期,失信於眾人不說,還要讓這醜聞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人們一旦提起教廷,就會嘲笑我們是一個連自己腳下被埋了炸彈都不知道的腐朽老頑固!”


    這位亞曆山德羅主教,憤怒地揮舞著拳頭,向著已經憋紅了臉的大審判官嗬斥道。


    “我們應該立刻宣布緊急狀態!把所有的騎士團成員都派上街!搜索那些該死的邪教徒,放棄那可笑的陰謀詭計!”


    “亞曆山德羅!你什麽意思?!”


    大審判官怒了。


    而亞曆山德羅主教也毫不示弱,冷笑道:“我什麽意思?你們審判所調查了多久?結果連人都沒有找到?!試問誰不知道審判所的恐怖?可你們折騰了那麽久,結果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誰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你!你憑什麽這麽說?!”大審判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眾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要命的指控。


    艾德蒙也很難不去猜測這話裏的情況。


    畢竟這就兩種情況,要麽是辦事不力,要麽就是勾結異教徒,無論是哪一個,大審判官這位置都是坐不住的。


    至於亞曆山德羅主教,在他看來,可疑程度也不比大審判官低。


    在大審判官力求安全,提議推遲時間的時候,這位主教偏偏又蹦出來,喊著什麽教廷的威嚴,這理由雖然沒錯,但怎麽看都有點擔心夜長夢多的意思。


    不過,維持原來的時間,有可疑,推遲時間也有可疑,誰知道是不是邪教徒打算積蓄更多的力量?


    總的來說,疑點重重。


    可在這倆人,一個是革新派,一個是傳統派的情況下,如此的爭論又變得合理了起來。


    至於夾在這倆人之間的教皇,則有著一種無所適從感。


    極其符合溫和派的身份,夾在兩個極端派別間,不知如何平衡與安撫。


    “好,你問我憑什麽這麽說,那你告訴我,你的人,有抓到那個邪教徒嗎?!”


    亞曆山德羅主教與大審判官的爭執還在繼續。


    麵對主教提出的問題,大審判官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一名審判所成員衝進議事廳裏的回報,更是讓這個問題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報告!目標不見了!”


    “不見了?!”


    亞曆山德羅主教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遍,瞪眼看向了慌亂的大審判官,這讓那位審判官更加無所適從,強行鎮定地問道:“目標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不見?!他到底去了哪裏?”


    “不不知道,目標有著各種奇怪的把戲,讓我們追捕的成員措手不及。”


    “把戲?什麽把戲?”


    “好像是各種紙牌,還有.呃.魔術”那個匯報的審判所成員,看著自個頂頭上司已經變成紫色的臉,尷尬地低下了頭。


    而亞曆山德羅主教,也不出意外地出言諷刺道:“嗬,審判所訓練出來的成員,就這點水平?身為超凡者,居然被魔術給耍了。”


    臉上實在掛不住的大審判官,吼道:“給我去找!把整個城市都翻一遍,也要給我找到他!”


    “是!”那審判所的成員,聽到這話,忙不迭地就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亞曆山德羅主教,也沒再繼續譏諷審判所,而是轉頭向教皇沉聲說道:“整個城市裏,最容易窩藏邪教徒的,也就隻有那一家酒店了,讓我帶人進去搜索,一定能找到結果的。”


    這話說完,還沒等教皇答複,一旁的大審判官就已經失言喊道:“你瘋了!?那個酒店裏禁止一切爭鬥,包括超凡者,所有的事情都得在酒店外解決!他就算躲到了裏邊,你又能幹什麽?!難道要違反他們的規定?”


    “就是因為這個可笑的規定,才讓那些邪教徒有了生存空間,我們早就該將他們那可笑的酒店鏟平了!”亞曆山德羅主教毫不客氣地表示。


    聽得艾德蒙心裏是一顫一顫的。


    那個‘邪教徒’真要被找到了,那他可就也完蛋了呀。


    還好,一直在聽著兩人爭執的教皇開口了。


    年邁沉著的聲音,壓過了眾人的喧囂,給所有人的心裏,都注入了一股平和的底氣。


    “兩位的意見我聽了,大家都是為了教廷,莫要傷了和氣,依我看,加冕還是照常進行,但騎士團的戒嚴就不必了,把守好城裏的要道就行,增加點人手巡邏,確保近期的安全,讓審判所繼續追查,不要驚動了我們的客人。


    至於那個酒店教廷維持了那麽久,一直都在各大勢力間不偏不倚,這才使得我們的可以與各大勢力都保持不錯的關係,成為他們之間的紐帶,此時又怎能破壞平衡?而且我們的不少客人,就居住在那兒,進去查可以,別壞了規矩。


    跟他們打個招呼,若目標真在裏邊,也不可能一直待下去,派點人在周圍監視就好嘛。”


    在一番等於和稀泥的話後,議事廳裏的氣氛也終於不再那麽緊張。


    艾德蒙也鬆了口氣。


    如果是那個酒店的話,格爾曼隻要不離開,就肯定不會出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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