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子虛在回到自己的臥室後並沒有很快就躺到床上去。他隻是在臥室內的一章座椅上閉目養神。


    鄔子虛睜開眼,看著房屋內月光沒有照到的黑暗處,輕輕地說道:“你們都來了。”這是又五個人從他所看的陰暗出走了出來。


    “是的,少爺,我們都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想起。“不知道少爺找我們來,有什麽事?”一個少女的清脆的聲音想起。


    “我是希望你們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這次‘夢幻樓’的內訌,我不希望我們有任何一個人參與進去。”鄔子虛說道,通過月光看著眼前五個穿著黑色外衣的人——他們是迷幻大陸殺手組織中排名第一的“無痕會”的五個堂主。


    “少爺,可是按咱們‘無痕會’的規矩,我們是隻認錢不認人的。”站在最左側的一個蒙麵人說道,鄔子虛知道他是“行殺堂”的堂主吳剛,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小夥子。他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是靠他不懈的努力爭取來的。義父司馬徒曾經告他,曾經想把“無痕會”交給吳剛管理。當然這是在義父司馬徒還沒有遇到他之前。


    “少爺,這的確有違我們‘無痕會’一向的宗旨啊!”站在正中的蕭浪用蒼老的聲音說道,他是“行狩堂”的堂主。鄔子虛知道那天就是他和義父一起救了自己。“是啊,少爺,你還是再仔細想想,不如我們征詢一下總舵主的意見?”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個人“行判堂”的堂主韋魁。“我也覺得韋老的意見值得考慮。”“行賬堂”的東方獨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莊堂主,你的意見呢?”鄔子虛問到現在還沒有表態的“行情堂”堂主莊倩鳳,年紀二十的莊倩鳳和吳剛一樣,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坐上堂主之位的,她和吳剛是“無痕會”裏最傑出的兩個年輕人。


    “少爺,我可以不發表意見嗎?”莊倩鳳不答反問,鄔子虛一愣,沒有再說什麽。


    房間裏沉默了片刻,鄔子虛這才說道:“你們把我的話傳下去就是了,義父那裏我是會去向他說明的。你們都下去吧。”鄔子虛沒有給他們任何人開口的機會,就讓所有人退出了他的臥室。“難道真的要走到義父所說的那一步嗎?”隨著鄔子虛輕聲自語,臥室內又是一片安靜。


    “無痕會”是兩百年前由當時的楚狂人建立的,它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裏發展成為迷幻大陸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無痕會”的每任總舵主雖然是由上任總舵主親定,但是他們看重的是才能,而不是血緣,為了維持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第三任總舵主燕孤行把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徒弟,而才能不比徒弟差的兒子,並沒有因此而怨恨他


    “無痕會”在迷幻大陸殺手組織排名中位居第一,有著他們獨特的處事規則。他們向來隻認錢不認人,隻要收到別人的傭金後,他們是絕不容許自己失敗的,即便你要殺的人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組織裏的殺手都要讓目標人物死在自己的手上,如果目標人物死與其它的意外——隻要不是被“無痕會”的殺手終結了他們的最後一口氣,“無痕會”都會認為自己是失敗的,他們除了加倍奉還傭金外,還會免費為雇主再殺一個人,這是“無痕會”的承諾,但是“無痕會”從來沒有免費殺過人,隻因為他們每次都不會令主顧失望。


    “行殺堂”、“行判堂”、“行賬堂”、“行狩堂”和“行情堂”是“無痕會”的五個香堂。“行殺堂”是負責刺殺的,隻要是被他們盯上的人,沒有誰能逃脫;“行判堂”和“行狩堂”是“無痕會”裏人員最少的兩個堂,他們分別負責對行動失敗的殺手進行審判,以及對叛逃出組織的人員進行獵殺,由於“無痕會”從來沒有失手過,也沒有人員敢叛逃出這樣一個強大的殺手組織,所以這兩個堂的人丁不是很旺,但是司馬徒曾告誡過鄔子虛,這兩個堂裏現有的人手雖然很少,但是卻是五個香堂裏實力最強的兩個;“行賬堂”是負責接洽生意的,同時負責了解暗殺目標的具體生活情況,堂裏的人手雖然個個都不出眾,但是卻遍布整個迷幻大陸;“行情堂”是負責收集情報的,他們收集的情報都是有關於“無痕會”的競爭對手的,堂裏的人個個都是精英,畢竟“無痕會”的對手個個都是強大殺手組織。


    鄔子虛突然從座椅上站立起來,恭敬地說道:“義父,你老什麽時候來的?”這時在剛才“無痕會”五個堂主走出的陰安處又走出了一個年僅四十多的壯年男子,他就是掌管著迷幻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無痕會”的總舵主司馬徒。月光不是很亮,但是誰都能看出司馬徒有著一張極為平凡的臉。


    司馬徒在鄔子虛剛才坐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是和他們五個一起到的。”司馬徒輕輕說道,同時問道:“子虛,你這裏一切還好吧?”


    鄔子虛由於背對著月亮,司馬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敢肯定的是義子鄔子虛一定笑了,這是鄔子虛的習慣。“義父,子虛在這裏一切都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鄔子虛是很感激義父地說道。的確,如果沒有司馬徒,就沒有現在的鄔子虛。


    “子虛,你為什麽認為我們不要插手‘夢幻樓’的事務呢?”司馬徒抬頭看向鄔子虛。鄔子虛知道隻要自己講得有道理得話,義父就會更加堅定不移地同意自己的建議。


    “義父,我想‘夢幻樓’雖然是內訌,如果我們盲目加入其中的話,會為我們‘無痕會’增添不必要的對手的。”鄔子虛先從整體上講解他為什麽不同意“無痕會”擦手“夢幻樓”的原因。


    “子虛,你不覺得現在的寒封已經很經不起打擊了嗎?我聽說他好像已經練功走火入魔了。”司馬徒不忘提醒義子,又接著說道:“現在‘夢幻樓’的內部已經有許多人都準備動手了,‘水晶院’和‘縹緲閣’也已經和‘夢幻樓’內部的一些人達成了協議,可能會暗中支持他們,如果我們能趁機收買一方實力豈不是很好?”


    “對了,我聽說寒封的兩個孫女似乎跟你的關心很密切啊!”司馬徒別有深意地說道。鄔子虛沒有出言否認,他知道這是徒勞的。“義父,你應該是讚同我的想法的吧?”鄔子虛“嗬嗬”地笑道。


    “你小子怎麽會這麽認為呢?”司馬徒笑了,開心地笑了。“因為義父如果你是反對我的建議的話,你剛才在他們離開之前就會現身了,可是那時候你沒有。”鄔子虛一針見血地說道。


    “子虛,你到現在還沒有說出你的理由呢?”司馬徒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心情格外地輕鬆。“義父,我想寒封領導了‘夢幻樓’這麽多年,如果光是靠武力那肯定是不行的,最主要的還是頭腦,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練功走火入魔,如果他能這麽輕鬆被別人取代,那麽這麽多年來。他在‘夢幻樓’樓主的位置上是白待了。所以我認為一開始寒封就在布局,布一個將對他有異心的人一網打盡的局。”鄔子虛說出了自己的見地。


    “還有呢?”司馬徒追問道。鄔子虛笑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深情地說道:“還有就是小玨很像我的妹妹,我不想讓她傷心。”


    “哦,萬一寒封在這場賭局中失敗了怎麽辦?”司馬徒不禁問道。鄔子虛想都沒有想就說道:“我到時候是會去幫助寒封的,因為我現在還是‘夢幻樓’的人。”“你別忘了,你也是‘無痕會’的少主!”司馬徒不快地說道。鄔子虛搖搖頭說道:“我那時我辭去這個少主的,但是義父你還是我的義父。”


    司馬徒笑出聲來,“不愧是我司馬徒的義子,不久後我就可以安心讓你接管‘無痕會’了。”他的聲音雖然洪亮,但是鄔子虛知道笑聲是絕對傳不到臥室外的。


    “義父,我……”鄔子虛還想再說什麽,司馬徒明白他要說什麽,就打斷了他的話,語重心長的說:“子虛,你要知道,‘無痕會’的總舵主,不隻是一份榮耀,同樣是一份責任!”鄔子虛聽到義父都已經這麽說了,他還可以再推脫嗎?


    “子虛,你也該休息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司馬徒話剛說完,人已經從鄔子虛的眼前消失了。鄔子虛走到窗前,看著天空的皎月,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義父司馬徒現在所做的事,他雖然不同意,但是自己卻無力改變這個現實。


    司馬徒現在的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在做和寒封相同的事。寒封是在為寒玉登上“夢幻樓”樓主掃清障礙,司馬徒要為義子鄔子虛接管“無痕會”掃清障礙。他們都不想自己的繼承人背上荼毒同門的罵名。


    鄔子虛起床的時候天色還很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有出去散步,他隻是在臥室外走了來回走走。他可不想寒玨一起床就看不到一個她熟悉的人,其實一個人麵對分別最有感悟的就是離別後的第二天,當你睜開眼,沒有看到往昔熟悉的人,那時後你才會知道什麽是真正意義上的失去。鄔子虛不想讓寒玨去想她的爺爺和姐姐,寒玨應該是快樂的。


    “鄔大哥,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寒玨衝進了書房,對鄔子虛叫道,臉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小玨,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啊!”鄔子虛問道,的確現在是很早的。


    “聽姐姐說,鄔大哥每天早上都會外出酒樓散步的,小玨想陪著鄔大哥嗎!鄔大哥,你說好不好啊?”寒玨祈求地看著鄔子虛。鄔子虛放下手中的書,無奈地搖搖頭:“既然小玨都開口了,我能忍心拒絕嗎?”說完他站起身,寒玨笑著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走出了書房,走出了“興泰酒樓”。


    鄔子虛回到酒樓時剛好碰到要外出的紀芙。今天不知何故,紀芙又用絲帕把自己的臉蒙住了。“紀姑娘,你有事啊!”鄔子虛向她打招呼。


    紀芙看了看鄔子虛身邊的寒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說道:“鄔老板,我現在去董城主的府邸。”說著就從鄔子虛身邊走了過去,眼睛有意無意間看了寒玨一眼。


    寒玨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挽著鄔大哥的手臂是很不明智的,這樣會讓別人誤以為自己和鄔大哥有曖mei的關係,可能會為鄔大哥引來不必要的誤會,她趕緊把手從鄔子虛的手臂下抽了出來,尷尬地看了看正不知所以然的鄔子虛,靦腆的笑笑。鄔子虛無奈地笑笑,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寒玨已經不再是一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子了。


    鄔子虛本來是不想會書房看書的,但是寒玨卻把他拉了進去,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想看看書。結果呢,鄔子虛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本賬本時,寒玨先是不停地大哈欠,最後居然睡著了,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她起得太早的緣故,還是她很無聊的緣故。


    鄔子虛看著睡夢中嘴角仍有留有一絲微笑的寒玨,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寒玨是怕自己陪她到處玩耍,影響酒樓的工作,這才硬說她自己想要看書,把他拉進書房。鄔子虛沒有去打擾她。寒玨睡得很甜,她沒有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全身被一個淡黃色的光球包著——早晨的天氣畢竟是很涼的。鄔子虛可不想由於自己沒有盡到責任,而致使寒玨有任何的不適。


    鄔子虛看著睡夢中的寒玨,不由想到了剛才在大廳門口時,露出靦腆神色的寒玨。鄔子虛“咦!”了一聲,“對啊,這個西楚國的才女紀芙這次到瑞萊國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鄔子虛知道自己這些天來一直沒有把心思用在紀芙身上,不過從紀芙這幾天來的行動來看,她很明顯是衝著瑞萊國的三位王子才來閩江城的,可笑的是三位王子是衝著紀芙才來閩江城的。


    閩江城又要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易玄士語:無痕會,是鄔子虛的後盾,但是鄔子虛如果想讓它成為自己的堅強後盾,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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