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此。”


    “臣領旨。”


    因為董卓出現的緣故,洛陽沒有了宦官這一階層存在的空間和土壤,於是這一次前來宣旨便換成了說話聲音無比正常甚至略帶沙啞的磁性男中音。


    原本張繡和閻忠等人都在猜測此次前來宣旨的人選到底是誰,他們猜了不少的人選,可是等到他們真正見到正主的時候,三個人卻都是一副“太過分”了的表情。


    張郃。


    當然,真正讓幾個人感到無語的是,在隨行人員當中還隱藏了一隻他們原本認為可能性最大的人物——徐晃。


    “連續兩位重要的將領悄悄離開,你們就不怕聯軍那邊看出端倪?”


    張繡雖然知道李書實將兩個人派來一定是有著自己的計算,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反正和閻忠與鍾繇待久了以後,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不恥下問了。不,或許應該說如果他要是不懂裝懂一段時間,那麽接下來的處理事情的時候很容易便鬧出笑話來。


    “黑山的聯軍有子和和仲康在完全能夠將那群家夥困死,雖然我們剛剛得到河內沒多久,沒有足夠詳細的情報網,可是想要破壞對方的情報網倒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更別說最近關雲長也被派了過去。那點損失就當培養將領的必要花費,反正我們損失的起。”


    聽到張郃的解釋,張繡滿頭大汗,可是閻忠和鍾繇卻全都樂了。


    “好好好,用那些匈奴人來培養我們的將軍,主公這筆賬算的可是夠精細的了。”


    “不止,文和先生說,如果再給那些戰死的匈奴人以和我們並州軍士兵一樣的待遇,說不定不但不會引起他們的不滿,反而能夠提高他們對我們的認同感。”


    “原來如此,果然不愧是文和先生啊,真是死了也要榨出三兩油啊。”


    對於張繡的感慨,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


    果然,比起蘇小蘿莉來,賈詡大叔你現在的腹黑屬性已經廣為人知了啊。


    “別淨光說別人,你們呢?不會是因為在河內表現不好結果別主公貶到這裏做苦工的吧。”


    “怎麽可能,我們現在可是閑得很啊,就差沒有在軍營裏開大規模的酒宴了。不過每天吃著主母做的東西總覺得雖然很好吃但是時間長了神經都會變得遲鈍啊。”


    “請務必讓我的神經遲鈍幾天吧!”x3。


    話說張繡這個年輕人也就罷了,為什麽一副名士風流樣子的鍾繇和沉穩老辣的閻忠也會做出如此毀形象的表現啊,難不成此時此刻你們的腦漿已經被美味的食物所占領了麽。


    “果然商紂那樣的享受沒幾個人能夠抵禦啊。”


    “是啊,選擇抵禦的人隻怕都變成了那個叫做伯邑考燒的食物了吧。”


    好吧,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了李書實這樣的領導,手下們似乎都變得越來越奇葩了啊。


    “總而言之,我們兩個人就是來這裏負責將河東的戰事結束,然後帶著部隊前往河內。讓清剿白波軍的部隊去攻打黑山,想來應該是手到擒來了吧。而‘張太守也要迅速恢複河東的繁榮,這裏今後是要成為我們手中重要的財富積累基地的,不懂得地方就多問問鍾太守。’嗯,以上是主公的原話,所以文巧啊,辛苦你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不要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啊,沒有痛苦也會被你們看出痛苦來了。”好吧,這其實是張繡在進行炫富活動,畢竟兩千石足夠羨慕嫉妒恨一大批人了。


    總而言之,雖然張郃和徐晃僅僅隻是帶了自己的親衛,那點人數即使稱之為光杆司令倒也不算為過,但是有了這兩個人至少可以分擔一下曹性的壓力同時也可以讓張繡和閻忠有更大的施展空間。別的不說,反正張繡現在已經手癢了,果然還是衝鋒陷陣比較適合他啊。


    嗯,再次聲明一點,張繡童鞋這一定是在炫富,該死的x二代。


    好吧,發泄多餘感性的時間到此結束,畢竟需要處理的工作還有很多很多,雖然寫著很歡樂,但是內政上的工作可遠遠要比戰鬥的事情多的多而且麻煩的多,即使是李書實這樣的習慣性做甩手掌櫃的家夥也經常要被程昱抓回來(雖然動手的通常是蘇小蘿莉)工作上幾天幾夜。


    “蘇校尉,整編進行的怎麽樣了,白波軍是否全部願意進行整編,我希望今後不會再在主公的勢力範圍內看到‘白波軍’這個名號,否則到時候不論你我都會非常尷尬。”


    “不知道如果不願意接受改編的白波軍將士曹將軍打算如何處理。”


    “主公不會讓你們難做。那些既不願意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貧民百姓又不願意成為我並州軍一員並遵守我並州軍軍規的家夥可以自行離去,隻要不再在主公治下出現我們也不會幹涉。”


    “可是李州牧的誌向或者說未來恐怕應該不僅僅是區區並州以及河東、河內兩郡之地吧,那麽他們今後難道終究免不了要與我們刀劍相向麽,這隻怕也太殘酷了點吧。”


    “哼!隻要他們願意遵守並州的法紀做一個安分守己的百姓他們自然可以免於災禍,可是既然他們還要繼續放任自己當一個賊寇的話,那麽他們也要有橫死的覺悟。我想蘇校尉當初跟隨馬元義大方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對這些東西看得很清楚了吧。”


    “不過有些人野慣了,讓他們再重新規矩起來隻怕並不容易。”


    “難道山寨裏就沒有規矩麽?哪怕一個人在山裏麵也是有規矩的,這一點越是優秀的獵人和上了年紀的山民越有這樣的感覺,你說是不是,我聽說你的技術相當不錯。”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勸勸他們,不過如果他們一心往山裏躲,隻怕想要找他們也不容易。”


    “他們要是能夠永遠躲在山裏麵不出來,那他們不就成了本本分分的人麽,既然這樣我們又為什麽要找他們的麻煩呢?與世無爭,與人無爭,隻怕比那個‘老子’還要賢能吧。”


    “是麽?”雖然不清楚曹性為什麽會說與世無爭的山民會比父親更加賢能,但是他至少明白眼前這位以及這位背後的李書實並沒有打算太過趕盡殺絕,這樣就足夠了,就好像他當初那樣——如果一輩子生活在山裏也並不是什麽無法接受的事情。


    至於那些不安分的家夥,就好像曹性說的那樣,去傷害百姓的家夥自然該死,傷害那些豪強的家夥李書實為了自己的治理也不能不出手剿滅,有怎樣的野心就要有怎樣的承受力。


    於是,經過幾天初步的整合,白波軍再一次離開了白波穀這片他們誕生的土地,他們將跟隨並州軍南下,前往他們很多人都曾經向往過的土地安家、落戶。


    經過這一次豪強叛亂,顯然能夠為李書實帶來不少的土地——從那些豪強的手中。畢竟哪怕是那些見機極快的豪強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屬於他們明顯的土地李書實或許可以酌情放過,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他們通過某些手段獲得的部分,要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李書實當初在中原地區可是積累了相當豐富的經驗。當然,這或許也是很多豪強抵製的的原因之一。


    浩浩蕩蕩的部隊在帶路黨毌丘氏的率領下緩緩越過未經戰火的臨汾城,跨過滾滾西流的汾河,正式進入到了臨汾盆地的核心地區,也正是標誌著此次河東之亂北線戰事的結束。


    曹性率領著大軍將聞喜城團團圍住,那些曾經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豪強聯軍們甚至都不敢在野外對這支大軍進行哪怕是十餘人規模的襲擾,所有人此時此刻都變成了最為精準的預言家,他們都已經看到了通往結局的那條路以及最終結局的畫麵。


    實際上曹性不過是派人在城下宣讀了一遍皇帝的詔書,甚至沒有向城內的叛軍承諾什麽諸如“隻誅首惡”之類的條件,城內的叛軍便已經亂了陣腳。畢竟所謂的聯軍內部早已經在閻忠的指揮棒下變得四分五裂,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軍隻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塊秤砣。


    雖然這顆秤砣實在是重量稍稍大了點,視覺效果稍稍拔群了些。


    類似的事情還在河東其他地區不斷的重複著,在張繡、張郃、徐晃等人的帶領下,收複失地,剿滅那些依然沒有表現出足夠誠意的叛亂豪強,顯然對於這些跟隨李書實多年的將領們而言,這是一次難得的報仇的好時機,同時也可以震懾李書實治下其他地區的那些依然不太安分的豪強們,以便給李書實留出足夠的時間完成他對治下領地的整合。


    到時候哪怕他治下的地方豪強全部都參與了叛亂,他也能夠有足夠多的後備力量填補那些豪強留下的空白。而失去了與李書實叫板的實力,那些豪強隻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強勢。


    隻不過,就在你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意外卻往往會在此時給你澆上一盆冷水。


    “稟將軍,皮氏縣傳來急報,稱有大量軍隊突然出現在皮氏縣,意圖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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