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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賣癡,不免哂笑:“三嫂你多大年紀呢,到跟侄兒媳婦吃醋做耍子!“


    方三夫人爽快一聲笑:“你說我多大年紀,告訴你,我還且年輕得很,惹惱了我,我今兒回去也懷一個,你們信不信?“


    方氏柳氏都抿嘴笑:“信,信,信……”


    方老夫人忍俊一笑:“老三家裏你就抓緊說嘴吧,等明年娶了媳婦,看你還說嘴不。”


    方三夫人一聲嬌笑:“這不更好,明天媳婦進門,正好給我伺候月子,我連教養嬤嬤也無須請了……”


    噗嗤……


    祖孫三代笑成一堆,方老夫人笑得隻抹淚,方氏笑得直打顫。


    柳氏自己笑得肚子疼,還要替方老夫人捶背,間或還要提醒方氏:“姑姑且別笑狠了,仔細累著。”


    不說柯三爺陪著嶽丈舅哥侄子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方老爺子乘醉而歸,一路直感歎尋了個好女婿,女兒有福氣。


    卻說方氏這一臥床靜養,年節操辦人情往來就全部由瑤草接手,幸虧方氏已經做好了一應準備,瑤草之前也做熟了,隻需按照方氏擬定的單子,一一照辦就是了。


    凡有紅白喜事,瑤草便依靠總管陳林操辦禮品,需要女客到場,一律推辭,要男客出麵者,便由柯三爺出麵周旋,不到萬不得已,瑤草絕不叫母親操心。


    隻是臘月二十五,方三夫人專門使人瑤草送了急信,言說王大奶奶(餘小姐)昨夜產下一女,臘月二十八大辦洗三禮。


    原來自從王大奶奶懷孕三月後,王大少另一房平妻便攜子上門,美其名曰照顧大奶奶生產。這平妻雖然不敢使壞謀算餘小姐孩兒,自她來後,便籠絡的王大少好幾月正妻房裏絕了跡。她還仗著兒子,與王大少同進同出,在家指手畫腳,在外走親訪友,儼然丞相府裏當家主母。


    餘小姐有孕在身,受了氣還說不得,生恐被人說成尖酸不大氣。原本想一舉得男,扳回局麵,不想卻生下女兒,雖然都是自己骨肉,到底美心不美意。兼之那女子一日三遍帶著兒子到餘小姐眼前晃悠,氣得餘小姐哭得淚人似的。


    餘夫人聞訊製了氣,為了給女兒爭麵子,邀請所有親朋好友務必捧場,要給外甥女兒辦一個熱鬧的洗三禮,方三夫人叮囑瑤草屆時務必到場。


    瑤草要出門,就不得不知會母親一聲,方氏聞言隻歎息:“好好安慰你餘姐姐,這事兒要她自己想得開才好!”


    臘月二十八這日,瑤草一早進京會同方三夫人楠君梨君婆媳,與午餐前一同前往王家,出席餘小姐之女王大姑娘洗三禮。


    瑤草隨身攜帶了長命金鎖金首飾一套,銀質打造長命鎖手鐲腳鈴鐺一套,也備了福祿壽全金銀錁子添盆用。


    至於因為帶了兩套賀禮,這是方氏細忖的安排,既怕禮輕了被人挑理,又怕禮重了被人說折了孩子福氣,因瑤草準備二套禮物,倒時候見機行事。


    三舅母直點頭:“我們心裏也打著鼓,到時候我們看餘夫人,她重我們跟著重,她輕我們跟著輕就是了。”


    一眾親友先去廳堂坐席吃長壽麵,果然見一身著石榴紅灑金對襟長襖,周身鑲著銀狐毛皮的清秀媳婦,言笑盈盈的在廳堂迎接客人。


    瑤草從眾人眼神種猜測,這位就是王翰林那位平妻,不免仔細觀瞧兩眼,但見那女子眉宇間帶著小家碧玉的靦腆,時不時對人怯生生一笑,八分容貌倒有了十分美。她走起路來輕手輕腳,顫巍巍的打著晃,典型的柔弱病態美,是那種讓男人不由自主生出保護**的女人。瑤草楠君幾人互看一眼,都為餘小姐暗暗擔心。


    等看了餘小姐母女,瑤草就更加揪心了,但見餘小姐臉色臘黃,一張小臉隻有把長大了,渾不似個產婦,倒似個病了許久的病人。新生嬰兒也十分瘦弱,哭聲也不響亮,貓咪似地,一張小臉兒皺皺巴巴,似乎隻比鴨蛋大一點兒。


    餘夫人忍不住抹淚,摸摸外甥女兒又摸摸女兒:“我兒寬心,先開花後結果,養好身子最緊要。”


    緊著楠君梨君瑤草三人上前陪著餘小姐說話,楠君悄悄與了餘小姐一張方子:“先喝一濟試一試,即便無益,且不會有害。”


    瑤草也悄悄將方氏調理身子藥膳秘方給了餘小姐,悄悄笑道:“我娘親有孕在身不得來,吩咐我將這個悄悄轉給姐姐,說她就是這般調理,一舉懷了雙胞胎了。”


    餘小姐含淚燦爛一笑:“多謝你們來看我,替我謝謝嬸娘。”


    想起母親曾經被人所乘,瑤草眼前晃過那位平妻的嬌柔,又添一句:“姐姐滿月了就開始這般調理,隻是切切記住了,從挑藥到入口,切勿假借她人之手,希望姐姐快些好些來。”


    三夫人也笑道:“是啊,你快些好起來才是,太陽一出,那瓦上之霜自然化了。”


    楠君等人紛紛勸慰,又誇讚小女兒長得漂亮,餘小姐眼中漸漸有了亮色。


    回程中,梨君楠君來與瑤草方三夫人辭別,忍耐不住憤憤不平起來:“這般小家子氣,倒敢登堂入室,依我看,與餘姐姐提鞋也不配,她倒會招男人。”


    楠君緊盯她一眼:“你已經做人媳婦,怎的還這般不穩重。”她才驚覺自己婆婆在旁,紅臉打住了話題,隨她婆婆上車走了。


    方氏上車隻歎息:“我當初勸過餘夫人,這門親事未必好,她隻不聽,倒說是各門各戶,那平妻又無背景,又是個綿軟的好拿捏,如今怎樣呢?”


    瑤草頗有感觸:“我倒寧願那女子是個彪悍張揚的,她如今這般柔弱藤蔓似地,餘姐姐占了麵上風光,就占不得裏子了。”


    方三夫人狐疑看著瑤草:“這孩子,說話倒似個參透世事的,你多大年紀,這般老氣混秋?”


    瑤草原本想起簡小燕而感慨,這話卻說不得,隻得笑道:“什麽呀,我不過愛看閑書,看著餘姐姐與那女子,突兀想起漢朝陳阿嬌與衛夫人。”


    方三夫人點頭道:“但願她能效仿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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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三夫人笑過頓一頓,摟了瑤草一聲歎:“舅娘心裏堵得慌呢,草兒歇一夜陪陪舅娘說說話可好?聽你一笑啊,我心裏開闊多了。”


    瑤草原本擔心母親方氏,不敢稍離。拒絕之話產點出口。複又一想,這次母親懷孕,父親似乎比之雙胞胎時還緊張,瑤草幾次瞧見柯三爺親手喂了母親吃東西。且三舅母待自己情分匪淺,見舅母悶悶不樂,瑤草實在不忍心,遂答應了:“不如這樣,我們去香粉樓轉一轉,一看看生意,再看看賬,再問他們要一間貴賓房,我們弄些小菜,煨些薑汁酒來,慢慢品著,那隨行仆婦一個不許回去,看舅舅夜半三更不見了您,倒是急不急,可好?”


    方三夫人有些猶豫,就怕到時候夫君不來尋找,在外甥女兒麵前失了顏麵,可是她也想試一試,倒底自己不見了,夫君急不急。遂笑嗬嗬道:“有外甥女兒陪著舅母就高興了,管他急不急呢。”


    卻說瑤草等大搖大擺進了店門,因為臘月臘時,上門客人稀少得很。夥計們見了三夫人與表小姐,那真是熱親非凡,誠惶誠恐將娘兒們直接迎上了二樓雅客間。


    一時留守掌櫃前來招呼,三夫人與他一陣寒暄,吩咐他預備酒菜,奉上賬簿。掌櫃哪裏不從,忙著去了。


    瑤草見事情妥帖,便推說怕母親擔心,吩咐車架先送青葉回祥符去報信兒。瑤草趁機悄悄吩咐青葉,叫先到方家一趟尋找方英勳,著他瞅著方三爺,倘若方三爺戌時過了尚未警覺,就叫方英勳嚷嚷起來。


    當然,這嚷嚷對象僅限方三爺。


    這主意是瑤草為了增強舅舅舅母感情所出,她不能砸了自己牌子,變成餿主意。


    結果方三爺沒讓瑤草失望,更夫“咚!——咚!”“咚!——三遍沒打完,方三爺就偕同一雙兒子尋來了,見瑤草三舅娘喝得滿臉通紅還在碰杯,三爺顏色黢黑,一把奪了妻子外甥女兒酒碗(黃酒熬生薑冰糖),瑤草嚇得不輕,緊緊依著三舅母身後偷瞄三舅父,生恐母舅發飆。


    三夫人卻笑嘻嘻要跟三爺喝一杯,惹得三舅父臉色更加黑沉沉,似乎能擰下墨汁子來。


    還好方三爺沒發飆,隻是半拉半飽將妻子弄馬車,瑤草也被兩位表兄挾持上了車,他父子三個騎馬隨車,瑤草生恐三舅母真的喝醉了,三舅母實在喝得有些多了,乘機靠近三舅母:“舅母,可別說我的主意啊?”


    方三夫人忽然對著瑤草翹翹嘴角擠擠眼,瑤草咧嘴剛要笑,三夫人忙著一根手指豎在嘴唇:“噓!”


    瑤草悄悄把簾子掀開一絲縫兒,見三舅父不時回頭,活似個黑煞神,暗暗竊笑,卻不料三舅母也湊著偷瞄,差點掀翻簾子,剛穩住,卻見方英勳忽然回頭擠眼一笑,似乎窺破車內機關,嚇得瑤草忙回頭一噓。娘兒們退回坐好笑得直發抖。瑤草覺得耍了舅舅好玩,三夫人卻是心裏透著春光。


    瑤草回家免不得與母親說了一遍餘家之事,將三舅母心情鬱悶也說了,卻瞞過試探一折不提。


    閑話休提,很快到了除夕夜,因柯三爺在祥符過年,鄉紳們特特送了縣太爺一場龍獅燈會,那采蓮船兒歌詞一改之前陳詞,句句都是歌頌縣太爺,從政績到人品無不稱頌。方氏瑤草年節施舍米糧藥材都被編成了讚詞兒。一家五口的除夕夜能給鄉紳們整成了大聯歡。


    方氏瑤草倒罷了,柯三爺雙胞胎可是笑豁了嘴。方氏不敢到前衙看戲,在後衙聽音兒,直感歎:“噯喲,這可是棟兒梁兒兄弟最熱鬧的生日宴會了,草兒吩咐下去,給師傅們熬一鍋子銀耳紅棗蓮子羹,讓師傅們暖暖身,再封二十兩賞銀給班頭,大年夜不能叫人白辛苦。”


    初二這一日原該舉家去汴京拜年,隻因方氏正在危險期,又怕顛簸又怕感染風寒,遂由柯三爺些雙胞胎前往汴京方家拜年,瑤草留守縣衙照顧母親。


    不料柯三爺剛離身,縣衙陸續有鄉紳登門拜年,因柯三爺不在,來客多是男性,便一律由管家陳林接待吃茶。


    最讓瑤草吃驚的是,初三這日趙家三口竟然與宋心蘭一家相攜登門而來。


    宋老爺與趙棲梧有柯三爺在書房接待,趙母宋母心蘭靈兒則在方氏外套間坐著喝茶聊天。


    方氏兀自高興:“我正在說今年身子不爽利不能出門悶得慌,兩位好姐姐就上門來了,真叫人歡喜啊!”


    趙母便開口感謝方氏,言說她兒子若無方氏提攜,但不會有今日。方氏忙著推辭,言說趙棲梧是天生玉樹苗兒,無須人修的。


    趙靈兒心蘭見過方氏,寒暄幾句,大約是怕她們拘謹,就被方氏打發瑤草帶著小姐妹回房說細話去了。


    三人中趙靈兒最是活潑,嘰嘰喳喳不住口,說著別後情景,左不過家長裏短之事。不過她說的最多還是他那位才子哥哥趙棲梧。


    心蘭也與她一問一答,一搭一唱,很快,瑤草就了解了新科舉人趙棲梧所有動向,當然也包括誰誰上門提親了,誰誰上門做媒了。


    心蘭一再幫腔,把趙棲梧說得天上僅有,地上無雙。


    瑤草聞音知雅意,且做懵懂,左右言他:“瞧心蘭姐姐滿口讚譽,趙公子似乎比我五哥哥更好些呢,明兒去了汴京,且要告訴五哥哥當心了!”


    “我們說話,跟他有什麽關係,東拉西扯!”心蘭頓時臉紅住口,轉而去逗廊下鸚鵡八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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