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大橋。一輛哈雷和鐵馬停在一邊。


    兩條人影憑欄看著橋下緩緩流動的大江,星光和七彩霓虹燈掉進同一條大江,染成點綴著鑽石的七色彩虹綢緞。


    “哎呦,輕點……輕點……”林山哀嚎不止。


    蕭婉晴的粉拳雨點似的落在林山的胸膛,不住地抱怨他,不讓她追進去,害得功虧一簣,眼睜睜地看著那家夥逃走了,這大半年的努力偵查都付諸流水了。


    林山捉住她的手,道:“好了,警花同誌,怨天怨地並不能解決問題,你現在要想的是怎麽解決問題是不是?”


    “廢話。”蕭婉晴嗤之以鼻。


    “好,那我走了。”林山擺擺手道,“反正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和我無關,我不過因為你幫過洪鷹一次,我要還你一個人情而已。”


    “回來!”蕭婉晴吼道,“***,你就是要拿一個彩是吧。”


    一出口蕭婉晴就後悔了,一直注意形象的她竟也爆粗,這實在讓她自己也無法接受。不知道為什麽和這個家夥在一起,總是各種情緒暴走,忍都忍不了。


    蕭婉晴知道他或許有辦法,但就是無法低下頭來求一下他。雖然那個家夥多次輕薄自己,但說到底自己並不恨他。她愛自己的尊嚴實在勝過了其他一切,要她低頭那簡直比叫她去死更難。


    “逗你玩的而已。”林山回過頭來,厚著臉皮站在蕭婉晴身邊。


    “滾,老娘才不稀罕你。”蕭婉晴笑著罵道。


    “好好,我馬上就滾,不過在滾之前,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蕭隊長,你把手伸出來,把眼睛閉上。”林山神秘兮兮道。


    “什麽?”蕭婉晴雖然表麵平淡,但心裏卻禁不住湧起一絲期待。


    蕭婉晴張開眼,隻見是一個複雜的複合式的耳機,“什麽東西?”


    “這是ipm的軍用竊聽器,可以從這個耳機收到安置了竊聽器的場合的聲音。”林山道。


    看見蕭婉晴不解的表情,繼續道:“在名馭齋的時候,你以為我真的是想買那個汝窯瓷嗎,我根本一點都不懂古董,我剛才不過是偷偷地動了一點手腳,在裏麵裝了一個竊聽器!如果那小偷還在名馭齋,咱不怕他不露出馬腳!”林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


    蕭婉晴握緊手裏的耳機,心裏百感交集。


    有些人,隻要他不說,你永遠看不到他背後為你做的,但他說出來的時候便是一個驚喜。


    “林山,你閉上眼睛。”蕭婉晴幽幽道。


    “說了不要看!”蕭婉晴佯怒道。


    林山隻好乖乖閉上眼睛,突然覺得嘴唇如同觸到柔潤的所在,如同清晨第一滴露珠的顫粟,布丁融化唇間的溫柔,林山驚恐地張開眼睛,卻看見漫天星光伴著七彩霓虹碎在蕭婉晴的眼眸。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不想欠你一個人情……”蕭婉晴臉紅紅地扭過頭,江風吹亂她的秀發。


    “既然是這樣,不如再來一次!”林山食髓知味地道。


    “滾!”蕭婉晴一腳踢在林山的臉上,將他打趴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的軍用竊聽器哪來的?”蕭婉晴突然想起來。


    “看,流星!”


    “哪兒呢?”


    “喂,給我滾回來,不解釋清楚你別想跑。”


    江海市北邊碼頭的大排檔,臨近海邊,人聲熙攘,顏色豔麗的串燈一閃一閃,襯托著江海市這座不夜城的魅力。海風吹拂,熏得遊人醉,更有散發著香味的極品海鮮與各種雜食,一時熱鬧非凡。


    就在海邊一個不顯眼的大排檔,一個花襯衫的男人和一個光頭男人斟酒猛飲,旁邊還空著一個座位,花襯衫男人頭上綁著繁複的紗布,跟光頭男人光可鑒人的頭頂形成鮮明對比。


    “過去的事不過提了,要不是當時沒有傷人,景少爺又花錢幫我上下疏通,這私藏槍械的罪可不輕了,最後困了幾天罰了幾萬塊就放出來了,這林山啊,我肯定要找他報仇。”花襯衫吐沫四噴道。


    “鼎哥,不要說你,就是景少爺也吃了那個小子的虧,一輛保時捷啊,被砸得麵目全非,連景少爺都被他打得跟豬頭似的。我看到了都心痛,不過誰叫咱不爭氣呢,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就連出動了五虎堂的人都無法擺平,這要怎麽辦才好啊?”光頭談歎道。


    “幸虧景少爺門路廣,居然讓他找到了那小子的老師艾斯,花了高價從國外請回來,準備好好修理那小子一頓。”陳鼎一想到那個場麵不禁笑出聲音來。


    “你說的,難道就是景少爺讓我們等下要接的人?”光頭喜出望外道。


    “正是。據說那家夥號稱魔鬼教官,是個退役的特種兵教官,他手底下出的人那叫一個牛逼,就算林山那小子再逆天,總不會比他老師還牛叉吧?”陳鼎哈哈道。


    “是嗎,那有沒有照片,等下好認人啊。”光頭道。


    “那倒沒有,你知道,景少爺最近心情不好,我問多兩句都遭他罵。”陳鼎撓撓頭,鬧到傷口處一聲怪叫,樣子甚是滑稽,又道:“據說是一個美國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


    “那沒辦法咯,做小的就是命苦,咱等下船來的時候認真點看就是了。”光頭攤開手坐下來,連忙奪走陳鼎手裏的酒,喝道:“別喝了,小心喝酒誤事。”


    “沒關係……我再……再喝完這一杯。來,幹……”陳鼎喝得舌頭都大了,說話夾雜不清。


    這時候一個衣著邋遢的漢子坐了下來,奪過陳鼎手裏的杯子,用頗不標準的國語道:“喝,我來陪你喝。”說著一飲而盡。


    “你誰啊,滾開,知不知道這位子是大爺的!”陳鼎勃然大怒,睜著一雙醉眼去那漢子,隻見他一臉胡須,眸子湛藍特別明亮,中等身材,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與頭上一定精致的小禮帽機製不相稱,而且手裏還提著一個破舊的沉甸甸的皮箱。


    “忒也小氣,不就借了你一杯酒喝嗎,用得找這麽大反應嗎?”小禮帽吧唧嘴道,仿佛有錯的反而是陳鼎。


    “哎呦,你個老頭仔是不是活的不耐煩啦?你去打聽打聽,江海一霸,就是你大爺陳鼎我!”陳鼎已經醉得語無倫次。


    小禮帽笑了笑,“厲害厲害。”杯子不停灌下去,後來嫌用杯子太麻煩了,直接把桌子上一打紮啤都灌了下去,海鮮雜食倒沒怎麽吃。


    陳鼎和光頭目瞪口呆。


    小禮帽吃完之後,擦擦嘴拍拍屁股就走了。


    陳鼎此時似乎想起什麽似的,一把抓住小禮帽的後背,大怒道:“吃完大爺的東西就像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出盡全力,直接一拳錘到小禮帽的胸口。


    小禮帽像是沒事的,一個飽嗝迎麵噴得陳鼎一臉酒肉臭氣。


    “大力點,我能忍。”小禮帽當他是抓癢似的笑道。


    “去你媽的!”陳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下去,一聲清脆的玻璃的爆裂聲,小禮帽的禮貌悄無聲息地掉了下來,露出了一絲不苟根根發光發油的大背頭。


    但人還是一點損傷俱無地站在那裏,那人不會又是一個變態吧,陳鼎嚇得酒都醒了不少。


    小禮帽放下手裏的箱子,用手梳起幾根散亂的頭發,身上的殺氣頓時暴漲幾百倍,惡狠狠道:“你打我可以,但是為什麽要弄亂我的頭發!”眼神如刀子般銳利,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酒令人糊塗,但也壯人膽。那邊光頭已經發現有什麽不對了,陳鼎卻像一隻發情的公牛掄起拳頭就衝了上去。


    下一秒,一聲慘劇人換的叫聲響徹天空。


    陳鼎還是掄起拳頭的姿勢,嘴巴張成一個巨大的“o”型,眼睛死死地看著下麵被踩成煎餅的腳麵,欲哭無淚。


    “太吵了。”小禮帽好整以暇道,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麽出腳的,人們看到的時候,陳鼎的腳已經被踩扁了。也正如沒人看到他怎麽出手,人們看到的時候,陳鼎的一口牙已經碎了一地,嗚咽地叫不出來。


    小禮帽輕輕地用腳一挑,掉在地上的帽子仿佛蝴蝶似的,輕輕巧巧地落在他頭上。


    光頭本來還有點懷疑,可是現在已經確定無疑了,叫道:“前輩,請留步。”


    “幹嘛,你也想試試撲街的滋味嗎?”小禮帽瞬間恢複成那個懶懶散散不修邊幅的流浪漢笑道。


    “請問,你是不是艾斯教官?是景少爺派我們也接你的。”光頭恭恭敬敬道。


    “景川那小子,倒是挺有禮貌,沒想到他手底下的人卻是這麽粗莽。要不是他付了兩百萬美金,我還不想過來呢。”艾斯打著哈欠道。


    光頭在一邊唯唯諾諾道,陳鼎則嚇得尿都出來了,不斷地磕頭,這麽變態的速度和身手,要是他惱起來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也難怪你們對付不了林山那小子,我手底下出來的人,你們普通人怎麽對付得了……哈啊哈。”艾斯好像對這一事實感到十分自豪。


    光頭拍馬屁地要幫艾斯提那箱子,艾斯厭惡地一腳踢開他,道:“這個箱子不用你幫我提,免得你弄髒了。”


    當晚,一所高檔的私人會所,名貴的波斯地毯,激蕩的電子音樂,曖昧的燈光,搖晃的高腳杯,狂歡亂舞的男女。景川忘我地遊離在舞場的誘人美女和美酒之間,突然啪的一聲,燈光一暗,音樂停了,景川剛剛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了,整個人瞬間都炸了。


    “誰他媽關的燈,找死是不是?”到處是喝罵的聲音。


    突然啪的一聲,燈光又亮了,一個戴著小禮帽的高大男人坐在中央,手裏提著一個破舊的黑皮箱子,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種舞台的燈光效果。


    “臥槽,《功夫》看多了吧,你以為你是火雲邪神啊……”景川不禁吐槽道。


    男人脫下帽子向人們致敬,露出他那一頭一絲不苟的大背頭。


    景川找到光頭,氣急敗壞地問他這是怎麽回事,光頭也是一臉無辜,表示是他自己想要這樣的出場效果。


    “為什麽高手總是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怪癖?”景川在心裏想道,麵上還是熱情洋溢地上去和男人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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