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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陣風。(..tw棉、花‘糖’小‘說’)


    蹄聲響起,由遠及近,哪怕是在數萬人交戰的戰場上,那馬蹄一起一落依然好似鼓槌擊打鼓麵一樣,穿透戰場上那重重聲浪,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突然,鼓聲停,蹄聲止,隨著一聲怒吼,一人,一騎,仿佛從天空墜落的流星一般,就這樣突然從天際落下,方圓十米之內,生者勿進。


    不需要雜耍的動作,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便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雖然來如風,卻是最為猛烈的罡風,又是刺向並州軍的惡風。


    然後,這股風突然停在那裏,由極動瞬時間變為極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仿佛他本就應該停在那裏,哪怕他之前來得是如此突兀。


    由猛烈卻不失靈動的風,頃刻間化身山嶽,高聳入雲,於是任何不論是猛烈還是輕盈的風,都無法跨過這高聳的山嶽。


    風可以向上爬行,風可以尋找任何的縫隙穿行而過,風更可以直衝任何阻擋在麵前的障礙,可是就算風有七十二變,在這高聳的山嶽麵前似乎都變成了可笑的小花樣。


    於是,原本一往無前向前衝擊無人可擋的呂布勒馬駐停在原地,靜靜打量著這突然出現的敵人,這個在與土偶兵團鏖戰至今終於出現的一個讓他感受到壓力的敵人。


    明明本體是土偶,卻有一張白皙秀氣的年輕麵孔,不過呂布卻並不會認為眼前的這個人缺乏男子氣概,蓋因為遙想當年他呂奉先其實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隻不過經過各種磨難的磨礪,還有為了避免某些麻煩而可以蓄起的胡須,才讓他有了如今的男兒風采。


    當然。就算對方真是如子龍醬一樣乃是難得一見的秀麗可人兒,卻也不會擔心有人會將他錯認,不論是那隻比呂布矮上半寸的身量,還是那在紅黑相間的皮製武士服和藤甲背心下,寬闊的肩背和彪悍的體型,隻會讓人第一眼見到他便心生“英姿颯爽好男兒”的印象。


    唯一可惜的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卻隻是草草在頭上挽了一個跳躍的馬尾,用紅頭繩綁緊,兩端垂至後頸,雖然讓他的畫風與那些土偶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起來,卻也因此讓他多了幾分健康陽光的感覺,而沒有一絲一毫陰柔的氣息,就好像一位威風八麵卻又隨性的將軍。


    一個在穩重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向往自由的內心。


    與對麵的呂布比起來,一邊是厚重不動的山,一邊是暴烈凶猛的烈焰。


    當真都是當世豪傑。難分軒輊。


    不過也恰是如此,讓那兩位跟在身後出場,麵貌上與之有著五六分相似的年輕人變成了如同路人一般的陪襯,其中的一位年輕人身上的氣勢更是多了幾分頹唐,完全沒有身旁另外的一位年輕人那種即將挑戰強敵的激動和興奮。


    可以說若不是他們身前的那位氣場太過強大,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許對於這位土偶兵團裏少有的頹廢之人的出現,作為敵人的並州軍會更加關注和有興趣吧。


    就算如此。從李書實身旁賈詡那莫名的笑容中,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另一麵。或許這應該被稱為沒存在感對沒存在感的吸引麽?


    當然,李書實可沒有時間去想這種雖然有點意思但顯然不適合眼下這種情況的事情。


    因為,自從那個令人心折的男人以一種堪稱拉轟裝x的方式出現,土偶兵團的士兵們哪怕本題都是一群土偶,可是他們身上依然發生了極為巨大的變化。


    是更加自信,還是更加凶殘。亦或是更加想要拚命。


    戰場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暫時陷入到沉寂之中,就好像一段正在播放的交響樂卻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那個男人的氣場就是這麽的強大,可是在這份突然而來的寂靜之下,卻醞釀著可怕的氣氛。[..tw超多好看小說]就算必然被分割,依然被並州軍拖入到亂戰的節奏中,可是土偶們似乎不再焦急,有種就算是這一戰輸掉他們也能夠在下一戰中找回場子的感覺。


    如果說原本李書實還感覺不出來那些土偶們的身上發生了什麽,那麽現在李書實可以肯定,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絕對是土偶兵團背後的指揮者中的一員,因為發生在那些普通的土偶士兵身上的變化對於李書實而言其實相當的熟悉,那就好像同樣都是並州軍的部隊,但是讓呂布或者高順去指揮給人的感覺,與曹性或者牽招指揮下,哪怕他們是同樣的一支部隊,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更不要說劉辟、裴元紹之流。


    這樣的差別是全方位的,對命令的貫徹程度,在不利局麵下對勝利的渴望,還有在緊要關頭是否願意舍棄生命來爭取看起來渺茫勝利的決心……可以這麽說,從某種程度上,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這支軍隊的靈魂、信仰、圖騰,是用一場場勝利和失敗後的勝利堆積起來凝結而成的精神力量,一股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淩駕於物質的精神力量。


    這樣的人,就算被稱為是這支部隊的“戰神”似乎也不為過。


    而如果以這個為標準來評判的話,並州軍當中似乎還沒有一個能達到――童淵從來就不屬於並州軍的士兵,而呂布雖然已經在軍隊中擁有了極強的影響力,但卻終究還差上一線,而所差的那一步,大概便是他幾乎很少獨立指揮大軍團作戰的緣故吧。


    雖然跟隨在李書實身邊南征北討十數載,獲取戰功無數,但他給人的感覺總像是攻無不克的尖刀和大錘,他能夠讓士兵們跟在她的身後一往無前,就好像剛才他曾經做過的那樣,可是他能帶給士兵精神上的提升,卻怎麽看都比不上阻擋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


    不過,也正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讓李書實多多少少明白了一個縈繞在他心間很久的事情――當年那些草原上的亡靈們明明同樣不缺乏活躍於曆史上的草原梟雄,可他們為何表現出的東西卻實在是不符合他們原本所闖下的功業呢?就算草原上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宇文拓阻擋著他們的腳步,可是那些家夥又不是孤身一人,不要說雙線操作,就算是三線,四線。更多線程都完全不成問題。


    可結果卻是那些家夥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給予李書實如眼前男人那麽大的壓力。


    尤其是李書實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表現完全就是一群大勢已去的孤狼,完全被自己原本所統治的狼群所拋棄,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遊蕩在草原上苟延殘喘而已。


    如今,這個問題的答案李書實終於有了一些猜測,或許不夠準確,但這已經是李書實自己能夠找到的最好的答案――他們身邊沒有信仰他們的人。


    或許那些草原的子民會將先祖的事跡一遍遍傳送,家中甚至還會將那些偉大先祖的畫像、遺物高高供奉。可是他們沒有經曆過他們先祖所處的那個年代,那些困頓,以及那些輝煌,所以就算那些先祖真的回魂到這個時代,站在他們後人的麵前,那些後人也不會因為那些尚且不能肯定是否是自己先祖的人一句話,便拋棄妻子,拋頭顱灑熱血。


    從始至終。鮮卑的主導權一直都在騫曼手中,那些亡靈隻能作為輔助和參謀。哪怕那裏麵存在著一手締造了鮮卑短暫盛世的檀石槐,可是在經曆了和連、魁頭和騫曼之後,那些年輕的草原勇士真的還會認同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麽?


    更何況在李書實看來,騫曼是否有膽量召喚出他的那位嫡親的爺爺還需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來著,畢竟那位就算變作亡者,似乎依然擁有著法理上與騫曼同樣得到鮮卑單於頭銜的資格。雖然年輕人當中或許已經並不熟悉這位令鮮卑崛起且不再分裂的男人,可是那些統領一方的鮮卑部落大佬們可不會忘記那位英勇威嚴的身姿,怎麽看都比騫曼更能令人感到信服。


    就算不考慮這些政治上的問題,單說那些可以完全聽命於亡者的部隊,因為亡者所使用的消耗戰術。都在漫長的征戰中失去個體思維能力變成提線木偶,不知道傷痛和死亡的同時,也失去熱血和慨然――這樣的亡者軍團,唯一獲取勝利的方式也隻不過是用亡靈海吞噬敵人。


    而這群土偶呢?


    雖然李書實不知道他們和那個男人是否同處於一個時代,彼此之間是否有過隸屬關係,但漫長的時間足夠讓那個男人將他的影響力施加於部隊的每一個角落,他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魅力,甚至在李書實所知曉的那個國度的曆史上,這樣的人物還不止一人。


    是的,李書實有些猜不透眼前出現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或許提示的條件有一些,可李書實並不能完全肯定,甚至說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為過。


    畢竟從敵軍氣勢上的變化看,如果真的是那位殺神的話,李書實覺得今天自己或許底牌盡出也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可能拿到最後的勝利。


    不過就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李書實最為擔心的那一個,李書實也同樣放心不小來,因為他不能肯定其他兩個方向上的並州軍是否同樣要遇到這些指揮者中的一員,遇到的又會是誰。


    而就在李書實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原本突然沉寂下來的戰場又再一次“喧鬧”起來。


    這位年輕的將軍雖然登場極盡聲勢,可是當他真正開始指揮戰鬥的時候,卻又看起來好似怯懦的老人一般,隻是帶著可以率領的部隊將那些與並州軍糾纏的土偶士兵解救出來,順便打擊那些企圖反擊的並州軍士兵,而如果並州軍的士兵選擇脫離戰鬥,這位將軍也不追趕。


    竟然是打著脫離戰鬥,重整旗鼓的目的。


    敵人的目的便是我要阻止的目標,這個時候是否應該繼續進攻,與敵人纏鬥呢?


    就在李書實還在思考著利弊得失的時候,呂布卻已經再一次替李書實做出選擇。


    而這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呂布竟然親自率領他的親兵部隊殿後,讓大軍逐步後撤,竟然也同樣選擇與土偶兵團的士兵脫離戰鬥,退後重整。


    這隻小強葫蘆裏到底賣的生麽藥?


    雖然一時還想不清楚呂布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李書實不需要經過大腦倒也可以下達新的命令:


    “傳令,第二梯隊迅速上前。與第一梯隊進行交換,輜重隊以最快速度分發補給物資,讓第一梯隊能夠盡快回複以便隨時投入到接下來的戰鬥之中!”


    這其實是早就已經準備好實施的命令,隻不過卻被呂布的那一記“無理手”所打斷,既然雙方都選擇脫離接觸,那麽當真是想也不用想便可以下達命令,而且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還有些愣神,或許是無法理解前線兩位最高指揮者那極其富有默契的行動,所以驟然聽到李書實的命令。立刻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趕忙行動起來。


    李書實甚至隱隱聽到從空中傳來的“李書實威嚴up↑”的提示音。


    不知道再攢多少威嚴點自己就能獲得“威嚴滿滿”這個聽起來霸氣側漏的技能呢,這麽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來著。


    “看起來主公似乎並不怪罪奉先將軍無視命令的臨機決斷啊。”


    李書實扭頭看了一眼眯起眼睛笑的好像狐狸一樣的郭嘉,然後又將頭扭回來。


    嗯,笑的再如何像狐狸一樣,比起自家的蘇小蘿莉可就差遠了。


    “這樣不是很好麽。我們下達暫時脫離命令的時候,敵軍選擇上前糾纏,奉先趁勢改變命令突襲敵軍主要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逼迫敵軍脫離。現在敵軍主動脫離。敵我情況又有些不太明朗,奉先同樣選擇脫離也是無可厚非的。而且這不是也執行了剛才的命令麽。”


    李書實覺得自己的解釋很有道理,雖然不覺得郭嘉會說廢話,但就算真的不清楚郭奉孝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李書實在這種時候也隻能選擇力挺小強吧。


    也正因為如此,當他看到他身邊的幾位主要謀士聽到他的回答後齊齊捂臉的窘況時也不會太過吃驚,更不會因此而拿起馬鞭毆打那些敢於嘲笑他好容易找出來借口的這些家夥。


    嗯。因為他手裏根本沒有馬鞭,以他和身下爪黃的默契程度,馬鞭那種東西完全不需要。


    “好吧,有什麽你們就直接說好了,不要再做出那種表情了。”


    “主公。你已經忘了我們為什麽要命令部隊後撤和替換麽?”


    “呃……”雖然李書實很想回答點什麽,但是剛一張開口卻忽然現在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這不但是因為李書實的確是忘記了對方所說的事情,至少也是在剛才的那段時間裏被清除出大腦或者說失去了大腦神經元的連接,甚至就算現在再重新連接並回想起來也已經太遲了。


    雖然意識到對方接下來應該會乘勝追擊並來上一記致命一擊,不過李書實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大不了威嚴滿滿的抱頭蹲防好了。


    咦?貌似在不知不覺中李書實童鞋已經掌握了某種貌似很高深的技巧嘛。


    好吧,就算是這樣的結局,李書實依然覺得不應該抹殺小強剛才那一番算得上機智的表現。


    這可是小強難得的在智商上的高光時刻,雖然李書實相信比起大腦,做出這些判斷和選擇的小強完全是依靠他那遠超常人的野獸直覺,不過如果他自己不說的話,一般的士兵大概是不可能看得出來的……大概吧。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再強調一次。


    畢竟戰鬥中的小強和生活中的小強完全就是兩種生物嘛,前者可以被成為呂布奉先,而後者還是稱作小強比較合適……啊哈哈哈哈。


    不過這一次李書實很快便從溜號的狀態下恢複過來,現在依然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隨著那位指揮者的出現,不但讓土偶兵團雖未動搖但事實上落入下風的態勢穩定下來,脫離接觸的土偶兵團依然互相交替掩護,沒有因為並州軍同樣選擇後撤而產生一絲懈怠的情緒,一直到他們緩緩回到他們原本待著的的防線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土偶兵團這樣的表現也讓並州軍的兵將不得不有樣學樣,雖說交替掩護什麽的他們並非不懂,需要山寨他們的敵人,可是論起專注度,如果他們的對手不是土偶兵團而是正常的人類兵團,隻要退出一定的距離,確保敵軍如果突然選擇進攻的話能夠反應過來,基本上不論士兵還是將軍都會放鬆自己的心神。


    當然,上述情況一般都發生在交戰雙方都感到疲憊不堪,又或者是繼續交戰下去並沒有太大意義的情況下,所以就算思想變得輕鬆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隻要不出現意外且不懷好意的第三者。


    隻不過土偶們卻用他們的謹慎和專注再一次無聲震懾了並州軍一次。


    又或者可以說:


    “是這個新出廠的家夥給我們的下馬威。”


    賈詡臉上在這種情況下慣常都是毫無表情的標準三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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