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媳婦看到了會吃醋的。”


    沈慕寒這話一出,蟒哥徹底慫了,垂著頭,嘴角明顯一個下滑的弧形,看得夏木槿眉梢一抽一抽的,這蟒哥當真是要成精了,可是她更在意沈慕寒所謂的媳婦,眸光一亮,便是湊近道:


    “大叔,你給蟒哥找媳婦了。”


    沈慕寒斜了蟒哥一眼,道:“恩,還沒找到。”


    “......”


    轉眼,已到了大年初五,一早,夏木槿便覺得特別的冷,不停的往被子裏縮,沈慕寒昨天並未來她房裏,她覺得有些不習慣,即使蓋了厚厚的棉被,也覺得冷。


    倏然,雙眼一睜,第一時間朝窗外望去。


    靠,又下雪了......


    來到這大苗村,發現自己並不是很喜歡下雪,因為這雪每次都要下個好幾天,然後整個村子便開始冰凍,一凍就是十天半個月,甚至是更久。


    門嘎吱一聲響了,沈慕寒提了壺熱茶進來,見她已醒,便是將茶壺放在了邊的小桌子上,自己則坐在了弦,眸光更是緊緊鎖著夏木槿。


    “大叔,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麽?”


    夏木槿被他看得心裏發怵,便是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把,然後愣愣的問道。


    她好像睡覺沒有流口水的習慣......


    沈慕寒卻是大手揉了揉她清香的發絲,淡聲道:


    “槿兒...我有重要的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明鵬會留在這裏保護你們。”


    一聽說他又要離開,夏木槿莫名的心有些慌,但是她知道,像沈慕寒這般身份的人不可能永遠陪著她留在這裏,便是臉衣服都顧不得穿,坐身起來,問道:


    “會很久麽?”


    “兩個月吧。”


    “不要失信哦!”


    “不會。”


    “嗚......”


    *


    一個月後。


    天空飄著細細的雨絲,初春的天還是很涼,這一個月來,這雨基本就沒停過。


    “木槿姑娘,好了麽?”


    明鵬起了個大早,金蟒上山尋食去了,夏鐵樹和夏小鬆一直跟著,因為它每次吃飽了之後便會捉一些野味給兄弟兩帶回來,夏森林則去播秧種子了。


    夏木槿在沈慕寒走後第二天便就將豆子磨了做了豆腐,這豆腐做好之後便又將一部分炸成了油豆腐送到鎮裏賣了,另外一部分便用攤在茅草上麵讓它發黴,隨即便做成了貓魚豆腐,也就是黴豆腐。


    而餅子叔給她的那些精致的小壇子可是都派上用場了,全部給裝了黴豆腐,今日,便是她去賣黴豆腐的日子。


    這次她並未像上次那般丟了魂似得,因為知道,沈慕寒會回來,不會失信與她,所以,她將心思都在幹活賺錢上麵。


    雪兒前幾天才滿月,因為天氣冷,便沒抱著出來,家裏也建了兩個作坊了,隻要村民們將這一季稻給種下,夏木槿便讓他們進自己的作坊做工,而且這人都已經預定好了,大家可是翹首以盼啊。


    將最後一個壇子搬上馬車,夏木槿熟練的跳上馬車,然後道了句:“走吧!”


    聞言,明七便揮著馬鞭大嗬一聲駕,馬車便揚長而去。


    夏大娘已經出了月子,閑的時候幫著雪兒做做衣服,家裏煮飯的活基本夏桔花包了,二苗則經常幫在作坊裏幫忙,今天算是閑了下來,便將這幾天采來蘑菇和皮皮菜洗了放灶上焙著。


    一家人都勤快,有什麽都會搭把手,深怕自己做少了,這樣和睦的家庭,夏老爹常常激動的淚流滿麵,若是老伴還活著就好了......


    到了鎮裏,夏木槿便找了位置給將攤子擺上,她現在可是有了自己的小地攤,明七幫著搭好木板,隨即便將小壇子擺了上去。


    她算是鎮裏的熟人了,也算是一個傳說。


    因為她每次出來的東西不但新穎之餘味道更是前所未有的,她的貨從來都是別人搶著買。


    這次,也不例外,這攤子一擺上,一些老客戶便都來了,東問西問,夏木槿帶了個小碗,碗裏裝些黴豆腐,黴豆腐上麵是一層紅色的油,大家試吃了之後便一個勁的攢好,隨即,不管這價錢都貴,都會掏錢買。


    夏木槿卻打出了回收壇子的優惠,每個十吊錢,不管何時何地,隻要見到了她,都能將壇子回收給她。


    不到半個時辰,這幾十壇黴豆腐就賣完了,當然,還有幾十壇是福壽樓預定的,她一邊收拾攤位一邊讓明一將東西送到福壽樓。


    沈慕寒走之前千叮萬囑,不能讓她和蘇彥初走太近,說那小子對她不懷好意,那時她還打趣他說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結果被他壓著吃了好久的豆腐,這就是他們最後的分別......


    想著, 夏木槿不免一陣心跳加速,俏臉也酡紅一片。


    “在那裏,大人,你們看,就是她。”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木槿眉頭一蹙,掀眸望去,卻見周青蓮挽著周彩蓮正向幾個官兵模樣的人指著她。


    夏木槿莫名的想要跑,可是還來不及動作,便被四個人被製服住了。


    “幾位官爺這是要幹嘛,我一個百姓擺了攤子還犯法了?”


    幾個人的手勁很大,將夏木槿的雙手反向背後,直通哢嚓一聲,疼她眼淚水直流,而另一端,周青蓮姐妹正從另外一個官兵手裏接過幾坨碎銀子。


    “犯不犯法到了衙門再說。”


    帶頭的衙役一口黃牙,操著一口鄉音,冷冷瞪了夏木槿一眼,便擺了下手,夏木槿便被幾個人給拖著走。


    “明七,明七......”


    一路上,不少熟識她的人都要上來求情說話,那帶頭的官兵卻將佩刀一亮,大家便不敢再上前了。


    夏木槿無奈便隻能大聲喊著明七。


    *


    迷迷糊糊中,夏木槿隻覺得雙手廢了那般,疼的她直抽,若是沒記錯她已經被抓三天了,而且這三天她不但滴水未進,還被押進了一輛被黑布蓋著的囚車裏,去往哪裏,她不知道,更沒有人告知。


    渾身無力的躺在發臭的草堆裏,睜眼閉眼都是無盡的黑暗,她想罵娘。


    到現在她都沒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籲......”


    突然,囚車一頓,夏木槿本還半坐的身子突然就這麽朝囚車壁撞了去,頓時,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真後悔,沒跟著明一他們多學幾招,家裏此刻肯定急死了吧,不知明七會不會找到她。


    一陣陣吆喝聲傳來,夏木槿猜測著著是路邊的麵館。


    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了聲音。


    “幾天了,她不吃不喝會不會死。”


    “反正遲早都是死,現在死可能還會少受點罪,畢竟這趙大人的寶貝女兒失蹤這麽久,你覺得這嫌疑人會活得了麽?”


    趙?


    莫非是趙秋水......


    夏木槿眸子一眯,大意已經猜測的差不多,可是這些人壓根不讓她見天日,她就是想要脫身也沒辦法。


    倏然,一個東西扔了進來,接著一道聲音響起:


    “若是活著的話就先喝口水吧。”


    夏木槿手腳被綁著,聽了那人的聲音,第一個信念就是自己一定要活著,便是摸索著用嘴巴將水壺的蓋子咬開,然後喝了幾口大水。


    接下來,又是暗無天日的趕路。


    不知到了第幾天,這黑布終於被扯下來了,可夏木槿還來不及觀察四周的地勢,便已被人拖進了大牢。


    她渾身無力的匍匐在那陰暗潮濕惡臭的大牢裏,此刻,有人送了飯菜過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這些飯菜便往口裏送去,要知道這些日子她也就隻吃過兩個饅頭,還是那幾個衙役吃了不要的。


    此刻,隻想著填飽肚子,隻要這肚子飽了,才有機會出去。


    “放開我,趙魏然,你這個貪官,昏官,欺詐百姓的殲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倏然,一受過重刑的男子被丟了進來,夏木槿見他白色的囚服上滿是血跡,便是爬了過去,在他背上拍了拍:


    “這位小哥,你沒事吧,這是哪兒,我們為什麽會關在這裏。”


    那男子頓時抬起滿是血跡的臉看她,見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便是吐了口血水,同情道:


    “姑娘,這是趙府的死牢,進入這裏的人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十日後便會押到午門斬首。”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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