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6日,中國國家經濟研究中心被改設為中國國家經濟研究院,實際的權威性進一步放大,大權在握的楊少宗被中央特批給予了正部級的待遇。


    在經過一係列的考慮後,楊少宗和楊小凱聯名給1986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詹姆斯-m-布坎南教授寫了一封邀請信,正式邀請布坎南教授到中國國家經濟研究院擔任經濟顧問。


    之所以邀請詹姆斯-m-布坎南,而不是事先預期的克魯格曼等人,一是克魯格曼此時還沒有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地位不夠震撼,即使來了也不會被中央的那些高層信任。


    詹姆斯-m-布坎南的特殊之處在於他是西方經濟學界中極少數同時研究公共關係和經濟發展相互影響的人,他的公共選擇理論是西方的政治經濟學,也開創了一個通過經濟發展去研究政治發展的通道。


    楊小凱會親自去弗吉尼亞大學邀請詹姆斯-m-布坎南,並邀請他擔任旗州大學國際學院的終身教授,而楊少宗則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楊少宗和中央請了兩個月的假期,因為他手上的邀請實在是太多,泰國、新加坡、菲律賓都邀請他過去,而且都是非常高規格的邀請,政府也有邀請,並且委派駐華大使和國務院做了一次溝通。


    這種邀請並不是要在官方層麵請教什麽問題,而是一種學術交流和公共演講為主的學術活動,但也有政治層麵的一些因素。


    事實證明,不僅是中國政府迷信諾貝爾經濟學獎,亞洲的其他政府同樣迷信,所以,1976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米爾頓-弗爾德曼就說,諾貝爾經濟學獎是最不應該設立的獎項,它讓人們以為經濟學界有真正的權威,實際上並沒有,沒有一個經濟學家可以正確解答人類經濟世界的問題,這個領域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正確者。


    對的。


    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經濟學大師,所有經濟學的研究者都不過是在摸索,以為找到了一個正確的解答,實際上都不能算是正確的答案,它不像數學、物理,絕大多數的題目都沒有正確的答案。


    楊少宗還是去了。


    第一站,東京早稻田大學。


    乘坐中國聯合航空指派的專機抵達東京後,楊少宗先是和經濟學界的幾個朋友見麵交談,然後才在早稻田大學做了一個公開的演說,他的演說題目是“遺忘鬆下,回歸明治”。


    人雖然沒有說是請你來指點迷津,隻是請你演講,講一講國際經濟,講一講你對經濟的看法,大家交流一下,然後我們給一筆錢,算是商務費用,不讓你來回空跑一趟。


    多少錢呢?


    來一趟,三十萬美金,香港中旗和鬆下國際企業研究中心讚助的,香港中旗之所以要讚助,這是因為楊少宗此次在東南亞的巡回演說是有商業性的,同時要參加香港中旗在這些國家的一些商業慶典活動。


    方麵的組織者實際上還是希望楊少宗講一點對經濟有用的東西,楊少宗也確實講了一個非常有用的東西,他真正的給經濟開了一個藥方——“遺忘鬆下,回歸明治”。


    他認為過於迷信大企業的力量,的財團都很大,但對經濟的進一步增長已經是一個重大的阻礙,他建議的青年人要勇於開創自己的事業,不要以在大財團工作為榮,社會也要要重塑明治時期的那種衝擊力,那種勇氣,那種大開大闔的競爭時代,要鼓勵自己的青年一代創業,要注重對中小型創新企業的扶持,要培養新的三菱、索尼、鬆下和豐田。


    他建議社會放棄過去的榮耀、驕傲和包袱,丟下包袱,輕裝上陣,不要總是懷念過去,過去隻是一場夢,社會要再次重塑新一代的年輕人,重塑新一代的產業,給予新一代的年輕人無限發展的機會,社會要鼓勵他們,家庭父母、老師也要勇敢的鼓勵他們。


    啪。


    楊少宗的公開演講是在早稻田大學的禮堂舉行,在座的有一半是學生,有一半是政治界、經濟界和企業界的人士。


    他總計不到半個小時的英文演講過程中就有三次全場起立鼓掌,最後講完了,全場再次起立鼓掌長達十分鍾。


    次日,《朝日新聞》全文刊登了這份演講稿,富士電視台也將錄像公開播放,登時在整個都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


    對整個社會來說,楊少宗講的東西對他們確實有著非常大的刺激性,另一方麵也符合他們內心的某種集體意識。


    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用,那還是不好說的,但是,社會覺得非常有用。


    因為演講的效應太轟動,在鬆下國際研究中心的堅持下,楊少宗又在陸續做兩個公開演說,一個是麵向大學生,一個是麵向企業界,前者的演說題目是“挑戰索尼,做你自己”,後者的演說題目是“別害怕,繼續開拓亞洲市場”。


    這兩次的演講同樣是非常轟動,效果大的驚人。


    三次演說,楊少宗輕鬆卷走近兩百萬的演講費,堪稱是史上最強的演說家。


    第二站是菲律賓,在菲律賓國家會議中心,這一次是主要麵對菲律賓的政治界和企業界大佬,楊少宗的演說主題“最特殊的菲律賓”,他的建議是菲律賓要做一個最特殊的國家,要走一個最特殊的道路才能成為亞洲的經濟強國,不要去盲目相信其他國家的經驗,那對菲律賓沒有用。


    他建議菲律賓完全開放自己的金融市場,任由所有的國際金融機構到菲律賓來開拓市場,全麵調低稅收,吸引外資完全介入菲律賓。


    他的理由是菲律賓是一個很特殊的亞洲國家,菲律賓在中國和之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要資源沒有足夠的資源,要人才沒有足夠的人才,教育條件也不是很理想,索性打開全部的市場,讓國際資本完全介入,利用國際資本擴大本國就業率,不斷提高自身的競爭力。


    這樣的做法在全球沒有任何參照國家,所以,不要在乎其他的例子,要做就做一個“最特殊的菲律賓”,寧可做一個被國際資本占據的經濟大國,也不要做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經濟弱國。


    很瘋狂的建議,但在菲律賓拉開了很熱烈的爭論,而且,楊少宗所說“寧可做一個被國際資本占據的經濟大國,也不要做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經濟弱國”對菲律賓朝野和整個國民社會都有著極其刺激的效應。


    在菲律賓,楊少宗隻做了兩場公開演說,第一場是“最特殊的菲律賓”,第二場是“融入世界,嶄新的未來”,隨後參加了中旗渣打銀行正式兼並菲律賓第三大銀行菲律賓i銀行的慶典活動。


    i銀行由於在危機中被政府臨時接管,香港中旗和菲律賓政府在98年初達成了一項長期外匯貸款協議,允許香港中旗全盤兼並i銀行,由於菲律賓政府對外資銀行仍然有一些內部的製約,這項兼並就暫時擱置,直到菲律賓政府在1998年底開出了一個新的條款——在菲運營超過七年的外資銀行,取得特批牌照後可以完全持有本地銀行股權,並享有本地注冊銀行的所有經營權限。


    渣打銀行在菲的運營已經擁有超過70年的曆史,自然是絕對有權兼並i銀行,也和匯豐銀行一起拿到了特批拍照,享有本地注冊銀行的所有經營權。


    這段時間,中旗渣打銀行不僅在內部繼續進行緊張的整合,同時也以不足4億美金的低價吸收了美銀財團在亞洲的所有業務,加上兼並i銀行和渣打銀行原先在菲律賓的市場份額,此時的中旗渣打銀行在菲律賓就已經是排名在第二大的銀行。


    由於中旗渣打銀行的現金流是非常強勢的,而菲律賓目前的銀行業都比較艱難,加上菲律賓全麵開放金融市場,中旗渣打銀行此時的目標就是要在菲律賓成為第一大銀行。


    所以,楊少宗才要精挑細選的做一個“最特殊的菲律賓”的演說,繼續鼓勵菲律賓開放金融領域。


    在菲律賓之行後,第三站,楊少宗抵達新加坡。


    這一次,楊少宗選擇在新加坡國立體育館做一個六萬人的公開大演說,他的新題目是“新加坡,請迎接新時代”,他此前的所有演講都是在為這一場造勢。


    這裏是華人為主體的世界,他可以直接說中文,可以不擔心語法錯誤,可以麵對幾萬人做大型的現場演說。


    在國立體育館,他一個人站在球場中央,麵向所有六萬名觀眾,包括新加坡總理和新加坡資政,以及新加坡幾乎所有的企業界和政界大鱷。


    他分析了國際經濟形勢的變化,確鑿無誤的斷言中國經濟將會徹底的發展起來,新加坡應該果斷的利用資本、民族、語言、文化等多種優勢對華投資,投資於各個方麵,包括聯合成立亞洲最大的石油公司等等計劃。


    他建議新加坡的大學到中國內地大量開設分校,參與中國的大學教育事業,同時將此做為一個重要的移民策略來發展自身。


    你為更多的中國提供更好的大學教育,回報是收獲一部分的人才去新加坡,這對雙方都是有益的。


    他還提出成立一個亞洲自由貿易組織,成立一個亞洲自己的亞洲國際貿易貨幣基金,用新的非流通性的國際主權貨幣——“亞元”來進行亞洲貿易結算,亞元和歐元不同,亞元不在各國流通,僅作為國際貿易貨幣使用,用於平衡美元通脹和貶值帶來的金融風險。


    各國通過和亞元采取自由匯率,或者是聯係匯率的方式,綁緊亞元,而亞元則和美元采取自由匯率的方式,美元貶值過多則亞元抬高,抵消美元貶值的壓力。


    亞元實際上的功能是一種軟黃金,紙黃金,它的發行數量根據各國擔保、外匯儲備、黃金來控製,隻負責對亞洲自由貿易區內部的國際貿易進行結算。


    這實際上都是楊少宗和容總理事先商議好的東西,利用他在國際金融世界的影響力來倡議,中國在後麵操辦,不急於辦成,但要給美元足夠的壓力,防止美國繼續采用過高的通貨膨脹輸出,將國內的危機轉移到國際世界,特別是轉移到亞洲國家,更特別是轉移到中國、這種對美貿易順差大國。


    新加坡之行後,楊少宗繼續前往泰國,在泰國的演說主題是“相信自己,做一個更偉大的泰國”。


    楊少宗實際上是一個信心輸出大師,他在各國演講本身提出的發展策略並不是特別重要,他的重點隻是讓大家恢複信心,找回勇氣,鼓勵這些國家不要受危機影響,不要被打擊,亞洲的未來依然是璀璨的,亞洲依然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經濟聯合體。


    楊少宗的第五站是柬埔寨,之所以有這一站,純粹是受西哈努克國王的邀請而臨時增加的,此前的很多演說實際上從開始受到邀請就在策劃和撰寫中,這一次隻能是半道上臨時想。


    按照計劃,他本該空出一些時間考慮越南政府方麵的邀請,容總理最初也是提議去一趟越南,對兩國經濟學界的整個交流也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


    到了柬埔寨,楊少宗抽出時間和“”在這裏的陸達強見麵,此時的陸達強混的還不錯,從泰國輾轉到柬埔寨後,他成了柬埔寨富旗公司的總裁,在柬埔寨從事地產和礦產生意,也做電力投資和其他工業投資,搞了兩年下來,在柬埔寨是很受歡迎的大人物了。


    反正在國內,大家也沒有正式對陸達強立案調查,他就樂得逍遙,暫時也不打算回國了。


    和陸達強談了一晚後,第二天,楊少宗將在柬埔寨的演說主題定為——“發展經濟是每個國家和民族的天生權利”,讓楊少宗自己都很意外,他這一次的意外演說會成為自己此次東南亞巡回演說中最為經典的一次,會被整個世界所廣泛傳播。


    在演講的結束,他說自己很喜歡柬埔寨,柬埔寨也有天生的權利發展經濟,在世界中尋找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


    在演講結束後,他受柬埔寨皇室邀請,到皇室出席國宴,在宴會上,他將陸達強介紹給的西哈努克國王,並且願意推動中旗投行在柬埔寨搞一個項目,進行一體化的投資,總額應該不低於30億美金。


    楊少宗還應邀出席了富旗集團的一些投資項目,包括正在建設的一家大型水電站,以及旗珍集團在這裏投資的南亞食品工業園,再為中旗渣打銀行在柬埔寨的新分行大廈剪裁。


    因為在柬埔寨的時間比較長,他沒有時間去越南,隻能直飛香港,在香港紅勘體育館繼續進行一場“香港,明天在哪裏”的公開演說。


    在這一站,他就無所顧忌了,直接點明任由香港地產發展下去,香港沒有任何前途可言,香港應該果斷放棄地產行業的暴利,增加保障房和新公寓建設,大規模引入內地人才,要將新技術工業做為香港的新方向。


    香港的商人不要過多的停留在香港,要深入內地投資,要擴大投資範圍,參與到國家建設的每個角落,尋找每一個可以盈利的機會。


    香港應該利用大陸的平台向電信、能源、汽車、航空、化工等行業擴展,不要再將自己束縛在地產和金融的泡沫中,要去追尋更為廣闊的舞台,要成為中國向世界融資的窗口,要增設創業板。


    香港也不要在乎深港合並這樣的理念,沒有意義,香港應該更多的關注整個廣東的發展,在廣州投資教育,投資產業,為整個粵港經濟一體化而努力,打造一個共同的粵語經濟和文化世界,這才是香港的未來。


    至此,曆時一個半月,總計六站的巡回演說結束,楊少宗這才返回內地前往旗州參加第九屆中國經濟論壇。


    在這一個半月裏,楊少宗真正的掀起了一場屬於他的風暴,屬於他的大旋風,橫掃整個東南亞,如果不是時間有限,他本該繼續應邀前往越南和馬來西亞舉行公開演說。


    楊少宗的代理人在馬來西亞和越南已經洽談了很長時間,甚至也和印尼接觸過,他不是不可以去,但對馬來西亞和印尼兩國的政府背景的組織方,他都直言不諱的說,如果我去了,我肯定要談民族問題,你們不能對華人公正,不能采取公平的民族政策,你怎麽發展經濟?


    如果這不讓我公開說,我還有必要給你找一把鑰匙嗎?


    對你們來說,最好的鑰匙就是信任華人和華商。


    印尼方麵根本不同意楊少宗公開演說這個話題,楊少宗也懶得繼續交涉,他又不犯賤,雖然他的商務演說都有著明顯的商業利益和國家利益需求,在新加坡、香港和都要負責吸引外資的湧入,在柬埔寨、菲律賓、泰國則是非常明顯的投資需求。


    他之所以要空出時間準備去越南,實際上也是為了投資需求,為整個中旗係的項目做政治、經濟和社會層麵的大公關。


    韓國方麵確實有邀請,他沒有接受,因為在韓國的投資空間很小,韓國現在自己都顧不了,哪裏還有資金投入中國,就算投入也並非優良產業。


    所以,楊少宗沒有考慮,隻是模糊性的說暫時對韓國經濟沒有整體深入的研究,以後考慮清楚再過去。


    不管怎麽說,楊少宗在東南亞刮了一場大旋風,《朝日新聞》甚至用“亞洲經濟的醫師”的標題來形容他,他到亞洲各個國家去演說,給這些國家提出新的發展思路,而且,所有的提議都非常重要。


    新加坡《聯合早報》將楊少宗稱之為“亞洲之星”,香港方麵則稱之為“亞洲經濟教父”。


    亞洲經濟教父!!!


    何等猖獗的用詞!!


    等楊少宗在回到國內,這就真的不得了,這段時間,整個國內媒體世界的關注焦點都集中在他身上,好像楊少宗在整個亞洲是最受歡迎的,最有權威的經濟學家,經濟明星,大家都等著他來把脈開藥。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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