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鈴音的東西!


    就在剛才,凰鈴音還戴在手上給白清炎來回的展示。盡管這隻是街邊隨處可買的東西,但是此時此刻將這個東西給白清炎展示用意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了。


    “鈴音呢?”白清炎沉聲問道,他的拳頭業已攢緊。要是凰鈴音真的出了什麽事,別說凰和音不饒他,就算是他自己也絕對饒不了自己。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想和你交一次手罷了。要是你贏了的話就把它還給你,如果你輸了的話就要跟我走一趟。”金發男說道。


    白清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點了點頭說道:“好。”


    ―――――――――――――――――――――――――――――――――――――――――――――――――――――――這是一麵牆。


    牆的前麵放著一張巨大的供桌,桌子上麵則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牌位。對,全是靈牌,上麵則用著工工整整的楷體寫著諸多的名諱:


    河南溫縣陳家溝兩義堂五色龍王陳孟康之位


    淩光神君淩光之位


    白虎西鬥神君王虎之位


    ……


    ……


    一身雪白之人向前稍稍邁了一步,瞬間便到了供桌前,隨後兩手一抬,手中便出現了三炷香來。


    一,二,三,三炷香依次自動被點燃,飄出了嫋嫋的青煙,那人將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之上,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之前你在城裏出手,我就知道你回來了。”行苦並未轉身,依然是端坐在蒲團上麵。


    那人並沒有回答行苦的話語,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這次回來,是來拿一樣東西的。”


    行苦眼皮猛地一跳:“什麽東西?”


    “萬靈血珠……或者是賢者之石。”那人輕笑了一聲,“果然還是賢者之石更適合一些。”


    “不準!”行苦猛然站了起來,“我原本得知你出手救人一命後心裏還有一絲僥幸,覺得你有可能還沒有走上那條路,沒想到……沒想到……”


    “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那人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百分之百的冷漠,就像是那昆侖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我隻是回來拿東西的。”


    話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劍光便從那人袖中噴湧而出,直指行苦。


    ―――――――――――――――――――――――――――――――――――――――――――――――――――――――“就這裏吧。”金發男帶著白清炎到了一片空地上。這裏是一個建築工地堆砌廢棄建材的地方,一般沒有人會到這裏來。


    “好。”白清炎利落的答應了。現在沒工夫跟他墨跡了,每耽擱一秒鈴音就有可能多一分危險。


    金發男在原地站定後,右拳抵住左掌心:“八極門,穀本夏。”


    還是個日本人麽?


    白清炎也一挺胸收腹,雙手也是一抱拳:“少林門,白清炎。”


    在互通完姓名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抱起了拳架,同時開始遊場。


    (八極門……也就是說和汪老大算是同源。看他的身手,似乎學過劈掛。有道是“八極加劈掛,鬼神都害怕”,他的功夫似乎練得還是比較嫻熟的,打法上也沒有問題。看來得硬打硬進憑功力取勝了……)


    白清炎剛一在心裏拿定主意,步下也才剛準備邁步,穀本夏卻搶先出手了!


    (既然不知道是少林哪一門的,那便硬打來逼他出現破綻。)


    在針對白清炎進行觀察後,穀本夏立刻便出了手。奇妙的是,這兩人打得竟然是同一主意――都想以自己的功力來取勝。


    所謂“八極”指的其實乃是頭、肩、肘、手、尾、胯、膝、足這人身上的八個部位,什麽八方極遠那都是後來的事了。這種拳術極為剛猛,主要多數都是以震步來發力。穀本夏在打定主意出手後,便是猛的向前一震腳。


    嗵!這一腳踏在了地上,發出了極為沉悶的聲音。穀本夏正趁著這一步來催發全身勁力,右手上便是豎著一掌打出。


    事實上這一掌便有個名號喚作“閻王三點手”,看似平淡無奇,直來直往也沒什麽變化,貌似也就是一個快字。實則卻不然,這一掌非但不一般,而且後手極多。總體來說就是對方一旦起手防禦,立刻抓住對方的手先往外撥壞了,隨後再向對方的懷裏按,一下不成再來一下。由於平時早已練習純熟,打的時候根本不用想,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白清炎在行苦大師那裏學習的時候自然也見識過這一招,甚至還專門向汪震請教過這一招。穀本夏剛一出手,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麽招數,腳下想也不用想就立刻側著一邁步,整個人就一溜煙似的往穀本夏側麵滑去。


    白清炎此刻打的是走側門繞背後的主意,腳下走的正是自行苦那裏學來的正宗的八卦門七星步。在上三門內,八卦掌最善走側門,一般人對戰時稍不留神就會被八卦掌的門人轉到側麵自己難以進行攻擊的地方被其痛擊。


    穀本夏自然明白白清炎的手段,盡管這個自稱少林門的人瞬間用出的乃是八卦掌的功夫,但是馬槍月對他嚴苛的訓練使他早已不必為此感到措手不及。在白清炎走側門到了一半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已準備完畢,左手如同鞭子一般向後猛地一甩!


    嗖的一下,穀本夏的左手便被猛的掄了起來。當手臂被掄至頂峰之時,柔軟的鞭子便瞬間化作了開山的巨斧,轟然劈下。


    麵對著穀本夏的大劈,白清炎不退反進,後腳快速一彈便向前挪了一小步,雙手架在一起呈十字手便向穀本夏的大臂頂去。


    一柄巨斧――哪怕就是能夠開天辟地的盤古斧――能用來傷人的地方也隻有斧刃,同樣,就算大刀是用未來合金打造的,但是用刀柄也一樣無法對敵手造成有效的殺傷。白清炎此時所做的便是在穀本夏的大劈劈下前在“斧刃”的位置將其堵住,這樣原本手臂速度就沒有到達最高,又不是要命的地方,很難對白清炎造成有效地殺傷。


    兩人的手臂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互不相讓,又同時起了暗腿來踢對方,卻又同時走了空,身體都是稍一失衡便又很快的落了步。隨後穀本夏的右肘已經如大槍般抬起,對準白清炎的心口便是猛然一擊。


    定心肘!


    ―――――――――――――――――――――――――――――――――――――――――――――――――――――――如同曙光般的劍光轉瞬即逝,最終在行苦那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前停了下來,消失不見。


    在曙光射出之時,行苦便已經輕輕拂起了袖子。


    不,雖然看似極輕,卻又極重;看似飄忽,卻又沉穩。這用百家之布衲成的僧袍緣何有這等威勢?


    並非是“布”質改了,而是其中的“人”不同了。它的主人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而是早已悟得定戒持忘斷五大真我的高僧。這種高僧早已看破紅塵往事,即將脫出這世俗之地。凡間的手段如何傷的了他?


    此乃閻浮提南瞻部洲人間香袖。南瞻部洲為天朝,人間飄香,將為天人。


    在行苦拂袖的時候,那人也同時動了。他那纖細的手指從寬大的袖袍中初露了幾分,露出了胼起的食指和中指。


    此乃劍指。


    原來……他的掌中根本沒有什麽劍,剛才的晨曦一現完全是來自於這兩根秀氣的手指。


    雖然看上去極為秀氣,但是殺意卻不容小覷。在曙芒徹底消失之後,彗芒再度從無盡的黑夜劃過。


    這是一道更為淩厲的劍光,整體焰作青藍,有如經天之彗星一般。行苦尚在一丈開外,卻已經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


    南鬥劍氣!


    麵對氣勢逼人的青焰,藏身黑影的修羅王再度出招。這一次並非是用袖子,而是猛的一拳擊出。


    “哈!”行苦平地一聲大喝,周身筋肉虯結,原本看起來正常的膚色頓時變成了青黑色,整個人也好像長高了數尺一般,那有如泰山般的拳頭硬生生的將所有的光芒完全遮蔽。


    沒錯,傳說中的修羅王周身青黑色,三頭六臂,雙手持刀劍,雙手托日月,乃非天之王也。


    羅慟羅障月阿修羅心經!


    經天的彗星再度在山前撞了個粉碎,這次它並非遇上的是人間的五嶽,而是那天界的須彌山。山上住的也不再是終日清修的高僧大德,而是聞名遐邇的天界第一戰神羅慟羅阿修羅。


    明明自己的攻勢在行苦的手下完全都被化解,那人卻是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衝,舉在正前方的劍指也從未放下。


    什麽曙芒、彗芒,都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光芒現在才要發出。


    一道耀眼的白光從那人的身上轟然爆發,仿佛與他的一身雪白也都融合在了一起。純白真色的劍芒自指尖冒出,直達三尺。


    這才是昆侖一脈的絕技,曙芒彗芒之流隻是不純之物,初升之日光、轉瞬即逝之星光,如何能跟劍神之神光相提並論?


    此乃,昆侖劍芒。


    p.s.閻浮提為梵語,意為“人間道”,至於南瞻部洲大家就熟悉的多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同萌會的一己之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楚鳳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楚鳳華並收藏同萌會的一己之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