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找我有事?”謝仁貴走到躺臥在睡椅上、閉目養神的謝洪波身前,輕聲說道。


    謝洪波睜開雙眼,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抬起頭看著身邊站在身邊的兒子,用蒼老無力的聲音問道:“仁貴,張子建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啊?”說完後他又閉上眼睛。


    謝仁貴當然不會以為自己的父親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了,因為沒有人比他對父親更加了解了。“爹,張子建讓皇子木在安武國的西部城市策動一些對明賢王的統治心存不滿的人叛亂,不過那個皇子木還真的有些許智慧,居然就靠著那些隻能承一時之勇的眾多百姓,打敗了明賢王訓練有素的十萬大軍。”謝仁貴把這件已經在整個迷幻大陸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是告訴了父親謝洪波。


    “人才,皇子木是一個人才!”謝洪波聽完後開口說道,同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仁貴,皇子木將來如果能為我們所用,對於我們‘蒸發組’的未來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我希望他是我們‘蒸發組’的一員,你就對他說,如果加入到我們‘蒸發組’,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他的。”謝洪波不緩不慢地說道。


    “爹,孩兒知道應該怎麽辦!”謝仁貴彎下身應答道。


    “仁貴啊,當然了,如果他不願意加入到我們‘蒸發組’,為了不讓我們將來會多處這麽一個厲害的敵人,既然他不為我們所用,那我們也就必須把他扼殺在萌芽狀態,讓他沒有未來可言。”謝洪波的話就注定了皇子木僅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爹,孩兒會盡力把皇子木拉攏過來的,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謝仁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仁貴,雲天心他怎麽樣了?他也不是一個能輕易被拔除的刺!”在謝洪波看來,天心隻是一根刺。天心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是一個致命的刺。


    “在安武國的大公主離開錫陽城的當天,張子建就派人對雲天心發動了最為謹慎的一次襲擊,隻可惜他的目標沒有達成。”謝仁貴說道此處時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他似乎很樂意見到張子建的失敗,似乎張子建根本就不是他的成龍愛婿。


    “他都派了哪些人去執行這次對雲天心的獵殺任務啊?”謝洪波睜開眼看了兒子謝仁貴一眼,就又閉上眼睛,開口問道。


    “八絕,張子建讓‘八絕’去執行這次任務,可是‘八絕’進入了‘興泰酒樓’,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可笑的是,張子建居然事先讓七個人假冒‘八絕’,對雲天心進行偷襲,想借此消減雲天心的警惕心,可是在那七個假冒‘八絕’的人死了之後,雲天心還是很幹淨俐落地把‘八絕’給鏟除了,這也算是‘八絕’他們應該得到的,當初‘蒸發組’和‘水晶門’合並重組的時候,我讓他們去張子建的身邊,原本是希望他們能監視張子建的一舉一動,不想他們居然被張子建拉攏,哼!”謝仁貴發出一聲冷哼。


    “仁貴,你要知道‘八絕’的死至少說明了雲天心的不簡單,隻不過‘八絕’也算是被張子建給害了。原本他們做每一件事都是自信的,可是張子建卻為了他們能成功地完成這一次的任務,讓別人先偽裝成他們的樣子,這不但打擊了他們的信心,也是他們產生好鬥的心態,想向張子建證明自己的實力,那就是他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也可以將雲天心擊殺。從一開始‘八絕’的心態就已經失衡了,他們又怎麽可能是雲天心的對手呢?”謝洪波分析道。


    “也就是說‘八絕’之所以會死,都是張子建害了他們,因為張子建一開始就不應該打擊他們的信心。”謝仁貴不以為然地說道。


    “或許張子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們去執行這一次任務,或許……”謝洪波話說到一半,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改口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怎麽樣,‘八絕’還是‘八絕’,雲天心能識破先前的幾個人的偽裝,再將真正的‘八絕’鏟除,真的很不簡單。仁貴,你對這個雲天心有多少的了解?”


    “爹,孩兒隻知道雲天心以前是青雲八家中雲家的四少爺,現在是‘無痕會’的總舵主,而且我聽說‘夢幻摟’已經並入到了‘無痕會’,很有可能‘清風堂’也已經與‘無痕會’合作了,因為這一次雲天心離開錫陽城之前,將所有‘清風堂’的人都從錫陽城轉移了。”謝仁貴知道的的確不多,他所知道的是迷幻大陸的傳聞,所有人都聽過的傳聞。


    謝洪波睜開眼,坐直了身體,“仁貴,雲天心把‘清風堂’的人都從錫陽城轉移了,那他的人呢?”


    “爹,我們已經查探了,錫陽城根本就沒有‘無痕會’的人。”謝仁貴說出了自己讓人稍微查探後得到的消息。


    “仁貴,我說的是雲天心的那些幫手,而不是‘無痕會’的人。”謝洪波看了兒子謝仁貴一眼,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


    “爹,那天雲天心在‘八絕’開始行動之前,讓一個邋遢的和尚把‘清風堂’堂主的寶貝徒弟碧幽以及碧幽身邊兩個侍女從‘興泰酒樓’帶走了。至於那些雲天心的舊部,他們根本就沒有在酒樓出現過。“謝仁貴說道,他已經看出了父親對自己的不滿。


    “和尚?”謝洪波停下身,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嘻笑風塵的奇人異士。


    “是的,就是因為這個和尚,在碧幽那幾個丫頭還沒有出手的情況下,張子建派出的‘第四組’就全軍覆沒,那個和尚倒是真的很厲害。”謝仁貴說道。


    “哦,‘第四組’的人都死了嗎?”謝洪波想確認這一點。


    “爹,‘第四組’都在和尚出手的瞬間全部倒下去了,每一個能再站起來。爹,這其中有什麽不對嗎?”謝仁貴疑惑地看著露出釋然表情的父親謝洪波。


    “仁貴,沒有什麽。”謝洪波爬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的確,那個老和尚早已經被他退下了萬丈的懸崖下去了,這個和尚這麽嗜殺,也不可能是他。


    謝仁貴見父親不願意多說,也就準備離去,開口說道:“爹,你還有什麽事嗎?”


    謝洪波走到謝仁貴的身前,語重心長地說道:“仁貴啊,你應該拔除心中的心魔,不要什麽事都隻關注張子建,一天到晚想看張子建出醜,要知道我們現在還是在暗處比較好,你剛才跟我說那個和尚很厲害,的確,那個和尚是很厲害,否則他也不可能舉手投足之間擊殺‘清水組’的‘第四組’,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張子建不厲害,他是不能讓‘八絕’為他賣命的,就像雲天心一樣,如果雲天心不是一個厲害的主,那個厲害的和尚會為他賣命嗎?”謝洪波盯著謝仁貴,緩緩地說道。


    “爹,仁貴知道了。”謝仁貴聽到父親的告誡,心中雖然有千般的話語,但都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任何一個問題,父親都會有很有力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仁貴,兩軍對戰,不是一個能征善戰的驍猛的勇將就能隻會軍隊作戰的,他們是衝鋒殺敵的好將軍,但是有關於臨陣指揮,靠的還是腦子。將軍懂得領軍就可以了,而元帥卻一定要懂得統領許多將軍,雲天心能讓手下的那麽多人一起為他所用,這和他的策略不無關係,此人不但是一個身手矯健的行家,也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怪不得張子建一定想把他鏟除。”謝洪波說完後,走回到了睡椅旁,躺了下去,“仁貴,你的目光千萬不能短淺,要知道我們現在如果把張子建從‘清水組’組長的位置上絆倒了,你真的坐在了你日夜夢想的那個位置上,你應該怎麽麵對明賢王的步步緊閉,還有一個到現在依然深藏不露的雲天心。仁貴,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登,等到明賢王、張子建以及雲天心他們狗咬狗,那時候我們‘蒸發組’的名字將會在迷幻大陸上名聲顯赫的。”謝洪波說完這一句,閉上了眼睛,他能說完的都已經說完了。


    “孩兒知道了。”謝仁貴說完這一句,就輕輕地離開了。


    “玉致她現在還好吧?”謝洪波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孫女。


    “玉致她很好,我想不久她應該就可以讓張子建當上父親了。”謝仁貴轉過身,看到父親在睡椅上已經把身體側了過去,也就什麽話沒有多說,離開了。


    謝仁貴走出父親謝洪波的別院,站在門口的兩個隨從立刻走上前恭敬地說道:“老爺,老太爺他現在還好吧?”


    “老太爺的身體很好、很好!”謝仁貴說著就向自己的書院走去。


    “老爺,別人叫我‘老爺’?”謝仁貴的心中不禁覺得好像,他知道自己因為父親謝洪波眼中,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可是在別人麵前自己卻是老爺——他今年已經五十出頭了。


    “父王!”大公主領著兩個王妹走進明賢王的書房,盈盈下拜。


    “紫華,你們三個回來了。”明賢王放下手中的書,對身前的三個個女兒說道。那個為大公主領路的明賢王身邊的侍從此時悄悄地退出了書房。


    “紫韻、紫茜,來!”明賢王對站起身,站立在大女兒身邊的兩個女兒招招手。


    二公主紫雲和三公主紫茜立刻跑上前,偎依在明賢王的胸膛兩側。“怎麽樣,你們兩個這次遊玩還覺得滿意嗎?”明賢王關愛地看著兩個女兒,開口問道。


    “父王,我們玩得很開心!”明賢王聽到了兩個女兒異口同聲地回答。


    “隻要玩得開心就好,開心就好!”明賢王臉上洋溢著高興的微笑,似乎兩個女兒心情的輕鬆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紫韻、紫茜,你們兩個趕路回來,想必也已經很累了吧。我看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可要把你們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說給父王聽聽。”明賢王對伸手捋著自己花白花絮的兩個女兒說道。


    二公主紫韻和三公主紫茜兩個人對看一眼之後,同時看向了站在下方的王姐,兩個人都是噘氣了嘴,不滿地說道:“父王,我們這就下去。”說完兩個人就離開明賢王的胸膛,繞過明賢王的書桌,兩個人手拉著手笑嘻嘻地跑出了明賢王的書房。


    “紫華,這次錫陽城執行,你和雲天心有過接觸,覺得他這個人現在怎麽樣?”明賢王看著身前的大女兒,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容,有的隻是作為安武國的國王應有的威嚴。


    “父王,現在的天心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天心了。他已經變得很冷血,‘炎冰二老’的死就足以說明這一點,而且對於去行刺他失蹤的黃曉輝,他在我的麵前隻字未提。”大公主把自己這些天與天心相處最直觀的感覺說了出來。


    “紫華,那你有沒有查探到他曾經與什麽樣的人接觸過?”明賢王問道,他不相信天心真的就會把他的人全部從錫陽城撤離。


    “父王,所有和天心接觸過的人,都在他離開錫陽城之前在錫陽城消失了,至於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人,請父王恕罪,女兒沒有能查探到。”大公主向明賢王請罪。


    “紫華,這並不能怪你,雲天心現在去明煬國幹什麽?”明賢王眼瞳在收縮,他當然知道天心的計劃。


    “父王,經過上次的事,我們與明煬國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我們很難讓明煬王為我們除去天心的。”大公主在這一路上早已經想明白了天心去明煬國的目的了,開始她對此的確是想不明白的,可是當她在想張子建的“清水組”憑什麽和有安武國作為後盾的安武王室作對的時候,她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天心又憑什麽和安武國的王室作對,張子建可以建立自己的軍隊,天心就可以借助別人的軍隊。


    “紫華,你先下去休息吧,等過幾天,我再讓你領著軍隊去西部剿滅那些叛亂的軍隊,讓張子建知道,一場戰鬥的勝利並不能代表什麽,因為最後的勝利者這一定是屬於我們。”明賢王眼中露出熾熱的目光。


    大公主並沒有離開,隻是緩緩下拜,開口請命道:“父王,女兒希望明天就能領兵出征,女兒不想讓張子建的勢力在西部的幾座城池坐大坐強,所以女兒希望能盡快對張子建的那些追隨者迎頭痛擊,讓張子建他們一夥人知道我安武國的厲害,讓張子建的勢力完全從我安武國消失!”


    “紫華,你真的想明天就出發嗎?”明賢王聽著大女兒的慷慨成詞,沉聲問道。


    “是的,父王女兒想明天就能領兵出征!”大公主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吧,那你就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父王為你送行。”明賢王很嚴肅地說道。


    大公主再次一拜,方才離開了明賢王的書房。她對三軍將士準備好了出征前的事項,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她知道父王一定在她還沒有回到帝都之前,就已經讓所有要出征的將士準備妥當了一切。


    “來人!”明賢王在大公主離開之後,沉聲說道。這時一個人走進了書房,來的人並不是明賢王身邊的隨從,而是全身上下被一塊黑色布罩著的人。


    明賢王對這個人走進來絲毫不覺的奇怪,冷笑道:“空大師,沒有想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麵了。”明賢王應該和這個神秘人物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明賢王,你這裏的警戒是不是還應該再加強啊,如果不是雲天心希望你有挫敗感,否則單憑他的伸手,就已經足可以讓你死很多次了。”神秘的黑衣人對明賢王並不是很尊重,至少沒有向別人一樣,很畏懼明賢王。


    “空大師,你說笑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我王宮的警戒也不會是這麽鬆懈的。”明賢王看著黑衣人,很自信地說道。


    “希望如此!”黑衣人見明賢王不願意承認現實,也就不再和他執拗。


    “空大師,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麽事啊?”明賢王看著這個能在安武國的王宮出入自由的黑衣人,開口問道。


    “明賢王,咱們來做一筆生意,你覺得怎麽樣?”黑衣人看著坐在自己上方的明賢王,走到旁邊的一張椅子邊坐了下去。


    “空大師,讓次你讓我與張子建合作,現在的情勢你也是看到了,張子建已經開始作亂,想顛覆我安武國。”明賢王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想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


    “明賢王,我開始就說過,我隻負責找人和你一起合作,一起除去青雲八家,至於後麵的事我是不管的。”黑衣人為自己辯解。


    “是嗎?那空大師你今天來有什麽是嗎?”明賢王看著黑衣人。


    “我可以找到一個人,讓他幫你把去到明煬國的雲天心除去!”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誰?”明賢王脫口而出。


    那個被明賢王稱為“空大師”的黑衣人看著明賢王,“嗬嗬……”發出了刺耳的尖笑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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