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逵和毋丘興,這兩位少年都可以稱得上是河東優秀的青年才俊,其中賈逵少長,而且因為從小向往軍旅,所以雖然年齡比毋丘興大不了多少,但是看上去卻年長了很多的樣子。


    兩個人原本在各自所在的縣鄉都有著相當的聲望,但是互相之間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如果不是這一次豪強叛亂將兩個人聯係起來,或許他們的見麵將會推遲很多年。


    不過,現在命運的紅線將兩個人連到了一起。


    哪怕僅僅是聽說過對方的姓名,哪怕之前從未見過麵,但是當命運將兩個人推到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種清晰的感覺……這是一生的宿(基)敵(友)啊!


    就好像孔明和公瑾,又好像孔明和仲達(寫到這裏忽然發現胡昭各種中槍,噗)……總而言之,看到雙方眉來眼去的樣子,任誰都會說出一句:“相處的真好啊。”


    “你就是毋丘紀的兒子吧,聽聞聞喜縣的風評說你是個相當不錯的小家夥,那麽你這次來是想要傳達毋丘家怎樣的態度?”


    雖然私底下對毋丘興的評價不低,但是閻忠並不打算表達出來,反而不斷散發著自己的氣勢意圖動搖毋丘興的意誌。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對眼前這個小家夥的測試。


    雖然閻忠的氣勢不錯,而且涼州豪強基本上每個人都有過戰鬥的經曆,氣勢中自覺不自覺會混雜有血腥的感覺,但是看上去毋丘興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很怯場的感覺。


    毋丘興開始進行陳述。……nowloading……


    當然了,或許是因為他的話決定了家族的未來,或許是第一次正式麵對太守這樣的高官,哪怕經過自己的父親和叔父的訓練,但是毋丘興還是便顯得略有些拘謹。


    不過隨著陳述的進行,少年似乎已經逐漸放開了心神,語音語調也變得抑揚頓挫起來,那種天才少年所獨有的自信的氣質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隻是雖然少年洋洋灑灑說了不少,但是堂上的三個人心裏都清楚,總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原本就有些搖擺不定(在三個人看來)的毋丘家因為裴家的強勢和擠壓就對並州軍有一定的“好感”,如今聽說皇帝下達了討伐叛逆的聖旨,自然就要尊崇皇命,效忠陛下。


    嗯,雖然聖旨連影子都沒有,但是考慮到李書實和董卓之間的關係以及董卓對於朝堂的控製,基本上像這樣的事情李書實說要有聖旨,聖旨基本上就會出現在路上。


    不管李書實信不信,反正河東的大大小小的豪強們是都信了。


    實際上看一看現在氣急敗壞的趙家家主趙文的表現就足夠可以管中窺豹。


    “該死的那些汾陰城的豪強,明明對方不過百來人,隻是一個騎兵隊加上一些不安分的反叛分子,個人實力再強還能以一敵十、二十、三十麽,就算他們守著衛家的塢堡可是汾陰城呢?結果將到手的勝利果實拱手相讓,他們難道是群蠢豬麽!”


    雖然他的跟前還站著作為親家的裴茂,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趙文也顧不得了。


    說起來前兩天他接到衛家的家族聚集地衛家堡被一夥身份不明的隊伍襲擊,衛家主要人員全部被殺,留守塢堡內的家族武裝大部分被殺,少部分投降的消息時還略微有些暗自得意。


    雖說作為河東著名的家族,從東漢武帝時期由大將軍衛青開基的衛家遭受重大損失讓同樣身為河東一流豪強的趙氏家族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慨,但是更多的卻是少了一個重量級的家族與自己爭奪未來河東利益分配這塊大蛋糕的慶幸和欣喜。


    不管怎麽說,一個衛家的塢堡雖然影響不小,但是和汾陰城相比,那就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隻要汾陰城沒有丟,隻要汾陰地區的局勢不失控,那就完全不必在乎。


    說起來當時他已經開始暗自聯絡一些豪強的家主,準備聯合起來架空無論是地位還是聲望都遠勝於自己的裴茂。畢竟裴茂最為屬意的並非這區區河東一地,而是洛陽中樞的位置,所以雖然趙文做的稍稍有些出格,但是考慮到未來河東豪強需要一個聯絡人,裴茂也默認了他的行為,怎麽說也是自己家族的姻親,能力和聲望上在河東一地也完全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


    所以實際上在裴茂的刻意而為下,從豪強聯合舉事開始,實際指揮一切行動的便已經是趙文而非裴茂了。對此趙文是洋洋得意,可是他並不清楚的是裴茂顯然已經另有打算。


    隻是不論裴茂還是趙文都沒有想到,很快趙文便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boss,不,或者正確的說趙文完美的演繹了那種前期boss――雖然開始看起來跳得很歡似乎很厲害,但是後來回過頭看實際上就是自己現在打得關卡中稍稍厲害一點的人物(注)。


    因為很快幾天後便傳來消息,經過一係列的活動,汾陰城叛軍宣布開城,同時將那些拒絕投降的頑固分子綁給了那夥已經被證明是屬於並州軍的武裝分子,而這些人當中的幾個頭目包括趙家的一位年輕有為的子弟被已經宣布執掌衛家的衛家流亡子弟?衛安以謀逆的名義處死並在城門外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損失了向河東重要的據點皮氏縣進攻的前沿陣地已經足以讓趙文怒不可遏,而家族優秀且有前途的年輕子弟的非正常死亡更是讓這位家族領袖悲痛萬分,於是得到消息的下一刻趙文就有一種傾全郡之兵將汾陰城踏平的衝動。


    不過到底是做了家主的人,雖然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衝動,但是很快便冷靜下來。


    畢竟豪強聯軍的最大的優勢便是打了並州軍一個出其不意以及他們有著遠較並州軍更為廣泛的民心,如果他放棄自己手中的優勢轉而選擇與並州軍硬拚的話,哪怕他能夠領人重新攻下汾陰,但是緩過氣來的並州軍就可以很從容的調兵剿滅自己。


    隻不過他顯然高估了豪強們反叛的決心以及低估了洛陽城中那個傀儡皇帝的號召力。


    實際上還沒等著趙文開始重新進行布置甚至是想出對汾陰之變的有效對策,接二連三的消息便傳入到了他的耳中,其中有好有壞,但是不論好壞總結起來似乎隻有兩件事――要麽是參與叛亂的豪強家族內部出現問題,相互之間爭權奪位;要麽就是參與叛亂的豪強家族和其他家族發生爭鬥,雙方、三方乃至多方的大亂鬥。


    不論結果如何,反正趙文忽然發現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在極其迅速的被消耗著。


    最令他乃至於裴茂沮喪的是,這種消耗似乎還是在並州方麵並沒有付出多大力量的情況下。


    於是,幾天前還在嘲笑衛安的行為是“自尋死路”的趙文忽然發現自己手中的牌越來越少,或許現在的他已經不得不麵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北方的那些曾經在他眼中不過隻是些“流寇”的家夥如今成了他反敗為勝的最大依仗和救命稻草。


    這樣的結果讓舉事前躊躇滿誌的趙文多少有些無法承受,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幾近癲狂。


    於是,在趙文又發泄了好一陣子後,趁著他因為疲憊而不得不重新平靜下來的空隙,裴茂告辭離開了趙府。雖然背後趙文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但是裴茂此時卻隻能搖頭苦笑了。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或許就是對趙文現如今狀態的最好表述吧。


    不過,雖然慨歎於命運的奇妙,但是裴茂卻並不打算繼續坐以待斃。


    “看過了麽,消息可靠麽?”


    一回到家中,裴茂立刻將一名叫做裴矩的年輕人叫了過來。年輕人既不是裴家最驚豔的子弟也和裴茂的親緣關係相當遙遠,看上去也沒有什麽沉魚落雁的容貌(無霧),似乎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家族子弟。但是自從將年輕人發掘出來以後,裴茂每逢大事都習慣將年輕人派出,因為裴茂覺得,在家族所有子弟中,隻有眼前的年輕人辦事最為沉穩同時也很細心。即使缺乏足夠的判斷力和決斷力,但隻要將事情交給他,他卻絕不會遺漏任何的細節。


    這或許也是一種想到不得了的才能吧。


    “是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太守府裏,而且洛陽那邊似乎也傳出了風聲,李董二人的關係果然如同傳說那樣,完全沒有一丁點有意或無意的拖延行為。”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即使心中玩伴不情願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啊,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住鳳之賢弟也對不住玉漱,但是這個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啊。對了,如果玉漱沒什麽大礙的話,就由你負責照顧她的下半生吧,她你也熟悉,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她。”


    “是。”


    於是,看起來某個野心家就這樣被人拋棄了呢。


    注:咱此時此刻腦海中回想的是當初玩過的一款著名的由卡普空(ca)出品的街機遊戲:圓桌騎士。裏麵的一麵boss在後麵完全就是集團出現嘛,除了血條少了點。當然到了後期的時候我方控製的人物的等級也遠遠不是初期能比就是了。


    順便吐槽一句,圓桌騎士裏的蘭斯洛特實在是太帥氣太陽光了,可是亞瑟就太犀利了一點,以至於當初第一次聽說阿爾托莉亞的時候咱總覺得名字是不是寫錯了,娘化的應該是蘭斯洛特才對嘛,反正都是金發和藍甲。至於珀西瓦爾,雖然大斧很萌,但是當年有愛度並不怎麽高,所以印象並不深刻,就好像珀西瓦爾與亞瑟和蘭斯洛特在圓桌騎士團的地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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