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子虛早上到散步時,到“興泰珠寶行”去看看了,當他回到酒樓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看到酒樓外停有幾個侍衛正在機警地打量四方。他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三個王子真的一大早就來見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西楚國的才女紀芙。


    那些侍衛見到鄔子虛走進並沒有露出緊張的神色,主動地給他讓開了一條道,他們昨天見到他跟三個王子是有說有笑的。


    這是閩江城主董武卓剛好從酒樓裏麵走了出來。“鄔老板,你總算是回來了。如果你再不會來,我可要派人到處找你了。”董武卓臉上的燦爛笑容,差點使得鄔子虛忘卻昨天自己對他所做的事。


    鄔子虛大笑起來,對董武卓說道:“董城主 ,好像到現在為止,要全城找的都是些不守法紀之人吧!”鄔子虛是個商人,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懂得為商之道,對於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昨天做了什麽,但問他現在還能為你做些什麽。董武卓昨天是他的工具,現在他還是工具,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作為一個商人,能清楚地識別哪些人是朋友,哪些人是對手,不管是現在的,還是潛在的,這對他都是很重要。鄔子虛不想曆史重演。


    “嗬嗬,鄔老板說笑了。你快進去吧,大王子他們還在等你呢!”董武卓眼中閃過的一絲恨意並沒有能逃脫鄔子虛的眼睛,但是鄔子虛卻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會有事的,單木一定會警告他的。


    “是嗎?”鄔子虛加快腳步走進了酒樓,董武卓讓他先走後,方才跟著他走進酒樓。


    鄔子虛在酒樓的大廳沒有看到單木他們,倒是看到了賬房先生李明顯。李明顯走上前,看了看鄔子虛身後的董武卓,不滿地說:“老板,今天酒樓要不要關門歇業啊?”


    “你先去珠寶行,幫孫先生打點珠寶行,這裏有董城主的人就行了。”鄔子虛點點頭,隨即轉過身問董武卓:“董城主,是這樣嗎?”“是啊,李先生你就放心地離開吧!”董武卓今天一點火氣都沒有,畢竟自己的小命比尊嚴重要多了。


    送走了李明顯,董武卓把鄔子虛領到酒樓後麵的花園。原本略顯寬敞的小道兩側此時居然放有幾張小矮桌,上麵放著許多酒菜。鄔子虛看到單木、單林、單森和單娟已經在靠右的矮桌前坐下了。坐在左邊第一個桌前的是紀芙,不過令鄔子虛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紀芙並沒有戴著她的那塊絲帕。


    “子虛,你總算回來了。今天紀小姐要舉行一次對聯比試,借用你的寶地,想必你是不會介意吧?”大王子單木站了起來,對鄔子虛笑著說。鄔子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說道:“大王子看中這裏,是‘興泰酒樓’的榮幸,我是舉雙手讚成。大王子還是稱呼在下一聲…”“那你就快坐下吧!”單木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插口說道,同時單木對鄔子虛身後的董武卓說道:“你把人都領去吧,這裏暫時不需要你們。”


    “可是這酒……”董武卓剛說到一半,看到單木眼睛冷冷地看著自己,趕忙改口說道:“下臣這就領他他們下去。”單木是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意願的。


    就在董武卓準備把多餘的人手領出“興泰酒樓”後院時,坐在矮桌前的單林開口說道:“紀小姐的人董城主你就別管了。”很顯然他說的是從他們見到紀芙時,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拿著劍的餘建業。


    董武卓轉頭看向了單木。單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他點點頭,董武卓便領著眾侍衛隨從走出了後院。


    鄔子虛走到紀芙緊靠紀芙的那張桌子前坐下時,紀芙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鄔子虛也向她笑著輕輕點點頭。餘建業眼中露出的嫉妒神色,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同樣也沒有逃過單木他們幾個王室成員的眼睛。


    “哼”單娟不明所以地冷哼了一聲,而餘建業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手開始微顫,但是他手中的劍沒有出手。單娟一點也沒有在乎他的舉動,她是瑞萊國的公主,她怕誰?


    “鄔老板,紀芙昨天沒有見到你,今天就以水當酒,祝你的‘興泰珠寶行’開張大吉了。”紀芙拿起桌上的一個小杯,把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承蒙紀姑娘吉言了。”鄔子虛拿起酒壺,自己把酒杯斟滿,舉起後一飲而盡。


    “子虛,你先別光顧著和紀小姐喝酒啊,今天我們是來對對聯的啊!”在單木眼中,此時鄔子虛正和紀芙眉來眼去。鄔子虛知道自己表明與紀芙不是很熟悉的話語是白說了。


    “對了,鄔老板上次你出的上聯是‘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可’,紀小姐對的是‘僧遊雲隱寺’。小王不才,也想到了一個下聯。”一直沉默的三王子單森謙虛地一笑,對鄔子虛和紀芙說道。


    “是嗎?小王子你說出來聽聽啊!”紀芙極有興趣地說道。


    單森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雖然內心很是歡喜,卻是不露神色地說道:“紀小姐,小王所對的下聯是‘人過大佛寺佛大過人’。但是從意境上來看,與紀小姐的下聯相比起來,實在是遜色不少啊!”他說完後不無得意地看看了鄔子虛和自己身旁的單木、單林。鄔子虛當然不會傻到認為他是一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王室子弟。


    鄔子虛說道:“三王子你能把下聯對出已經很不錯了,又何必在乎別的呢!記得紀姑娘說過要考驗我的,現在就請你出一個上聯吧!”


    紀芙嫣然一笑,輕輕說道:“鄔老板,還再因為那天的事而生紀芙的氣嗎?”鄔子虛除了搖頭,他還能說什麽呢?


    “好吧,那我就出一個上聯。大家聽好了,我的上聯是‘三光日月星’,不知道你們的下聯是……”紀芙在對麵的三個王子和一個公主的臉上掃視一邊,便側頭看了看沉思中的鄔子虛。


    她看到了鄔子虛俊朗的右半邊臉,有時候她真的懷疑他的那一半臉是不是真的被毀容了。


    “我對‘三家佛道儒’。”大王子單木接著回答,說完後沾沾自喜地看了看其他人。“我對‘三才天地人’。”二王子單林緊隨其後,他有點泄氣地說道,可能是因為被單木搶了先的緣故。


    “我就對‘三和天地人’。”三王子笑著說,雖然他又作弊的嫌疑,但是紀芙聽到他的下聯後,輕微的點點頭。這時單娟也不甘寂寞了,在 “嘻嘻”的笑了幾聲後,才說出了她的下聯:“我對‘六頃森林木’。”說完後,她又捂著嘴小聲地笑了起來。單木、單林和單森也笑了,他們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王妹居然那他們的名字來作文章。


    “鄔老板,你好想還沒有說呢?”紀芙對身邊的鄔子虛說道,這是眾人也向他看來。鄔子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讓紀姑娘久等了。”其實他想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卻說“讓紀姑娘久等了”,當事人之一的紀芙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微笑著說道:“紀芙絕對沒有要鄔老板出醜的想法。”


    眾人咋聽之後,先是一愣,隨後就想明白知道紀芙和鄔子虛之間一定有什麽矛盾。鄔子虛見紀芙當著眾人的麵這麽說,隻是尷尬地說道:“紀姑娘誤會在下了。紀姑娘出了上聯,我就對‘四詩風雅頌’。”


    “嗬嗬,鄔老板,‘風雅頌’隻是三詩啊!”單娟立刻指出了鄔子虛下聯中的矛盾之處。單木、單林都輕鬆地笑笑,他們還是真的怕自己被鄔子虛給比下去。三王單森露出驚訝的表情,仔細地打量了鄔子虛一眼。


    “公主殿下,‘風雅頌’當中的‘雅’,有小雅和大雅之分,所以‘風雅頌’指的是‘四詩’。”紀芙向單娟解釋道,同時他的話鋒一轉,對鄔子虛說道:“沒想的鄔老板才思這麽敏捷啊!”紀芙對他的誇讚引起了單木他們的不滿。


    “小王這裏有一個上聯,還望鄔老板賜教!”單森對他說道。鄔老板應答了一句:“三王子,‘賜教’二字在下不敢當。”他現在又一次體會到了何謂“紅顏禍水”,沒想到這些天一直對紀芙敬而遠之的自己,居然還是因為她引起了三個王子的不滿。


    “鄔老板,你聽好了,我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單森自信地說道,他敢肯定鄔子虛一定對不出下聯。


    “我知道下聯,下聯是‘霧封江堤岸’。”單娟搶著回答。單木在一旁笑笑,說道“王妹,你太小看你三哥了。‘煙鎖池塘柳’這五字可是分別以‘火金水土木’這五行作為偏旁的,你再看看你的下聯。”單娟一撅嘴,手托著腮,開始苦思冥想。


    時間在慢慢流失,太陽已經快到正中,還在他們現在坐的地方被樹蔭遮住,沒有照到太陽。


    “我對‘炮鎮海城樓’。”沉思很久後,紀芙說出了她的下聯。單森甚為欽佩地說道:“紀小姐不愧為西楚國第一才女,如果說以前小王還有懷疑的話,現在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紀芙看著鄔子虛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雖然以後大家還有對對聯,但是鄔子虛已經提不起一點興趣,導致他隻是在那裏坐著,什麽下聯也沒有對出。


    單娟以為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突然覺得鄔子虛挺可憐的,臉上被毀容也就算了,自己開酒樓取得的成績,卻要提防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眾人,現在連自己的才學都得到不到別人的認可,真是可悲啊!


    單木和單林、單森一樣,看了沉默的鄔子虛一眼後再也沒有瞧他一眼。紀芙根本就沒有看向鄔子虛,她臉上的笑容倒是更加開朗。


    這次對聯的比試在中午前結束了,紀芙被單木請去了董武卓的府邸,共進午餐。鄔子虛以“興泰酒樓”的事務繁忙為由,沒有接受單木的邀請,留在了自己的酒樓。董武卓留下幾個人打點這裏的殘局,自己跟著大王子單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鄔子虛走進書房看書,還沒有看多久便被寒玨打擾了。


    “鄔大哥,那個‘煙鎖池塘柳’的下聯該怎麽對啊?”寒玨眨著明亮的眼睛,盯著鄔子虛看,因為知覺告訴她,她的鄔大哥一定早已經想到了下聯。


    “小玨,你難道沒聽到紀姑娘的下聯嗎?”鄔子虛避重就輕地說道。


    “才不要呢?”寒玨嘟起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快地說道:“雖然那個紀姐姐對出了下聯,但是我要聽鄔大哥的下聯嗎?”寒玨越說聲音越小,似乎要哭了,要知道她沒次用這個辦法都是百試不爽的。


    “小玨,你怎麽知道我能對出下聯?”鄔子虛不由問道。“我就是知道嗎?因為你可是我的鄔大哥啊!”寒玨理所當然地說道。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告訴就是了。”鄔子虛無奈地對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地寒玨說道。“我想到的下聯是‘燈染釣魚城’。”鄔子虛說出了自己聽完單森的上聯就想到的下聯。


    “‘煙鎖池塘柳,燈染釣魚城’,不錯啊,鄔大哥的下聯比那個紀姐姐的下聯好多了。”寒玨興奮地說道。


    “哦,小玨你為什麽真麽認為呢?”鄔子虛嘴角邊有一絲笑意,寒玨看到了,羞澀地低下了頭。鄔子虛當然不是因為寒玨誇獎自己的那幾句,而是對寒玨的文學修養感到高興,寒玨當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理由很簡單啊,上聯的偏旁順序是‘火金水土木’,那個紀姐姐對的下聯中的五個字的偏旁與上聯的順序沒有變動,但是鄔大哥的下聯就不一樣了。鄔大哥的下聯是‘燈染釣魚城’,五個字的偏旁分別是‘火木金水土’,所以我才說鄔大哥的下聯比較好。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大哥,而偏袒你的。”說道最後,寒玨還不忘加上一句,鄔子虛笑了,寒玨終究是個孩子。(注:“魚”的繁體字是“魚”,同時說明,至於下聯的偏旁是否應該與上聯保持一致,才更好,小弟不知道,所以就隨便說說,請勿見怪!)


    “鄔大哥,你怎麽不問我姐姐寒玉為什麽沒有一起來啊?”寒玨轉移話題,問道剛要拿起書的鄔子虛。


    鄔子虛把書放了下來,看著寒玨片刻,才開口說道:“小玨,你就現在酒樓住下吧!寒玉姑娘現在不在閩江城,我這個作大哥的怎麽也不會把你獨自一個人留在港口的船上的。”


    寒玨點點頭,默默地說道:“鄔大哥,原來你早知到姐姐回去看爺爺了。你說姐姐和爺爺不會有事吧?”她不知道鄔子虛是怎麽知道姐姐離開閩江城的消息的,因為寒玉離開前才把這件事告訴她這個妹妹。她現在也沒有心情知道她的鄔大哥是怎麽知道此事的。鄔子虛在寒玨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看才的歡快,隻是看到一絲擔憂的神色。


    鄔子虛看著她,說道“小玨你相信鄔大哥嗎?”寒玨想都沒有想,點點頭。“那我告訴你,你爺爺和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鄔子虛用很肯定地語氣告訴寒玨。


    寒玨笑了,因為她相信鄔大哥告訴她的絕對不會有錯的。鄔子虛之所以說得這麽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下午李明顯從“興泰珠寶行”回到了酒樓,酒樓這才開始營業。而寒玨任由鄔子虛好說歹說,都不去鄔子虛為她準備的房間休息,就這麽坐在了書房睡著了。


    鄔子虛看著熟睡中的寒玨,無奈地笑笑,他沒有起身去把她抱緊臥室,現在是中午,天氣不是很涼,更何況他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


    紀芙回到酒樓時已經是晚上,並且很晚了,“興泰酒樓”都準備打烊了。李明顯已經回家了,鄔子虛說酒樓現在有他呢,李明顯見到老板這麽說,也就打消了在酒樓等紀芙回來的念頭,回家去了。


    “鄔老板,你還沒有休息啊?”紀芙走進酒樓,就看到了一向很早睡覺的鄔子虛。她並沒有因為上午和下午的忙碌,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而露出疲態。


    看著笑盈盈地紀芙,鄔子虛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丫鬟海棠,以及餘建業,不知所謂地問道:“餘公子是哪裏的人啊?”餘建業沒有回答他的話,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他沒有聽到鄔子虛有向他問話。


    “鄔老板,你不要介意,建業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紀芙剛想說,餘建業已經插口,冷冷地對鄔子虛說道:“我是西楚國餘家的人。”“哦!”鄔子虛再也沒有說什麽。餘建業雖然這樣這樣回答了,但是和沒有說沒有任何的差別。


    紀芙對鄔子虛微微一笑:“鄔老板,天色已經不晚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鄔子虛站到一邊,說道:“的確是很晚了,希望紀姑娘晚上有一個美夢。”


    紀芙從鄔子虛身邊經過,向酒樓的後院走去。“鄔老板,不知道你的下聯是什麽?”紀芙突然停住,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鄔子虛。鄔子虛笑著搖搖頭,隻說了五個字:“燈染釣魚城。”“燈染釣魚城?”紀芙重複了一遍,就轉過身繼續向花園走去。


    “小姐,你為什麽認為那個鄔老板經過一個下午,就一定會把下聯想出來呢?”走進臥室丫鬟海棠就向紀芙問道。


    紀芙對她搖搖頭,糾正了海棠的錯誤:“海棠,你說錯了,鄔子虛是在單森剛說出上聯的時候就有了下聯了。”“怎麽可能呢?”海棠疑惑了,“那他為什麽不說出來呢?”紀芙“唉”了一聲,方才說道:“你早上又不是沒有看到,鄔子虛答出了我的上聯後所要麵臨的局麵。”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隻是奇怪,小姐你是怎麽知道他那時候就有了下聯的?”說著海棠還不忘對紀芙連眨眼睛。“你這個鬼丫頭。”紀芙舉起手時,海棠已經從她的身邊跑開。


    “海棠,你要知道有時候你是要相信自己的知覺的。”紀芙看著不遠出正在竊笑的海棠,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說完後,紀芙凝視著桌上的蠟燭,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內心的另一個想法是否真的正確——他一直認為鄔子虛就是那一個人,一個琴姐姐常在耳邊提起的人。


    易玄士語:鬥智,對出對聯是鬥智,對不出對聯也是鬥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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