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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氏言道:“跟著她們,看他們去了什麽地方,我在青蓮庵品茶,等一切落定,你們再來尋我。”


    卻說他三人一路追蹤,就見王氏一路打馬死跑,很快就到了她娘家哥哥王典吏家裏。


    三人藏了車架,隱在路邊竹林,約莫二刻鍾,就見她嫂子一起出來,二人一起上車往朱仙鎮水陸碼頭而來,隨即將簡小燕賣給一位三十多歲漢子,那漢子將簡小燕放在一艘破船上,解了繩索,那船兒順流而下,轉眼消失的不見蹤影。


    癡情大爺


    王氏對王家人倒也很有情義,返身送她嫂子回家去了。


    周氏三人也回頭到了青蓮庵,如此這般一番回稟。


    蘇氏聞言嘴角翹了又翹,極力忍住方沒笑出來,眼裏明亮卻遮不住。揮手打發了老張頭下山而去,留下周氏夫妻,坐等王氏歸來。


    周氏有些擔心道:“二奶奶,她倘不回來,如何是好?老太太那裏可是不好交代。”


    蘇氏笑得篤定:“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獨霸柯家,現在除去了心頭大患,如何不回,放心吧。”


    卻說王氏也頗有毒氣,回得山來,見了周氏夫妻,知道抵賴不過,索性不等蘇氏動問,便咯咯笑起來:“二嬸回去告訴婆婆,取消三日後婚禮,簡小燕那個賤貨,三日後要在別處拜堂了。”


    蘇氏假意兒驚詫:“什麽,這可怎麽得了,不行,你自己回去跟婆婆言講,這話我是不敢說。”


    王氏想到柯大爺上次待自己狠毒手段,不寒而栗,因道:“青蓮庵是婆婆送我來,且不會私自回去,你回去告訴婆婆,就說我是為柯家除害,我沒錯,請她好歹看在瑤玉為兒兄妹體諒體諒。”


    蘇氏故作無奈:“大嫂這回可害死我了,唉,罷了,拿來!”


    王氏一愣:“什麽?”


    蘇氏哂笑:“身價銀子,我總要有所憑據,才好在婆婆麵前回話呀,你可別騙我說白給人了,這話我且不信。”


    要說簡小燕賣相不錯,買家又不知道她沒了生育,王氏姑嫂隻說是丈夫寵妾,敗壞家事,故而主母要賣,又說原是二百兩銀子所買,姑娘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恁把破鞋簡小燕誇成一枝花,哄騙人牙子給了兩個銀元寶,她姑嫂一人得一個。隻是進洞的老鼠難拔出,要突出五十兩銀子,不如要了王氏命,忍住肉疼,自腰間摸出一塊碎銀子丟給蘇氏:“拿去!”


    蘇氏接銀在手,不由訝然:“三兩銀子?一頭豬也不止這些呢?”


    王氏咬牙一聲啐:“她一隻破鞋,有時不生蛋的雞,原是一個銅板買得,賣一錢銀子已然賺了,今有三兩,還嫌少?”


    蘇氏心知不止這些,且也沒心思跟她爭辯,她原也覺著這銀子肮髒咬手,眼下正好,遂收了銀錢,不免囑咐一番:“這話你自己好歹瞞著些,我回去就說她自家跑了,再不能傳到大伯耳裏,那可要出人命了。”


    王氏除了禍害報了仇又得了銀子,哪有不依,自是滿口應承。


    蘇氏回頭上路,肅整了麵容,對周夫妻老張頭一番叮囑:“此事切勿泄露,合該爛在肚裏。”


    三人滿口答應。


    蘇氏便把三兩銀子,一人撒了一兩:“大家幸苦了,買口酒水喝去。”


    三人自此對蘇氏更加恭維,且那簡小燕在眾人眼裏實在惡人賤人,不值得同情。


    蘇氏傍晚時分歸家,徑直到了怡安堂,告訴柯老夫人道:“媳婦無用,隻覺得這種銀子咬手用不得,隻把簡小燕賣了三兩銀子身價,當即分給周嫂子三人了。還請婆婆責罰。”


    柯老夫人呆一呆,歎氣道:“嗯,如此也好。”


    婆媳正在議論,留守的婆子來報:“老太太,大爺又回來了,死活要見老太太。”


    柯老夫人不免咬牙隻恨:“叫他滾,就說我沒這個兒子,叫他跟簡小燕她們三口好好過日子罷。”


    老太太話音落地,柯大爺硬性闖了進來:“母親,您把她們母女如何了?求您放過她們罷。”


    蘇氏見了柯大爺嘴臉,隻覺得惡心,忙著抽身走了。


    柯老夫人自有一番氣勢,豁然起身,指著柯大爺鼻子一通嗬斥:“哼,你倒來問我,我們昨天走時,你們不是好好一起麽,怎麽?今日合夥子套好招數來蒙我了?說說,這次是想銀子來,還是想名分?你回去告訴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就說,讓她們去告,我是人不要,錢也沒有。”


    柯大爺被柯老夫人這番斬釘截鐵的話說得糊塗了,瞪著赤紅眼睛:“母親大人?您真沒見過她們?”


    柯老夫人隨手抓個靠墊子就扔過去了:“你這個畜生,竟然為了外人懷疑你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你的娘親。”


    恰在這裏母子要動全武行,柯二爺氣急敗壞而來,磕頭哭訴兼認罪:“母親大人,大事不好了,昨兒我們隻顧著吵嚷,爹爹所收二百兩租息竟然被人換成了小石子啊,哎喲,這可怎麽好喲。”


    柯老夫人唬得起身:“這還了得,定是簡家母女所盜,速速報告地保裏正大人,讓他們幫著捉拿賤人,老二,你這就起身去祥符縣衙,叫你三弟發下海捕文書,捉拿賤賊母女。”


    柯大爺頓時懵了,拿不準了,難道他母女果然攜款私逃了?眼見柯二爺轉身要走,他這才發了急,噗通跪地磕頭:“母親大人,您饒了她們罷,隻當積德放生,讓她們去吧。”


    柯老夫人卻道:“不行,來人,定要捉拿賤人回來。”那柯老大便瘋了一般往外奔跑,要尋簡小燕回來質對。


    柯老夫人這次也發了狠,讓人把大爺攙拖下去,把門鎖起,隻留貓眼遞飯菜,揚言大爺幾時想通,幾時放出來。


    柯二爺絮絮叨叨隻講了半個時辰,已經口幹舌燥,抱著茶罐子猛灌,抹抹嘴巴道:“哦,你們二嫂特特叮囑我,她假手王氏之事切勿泄漏,母親大人知道……”


    柯三爺隻覺得壓在心頭石頭去了。他隻要不出事累及自己名聲就好,混沒聽見柯二爺叮囑。


    方氏見柯三爺不理,隻得接口應道:“這個自然,不過,那簡小燕不會殺回來嗎?她可是才貌雙全,能說會道,說不得巴上主家做了大,一日反水,打將回來。”


    柯二爺道:“這絕不會,想這般女子一般都會賣到南地去,她身在奴籍絕不敢逃,她想得寵也絕不可能了。”


    方氏皺眉:“哦?”


    柯二爺尷尬一笑:“母親大人絕了她的生育,她又啞了嗓子。”


    方氏聞言兀自驚心,想起她想壞自己家事又覺解恨,念聲佛道:“唉,這也是她們姐妹緣法,縱殺回來,也不跟我們想幹了。”


    一時重整酒菜,柯二柯三兄弟們推杯換盞喝將起來。


    方氏回房去吩咐秋雲冬雲打點了兩份厚禮,隔日讓柯二爺帶回柯家村。


    方氏就此安了心,一心相夫教子。


    瑤草心頭默默掂量眼下情勢,前生掌握自己命脈,最有殺傷力的簡小燕已經煙消雲散,剩下王氏瑤玉這兩個,眼下已經吃癟。似乎形勢大好。不過俗話說的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不得那一日就卷土重來了,且要好生提防。


    卻說方氏自來到祥符縣,特意請了位衙役親眷幫著打理後衙花草,確保一年四季都有花卉欣賞,既有利於身心健康,又可以借賞景行聯誼之事。


    轉眼金秋九月,祥符縣衙菊花怒放,汴京瑤草姥姥使人送了幾大簍子小碗大的螃蟹來,光是柯家幾口怕是一月也吃不完。方氏遂決定九月初八在後衙為舉行賞秋螃蟹宴。邀請對象就是瑤草閨學學友及其家中姐妹母親。


    方氏與羅京娘楠枝嬸子商議決定,屆時由閨學姐妹們各自展現才藝,讓慈親們欣賞一下這大半年所學。


    對此,羅京娘欣然允諾,楠枝嬸子自是沒有話說。


    羅京娘能夠在汴京名聲鵲起,靠的就是大家夫人口口相傳,反之,羅京娘的才藝也惠及這些跟著她學習弟子被人高看一眼。二者相輔相成,不可缺一。


    宴會下半晌開始,親友們喝著酒賞著花,相互說著官場,京裏,或是個大宅門的新鮮事兒,總之互通有無。


    瑤草一班閨學姐妹們寫了字兒,畫了畫兒,由羅京娘評判出優劣,再讓給位親友傳閱。


    當然壓軸戲就是各位女學子演繹琴藝了。無論是有底子的崔雅蘭,還是沒有根基的瑤草玉蘭心蘭輩,都被親友肯定了或大或小進步,當然無論琴棋書畫,最終都要分出勝負來。


    崔雅蘭琴藝勝出,瑤草書畫勝出,玉蘭雙麵刺繡勝出。其餘諸位閨秀雖未特別出色,羅京娘都做出了中肯評價,且得到親友讚同。個個誇讚,羅京娘不愧閨閣名師。


    最後,崔雅蘭操琴,羅京娘舞劍,瑤草則擔任現場畫工,將一琴一劍師生倆錄入畫裏。師生三人聯袂表演才藝,將宴會氛圍推至□,也為了賞秋言宴畫下完美一筆。


    一時間,三人名聲不脛而走,很長一段時間成了祥符縣內院夫人小姐們的談論話題。


    瑤草占了學姐師傅光彩,博得小小才名。


    這年十月十三這日夜晚,瑤草悄悄開了後花園角門,到了河邊,替自己主仆三人放了三盞匿名荷花燈。悄悄禱告一番,希望不被人記起三抹冤魂得到慰藉。


    瑤草偷溜回院時總覺後麵有人跟蹤,緊走幾步,忽然將身子一晃隱入河畔樹後。


    就見後麵一人倉惶而至,左右環顧,瑤草定睛細看,原來是趙棲梧。便直戳戳走了出來:“你是找我嘛?”


    趙棲梧嚇得後退幾步,結結巴巴:“不,非也。”


    瑤草逼近一步:“你為何跟著我?”


    趙棲梧忙著躬身作揖:“小姐勿惱,並非有意跟蹤,小生夜歸,看見小姐單身而來,心中擔憂,是以暗中護衛,絕無他意。”


    護衛?


    瑤草心頭哂笑,不知誰護衛誰呢?


    眼見趙棲梧翩翩而立,見左右無人,忽而起個玩心,心隨意動,飄悠悠一個旋轉轉至趙棲梧身後,伸手摘了趙棲梧頭上挽發絲帶,旋即返身進了院門,卻把絲帶隨手這跟竹枝挑掛門扉。


    趙棲梧隻覺得頭上一動,慌忙抬手護衛,頭發已經散了,再抬頭,就見自己發帶掛在門扉,隨著夜風飄飄欲飛。


    趙棲梧未料瑤草有此手法,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小丫頭捉弄,直覺好玩,忽而咧嘴一笑,走至門扉取了發帶,卻對著院門躬身一禮:“謝小姐手下留情,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挽了頭發自去了。


    卻說瑤草隱在牆頭藤蘿處,偷窺那趙棲梧,卻見他被自己捉弄,倒不急不惱,反給自己行禮賠情,直覺此人憨態可掬,不由撲哧一笑。引得守門瞭哨青果好奇張望:“小姐,有什麽好玩麽?誰在外麵?”


    瑤草忙正了臉色在青果頭上一敲:“哪裏有人,休得胡言,回去。”


    這本是瑤草一時玩心,按下不表了。


    轉眼就是臘月,年節又至,臘月初八,羅京娘停了閨學,返鄉祭祖。瑤草母女又開始新一輪年節往來忙碌。


    這一日臘月初十,柯二爺又至,瑤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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