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我雙方都聽到了唐福的命令,精靈們毫無疑義的執行命令,除了哈爾赤,其他魔獸都被十倍於它們的精靈團團圍住。而驕傲的魔獸們大聲嘶吼著發泄它們的憤怒,什麽時候連孱弱的精靈都能阻擋它們前進的腳步了。哈爾赤則是紅著眼睛悶頭往前衝,唐福的命令正中它的下懷,它還怕被精靈纏住而唐福趁機溜走。


    唐福收起碧亞石,他的魔力恢複了八成,對於一個負傷的哈爾赤,足夠了。況且碧亞石已經泛白,裏麵儲存的魔力也幾乎見底,再吸下去可能就會報廢。他揚手先給精靈們加了一個神聖庇護,這個精靈專精的魔法雖然威力強大而且魔耗極低,但咒語卻並不複雜,他用了幾次基本就可以做到默發。然後脫手一個火球衝哈爾赤直飛過去,這是*裸的打臉和挑釁,他並不知道哈爾赤的想法,因此用火球來挑戰,確保這個實力最強的魔獸不會跑去對普通精靈大開殺戒。


    “你去幫那些預備隊員,把所有魔獸全部殺光!”接著唐福給一直跟在身後的阿馬德裏下令,這是他和哈爾赤的戰爭,不希望被別人幹擾。


    阿馬德裏顯然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服從了神使的命令。唐福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說明了他對於戰爭的可怕天賦,如果這場戰鬥交給曾基,估計現在精靈已經全軍覆沒了。


    唐福盯著飛掠而來的哈爾赤,有條不紊的脫下身上的法師袍,把一直沒用的魔法杖放在上麵,緊了緊裏麵的武士服,拿起一把普通的長劍——這是他的備用武器,那把秘銀大劍已經交給艾德林去指揮戰爭樹防線上的精靈部隊了。


    阿馬德裏一瞬間嚇得亡魂皆冒,這是什麽節奏?神使大人不準備使用魔法?還是因為魔法力一直沒恢複,隻能肉搏?無論哪種情況,都夠糟糕的。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隨時準備回去救援神使大人,可是緊接著他的眼睛就睜大了,這也太詭異了……


    唐福的長劍射出銀色的鬥氣,迎向哈爾赤,在魔獸首領高亢尖銳的嚎叫聲中從它的左臂上削下一塊血淋淋的肉塊。哈爾赤也懵了,不帶這麽玩的!剛放過大招的魔法師,居然撈起長劍就能射出鬥氣,還讓不讓魔獸活了?不過它的反應很快,原本唐福的劍直奔它的脖子而來,它本能的轉身用皮糙肉厚的胳膊擋了一下,否則大腦袋就要飛上天了。


    哈爾赤一臉悲憤用出了虎嘯,這回上天沒有玩它,音刃衝擊波帶著一圈圈的白色波紋直接砸向唐福,它迫切的希望音波刃能將這個可惡的人類一刀兩斷。可是美好的願望落空了,不知道是魔法師還是武士的人類居然飛上了天。


    唐福第一次看到虎嘯這種用音波來攻擊的方法,他用漂浮術飛上半空就是為了仔細觀察這種音刃。誰說拿起長劍的魔法師就不能使用魔法?雖然他這種打破大陸職業默契的做法連粗魯不文的魔獸都覺得太無恥了一些。


    音刃衝擊波掠過唐福原來站立的空間,繼續向後飛去,直到被十米開外的一棵樹擋住,在樹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之後才消弭無形。唐福默默估算著音刃的威力,大體應該與他的銀色鬥氣相當。


    戰場上的形勢又出現了新的變化,因為在精靈和魔獸的概念裏,唐福都是一個魔法師,而被魔獸近身的魔法師隻能成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所以使用漂浮術飛上半空的唐福,就被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被哈爾赤打上了天,至少也是為了躲避哈爾赤的攻擊,而在空中不斷消耗魔法力的魔法師最終最能有一個結果,就是被音刃分屍!


    於是魔獸大部隊的士氣大振,很多魔獸甚至不顧正在廝殺中的對手,將手中的武器扔上天空開始歡呼,被對手乘虛而入取了性命。而搞不清狀況的精靈則心神不定的拚命觀察著唐福的戰鬥,生怕身為精靈之森希望的神使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隻有一直跟隨唐福的那些預備隊員們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們的神使大人,正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全殲那幫僥幸從雞尾酒魔法中逃生的魔獸。但所謂困獸猶鬥,自知沒有退路的魔獸精銳雖然已經在魔法爆炸中負傷,但一個個悍不畏死,甚至一些傷重的魔獸寧肯抱著精靈同歸於盡而不願意束手待擒,給預備隊員們帶來了極大的傷亡。戰鬥一時呈現膠著狀態,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半空中的唐福將戰場的變化一一看在眼裏,心知如果不能盡快結束和哈爾赤的戰鬥,那麽憑借雞尾酒魔法好容易爭取回來的一點士氣和勝利的希望又會灰飛煙滅,一旦被哈爾赤衝出包圍圈和前方的魔獸大部隊會合,即使他有三頭六臂估計也很難扭轉大局了。畢竟兩個種族的戰鬥力放在那裏,不是靠某一個人的勇猛可以改變的。


    在這一點上,唐福和哈爾赤的看法驚人的一致,他們的戰鬥將深刻的影響到這場戰役的走向,甚至說將決定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也不為過。深吸一口氣,希瑪城孤兒的那種又臭又硬的賭徒脾氣再一次降臨,老子還真不信邪!唐福高舉長劍,在“殺敵!”的怒吼聲中衝向哈爾赤!


    哈爾赤同樣怒吼著迎了上來,音刃衝擊波和銀色鬥氣狠狠的撞在一起,沒有人退縮,下一刻,鮮血飛濺。落地之後的唐福和哈爾赤對換了位置,變成唐福背對著預備隊的戰場,他健壯的胸膛快速起伏著,鮮血順著長劍一滴一滴落到長滿了青草的地上。


    那是哈爾赤的鮮血,熊虎獸的臉上被割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半邊臉上全是鮮血,連上半身的鎧甲都糊滿了滴下來的血。它深深的喘息著,臉上卻絲毫沒有受傷後的恐懼和痛苦表情,相反卻流露出了一種嗜血的殘忍,它伸出舌頭舔舐著流到嘴角的鮮血,眼神中甚至有著遇到旗鼓相當對手的那種歡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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