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人群中響起憤怒的聲音。


    “什麽意思?”丁春間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把這個人找出來,但是他失望了,“我的意思就是你們作為這個國家的臣民,必須為這個國家作出你們的貢獻。古人說得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你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倒在西楚國軍人的長槍利劍之下吧?我們可以先到前方去對西楚國的軍隊進行小規模的幹擾,幫助我們明煬國的正歸打敗他們作出自己貢獻,如果到時候一切真的無法逆轉的話,夏泉城離前線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西楚國的軍隊在攻陷帝都明煬城的過程當中絕對不會是一番風順的,我也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派船把你們的親人送離這裏。”


    “嗬嗬……剛才不是有人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怎麽一轉眼之間話就變了,真是有意思?”人群中有人開始說譏諷的話了。


    “錯了,剛才說話的那位你說錯了一件事,我到現在都沒有認為自己會失敗,如果我現子覺得自己遲早是失敗,我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想法,試想誰會去做一件自己都以為早已經注定失敗結果的事呢?”丁春間微笑地搖搖頭,接著說道:“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希望你們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們萬一在戰場上犧牲,你們的付出也是有回報的,當然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家的傷亡減小到最低。”


    “萬一到時候你早早的先我們而死,那時候我們想退已經來不及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人群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有人提出了一個在場絕大多數——不,是全部人都認為不可能發生的假設。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還有另外的一個人會幫我完成這件事的。”丁春間平靜地說道,因為生活的經曆已經讓他知道沒有什麽事是一成不變的,雖然他知道自己會出現意外情況的概率很低,但是概率盡管是很低,但是概率還是不是為零。(無窮趨向於零的概率,本身就是零)


    “誰?”人群中剛才問話的那個人本能地問道,但是很快丁春間就聽到他自嘲的聲音,“我怎麽忘了,你不是還有一幫很厲害的手下嗎?”


    “錯了,這一次你又說錯了。”丁春間轉過身,伸手指著依然站在碼頭上的華榮軍說道:“這位公子叫華榮軍,是以前安武國青雲八家中雲家第四個少爺雲天心的手下,雲天心大家都應該知道的吧?他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叫‘鄔子虛’,也就是在迷幻大路上生名顯赫的‘興泰酒樓’的老板。”丁春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如果現在雲雄敖在這裏的話,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孫子雲天心會在外人麵前這樣地誇獎自己,不在似以前那麽謙虛——人都是會變的,雲天心也不例外。


    “雲天心?”人群中的眾多人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他們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在茶前飯後還是會彼此之間話話家常,說說迷幻大路上的種種事情,用以來打發自己的時間,增加自己對外麵世界的了解。在明煬國和西楚國的戰爭還沒有爆發之前,雲天心——也就是鄔子虛是他們經常談論的對相,後來雖然明煬國和西楚國爆發了戰事,但是他們偶爾也會聽到有關雲天心的種種事跡,必竟一天到晚觀注著前方的戰事,他們的神筋一直都繃得太緊了,如果不找一些輕鬆的話題來閑聊的話,所有人都會瘋的。


    雲天心是何許人,碼頭上的絕大多數是知道的,或許他們對雲天心不是很了解,但是卻大體上知道一些有關於他的事。


    雲天心原本是安武國青雲城中青雲八家雲家的家主雲雄敖的第四個孫子,是被雲雄敖抱養的,曾經也是安武國帝都青雲城的督統。他後來經曆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神秘地消失了近兩年,在這兩年裏,安武國發生了許多變化,而他雲天心在這之後也有了許多的身份,“興泰酒樓”的老板、“無痕會”的總舵主,聽說現在在迷幻大路上排名在前十名的殺手組織中的“清風堂”已經準備與“無痕會”合並,迷幻大路情報組織中排名前三位中的“夢幻樓”已經成功地實現了合並,也就是說作為“無痕會”總舵主的雲天心現在有著令所有人不敢低估的實力,更主要的是他單憑自己的一人之力鏟除了是在迷幻大路十大殺手組織之一的“殘血堂”,這條消息曾經在整個迷幻大路上被人到處傳訴。


    “雲天心不是在安武國嗎?”人群中有一些人還是想到了其中的蹊蹺,懷疑地問道。


    “雲公子昨天剛到咱們夏泉城,他就是通過這一艘船來到這裏的,現在他就在這一艘船上,而這一位華榮軍公子就是他的手下。”丁春間說完後眼睛在不停地掃視眾人。


    “那雲公子為什麽要幫助咱們?”疑惑在所有人的心頭出現。


    “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去問雲公子自己,而不是我。”丁春間說完後伸手輕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轉身走完了下一半的船梯,登上船的甲板,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天心從丁春間的管家那裏了解到,每一次丁春間不再準備說華話之前,都會捋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須。


    丁春間在船的甲板上消失之後,所有人的都盯向了站在一旁的華榮軍。


    “你們現在可以自由選擇,但是我善意地提醒你們一點,那就是如果你們不和丁老爺合作的話,我真不知道你們準備怎麽渡過這個茫茫的大海,找到令你們滿意的世外桃源。”華榮軍愣愣地把這一句話說完後,起步走向了船梯。


    在華榮軍的一隻腳踏上船梯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側過身,他又補充了一句:“置於我們少爺為什麽會和丁老爺合作,你們根本就沒有知道的必要。”轉回身,他開始登船了。


    “我願意加入到丁老爺的帳下。”華榮軍聽到了一個渾重的聲音,他停住了,轉過頭,他直視著一個抱著小女孩,身旁有一個婦女的中年壯漢,微笑地說道:“你可以再靠慮一會兒給我答案,剛才丁老爺已經說了,在戰場上死亡是誰也說不準的。”


    華榮軍登上了船的甲板,雖然他後來聽到了那個壯漢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已經靠慮好了。”但是他沒有理睬那個壯漢,因為他要壯漢在好好的想一會兒。


    “大路,你是怎麽了?”華榮軍走近船艙,對坐在船艙邊上的李大路微笑道。


    “怎麽了?大哥,你不覺得咱們這麽做有點小人嗎?”李大路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他就是要讓少爺聽見自己的話。


    “大路,你是在說誰呢?”華榮軍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很是不滿地問道。


    “我說誰?我說那些利用手上僅有一點物資優勢,而強行要求別人聽從自己驅使的小人。”李大路很不客氣地說道。


    “大路,你這是在影射誰?請你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華榮軍鐵青著臉,看著坐在地上的李大路,緩緩地說道。


    李大路倏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嘴裏說了一句:“我現在要回房去休息了。”說著他就轉身離去了。


    華榮軍捏緊了雙拳,就這麽看著李大路離去,但是他沒有動。


    “榮軍,你進來吧!”天心的聲音從船艙裏傳了出來,華榮軍鬆開手,掀開船艙的掛簾走了進去。


    華榮軍打量了一眼船艙,他看到了丁春間打扮的少爺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閉著雙目。,而王大可現在並不在這裏。


    “我讓大可先下去休息了,以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天心睜開眼,對華榮軍微笑地說道,“坐啊!”天心伸手指著靠近自己的一張椅子。


    “謝謝少爺了!”華榮軍走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坐下去,而是在天心的身前停了下來。


    “少爺,剛才大路他隻是說的一些氣話,請你不要望心裏去。”華榮軍懇切地說道。


    天心站氣身,微笑地伸手拍了拍華榮軍的肩頭,輕聲說道:“榮軍,你在擔心什麽?難道我已經變得讓你害怕了嗎?”


    華榮軍抬起頭,對天心露出尷尬的笑容。


    “榮軍,你老實告訴我,我今天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天心對麵的窗戶前,看著天際,問出了自己內心的困惑。


    如果沒有天心先前的一句話的話,華榮軍或許會選擇沉默,但是現在他卻不能這麽做了,因為他不想自己增加少爺心靈的失落感。


    “少爺,有些事根本就沒有對錯之分。就好比你現在所做的事,雖然是在要脅別人跟我們合作,他們中或許會有很多的人戰死疆場、馬革裹屍,這件事少爺你或許是作錯了,但是從將來的眼光來看呢,我們用了少數人的犧牲,換來了更多人能過上安逸的生活,這並沒有錯。”華榮軍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嗬嗬……”天心輕笑地搖搖頭,輕鬆地說道:“隻是現在有一些人沒有你的這種覺悟啊!”


    “少爺,其實大路他……”華榮軍想為李大路解釋。


    天心轉過身對華榮軍搖搖頭,毫不介懷地說道:“大路他生氣是應該的,因為他絲毫沒有變,他還是我兩年前認識的那個李大路。你啊,一會兒去作作他的思想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他離開我,要知道現在我身邊的人可都是張子建的眼中釘,如果大路出賣我的話,或許就不會了……”


    “少爺,大路絕對不會是那種人的!”華榮軍第一次打斷了天心的話,他對少爺有這一種想法而感到緊張。


    “我知道大路不是那一種人,所以我希望他能留在我的身邊,我不希望別人傷害到他。”天心有意無意間看了華榮軍兩隻手——手臂垂直的華榮軍此時正把自己的雙手藏在了衣袖中,天心並沒有看到。


    “其實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的。”天心對華榮軍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這是華榮軍這些天來第一次看到少爺笑得這麽得意而開心——雖然天心現在已經易容了,但是華榮軍還是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那一份得意。


    “少爺,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華榮軍疑惑地看著少爺。


    “榮軍,”天心正色地看著華榮軍,“你不覺得我們把大路留在身邊,更能很好地把握自我嗎?”


    華榮軍愣住了,沉思了片刻他點點頭,輕聲地說道:“少爺,我會讓大路知道你的一番苦心的,我也堅決不會讓他離開這裏的,為了少爺你,也為了我自己。”


    天心對華榮軍點點頭,看著他走出了船艙。


    所有人都變了,隻有不變的李大路能讓天心找回到以前的感覺。


    華榮軍走進李大路的臥室,看到李大路正在準備自己的包袱。


    “大路,你這是要幹什麽?”華榮軍急忙走上前,按住了李大路的手。


    “大哥,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少爺一定會讓我走人的,臥現在是在準備自己的行李。”李大路播開華榮軍的手,氣呼呼說道。


    “少爺什麽時候讓你走人了?”華榮軍的手還是按在李大路的包袱上,並沒有移開。


    “少爺沒有說?我剛才說的話難到少爺沒有聽見嗎?”李大路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哥華榮軍。


    “聽到了,你說話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收斂,少爺怎麽會聽不見了,可是少爺聽見了卻也沒有要你離開的意思啊!”華榮軍對走到床邊做下的李大路說道。


    “真的?少爺真的沒有要我離開?”李大路狐疑地看著華榮軍。


    華榮軍微笑著對他很肯定地點點頭。


    “不行,我剛才都這麽說少爺了,況且我也不知道少爺以後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我看我還是離開這裏比教好。”李大路很堅定地說道。


    “大路,你怎麽就這麽固執呢?”華榮軍很是不解地說道。


    “我就是這麽固執,我以前也是這麽固執的。”李大路說著從床邊站了起來。


    華榮軍看著漲紅臉的李大路,臉上露出無力的笑容,很是羨慕地說道:“大路,你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但是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因為少爺也不再是以前的少爺了。”


    李大路感覺到了華榮軍的傷懷,甚是抱歉地說道:“大哥,我沒有那個意思的。”


    “大路,你什麽都不要說了,你要走,大哥我不會攔你的,我會去把這件事跟少爺說的。”華榮軍對李大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剛才我還向少爺打保票,一定會把你留下來的,不過你放心,少爺一定不會責難我的,因為他有一間事需要我幫他去完成。”說著華榮軍臉上現出狡猾而得意的笑容。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樣呢?”李大路又不高興了。


    “對了、對了,剛才大路就是因為少爺這樣做才生少爺氣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是沒有辦法,少爺的確是有一件事需要我幫他去完成。”華榮軍直言不諱地說道。


    “什麽事?”李大路不滿地問道。


    “大路,你怎麽了,難到想在離開這裏之前再幫少爺做一件事?”華榮軍調笑道,“還是想讓少爺不受我的要脅,而肆意地懲處我啊?”


    “大哥,你這一句話怎麽說?”李大路開始迷糊了。


    “我向少爺保證不讓你走,現在你走了,我當然要受到懲處了。”華榮軍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大路,這一次少爺要我做的事,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替我去完成的。”


    李大路聽到大哥肯定的話語,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大路你想啊,你要離去,少爺絕對是不會同意你一個人走的,由於你又一定要走,同時靠慮到你的安全,少爺一定會讓我和你一起走的。”華榮軍說完後,兩眼看著李大路,眼中充滿了笑意。


    “這怎麽行?不、不……絕對不行,少爺身邊沒有了我可以,怎麽能沒有大哥呢?”李大路立刻否決了大哥的說法。


    “大路,你錯了,少爺身邊少了誰都不行。”華榮軍深情地說道,“大路,少爺變了,我也變了,但是令我們欣慰的是你還沒有變,真的,少爺見到今天的你依然還是以前那個粗心大意、心直口快的大路,他很高興。”


    “可是……”李大路還想說什麽,可是被華榮軍搶先了。


    “大路,我希望你知道一點,少爺是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的,大哥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的,沒有事的,少爺身邊有的是人才。”華榮軍對眼露歉意的李大路說道,“對了,剛才你也聽到有人願意加入到少爺的帳下了吧?”


    李大路沉默地點點頭。


    “你知道這時是為什麽嗎?”華榮軍問道。


    李大路抬起頭看向了大哥,他自己沒有多想,但是他期待著大哥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說服自己留下來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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