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傾啊,你快醒來吧,醒來了就不會疼了。”“小傾,都是我害了你啊。”


    君傾悠的腦袋裏被這幾句翻來覆去的話給弄得有些脹痛,到底是誰啊?在她耳邊上不厭其煩的一直碟碟不休,她隻是想要好好睡上一覺而已。


    明月靜靜的站在一側,看著明皓悲泣的神情,她的臉上,也掛著同樣的擔憂。


    “不要吵了,讓我再歇一會。”


    君傾悠有些虛弱的聲音,淺淺的自唇中逸出。


    “小傾,你終於醒了!”


    明皓欣喜若狂的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臉上綻放出比花朵還眩目的笑容來,明月見狀,也急忙擠到了她的身側,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此時,之前的那段痛苦曆程這才湧上君傾悠的腦海。


    想到那個噬心毒發作起來時自己的異樣,她便覺得心底又滋生出一陣涼意,這麽可怕的毒藥,也隻有那個變態的邪皇才會用在她這樣一位弱質女流身上。


    君傾悠正要開口,明皓已經一把將她給摟進了懷裏死死抱著,那架式,一時半刻他是不會鬆手。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些苦了。”


    明皓說得挺動情,畢竟,親眼見證了君傾悠毒發的過程,使得他就好比自己中毒一般的難受。


    “都是我的錯,你們如果不是為了來救我,就不會這樣了。。。”


    明月水眸之中迷霧四起,櫻花般的唇瓣被她緊咬著下唇而泛出蒼白之色,如此的使人萬分憐惜,身著紫衫的她,如雲的秀發,簡單的散在腦後,隻在額際掛了一串紫丁香花瓣的珠鏈,看上去較之於宮裏見著的模樣,要長大了些。


    “明月,怎麽這麽說呢?要有錯,也是那個邪皇,他現在抓著我們,到底想幹什麽?”


    君傾悠見狀,急忙出聲說道。


    被抓到這兒來,明月似乎都變得有些懂事了,她在第一眼見著明皓的時候,能夠鎮靜自若,掩下心裏的激動,這便說明,她已經在慢慢的成長。


    “本皇囚禁你們,因為你們對本皇的胃口。”


    邪皇猶如幽靈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三人身後。


    褪下麵具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說不盡的優雅與霸氣,這個男人,長的就是一副邪魅不已的模樣,心腸還如此歹毒,落到他的手裏,明月這幾天是如何渡過的?


    “你放了他們吧,如果你擔心我會逃跑,或是他們會再來救我,你就在我身上下毒吧,讓我永遠也離不開你。”


    明月上前,垂下纖長的睫毛,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說道。


    太子哥哥絕對不可以長時間待在這裏,他是將來的國主,怎麽能夠出事?這幾天被囚禁的日子,她已經能慢慢感受,外麵的世界有多複雜,皇宮之外的人,心境有多可怕。


    “明月,你不要求這個惡人,我怎麽可能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


    明皓上前,將明月拉到自己身側,瞪大雙眼死死盯住邪皇。


    “你這個小人,我告訴你,你的奸計是不會得逞的,現在全大良國上上下下都在尋找明月公主的下落,隻要查到一點線索,你這個鬼地方遲早有一天要見天日的,屆時,你這裏將被移為平地!”


    “小夥子,現在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你們現在落在我的手裏,還如此張狂,還真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頭。”


    邪皇並不惱,對於明皓的指責,他隻當作聽了一陣不太歡快的曲子。


    他隻是心痛,明月的臉上,越發的憂鬱了,她看向自己的神情,也越發的害怕。這樣一個皇室裏的小公主,人如其名,她真的就像天際的明月,純淨無瑕。隻是為何唯獨要這樣對待自己?將她從皇宮裏帶出來,隻是個意外,待他看清楚懷裏那個不斷掙紮的小人兒,生得是這般的絕美耀眼之後,這才驚覺,心裏的某根弦,在這一瞬間都被觸動了。


    “明月,你該讓本皇拿你如何是好?皇宮,你是永遠也別想回去了,那個肮髒的地方,如何能配得上你這般的仙人兒?”


    邪皇喃喃自語著,伸出手,想要去觸及她的臉龐,被她飛快的閃開。


    她是公主,這樣的身份,他並不怪她。


    畢竟,皇家所犯的錯,並非是她這個小公主的過失,再說,依著她的年紀,那個時候的她,隻怕是還剛剛出生吧。


    她狠狠的瞪著秋水剪剪的大眼睛,他這一句,皇宮,你是永遠也別想回去了,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她想念母後,想念母後溫暖的笑容,還有父皇待她的寵溺。


    “從今往後,你應該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明白嗎?”


    邪皇並不因為她的抗拒而生氣,隻是繼續以溫柔的語調,衝著她露出媚惑人心的笑顏。


    “你不要嚇著明月,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嚇人?”


    明皓不管自己隻是個三腳貓功夫,不顧一切的就竄到了邪皇的跟前,伸開雙手,將明月牢牢的擋在了他的身後。


    “滾開。”


    邪皇不悅的開口,眼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呼之欲出。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除非我死了,否則任何人也休想欺負明月。”


    明皓不甘示弱也絲毫不感到害怕,揚著小臉,一臉的從容。


    邪皇原本要變色的臉,突然又湧上一絲笑意。


    這樣的笑容反而使得明皓有些不知所措,一麵在心裏不住的罵著這真是個怪人,表麵上也隻能緊繃著臉,不吭聲。


    短短幾天時間內,這個年僅十四的少年,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成長著。


    明月緊緊的抓著明皓的衣袖,因為這個哥哥的保護,使得她的心裏,也感受到了陣陣溫暖,在這個冰冷的地下宮殿,她終於感覺不再那麽害怕。


    “你認為,以你那不入流的武藝,本皇踩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螻蟻那般容易,本皇會將你的話聽進心裏嗎?”


    邪皇突兀的出掌,對準明皓的胸膛襲去。


    一直躺在床榻默不作聲的君傾悠突然身子斜斜的朝前一竄,以掌力化開了邪皇這致命的一擊,也成功的將明皓與明月二人給帶到了她的身後。


    “本皇倒是一時忘了,這裏有個武藝最強的醜女人。”


    邪皇盯住君傾悠,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你不許侮辱小傾!在我心裏,你這張臉,比小傾不知道難看多少倍。”


    明皓神色異常激動起來,跳著腳指著邪皇便破口大罵起來。


    君傾悠急忙朝他推了推,示意他稍安勿躁,之前還在心裏暗自慶幸這明皓太子似乎真的懂事了許多,懂得了他肩上應承擔的責任,下一刻,他又如此急躁起來。


    “本皇很是欣賞你,你的武功不像是出自名門正派,倒有自成一派的風格,不知師承何處?”


    邪皇長袖一甩,單手背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渾身每一處部位都提高了警惕,以防止君傾悠突然朝他襲來。麵對著這個武藝如此高深莫測的小女子,他的確不可不防。


    “這個我沒有興趣告知你。”


    君傾悠惜字如金。


    眸光之中,滿是狂妄的神色。


    “你就不害怕噬心毒再發作一次?那種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而且,此毒發作起來,是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


    邪皇妖媚不已的出聲,自動忽視明皓那要將他吞進肚子裏的凶狠眼神。


    君傾悠隻是盡量讓自己笑得越發慘不忍睹,不再正眼看他,而是轉而走至一側的木椅上坐下,好整以瑕的端起圓桌上的茶水兀自喝了起來。


    “等一下,小傾這裏麵要是再被這個小人下毒怎麽辦?”


    明皓大驚失色,拉著明月跑到她的身側,一把將她手中的杯子給奪了過來。


    邪皇沒有挪動步伐,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


    看著明皓對明月與君傾悠二人的嗬護,邪皇的眼裏閃現出深深的陰狠。


    “小子,本皇方才突然發覺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邪皇掃向那完全忽視了他的三人一眼,最終將目光鎖定在明皓身上。


    “如果說,你身邊的這兩個女人,本皇隻準備留下一個,你準備選誰陪著你活在這個世上?”


    明皓的臉色都有些發綠了,神色緊張的看著邪皇:“你什麽意思?”


    “本皇就是想知道,在你心目中,這兩個女人,一個絕美,一個極醜,你的心,更傾向於誰一些?”


    邪皇玩味的將手指輕輕的指向明月,又指向君傾悠。


    “你果然是個極變態的人。”


    明皓氣得咬牙切齒,卻不知道該如何做這個決擇。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還是落在這樣一個男人手裏,他又沒有那絕頂的武藝,如今能靠的,怕隻有他這張腦子了。


    “本皇的人品,不需要你來評論,你隻需要告訴本皇,你的答案。”


    明皓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沉重,邪皇的神情似乎就越放鬆。


    君傾悠突然將手中的茶杯,飛快的朝邪皇擊了過去,邪皇右手輕揚,茶杯又朝著君傾悠所坐的位置直直的飛了回來。


    她纖巧的手並未碰觸到茶杯,隻是五指呈張開狀態,指尖赫然有真氣溢出,茶杯瞬間,便成了一堆粉末。


    “邪皇,咄咄逼人的欺負我們三個小輩,看來是你最為得意之事。”


    她起身,將明皓與明月拉到身後,“這一次,你信不信我會在我毒發之前,將你了結?”


    麵對這樣一個男人,她滿身心的怒火已經全部被燃起。


    邪皇不以為意,隻是淡然的說道:“給了你一次靠近本皇的機會,本皇自然不會笨到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傾悠,你不要與他硬碰硬,要是你再毒發一次,會比上一次更難受的。”


    明月出聲道,對於邪皇這個不過接觸了幾天的男人,她隻感到無端的害怕,這個男人,就像暗夜修羅一般,隻帶給她無盡的恐慌。


    曾經有人說宸逸哥哥性情冷清,從不輕易讓任何人靠近他,可她卻並未感覺到害怕過,這個男人,是真的讓她害怕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殺氣,隻讓她看上一眼,她便不敢再抬頭直視他。


    “明月,為什麽你對所有人都會傾注關心與感情,唯獨對我卻是這樣?”


    邪皇有些怒不可遏,他朝前邁開步伐,朝明月走去,明月嚇得不輕,君傾悠急忙擋在她的身前,不讓邪皇有機會靠近她。


    “因為你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親人,你抓住我,將我囚在此,我對你,隻有厭惡與憎恨。”


    即使他渾身透出的戾氣使得她明白,再說下去,他定會發怒,可她卻依舊鬼始神差的大吼出口,因為有了傾悠與太子哥哥在身邊,讓她的心裏,多了幾份依靠,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終日隻感到無邊的絕望。


    邪皇最終掩下滿腔的怒火甩袖而去。


    門口立了幾個戴著麵具的侍衛,看守著三人。


    他肯讓明月與他們關在一塊兒,已經算是這個邪皇最大的仁慈了。


    明皓坐在木椅上,眼神不住的掃向門口站著那幾個礙眼的侍衛。


    君傾悠則開始無意識的用手去抓臉,明月見狀,急忙問道:“怎麽了?傾悠姐姐?”


    “我的臉很癢。。。”


    君傾悠說完,又用手在臉上抓了幾把,心中有些擔憂,這樣的症狀,會不會是因為師傅給她吃的藥再加上這噬心毒二種相克,而起了什麽反應?


    一直頂著這張臉在柳王府過了近大半年也不曾出現過現在的狀況,如今被這邪皇給擺了一道,臉上就開始奇癢無比。


    “傾悠姐姐,臉上即使再癢,你也不能用手去抓,若是抓破了皮,感染了,會更嚴重的。”明月急忙抓住她要再往臉上撓的動作。


    明皓聽了,也上前來,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極認真的說道:“小傾,聽明白的話,你看你本來就長得夠嚇人了,你要是再把臉抓破,那你不是要害人嗎?”


    話雖然是極其的不好聽,可是又不難聽出這其中的關切之意。


    君傾悠沒好氣的掃他一眼。


    “傾悠姐姐,你臉上有東西開始掉下來了!”


    明月低聲驚呼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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