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子虛早上從外麵散步回來,遠遠就看到一個渾身邋遢的和尚坐在酒樓的門口,不停地咬著手裏的饅頭。


    “我說和尚,饅頭都給你了,你還不到別處去,不要坐在這裏擋住我們酒樓的生意。”店小二遠遠地對和尚嚷道。“嗬嗬,和尚知道了。”和尚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去,他還在不停地咬手裏地饅頭,饅頭已經很小了。


    鄔子虛本來是想躲閃的,可是還是被隻顧吃著手裏饅頭的和尚撞了一個滿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和尚嘴裏不停地說著,人卻俯下身去撿掉在地上僅剩一點麵團的饅頭。鄔子虛被撞得退後幾步,他讓到一邊,看著和尚把撿起的饅頭,塞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我請你吃飯怎麽樣?”鄔子虛對和尚說道。“你是在對我說嗎?”和尚不肯定地問。鄔子虛點點頭,和尚把他那雙髒手在同樣也很髒的衣服上來回擦了擦,興奮地說道:“去哪裏吃?”鄔子虛隻是說了一句:“你跟著我就是了。”


    和尚果然很放心地跟在鄔子虛的身後走進了“興泰酒樓”。一無所有的他根本無需擔心對方會把自己怎麽樣。


    “老板早!”酒樓的夥計都很是詫異地看著鄔子虛身後的那個衣衫不整的和尚。其實和尚的衣服準確地說,不是“不整”,而是又破又爛。鄔子虛不理會眾人奇怪的目關,把身後的邋遢和尚領進了一間包房。


    “坐啊!”鄔子虛對東張西望地和尚說道。和尚真的就不客氣地坐下來了。“師父法號是?”鄔子虛知道和尚應該都有法號的。“一天,貧僧法號‘一天’。”一天和尚站起身,對鄔子虛說道,說完後他自己又坐了下來。


    店裏的夥計很快出現在了包房,他本想走到老板鄔子虛身邊的,鄔子虛已經開口說過道:“一天大師,菜還是你點吧!”一天和尚也不推辭,開口就說道:“你們酒店的好酒好菜都給我端上一份。”


    店裏的夥計本能地看向老板,哪知鄔子虛此時已經起身站在了窗前,背對著他們。“你還不去?”一天和尚對還在原地的夥計叫道。那個夥計趕忙走出了包房,開始下去布置。


    “沒想到一天大師也吃葷啊!”鄔子虛轉過身對正在用手指摳鼻孔的一天和尚說道。“鄔老板,你這句話就錯了。為什麽出家人就不能吃葷呢?要知道‘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難不成是鄔老板心疼你的那些菜?既然如此和尚不吃便是,一個饅頭我就可以熬過一天了,你就再施舍我一個饅頭就是。”一天和尚說著說著就站起身,似乎就準備離開。


    “一天大師,剛才在下的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區區一頓酒菜我還是請得起的。倒是大師的一句‘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讓在下收益頗多啊。如果一天大師願意,你可以在我的酒樓住下來啊!”鄔子虛誠心邀請。


    “不了,多謝鄔老板看得起和尚。我已經自由散漫慣了,同時為了你們酒樓的生意,我還是吃完後就走人吧。”一天和尚婉言謝絕了鄔子虛的提議。鄔子虛聽到一天和尚的回答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鄔老板,我和尚一個人到處流浪,說不定咱們還會再見麵的。”一天和尚說道。鄔子虛笑笑,對他遺憾地說道:“隻能希望如此了。”


    不一會兒,幾個酒樓的夥計就將一盤盤菜端進包房,擺到了桌上。看著滿桌的菜,一天和尚也不招呼一聲仍在窗邊的鄔子虛,便從地上拿起一壇酒,打開灌了幾口後,伸手抓起一個雞腿,開始啃起來。鄔子虛沒有看到一天和尚的吃相,因為此時他正被對著一天和尚,看著窗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鄔子虛隻聽到一天和尚說道:“飽了,鄔老板我希望你大發財。我已經酒足飯飽,也該走了。”緊接著他就聽到開門和關門聲。轉過身的鄔子虛隻看到桌上一片狼藉,一天和尚早已經不知道去向,令他吃驚的是所有盤裏的菜一天和尚居然吃得一個不剩。“真是一個怪人!”鄔子虛笑著輕聲地自言自語。


    走出包房的鄔子虛看到了幾天沒見的西楚國的才女紀芙。昨天他從賬房響聲李明顯那裏知道,這幾天酒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雖然大家很少能看得到一直待在“興泰酒樓”後院的紀芙,可是他們仍然每天都來,因為他們都希望哪一天能見到紀芙,他們仍然持有著一絲希望。


    “紀姑娘,這些天來來你還習慣這裏嗎?”鄔子虛走上前向紀芙招呼道。他無意中看到紀芙身後不遠的餘建業露出了嫉妒的神色。他有點疑惑,好像紀芙對自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啊?


    “多謝鄔老板關心,紀芙還住得可以,倒是我們一群人麻煩了鄔老板才是。”紀芙話中有話地說道。鄔子虛無奈地笑笑,不甘示弱地說道:“紀芙姑娘難道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紀芙笑了,她知道鄔子虛的言外之意。


    “鄔老板,真實快人快語啊!我現在要去董城主的府上,希望什麽時候有機會能再和鄔老板切磋一下對聯。”紀芙說完後領著丫鬟海棠走出了酒樓,餘建業也跟了出去。鄔子虛看到他們身邊走過時,海棠是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餘建業是目無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鄔子虛不覺好笑,紀芙雖然不逞一時口舌之快,但是卻不忘向自己下戰書,看來才女終究是才女!


    鄔子虛走進了書房,他現在比以前更忙了。


    賬房先生李明顯走進了書房,鄔子虛放下了手中的書,對他說道:“李先生,酒樓近日的狀況還不錯吧?”李明顯欣喜地說:“老板,現在酒樓每天的客人已經是和當初鼎盛時期持平了。”


    “這就好。”鄔子虛放心地說,“李先生,最近我要忙著別的事務,酒樓的事務你就幫我打理。”李明顯看看鄔子虛,方才回答說:“我知道了。”鄔子虛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的要求,他每次要出遠門時都會向李明顯提出這樣的要求的。隻不過鄔子虛這次並不是要出遠門,而是想全身心投入寒玉她要求自己所做的事。


    李明顯走出書房後不久,寒玨就一蹦一跳地走了進來,她見到鄔子虛抬頭看自己,立刻站在原地,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不懈地說道:“我姐姐……不,我哥哥讓我告訴你,不久以後瑞萊的三個王子和一個公主就會到閩江城了。”鄔子虛點點頭。


    寒玨顯然對鄔子虛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不滿地說道:“你知道我哥讓我給你傳話的意思嗎?”鄔子虛說道:“我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


    “誰說的,我當然知道。”寒玨最硬對地說,其實她是想鄔子虛告訴她的。她不想姐姐寒玉,隻因為她要姐姐寒玉明白,自己已經長大了,是個懂得很多事情的人了。可是鄔子虛就不一樣了,反正他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的。


    “寒玨姑娘,你說我該用什麽方式讓那幾個王子、公主住近我的酒樓來呢?”鄔子虛的一句問話使得寒玨眉笑眼開,她現在知道姐姐要她傳話的目的了,就是要鄔子虛想辦法讓那些王子住近“興泰酒樓”,來提高“興泰酒樓” 的聲譽。


    “這個你不用擔心的,隻要那個紀芙在你們酒樓,我想別人都會趨之若騖的。”寒玨很肯定地說。“對了,不是寒玨姑娘提醒我差點忘了。”鄔子虛用手掌拍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道。


    寒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完便跑出了書房,她可要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姐姐,今天怎麽說她也是大放異彩了。鄔子虛看著一臉興奮離去的寒玨,隻是希望寒玉不要告訴她實情,其實有時候欺騙也是一個善意的舉動。


    鄔子虛開始規劃規劃該如何幫寒玉進行第一步。他並不擔心瑞萊國的三個王子會住在別處,因為寒玨說得對。隻要紀芙還住在“興泰酒樓”,即便他們下榻在別處,他們也會經常往這裏跑的。


    鄔子虛選擇的是開珠寶行,瑞萊國富庶是主要的原因外,他還有個人的目的。一個在富強的國家裏,最富的隻可能是官員,官位越高的越富,一個商人富到一定的程度,他就會官服加身了,這也就是所謂的“紅頂商人”。所以他的私人目的就是以此達到接近上層官員的目的,他懂得為商之道,他相信那些官員也知道為官之道。之所以會出現官商勾結的現象,我想不外乎與此。


    鄔子虛在閩江城裏的幾家珠寶行轉悠了幾遍,了解對手的弱點,才是自己致勝的希望,很顯然他就是這麽做的。


    看到老板鄔子虛並沒有遠行,而隻是早出晚歸李明顯雖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沒有表示出不滿。


    三天後鄔子虛從李明顯的口中得到了瑞萊國的三位王子和一個公主要到達閩江城的消息。在閩江城待了兩年的鄔子虛還是知道一點這幾個王子間的事的。大王子單木、二王子單林、三王子單森一直為了王位而明爭暗鬥,每人都有自己的勢利,隻是令鄔子虛感到奇怪的是,瑞萊王單霸對此居然不理不睬。閩江城裏的人似乎更加關注公主單娟,因為公主單娟可是瑞萊國裏數一數二的美女。他們都在等著公主單娟和西楚的才女紀芙站在一起,到那是就能知道誰更加美麗動人了。當然這一切都基於紀芙會摘下蒙在臉上的那塊絲帕為前提的。


    鄔子虛聽完李明顯的報告後,隻是說道:“你下去準備一下就是了。”李明顯心領神會地退出了書房。他知道老板是要他為王子們入住“興泰酒樓”作準備,同時也是讓他去接洽閩江城主董武卓,這樣鄔子虛也可以在歡迎三個王子的列隊中。


    “鄔老板,你好想不怎麽關心住在你酒樓後院的那個西楚才女紀芙啊!”寒玉現在已經穿上了女裝,回複了女兒本色。她知道寒玨口快之語是隱瞞不了鄔子虛的,雖然妹妹立刻就改口了。她有時候甚至認為鄔子虛可能早就看出了自己是女扮男裝,隻是不願揭穿自己而已。


    “難道寒玉姑娘認為我應改很關注紀姑娘嗎?”鄔子虛感到不解地問道。寒玉旁敲側擊地說:“人家可是才女啊!”鄔子虛不以為然地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應該有自知之明啊!”寒玉一下啞然,不好意思地說道:“鄔老板,我沒別的意思。”鄔子虛“嗬嗬”的笑道:“沒什麽,這這年我也早就習慣了。”寒玉這才發現鄔子虛的內心可能不像外表那樣堅強。


    “你們在說什麽啊?姐姐,我們不是來和鄔大哥來討論開珠寶行的事情的嗎?”坐在一旁的寒玨不滿地嘟起嘴。聽到寒玨稱呼自己為“鄔大哥”,鄔子虛真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當初不早點討這個丫頭歡心呢?他看向寒玉,寒玉正對他微笑。鄔子虛知道寒玉沒有把上次的事完全抖露給寒玨聽,否則這個丫頭現在一定是在對自己怒目相向。


    “好好,姐姐算怕你了。”寒玉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鄔老板,珠寶行的事你準備的怎麽樣了?”寒玉說出了自己和妹妹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閩江城裏的幾家珠寶行雖然有打造的工匠,但是他們打造出來的珠寶首飾並不精致。我已經讓人去安武國的帝都青雲城聘請一個手藝不錯的工匠來了。”鄔子虛說現說出了自己這些天的觀察,以及采取的相應措施。


    “可是安武國好像沒有什麽有名的珠寶工匠啊?”寒玨立刻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寒玉聽了,無奈的地說道:“小玨,你要知道‘有名’跟‘手藝不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寒玨一愣,點點頭,羞澀地對鄔子虛笑笑,低下了頭。


    “鄔老板,那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張呢?”寒玉問道,她當然希望越早越好,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鄔子虛當然知道寒玉的心意,對她說道:“寒玉姑娘,安武的工匠很快就會到,我想我們是能趕在瑞萊的幾個王子到閩江城的那一天開張到的。”


    此時寒玨突然抬起頭,看看姐姐寒玉,再看看鄔子虛,什麽話也沒有說。鄔子虛知道她是不想再問錯話,就主動說道:“我已經讓‘麗彩珠寶行’的老板在裝修了,再過兩天就可以掛上新的招牌了。”寒玨對鄔子虛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寒玉很想知道鄔子虛是怎麽說服“麗彩珠寶行”的老板把商行賣出的,可是她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她雖然通過“夢幻樓”的情報網知道了此事,可是對鄔子虛所采用的是何種手段卻一無所知。但是這卻使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鄔子虛決不隻是一個連鎖酒樓的老板那麽簡單,他的身後應該還隱藏著一股他到現在還沒有展現的勢力,這也使她堅定了拉攏鄔子虛的信念。


    鄔子虛再次走進了“麗彩珠寶行”,他見到了“麗彩”的以前的主管孫銳。“鄔老板!”“麗彩珠寶行”的老板孫銳向他招呼一聲,把他領進了商行後麵的書房。孫銳在緊靠牆邊地書架上不經意地抽出幾本書,書架緩緩平移到一邊,現出了書架後麵的一個暗室。孫銳很熟練地在牆邊拿起一個蠟燭,點燃後走了進去,鄔子虛跟在他身後。當他們都走進暗室,外麵的書架自動地緩緩關上。


    這個暗室裏除了一張桌子和八張座椅外,別的什麽都沒有。孫銳把蠟燭放到桌上,看到鄔子虛在椅子上坐下後,這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孫師父,不知道一切都準備得怎麽樣了?”鄔子虛並沒有像在人前一樣稱呼孫銳為“孫老板”。“少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就等著你來接管‘麗彩珠寶行’了。”孫銳竟然稱呼鄔子虛為“少爺”。


    “孫師父,你認為‘夢幻樓’的實力到底怎麽樣?”鄔子虛向孫銳征詢道。孫銳沒有思索,便對他說道:“少爺,‘夢幻樓’作為迷幻大陸的三大情報組織之一,自然有它的實力。隻是一個再堅固的堡壘,它的內部一旦垮了,一切都垮了。”


    “難道孫師父是認為‘夢幻樓’現在有危機,而且危機是他們內部的鬥爭所引發的?”鄔子虛看向孫銳,雖然他也曾想到過這個情況,但是孫銳這麽肯定地對他說,他還是覺得很吃驚。


    孫銳看到鄔子虛驚訝地表情,苦笑著說道:“少爺,我以前是‘縹緲閣’的人。”鄔子虛聽到孫銳的話後,疑惑地看向孫銳。


    孫銳接著感傷地說道:“少爺,你以前沒有問我的來曆,我也就一直沒說。經過這兩年的生活,我已經想開了,自從我叛逃出‘縹緲閣’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不再是‘縹緲閣’的人了。他們沒有派人來追殺我,想必是因為我對組織的了解,隻是停留在表麵吧!”他並不知道之所以“縹緲閣”對他的叛逃並沒有置之不理,而是在派出的多名殺手都無故憑空消失後,考慮到他對組織的了解不是很深,才取消了對他的圍剿行動。因為他們為此犧牲掉的菁英已經不少了。或許他們為了某一個人,可能會失去很多組織裏的菁英,他們都不會心痛,因為他們覺得值得,但是為了一個區區的小眼線,而犧牲掉組織裏的幾個菁英,他們是會覺得心痛的。


    “孫師父是‘縹緲閣’的人?”鄔子虛問道,孫銳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以前是組織安插在安武國錫陽城的一個眼線,負責幫組織收集錫陽城的情報。當然,收集錫陽城的情報,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至於組織派到錫陽城的其他人員我是一無所知。”


    “由於一次我主動將一個對組織不是很重要的情報,透露給了一個普通商人,原本是希望他們能逃脫奸商的算計的,不想第二天他們一家全部被殺,是組織裏派出的殺手,隻因為我的一次舉動。組織沒有懲罰我,卻使得人家死不瞑目。我灰心了,才決定離開組織的。”孫銳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他眼前又顯出一個個帶著恐懼眼神,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的死屍。


    “孫師父,出於好意的你,為何還要為此事耿耿於懷呢?你現在不是已經離開了‘縹緲閣’了嗎?”鄔子虛勸說道。


    孫銳苦澀一笑,長歎一聲:“少爺,話雖如此,可是每次想到此事,心中仍有那份罪惡感。想我全心全意為組織辦事,不想他們卻如此對我,這比他們殺了我還令我心痛啊。”他伸手捶胸。


    “孫師父,他們之所以不懲罰你,隻不過是看在你對他們還是有用的份上。而且我並不認為他們是想放過你的,我想可能是由於什麽事幹擾了他們。”鄔子虛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孫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縹緲閣”的作風他是知道的,從他們對付那個無辜商人一家的舉動就可見一斑。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中露出深思的表情。


    “少爺,你知道‘水晶院’、‘夢幻樓’和‘縹緲閣’之間的關係嗎?”孫銳打破了暗室中良久的寂靜。


    鄔子虛搖搖頭,說道:“如果孫師父覺得方便的話,願問其詳。”他不想讓孫銳為難。


    “少爺,對此外人可能有許多猜測,其實這在三個情報組織裏不是什麽秘密。”孫銳決定把自己所知道的說給鄔子虛聽。因為他現在不是“縹緲閣”的人,卻是鄔子虛身邊的人,更何況恩公讓他待在少爺身邊,就是要他幫助少爺。


    易玄士語:前奏,鄔子虛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前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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