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銀賢看著吳賴的眼神,頓時心一顫,手微微一抖,還好杯中的酒已經喝光了,將酒杯放在桌上,訕訕地笑了笑,帶著幾分掩飾地說道:“這個……之前多有得罪,所以我進來就是為了賠罪,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諒我的冒失!”


    “啪!”吳賴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的三掌櫃聞言之下卻是不幹了,將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頓,口裏便罵道:“臭小子,你說什麽,竟然敢得罪吳巡……哥,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信不信我讓你這小小的美玉大酒店直接關門!”


    三掌櫃這純粹就是想在吳賴麵前表現,此時卻是忘了自己之前得罪吳賴得罪的要比人家郝銀賢嚴重多了,不過三掌櫃可不這樣想,本來就對這個郝銀賢闖將進來有些不悅,卻是害怕和吳賴有什麽關係而不敢發作,如今一聽竟然是和自己一樣不小心衝撞了吳賴的衰貨,那自己還客氣什麽,不乘機表現,更待何時!


    郝銀賢沒想到這個紗布包頭的胖子竟然也這麽大的威風,有心發作,可是怎麽看這個胖子有些麵熟,之前一則是沒多注意,二則這個胖子紗布包著,自己隻能看到半個臉,可是現在細細一看,本來滿腔的怒氣頓時化為無影無蹤,嘴裏“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發問道:“咦?您老是漱玉坊的三掌櫃?”


    郝銀賢作為美玉大酒店的總經理,在這藍田縣也算是體麵的人物,自然也曾經光顧過藍田縣最大的玉石店漱玉坊,而且也曾經去過後院賭石,隻是他的身家比起常常去賭石的那些大亨們還是有所不如,所以去的次數不是很多,但是也見過三掌櫃幾次,所以這一細打量,郝銀賢還是認出了這位紗布包頭的胖子竟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漱玉坊三掌櫃,而更更讓郝銀賢吃驚的是,這個漱玉坊的三掌櫃對待那個上首坐著的吳賴,態度無比的恭敬,簡直是孫子見到了爺爺一般!


    郝銀賢雖然不知道這漱玉坊究竟有著什麽樣的背景,但是他可是知道這漱玉坊的勢力無比巨大,別說是自己小小的美玉大酒店了,就連白桓鬆那廝,也不敢去漱玉坊那地兒撒野,據說這個三掌櫃的手下就有著不少的打手,但這還不是讓人們忌憚漱玉坊的原因,根源是在那漱玉坊的二掌櫃和大掌櫃,據說二掌櫃做著跨國的買賣,和國際黑道都已經接軌了,而最為可怕的大掌櫃,則是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麵,根本就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不過能夠成為大掌櫃,那勢力自然不必細說。


    那三掌櫃見郝銀賢認出了自己,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得意,隻是當著吳賴以及其他兩位掌櫃麵前不敢太過表現出來,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哼!正是老夫,你竟然敢得罪吳哥,真的是活膩味了,不用吳哥出頭,老夫就先平了你的美玉大酒店!”


    郝銀賢嚇得渾身一軟,差點兒沒癱軟到地上,連連出言哀求道:“三掌櫃,小的已經知道錯了,您老就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


    三掌櫃臉色一板,正要繼續說話,一旁的大掌櫃卻是看了一眼吳賴,出言吩咐道:“老三,怎麽處置聽吳哥的!”


    “是!”三掌櫃聞言,頓時恭聲答應道,轉而看向吳賴,剛才臉上的狠厲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帶著幾分巴結對吳賴說道,“吳哥,您說,該怎麽收拾這個不開眼的小子,隻要吳哥您發話,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哥幾個了!”


    郝銀賢趕緊將哀求的眼神投向了吳賴,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一樣地翻騰起來了,剛才那個人竟然叫三掌櫃“老三”,那很明顯,剩下的那兩個男人,就應該是漱玉坊的二掌櫃,以及神龍見首不見尾大掌櫃了,漱玉坊三位掌櫃竟然齊齊出馬,而且看樣子都是對這位吳哥無比的恭敬,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懼怕,那這位吳哥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能夠讓漱玉坊的三位掌櫃又敬又怕呢,難怪這個吳哥敢暴揍白桓鬆,人家這是有底氣啊!


    吳賴卻是懶得和郝銀賢這等小小的人物計較,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淡淡地吩咐道:“去吧,沒事,你想要得罪我,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


    郝銀賢卻是不走了,當他看到漱玉坊的三位掌櫃對這位“吳哥”如此畢恭畢敬的時候,心中之前的糾結已然是化解開來,心中自然是拿定了主意。


    “吳……吳哥!小的有事情要向吳哥你稟報!”郝銀賢橫下心來說道,口裏也學著三位掌櫃的稱呼,心中暗暗發狠,白桓鬆,就不要怪我出賣你了,實在是我就是老老實實地幫你辦完事情,隻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個“吳哥”估計比你還要牛叉,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今天我郝銀賢自然是要做個俊傑了!


    一旁的三掌櫃卻是又不高興了,站起身來就要拉扯著郝銀賢往出走:“走,走,你什麽玩意兒啊,你的事情哪裏有吳哥吃飯重要啊,快滾,不要擾了我們的雅興!”


    郝銀賢卻是大呼小叫道:“這不是我的事情,是有關吳哥的,是有人要害吳哥啊!”


    “呃?”在座眾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齊齊愣在了當場,便是一旁竊竊私語的三女也都停下了議論,有些驚愕地看著那郝銀賢。


    王丁最先反應過來,馬上意識到,這是討好吳賴的絕佳機會,霍然離座,他好歹也是先天後期的大高手,身子一閃,便到了郝銀賢的身前,單手一伸,便將郝銀賢原地抓了起來,舉在身前,沉聲問道:“什麽?害吳哥?說,怎麽回事?什麽人這麽大膽,竟敢對吳哥不利?”


    郝銀賢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他知道這漱玉坊的三個掌櫃都很不凡,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前便人影一閃,自己隨之便被抓在手中,舉了起來,身子懸空,想要掙紮,卻是發現渾身沒有一絲兒力氣,根本就動彈不了。


    “咳咳,你……你先放我下來!”郝銀賢覺得一陣胸悶,咳嗽著說道。


    吳賴一旁出聲了:“老王,先將他放下!”


    王丁這才一鬆手,郝銀賢頓時癱倒在了地上,扶著椅子才勉強地站了起來,口中說道:“吳哥,那個白公子不肯善罷甘休,還要找你的麻煩,你可要當心啊!”


    “呃?”吳賴眉頭微微一蹙,卻是並不以為意,這個白桓鬆既然想要找死,自己自然不介意。


    郝銀賢說著,卻是從衣兜裏掏出了那個紙包,雙手捧著放在吳賴的麵前,口裏解釋道:“吳哥,這個是那個白公子讓人給小的帶來過來的,說是要小的將裏麵的藥粉灑在酒菜中,然後給吳哥幾人吃下,小的哪裏肯聽他的,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所以特地來請示吳哥,請吳哥定奪!”


    吳賴伸手拿起那個紙包,在手裏掂了掂,嘴角噙出一絲的冷笑,轉而朝著王丁問道:“老王,這個白公子你可認識?”


    “白公子?哪個白公子啊?”王丁一時有些糊塗。


    郝銀賢一旁趕緊解釋道:“就是那個省裏白家的公子,叫白桓鬆的那位!”


    王丁聞言,頓時恍然,拍了拍腦袋說道:“哦,原來是白家的那個紈絝子弟啊,怎麽,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竟然敢招惹吳哥你?”


    吳賴微微一笑,指了指郝銀賢說道:“嗬嗬,這個事情還是郝總經理跟大夥兒說一說吧!”


    郝銀賢見吳賴提及自己,自然不敢怠慢,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地講述了出來,當然,這講述中還是用了一點點的小技巧的,比如極大地擴大白桓鬆的惡劣,盡量減輕自己的責任,他可不想讓這三位掌櫃先將自己修理上一頓!


    三掌櫃聽完了之後,麵露怒色,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叱道:“這個白桓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莫非以為白家可以在西秦省一手遮天了嗎?哼哼,吳哥,這個事情你說怎麽處理吧,那白家勢力大是不假,但是我們漱玉坊也不是吃素的!”


    二掌櫃很明顯要理智一些,點了點頭沉吟著說道:“嗯,這個白桓鬆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混蛋,而且這廝還有軍方的背景,他叔叔在軍區也算是位高權重了,不過,並不放在我們兄弟眼裏!”


    王丁卻是冷冷一笑道:“哼哼!軍方北京又怎麽樣?惹了吳哥,算他白家倒黴,吳哥你說吧,用不用我幫你將這個白家搞倒了,咱們好好出口鳥氣!”


    郝銀賢聽到這裏,暗暗咋舌不已,漱玉坊的這三個掌櫃也太猛了吧,白家在西秦省是什麽地位,這三個竟然說是要搞倒,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多少忌憚,看來自己這一次總算是押對了。


    想到這裏,郝銀賢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回了肚子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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