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麗:“你怎麽能這樣肯定?”


    趙鶯:“我們都在一個單位上班,彼此非常熟悉。要是她跟鄭衛華有關係,肯定會有馬腳露出來。”


    範麗:“你能不能說具體點,如果徐虹與鄭衛華有關係,他們是不是會有特別的舉動?”


    趙鶯:“鄭衛華有狐臭,要是徐虹真跟他有關係,進他的辦公室肯定會被他摸摸挨挨,她的身上也會沾點狐臭味。時間長了肯定會讓人發覺。”


    看起來鄭衛華最寵信趙鶯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女人非常有心機,善於觀察。


    範麗:“常雨澤在銀監局開槍的那次,鄭衛華房間裏那個女人不是徐虹,對嗎?”


    趙鶯:“是的。”


    範麗:“那個女人是誰?”


    趙鶯:“我不知道。我當時已經下班了。”


    範麗:“據我調查了解,鄭衛華生活腐化,有多個情人,不過他對你最寵信,是不是這樣?”


    趙鶯麵色一滯,對方觸痛了她的傷疤:“我不這樣認為。我承認跟他有不道德的關係,但那不等於我是他的老婆。他最信認的是他自已,我也無意打聽和關心他的私事。”


    範麗:“鄭衛華年齡五十多了,在那方麵還能和你過正常的生活嗎?”


    趙鶯低語:“可以。”


    範麗:“日記上說鄭衛華有仙丹,會房中術,能夠讓女人體驗到不一樣的高興,是這樣嗎?”


    趙鶯麵有羞色,這個話題讓她難以啟齒。王曉丹也覺得臉發燙,這個問題太讓女人為難了。不過範麗神色正常,表情平靜如水。


    趙鶯掙紮片刻,終於吐出幾個字:“是有點這樣。”她這輩子隻經曆過郭忠和鄭衛華兩個男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一個傳統女人。


    範麗:“日記裏說鄭衛華會什麽怪異的招式,是嗎?”她甚至把這個姿勢用草圖描繪出來,再添加語言說明。


    這下子,趙鶯還沒回答,王曉丹就臉紅了,她都不知道這些內容該不該記錄下來,她不理解範麗為什麽會問這樣難堪的話題。


    趙鶯回答說:“他是有些花哨動作,不過根本不象網上寫的那樣。”


    範麗:“你確定?”


    趙鶯:“我確定。”


    範麗:“你現在還與鄭衛華保持聯係吧。”


    趙鶯慌張:“沒有。我早就跟他斷絕關係了。”


    範麗:“我希望我們的談話是真誠的。我不是來翻查你的問題的,我是來了解真實情況的。我既然這樣問你,說明我掌握你的一些證據。去年鄭衛華潛逃之前還專程來青島找過你,你跟他在賓館見麵。鄭衛華跑到國外後,還跟你保持著聯係,前些天他還給你打過電話。不需要我再給你看通話記錄吧。”她確實做了準備,查過趙鶯的通話記錄,有境外電話。


    趙鶯急忙解釋:“我從沒有給他打過電話,都是他主動打給我的。前些天他給我打電話是問常雨澤的那個案子判決情況。他說國外的新聞報導不詳細。”


    範麗:“鄭衛華對這起官司什麽語氣,什麽態度?”


    趙鶯:“他很意外,他也沒有想到搶他電腦的人是常雨澤,偽造日記發到網上的人也是常雨澤。他一直認為常雨澤和徐虹非常恩愛。”她沒有把話說完,鄭衛華對常雨澤被判刑幸災樂禍,不是常雨澤報複他,他也不用亡命海外。到了國外他不僅神仙生活享受不到了,還得時刻提心吊膽,擔心被引渡回國。


    範麗又問:“常雨澤開槍那次,鄭衛華房間的那個女人是誰?”


    趙鶯:“我不知道。”


    範麗:“你沒有問過鄭衛華?”


    趙鶯:“我問過,他不願意說。”


    範麗:“你跟徐虹、許娜幾個同事還經常聯係吧。”


    趙鶯:“不,很少聯係。”


    範麗:“很少還是有聯係,你都是跟誰聯係過?”


    趙鶯:“我隻跟徐虹聯係過。我從不跟許娜她們聯係,我連她們的手機號都不會記。去年我就跟徐虹聯係過,她告訴我說她正在追查日記的真像,希望我能給她提供一些信息。”


    範麗:“那時候,徐虹向你透露過她調查的結果沒有?她有沒有懷疑常雨澤?”


    趙鶯:“沒有,她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這樣的意思,我們誰也不會懷疑常雨澤,都覺得那是天方夜談的事情。一開始我們的懷疑對象是我的老公和許娜的老公,甚至連謝雅琳正在蹲監的老公也懷疑了,誰都不會懷疑常雨澤。


    後來,徐虹告訴我偽造日記的不是我的老公,也不是許娜的老公,一定另有其人。我覺得她當時可能發現了什麽,可能真的查到了那個幕後黑手,不過後來她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到了常雨澤的官司公開審判,我才知道原來徐虹早就查出誰是幕後黑手了,隻是她不想公開這個事情,她知道這個真像後一定非常痛苦吧。真是想不到,常雨澤會是這樣變態的男人,怎麽能這樣傷害徐虹呢。”


    範麗:“去年日記上網時,你既然知道日記是假的,為什麽你不出麵給徐虹證明呢,讓常雨澤消除疑慮呢?”


    趙鶯:“我聽說許娜曾經想給徐虹證明清白,結果讓常雨澤罵個狗血噴頭。常雨澤連許娜都敢罵,何況我們其他人,誰也不想自找沒趣。再說,我們自身和鄭衛華的事情都說不清楚,誰還敢多管閑事啊。”


    範麗:“你對徐虹和鄭衛華就沒有一點懷疑嗎?網上日記寫得很清楚,徐虹失身給鄭衛華是在許娜的暗中幫助下完成的,你不認為許娜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趙鶯:“我相信許娜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徐虹絕對不會順從。徐虹跟我們不是一類人,她潔身自好,眼裏絕對容不下一粒沙子。”


    範麗:“你既然認為徐虹潔身自好,為什麽她會跟許娜那麽交好,許娜的私生活我想你也非常了解。”


    趙鶯:“難道說你認為象我跟許娜這種有婚外情的女人就不配有朋友了嗎?難道說有婚外情的女人都該千刀萬剮嗎?難道說就因為我們是貪官情人就該比他人發生婚外情多受懲罰嗎?


    你也是公安廳的領導,不會不了解中國的官場文化吧,潛規則無所不在。我們隻是普通女人,無權無勢,要想生活得好一些,你認為我們有能力逃脫這種潛規則的牢籠嗎?”


    範麗的話顯然觸痛了趙鶯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她忍不住大發牢騷。範麗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聽她發泄。趙鶯終於把心中怨氣發泄完了,轉而平靜說:“我不知道徐虹對此是怎麽想的,可能人跟人的境界不一樣吧。說實話,我跟徐虹的關係也不錯。


    徐虹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內心沒有陰暗麵,她也不關注別人的陰暗麵,她從不嘲笑別人的缺點,她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她總是拿她的美好和真誠一麵來跟你交往,或許她認為,隻要她行事端正,無欲無求,就不怕不良習氣的沾染,更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一度,我認為徐虹就是完美女人的化身,因為你從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缺點。我和在她一起時有時候都感到自慚形穢,因為我有缺點,我有見不得光的事情。


    日記剛上網那時,我們幾個女人心裏都非常痛苦,可是覺得徐虹最可憐,她那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突然被人汙蔑成他人情fu,任誰也受不了。


    她當時真是痛苦到了極點,發瘋了似的要追查日記真像。我們都非常理解她,都支持她的行動,可是因為我們自身的問題,誰都不敢跳出來公開支持她。


    想不到都是常雨澤搞得鬼,他這樣做太對不起徐虹了!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他傷害我就算了,算我自作自受,但是他對徐虹的傷害根本就無法原諒,判他無期都不為過。


    如果你的調查是想減輕常雨澤的刑罰,對不起,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證詞。”


    範麗眉尖挑了挑,故意顯示她的威嚴:“你這樣說就不怕我重新翻查你跟鄭衛華的勾當嗎?雖然他跑了,他犯下的罪可是實實在在的,查下去總會找出些問題。”


    趙鶯愣了片刻,堅定的說:“我不會做對不起徐虹的事,你想查隻管查吧。良心比什麽都重要,我隻想下半輩子過得安心些。”


    範麗當然不會以權壓人,也攤牌說:“我來找你了解情況,不是來組織徐虹有罪或者有過錯的證據,更不會為了減輕常雨澤的責任而故意歪曲事實。我想讓你明白,日記雖然是常雨澤發到網上的,但是內容不是他編造的,他也是被人設套暗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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