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雲拭了臉,又重新上了香粉與胭脂,換了身探春新做的衣服,這才重新回到人前。


    史湘雲因剛剛丟了大人,回來後也隻是坐在賈母的身邊低著頭不在言語,隻盼著眾夫人遺忘了剛剛的事才好,可心裏卻是恨透了林錦玉與林黛玉,若不是他們兄妹,她也不會丟此大臉。


    各府的夫人也都是聰明人,自是沒有人會提起剛剛的事情,反倒是提起了旁的府裏的趣事談笑起來。


    林錦玉自是不想在女客這邊多留,稟明一聲,便要告退去往男賓之處,隻是卻是被賈母留了下來。


    “你這孩子,就是禮多,跟你老子一個模樣,小小的年紀哪裏有這麽多的忌諱,隻與寶玉他們一同便是了。”賈母所指的寶玉他們自然是賈寶玉與甄寶玉。


    林錦玉輕笑一聲,眸光一閃,倒是從善如流。


    賈母難得見林錦玉這般聽話,當下便是極為歡喜,隻讓他們三個坐在同處,她瞧著便高興,賈母這人向來都是個喜歡熱鬧的,尤其是喜愛小輩們都圍繞在身邊,如今一瞧林錦玉三人坐在同處,又一般的俊秀漂亮,不由出聲讚道:“瞧瞧,真跟三兄弟似的。”賈母說的高興,卻不想王夫人是如何想的,在王夫人看來,她的寶玉是銜玉而生,哪裏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莫說是王夫人,其實林黛玉聽了這話也是不大高興,在她眼中,林錦玉自是世間最好的男兒,那甄寶玉如何她不得而知,可她這個表兄,卻是不配與哥哥相並而提的。


    賈寶玉與甄寶玉二人真真是相見恨晚,坐在一同有著說不完的話,林錦玉側耳一聽,便笑了,也難怪這二人如何投緣,都是個不喜讀書的,又都是喜歡廝混在女兒之中。


    賈寶玉分神看向林錦玉,見他笑得極為好看,一下就直了眼,等回過神後忙問道:“林表弟可是想到了什麽趣事?”


    林錦玉倒是不曾想到賈寶玉會在這個時候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一挑,林錦玉輕搖著頭:“沒什麽,隻是難得瞧見二表哥與人如此投緣覺得稀奇罷了。”


    賈寶玉點著頭,極認同的笑道:“極是,我也不曾想到與甄兄如何投緣,竟有說不完的話呢!”


    甄寶玉聽了此話極是歡喜,笑道:“我原在家中也沒有這般的兄弟,到不想在京中居然遇見了賈兄,到真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聽甄兄的口音,倒不像是京城人士。”林錦玉彎唇一笑,似一點也不清楚甄寶玉的來曆一般。


    賈寶玉懊惱的拍了一下手,忙道:“我真真該死,竟是忘記給表弟介紹了,甄兄是金陵人士,與寶姐姐倒是同鄉。”說著,賈寶玉笑了起來:“這金陵當真是人傑地靈,出來的人物個個都是這般的不俗。”


    林錦玉似認同賈寶玉的話一般,點了下頭,笑道:“甄兄不遠而來,二表哥可是要好生招待才是。”


    “自然,明兒我就讓人張羅著好生領甄兄逛逛這京城,林表弟若是得空,不妨與我們一同。”賈寶玉詢問著林錦玉,他雖是有些怕這個林表弟,可心裏也是極願意與之親近的,想著他這般人物成了國賊祿鬼之流未免太過可惜,在賈寶玉的心裏,林錦玉身為林黛玉的兄長自然也不是那些個俗物,不過是被林姑父生生逼成沽名釣譽之徒,可本性卻也是高潔的。


    “明日還要應卯,實在騰不出空來。”林錦玉搖著頭,嘴角微微一牽,口中說著可惜,然神色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我聽家父說林兄弟如今是在翰林院任職?”甄寶玉出聲詢問道,心裏去是有些佩服,他雖與賈寶玉一般不喜‘文章經濟’,可對於林錦玉這般年少高才之人卻也是極其佩服的。


    “正是。”林錦玉挑著眸子瞧了一眼甄寶玉,倒是有些好奇甄應嘉怎生與甄寶玉提到的自己。


    不用林錦玉開口,賈寶玉便已是驚奇的開口問向甄寶玉:“甄伯父竟是認識林表弟不成?”


    “自然不認識的,隻是林兄弟的策論家父是讚不絕口,來時也好生囑咐我要與林兄弟學習一二。”甄寶玉笑著說道。


    “不敢,當不得甄大人的讚譽。”林錦玉謙虛的說道。


    賈母見這三人在一處說的高興,也笑了起來,問向賈寶玉道:“你們三個討論什麽呢!竟說得這般高興?”


    賈寶玉笑回道:“甄兄在讚林表弟的學問呢!”


    賈母點著頭,目光和藹的看向賈寶玉,笑道:“你林表弟的才學著實是出眾,你合該向他學學才是。”


    “是。”賈寶玉笑應一聲,可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喜歡的林表弟都不喜歡,林表弟喜歡的自己又沒個興趣,便是想與他討論一二,也是沒有法子的。


    王夫人聽了賈母的話卻是極不高興,寶玉又不比林家小子差,怎得要跟他學習?真以為中了狀元天下就他學問第一了不成?這樣想著,王夫人嘴上卻是笑言:“外甥的學問自是不必說,可惜寶玉沒有那個福氣,能得周先生的另眼相待。”


    賈母看了一眼王夫人,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淡淡笑道:“錦玉卻是個有福之人,便是皇上也是他讚譽有佳,還欽賜了表字,這天的福氣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王夫人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而後忙道:“可不是嘛!”


    “要我說,還是老太太有福氣才是,孫子與外孫皆是這般的不俗,當真讓我等羨慕。”一位夫人出言笑道。


    賈母輕笑一聲:“你也是個有福的,我聽說新媳婦馬上就要進門了?可不就等著日後含飴弄孫嘛!”


    “借老太太吉言了,日後真有了孫子,自是要帶他來給老太太請安。”


    賈母笑應了幾句,就見瑪瑙匆匆從外麵跑來,口中道:“老太太,燁王爺、北靜郡王與北靜郡王妃到了,二老爺讓夫人帶著姑娘們去迎客呢!”


    賈母臉上一喜,忙站起了身,吩咐道:“老二家的,趕緊領著姑娘們去迎王妃。”賈母說完,又囑咐賈寶玉去外堂給北靜王請安。


    王熙鳳摻著賈母的胳膊打頭朝正廳走去,王夫人與邢夫人自是帶著三春與寶釵跟隨在後。


    林黛玉忙看向林錦玉,林錦玉正好把目光對向林黛玉,當下一笑,走到林黛玉的身邊,低聲道:“賈府的喜事,咱們自是用不著跟著摻乎,你且跟在那些夫人身邊便是了,用不著上前討那個福氣。”林錦玉說完,也朝外堂走去,他身為官員,自是要去請安的,隻是,卻不知君瑟怎的這個時候跑來湊熱鬧,素日裏也不曾聽說他與北靜郡王有什麽交情啊!


    君瑟來賈府自然不是為了祝壽,畢竟賈母還沒有這麽大的麵子,他不過是去林府找林錦玉,聽說他來了賈府,這才過來找人,卻不曾想在路上碰見了北靜郡王,這才結伴而來,方知今日是賈母的生辰。


    君瑟看著賈赦與賈政一臉榮幸的表情,不由皺了下眉,甚是不耐的問道:“林大人可是再此?”


    賈赦愣了一下,忙回道:“妹婿並不曾在府中。”


    “我問的是錦玉。”君瑟端著茶杯也不飲,隻是反複的摩擦著杯沿。


    賈政反應過來,忙要派人去叫林錦玉,卻不想林錦玉已經出現了在外堂。


    君瑟一見林錦玉眼中便是一亮,笑道:“剛剛去了林府,林管家說你來了賈府,我還當是有什麽事,原來是來給賈老太太祝壽啊!”


    林錦玉微微一笑,與君瑟請了安,在要給一旁的北靜郡王請安時卻被君瑟拉到身邊,不由蹙了下眉,眼帶詢問的看向君瑟。


    君瑟低聲一笑,借右飲茶的動作遮住嘴角,悄聲道:“父皇宣你進宮。”


    林錦玉愣了一下,這個時候皇上叫自己入宮?可眼下他要如何走?莫說黛玉還在賈府中讓他放下不下,便是壽宴還未曾正式開,他又如何走得。


    君瑟自是知道林錦玉為何遲疑,忙對賈政道:“不知錦玉可曾給賈老太太拜過壽了?”


    “外甥來的極早,已經給母親拜過壽了。”賈政忙回道,卻也不明燁王爺為何會如此問。


    君瑟點了下頭,沉聲道:“既是如此,本王便把錦玉帶走了,賈大人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王爺既是找錦玉有事,自是不能耽誤。”賈政說著,又對林錦玉道:“外甥且去便是,外甥女在老太太這自是不用擔心。”


    林錦玉拱了拱手,心裏卻道,就是在賈母那裏他才要擔心呢!


    “那就麻煩二舅舅一會去老太太那說一聲了。”林錦玉也知輕急重緩,皇上召見自是不能耽擱,黛玉那隻能等他回來在接了。


    君瑟不耐煩的起了身,對北靜郡王拱了拱手,他對這個北靜郡王向來沒個好感,什麽賢王,當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真以為現在還是太上皇在的時候不曾,這個時候不說與這些世家撇清關係,居然還敢主動走動,當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林錦玉匆匆的朝北靜郡王行了禮,便被君瑟急急忙忙的拉走,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人前。


    林錦玉走後,眾賓客瞧向賈政兄弟的目光卻是變了樣,一時間更見熱絡,他們原以為燁王爺當日親去林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感冒了,打點滴來了,更新的章節設定錯了,沒發出去,現在還有點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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