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滿意笑道:“這就對了,好好活著,等待奇跡發生。”


    少年頻頻點頭,二爺問道:“你家住那裏,我送你一程如何。”


    少年站起身子說:“就在橋的那頭。”說著,一老一少並肩走在延伸的大橋之上,快要走到頭的時候,兩人也把一瓶白酒分完了,少年感恩的給二爺磕頭道:“大爺,你是我這一生碰到的最神奇的人,幾句話,就把我從死神那裏拉了過來,太謝謝你了。”


    二爺閉上眼微笑說:“萬事沒有絕對,這可是我的經典名言啊,哈哈哈。”


    是啊,萬事沒有絕對,但萬事亦可能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在二爺笑聲落下之後,身邊一陣颶風刮過,從後麵急速飛馳而來的轎車,將身邊的少年撞上了半空中。


    二爺猛吃了一驚,愣在原地,沒想到自己剛挽救了他的靈魂,換回了他的生命,然而天意卻如此捉弄人,讓他死於交通意外。


    二爺急速跑向那少年,從地上抱起他道:“孩子,孩子,你醒醒啊,大爺還有故事要給你講的,你快點醒過來啊。”


    少年,除了流血的七竅之外,沒有了呼吸,腦漿都被撞了出來。


    前麵那輛車忽然停了下來,扭頭回過來,想要把二爺也撞死,這樣就沒有目擊證人了,這也許就叫趕盡殺絕。


    二爺躲開那飛來的黑色寶馬轎車,那輛車急刹車,漂移著停在離二爺三十米開外的地方,正當他想要第二次撞擊二爺的時候,二爺的青鋼刀,從右手袖子中滑落,刀影心譜之“殘陽落虹”,在二爺憤怒的爆發力中飛了出去,射向對麵那輛車的前窗玻璃,穿過玻璃,刺中駕駛位子上的司機,車撞在圍欄上才停了下來。


    箭步跑了過去,打開車門取下自己的刀,那司機早已被卡死在駕駛氣囊中,二爺那把刀確確實實的穿過了他的心髒,算是為少年報了仇的,其實司機可以跑的,但人心不足的時候,恐懼膽怯的時候,害怕惹事上身的時候,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將人性演變成獸性的,但今天這司機遇到的是神刀二爺,他的命運就此終結,也算是給那些瘋狂的司機們一個血的教訓。


    車後還坐在兩位美女,不過早已昏死了過去,二爺,用刀挑破氣囊,拉出那兩位豔妝的女子,因為劇烈的碰撞,臉上的裝早已經花了,好像兩個女鬼一樣。


    所以說那些愛用濃妝的女人是無論怎麽修飾,都遮擋不住內在的醜陋的,至少她們是虛偽的,等不到人們真誠對待的,也許有人是為了生存才不得已掩飾自己,不過靠美麗來得到欲望的女人,是這個世界的罪人,隻為她們引來需求,她們打亂並迷亂了市場,讓人們的欲望升級演變成為邪惡。


    拖出車上的舞女,二爺背起少年的屍體,過去橋,因為少年說自己的家就在橋的那頭,不過二爺是不會讓他的家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的,人生有時候期待的要比現實更能讓人長命百歲的。


    所以二爺要就在此地埋葬了少年,至少給他的家人一種期待,一種等待,一種盼望,如果他的家人看到這一現實,那麽父母會痛心一輩子的,與其讓人整日活在痛苦中掙紮,還不如給人一種希望,這也不適為一種善意的欺騙。


    二爺埋葬了少年,有一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感,想想今天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也許少年自己想通了,也許還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唉,自己竟然成了一個罪人,想著,不由在少年墓碑上,用刀刻道:“人間有情,天意無心,生為凡人,天堂續緣。”


    刻完之後,他將腰上那個空空的酒瓶放在了簡單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黃昏的冷風吹過他打轉的淚泉,二爺淡淡擦了擦眼淚憤怒的唱道:


    “少陵野老吞聲哭,春日潛行曲江曲。江頭宮殿鎖千門,


    細柳新蒲為誰綠。憶昔霓旌下南苑,苑中萬物生顏色。


    昭陽殿裏第一人,同輦隨君侍君側。輦前才人帶弓箭,


    白馬嚼齧黃金勒。翻身向天仰射雲,一箭正墜雙飛翼。


    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汙遊魂歸不得。清渭東流劍閣深,


    去住彼此無消息。人生有情淚沾臆,江水江花豈終極。


    黃昏胡騎塵滿城,欲往城南忘南北。”


    這是一首杜甫的《哀江頭》,所謂人生無奈與空蕩的難言都醞釀在詩篇之中,二爺不是個瘋子,但此時他真的像一個瘋子一樣,將這首詩憤恨的唱了出來,而且走了一路,每路過一個銜接的橋柱就會用刀刻上一句。


    這是一個老人對這個城市所發出的警告,他終於理解了雪醉寒會出手那麽狠了,以前他總勸告雪醉寒,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但現在看來,那些想要毀掉他人生命的人,本就不該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雪醉寒隻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痛快的解脫而已。


    生命中有太多的不經意,讓人防不勝防,為何人生就那麽幾十年,卻要麵臨幾千年來,人類留下的卑劣習性呢,我們需要純淨,需要簡單,我們要吸收的是文化,而不是自閉的保護自己。


    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在為自己內心的利益而活著,所以人就會變得弱小膽怯,為了不讓人看到自己的慵懶膽怯,人們會虛偽的去偽裝自己,久而久之,很多人變得沒有人性了。


    二爺憤怒的望著天,他開始痛恨這個紛爭的欲望世界。


    他累了,他想要回到自己的四灣村,那裏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美好回憶,更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但是雪醉寒找不到,說大了,對不起這個城市,說小了,對不起那如雪花般貞潔的夢水晶,畢竟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是最了解雪醉寒的人,她可以為他忍受一切寂寞,為他等到天荒地老,為他磨盡了自己的人生。而她渴望的,隻不過是雪醉寒那溫暖的胸膛而已。


    新的一天,新的故事,雪醉寒早早的起床,站在二十八層的天台上,俯視著邊江城,一身黑色近身西裝,將他健壯修長的身子包裹的像一隻黑色蒼龍,頭發已經蓋住了兩隻眼睛,經過醉心的打扮,他現在完全一個冷酷少年的樣子。隻是那憂鬱眼神,總是讓醉心感覺到後怕,因為那是一種思索回憶的表情,醉心害怕他想到過去,更害怕失去他,雖然他不是什麽億萬富翁,不是什麽偶像明星,但是愛情來的時候,就算他是一塊石頭,自己也會鐵了心的愛著他。


    雖然人是會變的動物,但至少目前,兩人這瘋狂的殺手生涯,滿足了她的生活欲望,更滿足了一個女子的應該有的虛榮心。


    雪醉寒正在天台沉思,後麵一個女子聲音道:“在想什麽呢?今天難得天氣這麽好,我帶你去個地方,放鬆一下吧。”說話的正是醉心,藍色的外套,黑色的皮褲,少了一點冷豔,多了一絲淑女的感覺。


    說著已經走到雪醉寒身邊,雪醉寒道:“隻要我們隨便出現一個地方,就會有**的,我看還是算了吧,這裏本已經很亂了,我不想因為我們而更殘忍,對這個城市不公平。”


    他說話之間,轉過身抱住醉心的肩頭,很溫柔的看著她幸福的美目。


    醉心靠在他肩上,兩人看了第一次日出,東方的紅日是豔麗的,像一個超大號的棒棒糖,隻是給人一種無奈的誘惑而已,想而得不到,就像愛情。醉心是幸運的,她撿到了棒棒糖,甜蜜了她的人生。


    兩人回到房間,這裏是李含恨的酒店,也就是“天下第一炒”的頂層,不知道為何,醉心會帶著雪醉寒到這裏,按理說,李含恨是知道雪醉寒的身世的,讓她知道,不就等與羊送虎口了嗎?其實不盡然,就在昨夜醉心帶著雪醉寒到了這裏時,李含恨見到醉心,好像是見到師父一樣尊敬,到底是為什麽呢。


    說來話長,當出李含恨仗著學了一點《刀影心譜》的“脫骨術”,一個人出來邊江闖蕩,其中的心酸暫且不說,當有了一定的成就之後,就有人開始嫉妒,所以同行就有某後黑手找刺客去要她的命,也就是那一夜,從來不多管閑事的醉心,幫助李含恨逃過了一劫,因此之後,李含恨便永遠的記住了這位救命恩人。


    到了她辦公室,李含恨看到雪醉寒時,先是一陣驚訝,跟著低聲道:“恩人,你,這是為何?”


    醉心向她說明了來暫時躲藏的心意之後,就被安置在了二十八層天台貴賓房。


    還特意將所有電梯重新設置,隻能上到二十層,畢竟自己這個酒店是很多人投資的地產,所以禮尚往來之人不再少數,再說了,邊江城的人隻要是自動的東西,人們是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走動的。


    所以隻要說電梯有毛病,上麵的房子,就算是再大的官,來了也不會願意上去的,但這些都是借口,隻能維持一兩天而已。然而就是這一兩天的時間,對醉心來說,就已經很寶貴了,隻要能更雪醉寒平安的待上兩天,那也是一種奢望。


    殺手,刺客,沒有明天與未來。隻能珍惜眼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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