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將那本剛剛寫好的《六國論》合上,放入了抽屜,又叮囑小五待在屋裏不要亂跑,價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怎麽回事?”


    葉雲風神色焦急,指著大門外的方向:“衙門!衙門的人來了!手上還拿著封條!”


    他們來江陵三年,一直十分規矩本分,雖然偶爾會遇到一些小麻煩,但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情況。


    葉初棠抬腳往外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吳旭正帶著幾個官差堵在門口。


    “吳差爺,這是怎麽了?為何突然要封我們醫館?”葉初棠問道。


    吳旭神色為難,左右看了看,這才無奈壓低聲音說道:“葉大夫,有人去衙門告你們了,說你們醫館的藥有問題!”


    葉初棠微微眯起眸子:“哦?是誰?”


    吳旭苦笑:“不止一個。單單是今天白天,就來了四個,情況各不相同,但都指證是因為吃了您開的藥從而加重了病情!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您見諒。”


    葉初棠有點想笑了。


    四個。


    她行醫多年,從未失手,這次倒是奇了,一天就鬧出這麽多開錯藥的情況來。


    如果隻是一個特例,也沒鬧出人命,衙門基本不會管,可現在是足足四個,衙門就必須要有所表示了。


    “要封幾天?”


    吳旭連忙道:“您放心,隻要查清和您沒關係,立刻就會解封!一般來說,得要個三五天。”


    葉初棠心裏可沒這麽樂觀。


    一開始是買不到藥材,緊接著就是醫鬧,顯然是有人布置好了一切,隻等她跳進去。


    這一封,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開門了。


    葉初棠道:“吳差爺,我家醫館還有個病人暫住,他與這些事情毫無關係,若因此被牽連,我心有愧。還望您能網開一麵,放他離開。”


    吳旭本就欠葉初棠人情,加上這要求情理之中,並不過分,他立刻幹脆答應:“沒問題。”


    葉初棠客氣道謝。


    ……


    小五趴在小幾上,從窗戶往外看去,就見阿姐從院中走過,而後去到了對麵的房間門前。


    緊接著,連舟走了出來。


    他朝著大門那邊看了一眼,心下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葉初棠簡單說明了來意:“……我已經與他們交代過,你們與我這醫館並無關係,這些事情也和你們並不牽連,二位盡可就此離開。這醫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開門,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似是為了讓他們安心,葉初棠繼續道:“你家主子的傷基本已經好了,之後三天按照我給的藥方煎藥,三天後再用膏藥塗抹,同時好好將養身體,很快就會完全恢複。”


    連舟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去回稟主子。”


    進了裏屋,連舟將葉初棠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最終說道:“主子,那屬下現在立刻去找合適的客棧——”


    沈延川眉梢微挑。


    “誰說我要走?”


    連舟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主子的意思,難道要繼續留在這?”


    可醫館被封這事兒的確和他們沒什麽關係啊,而且就像葉初棠說的,這一關,誰也不能確定什麽時候再開,更甚至,永久關門也有可能。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這次是招惹上了大麻煩。


    “您之前不是說,打算隻在這裏待一小段時間就走的嗎?”


    要等的那些人已經來了,按照主子原本的計劃,他們這時候也應該啟程離開江陵了。


    沈延川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手漂亮的小楷,慢條斯理道:“徐鳳池脾氣剛正執拗,為官多年,從不參與派係鬥爭,與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但也正因他如此脾氣,今上對他十分欣賞,這位置做得極穩。你難道不好奇,他怎麽會和千裏之外的江陵一個女子有書信往來?”


    連舟微微睜大眼:“所能您是打算繼續留在這,查清她與徐鳳池的關係?”


    沈延川朝著院子裏看去,正瞧見葉初棠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來到屋簷下,屋裏的小奶團早已忍不住好奇探出頭來看。


    小奶團巴巴看她,她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捏了下那張肉乎乎的小臉。


    沈延川揚了揚下巴,饒有興致地道:“什麽樣的人,能在自家被查封的當下,還能笑得出來?而且——”


    而且,還是這般灑脫隨意的姿態。


    哪怕衙門的人已經堵在了門口,將封條張貼在大門之上,那張幹淨純澈的臉上也依舊不見慌張之色,眉眼舒展,姿態輕盈。


    好似萬事不掛心頭。


    沈延川輕笑一聲。


    “這等好戲難得一見,自然要好好欣賞。”


    ……


    葉初棠叮囑阿言和阿風一起看顧好小五。


    “阿言,那本書你閑了可以看看,阿風,護好小五。”


    身為醫館的大夫,葉初棠是要去衙門接受調查的。


    至於醫館,則是交由其他官差看守。


    其實如果不是吳旭在,他們早就直接闖進院子裏翻動倒西的找“線索與證據”了。


    葉初棠心中明了,所以也並未耽誤太久。


    隻是——沈延川怎麽沒走?


    葉初棠隻得再次過去詢問:“你們還沒收拾好嗎?再晚他們就不會放你們走了。”


    連舟有些尷尬,握拳咳嗽一聲:“我家主子身體有些不舒服,現在實在是走不了。”


    葉初棠:“……”


    她自己的病人情況如何,她能不知道?


    那個沈延川體質極好,恢複得極快,現在除了不能騎馬狩獵,其他事情應該都能做。


    可他怎麽賴這不走了?


    ……


    曹家。


    書房內,曹成文正跪在地上接受懲罰,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爹,成武真的不是我殺的!您要相信我啊!”


    曹德平臉色陰沉地盯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他怎麽會親自出手,解決這些爛攤子!甚至不惜其請動了表姐這一層的關係!


    他咬了咬牙,指著曹成文,恨聲:“你給我等著!等處理完葉初棠,我們再來說你的事兒!”


    聽到這話,曹成文精神振奮了許多。


    “爹,她這次進了衙門,絕對翻不了身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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