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就像鈍刀淩遲在心上,將晴鳶的心劃得鮮血淋漓。


    他就是這麽看待她的嗎?在他的心理,她就是這麽不堪的人嗎?!不分青紅皂白,不問是非緣由,甚至不容她辯解就已經認定了她的罪過,這就是她的良人?她一輩子依靠的男人?!


    心如刀絞也無法形容她此刻心底的痛,淚水迅速盈滿了眼眶,她強撐著破碎的心,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沒有。此事與我無關,你無權隨意定我的罪!”


    她的脆弱和傷痛看在他的眼裏,原本怒火衝天的心突然一軟,想要找她興師問罪的心也淡了幾分。他心痛,更惱怒自己的不忍心,他一定是昏了頭了才會被她迷惑,明知她的狠毒卻仍舊狠不下心來重重處罰她!


    曾經那個意誌堅定、恩怨分明的他去了哪裏?也不知是對自己的怨還是對她的恨,他狠狠地吻了下去,重重地咬著她的唇瓣,隻想著也讓她嚐一嚐他心中的痛,發泄自己無處宣泄的悲傷和憤怒。


    “不……”晴鳶掙紮起來。這不是平常的夫妻恩愛,她拒絕承擔不該由自己承擔的罪過,不論是什麽人,都沒有權力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粗暴地對待她!


    但她的掙紮卻激怒了本就怒火中燒的他,他的大手將她的雙腕定在頭頂,另一隻手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膚。


    他恨、他怒,卻從沒有任何想要打她、罵她的心思,隻覺得那入眼的雪白刺痛了他的眼,腦子裏沒有太多思緒,不假思索抽出自己的腫脹,沒有任何前戲,狠狠地捅進她依舊幹澀的甬道。


    “啊!”她慘叫了一聲,隻覺得下身傳來錐心的疼痛,不下於破身之日的痛楚。下身仿佛已經被撕裂了,她下意識夾緊了小腹試圖將那根滾燙的棍子擠出自己的身體。


    然而這樣的緊致卻更加深了他的感覺。隻覺得那細膩柔滑的肌膚緊緊包圍著自己的灼熱,下身傳來陣陣戰栗般的快感,他此時早已經昏了頭腦,全然不顧身下人的痛楚,猛烈地抽出又插進,狂猛地運動起來。


    這……這簡直就是強暴!奇恥大辱!晴鳶淚如泉湧,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被擊成粉碎。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麽對待她,如今卻被自己的丈夫、應該被信任被依賴的人如此對待,她的身子漸漸火熱,心卻一點點涼了下去,直至冰凍。


    許久,他終於低吼著在她體內發泄出所有的怒火,有些無力地癱倒在她身上,緩緩喘息著,心神稍定。


    驀地,理智終於回歸了腦海,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些什麽,急忙支起身子,卻在見到那個滿臉淚痕、滿身青紫的人兒時,心中劇震。


    “晴鳶……”他忙不迭放開了她,離開了她的身體,她卻仍舊那麽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眼無神地望著床頂,一言不發。


    心中一慌,比方才更加痛楚的感覺升起,他小心翼翼地叫著她的名字,無比輕柔地將她抱進懷裏,卻感覺自己不過是抱了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晴鳶並不反抗,就這麽讓他抱著,然而整個人卻已經魂遊天外,兩人的肌膚相貼,卻再也找不回曾經那種親密無間。


    他的心迅速涼了下來。恢複了理智的他很快便想到了此事的疑點。別的不說,晴鳶本性就不可能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她的大度、賢惠並不是假的,從未有過爭風吃醋之舉,她的識大體、顧大局乃是德妃甚至康熙都認可的,又怎麽可能容不下一個小妾的孩子?!再說,她那麽聰明一個人,就算真的想要對宋氏和孩子不利,也絕不會做出這種明顯會暴露自己的舉動,這不明擺著告訴大家流產之事與她有關麽?以她的聰慧又怎麽可能留下這麽大的破綻?!


    可見他真的是昏了頭了,才會一時不查被他人蒙蔽……


    不,不對,其實他下意識中也從未相信過那番話啊!所以才會做不出對她打罵的事情來,而用這種肌膚相親的事情,來發泄自己的傷痛。


    事實上,他是想要找晴鳶分擔自己的痛苦吧?因為她是他在意的人,所以隻願意讓她來分擔,隻不過接著那個借口來為自己的行為作出掩飾,也是不願承認她對他的影響力吧?


    可是,他終究還是錯了!無論如何,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她,強迫她承受自己心的痛楚啊!


    看著默默流淚、愣愣出神的她,他的心痛中還帶著一絲恐懼。原以為方才那種疼痛已經是人生的極致,但現在才發現方才那種疼痛怎及得現在心痛之萬一?!


    老天,他究竟在做什麽?!用更大的心痛來“彌補”之前的痛苦嗎?!


    “對不起,對不起,晴鳶……我不是有意要傷你,我隻是……”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卻發現無論怎樣的言語都是蒼白,根本無法為自己的惡劣行徑進行辯解。


    無論如何,傷了她是不爭的事實。


    晴鳶別過了頭,不想看他,不想說話,隻覺得心灰意冷。


    “晴鳶……我錯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你不要這樣!”他緊緊抱住她,沒想到卻觸痛了她身上的青紫,“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痛得瑟縮了一下。


    他嚇得又趕緊放開了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抱緊她,似乎她正在離他而去,但抱緊了她,卻又害怕給她造成更多的痛楚,令事情更加惡化。他出生到現在,似乎還從未有過這種慌亂的時候。


    或許是他的無措傳遞到了晴鳶心中,她的眼睛一酸,又流下淚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做過那樣的事情。”她閉上眼,無力地說著。連這樣的辯解其實都是種屈辱,他若真的懂她,便不需要她說也該知道。


    終究,她還是太過天真了啊!對他的期望太高,才會有今日的心碎神傷。


    原以為,他們就算不相愛,但至少應該是相知的,卻誰料,這隻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在她還未察覺之時,輕輕開啟的那道心門,還沒來得及讓她發現,卻又已經輕輕關閉。隻不知,今生可還有重啟的一天?


    “晴鳶……”他抱著她,輕輕貼上她的臉頰,閉上眼,隻覺得心尖就像被針紮一樣的疼。聰明如他,怎麽可能聽不出她話中的失望、悲傷和疏離?


    終於無法阻止她的遠離,眼睜睜看著兩人之間劃下那道巨大的鴻溝,心,終究是傷了。而一次的心傷,又需要多少時間、多少事情才能彌補?


    他不禁在一瞬間黯然了眼眸。


    然而,不須多久,他卻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深邃,心中有些東西,正在慢慢改變著。


    抿了抿唇,萬分輕柔地放她在床上躺下,他側身睡在她的身邊,輕輕撫摸著自己造成的傷痕,歉疚地說道:“抱歉,是我失控了。其實現在想想,我卻從未真的懷疑過你,隻是之前太過悲傷,我……不過是想找個人分擔我的痛苦罷了。而在這府裏,我真正相信的,也隻有你一個。”


    難道她該對他的“信任”三呼萬歲嗎?晴鳶暗地裏冷笑著。


    不是不明白這個男人正在用他的方式來道歉和解釋,但在傷害已經造成之後,再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她也不言語,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看在眼裏,默默一歎,輕輕給她蓋上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晚上再來看你。”他輕聲說著,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便翻身下床,披上了外衣。


    兩人的衣物在方才的劇烈“運動”中都已經撕破,此時他隻得叫人拿了新的進來。小林子服侍他穿戴好,他轉頭看著秋玲道:“你家主子累了,已經歇下,你仔細不要吵著了她,一會兒再進去服侍。若是她想要些什麽,隻管去說去拿就是,你家主子身子不好,要小心看護著。”


    秋玲不敢抬頭,隻是含淚應了聲“是”。


    方才她不放心晴鳶與胤禛單獨相處,就守候在門外,自讓將屋裏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心疼主子的遭遇,為主子的委屈而委屈,為貝勒爺的狠心而怨懟。但她不過是個丫鬟,又能怎麽樣呢?


    胤禛自然發覺了她的異樣,抿緊了嘴唇,卻什麽都沒說,邁步向外行去。


    小林子雖然不像秋玲那般守在門口,但也站得並不遙遠,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一些,此時自是知道胤禛的心情不佳,於是也趕緊閉緊了嘴,一言不發地跟著。走出晴鳶的院子,胤禛忽然腳步一頓,對他說道:“傳令下去,徹查此事,究竟是誰做的手腳,一定要查清楚!”


    小林子趕緊應了一聲,轉身傳令去了。


    胤禛看向宋氏住的方向,事到如今,若說是純粹的意外,似乎已經沒什麽可能了。但究竟是誰在動手腳?此時倒難以下結論。他不認為是宋氏自己搞鬼,畢竟孩子沒了對她並無好處,而且也不可能是她故意陷害晴鳶,畢竟如此明顯的謊言隻要一查便能清楚,她不是那麽蠢笨的人。


    他直覺地認為,此事必定有第三方存在。但這個第三方究竟是誰……


    他微微眯起了眼,遮住了眼中的一片陰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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