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巡撫衙門轅門。


    紅標軍對巡撫衙門的攻擊可以用排山倒海來形容,盡管日軍在轅門處堆起厚厚的街壘,甚至布置了三門的格林炮,但是這根本無法阻止紅標軍對巡撫衙門浪濤一般的衝擊。


    槍聲是最先從紅標軍中響起,轅門對麵的街道上,突然劈劈啪啪地射來密如織雨的子彈,一隊日軍剛才巡邏到轅門街壘之前,便被紛紛打得哇哇慘叫,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便渾身上下槍洞中冒著刺鼻的硝煙倒在地上。


    “大蛇軍,是大蛇軍!”街壘後麵的一個日軍見到此番景象,不由驚恐地張大嘴巴,大聲狂呼道,“大蛇軍殺來了,大蛇軍殺來了!”


    “啪”地一聲槍響,一枚流彈從空中劃過,正好擊在了那日軍的額頭上,立刻打出一個血洞,白白的腦漿從腦後噴湧而出,他大叫一聲,便撲倒在街壘之上,了無聲息。


    “殺啊,殺光狗日的雞掰東洋鬼!”在轅門對麵的街道頓時沸騰起如雷的喊殺聲,隱藏在黑暗中的人頭像波浪一般晃動起來,迅速向轅門這邊的街壘靠近。


    “散開,散開!隱蔽隱蔽!”一個日軍軍官反應極快,立刻翻到轅門的街壘背後,急切地對街壘外麵街道上的日軍士兵大聲喊道,“都快退回來,動作快一點!”


    不過已經晚了,因為一個紅標軍從黑暗中猛地衝出,像下山的猛虎一般與一個日軍撲成一團,翻滾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叫,驚恐萬分的慘嘶,一下子便撕破了寧靜的夜幕,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陣驚惶不安。


    那日軍被按倒在地,雙手抓著紅標軍的肩膀,瞪著恐懼的眼睛發出哇哇大叫聲音,但很快他的聲音便嘎然而止,因為從旁邊奔過來的一名紅標軍已經抬腳朝他額頭重重地踹了一腳,立刻便踹得滿臉是血,然後壓住他的紅標軍已經從背後抽出工兵鏟,狠狠地朝那日軍的眼睛鏟去,隻一下便鏟得鮮血飛濺,皮肉翻卷,大半個頭顱都被掀開,露出的深深的血口,隱隱可見裏麵森白的骨頭。


    不遠處的一名日軍見到自己同伴如此慘死,不由嚇得渾身顫抖,雙腿一軟,差點兒就要坐到地上去,不過他身邊的同伴反應很快,伸手便抓著他,向轅門街壘後麵奔去,在他們前麵街道巡邏的整整一個班的日軍瞬息間便被這浪潮一般的紅標軍巨浪所吞沒,無人生還,而他們尚還來得及往轅門方向逃去,因此更是拚了命似地往回奔,但紅標軍中的槍聲很快又響成了一片,劈劈啪啪打出一道密密麻麻的彈幕。


    “啊啊!”轅門外麵落單的日軍一下子被打得翻滾在地,每人的背上都被洞穿出好幾個槍口,其中一名日軍甚至是在準備翻過轅門街壘時被擊翻在地,滾過街壘之後,便倒在地上,圓瞪著眼睛粗喘著氣息,背部一片血跡斑斑,沒過多久便沒了氣息,但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仿佛死不冥目。


    日軍們的反擊也算十分的迅速,並沒有等到紅標軍衝到跟前才開始射擊,許多日軍直接撲到街壘上,舉著槍便對街道對麵黑壓壓的人群射擊,雖然並沒有形成密集的彈幕,但是因為衝來的紅標軍人數過多,基本上每一槍都能打得紅標軍發出慘叫聲,不少人在衝鋒的路上摔在地上,很多人都無法再爬起來,因為身體被後麵的人踩上,非死即殘。


    “噠噠噠噠!”轅門街壘後麵突然飛掠出一道燃燒的長鞭,狠狠地抽在街道對麵衝來的紅標軍人群身上,隻那一刹那間,紅標軍便發出慘痛的叫聲,紛紛倒地,原來那是日軍推出來的一門格林炮,而在這轅門附近,日軍還布置了其他兩門的格林炮。


    “草,是格林炮,是格林炮!大家快散開來,到街道兩旁躲避!”一個紅標軍軍官看到這激烈的彈道,便不由大聲喊叫起來,不過他才剛將身旁的士兵推開,一串猛烈的火舌便將他的身體完全席卷而起,鮮血像箭矢一般四下奪射而出,屍體從地上被震得跳了起來,然後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身上的皮肉已經被子彈削得麵目全非,不辨人形。


    “我叼林老母!”一個紅標軍眼見又有一串火舌向自己席卷而來,他也不躲避,而是將兩枚捆成一團的手榴彈的拉環硝繩狠狠地拔了下來,然後使出吃奶的勁向轅門街壘拋擲了過去。


    “啪啪”那紅標軍手中的手榴彈剛剛扔出去,那炙烈的火舌便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隻一瞬間便將他打得倒飛了起來,將後麵的幾個人撞翻在地,全身已經布滿了槍眼,沒了氣息。


    “轟轟!”手榴彈在轅門街壘後麵的日軍陣地中爆炸開來,立刻炸出一個大坑,巨大的衝擊波將四周的日軍炸得飛了起來,就連那剛推出來的一門格林炮也被波及,本來還“噠噠”地噴射烈焰,但輪子被壞之後,歪倒在一邊,但槍口仍然還在噴射著子彈,將轅門的一根柱子打得滿是槍眼,塵土亂飛。


    轅門柱子的一塊石屑被子彈打得飛彈起來,倒射向格林炮的一名射手額頭,“啪嗒”一聲便將那射手擊得滿臉是血,“哎呀”一聲便一屁股摔到地上。


    趁著手榴彈將日軍炸翻一大片,紅標軍們發出波浪一般的歡呼聲,紛紛學著那紅標軍的模樣將手榴彈向轅門街壘這邊投擲了過來,短短的幾秒鍾的時候,夜空中劃過十幾道線條,然後雨點般落到日軍陣地上。


    “轟轟轟轟轟轟!”連串的爆炸聲掀起的巨大的死亡駭浪將日軍們卷入烈焰的狂瀾之中,將血肉與屍骸像爛菜葉一般高高地拋到空中,然後淩亂地灑得滿地都是。


    地上被重重疊疊地炸出一連串的大坑,坑內外拋散著無數的斷腳殘臂,日軍陣地一片嗚呼哀鳴,這一波的手榴彈爆炸不僅將轅門前的街壘炸得稀爛,而且還將將轅門的一根柱子都炸斷,轅門搖晃了一下,“轟”地一聲便倒了半邊,轅頂重重地砸在地上,將兩個日軍砸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殺啊,殺光東洋鬼!”紅標軍們端著刺刀向轅門這邊衝來,此時日軍的街壘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就連三門格林炮都啞了聲,日軍的射手們被炸得東倒西歪,傷痕累累,一時之間還無法回到戰位繼續進行射擊。


    一個紅標軍衝到轅門街壘的前麵,並不急於翻越這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的街壘,他看到兩名日軍滿身是血地從地上爬起來,正準備舉起村田步槍向他射擊,便將手榴彈扔了過去,轟地一聲,那兩名日軍便一左一右地向兩邊飛了起來,他們的槍雖然也響了,但卻打歪了,居然是射向夜空中。


    台北之戰也讓紅標軍在與日軍對壘中,深刻認識到了手榴彈的巨大威力,盡管他們單兵素質水平差日軍很遠,但是憑著武器上的優勢,居然也將日軍打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殺啊!”紅標軍的人潮趁著日軍啞火之機,像波濤一般漫過轅門街壘,猛烈地衝擊著日軍的陣地,很快在巡撫衙門前便上演著一幕幕的激烈而殘酷的白刃戰。


    “清國奴,西涅(去死吧)!”一個日軍舉著刺刀向紅標軍殺來,但他的刺刀還沒有刺出,翻過街壘的紅標軍人群中便傳來一片“啪啪啪”的槍聲,打得他手腳亂顫,一個跟頭便摔在地上,一時還未死去,嘴裏噴著血喉中咕咕地發著憤怒的聲音。


    “我塞林娘!”一個紅標軍惡狠狠地衝上來,舉著刺刀就朝那日軍的額頭刺去,“噗哧”一聲,鋒利的刀刃便刺穿那日軍的頭顱,直透地麵,然後抬起腳踩著血腥的額頭,用力一拔,刺刀便從頭顱上拔了出來,上麵沾著白白的腦漿混著紅色血液。


    “支那豬,庫魯死!”另一個日軍挺著刺刀衝過來,將那紅標軍的胸口刺穿,一臉猙獰地發出狂笑聲,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拔出刺刀,身上便被旁側衝出的兩名紅標軍用刺刀一左一右刺穿,他痛得發出慘叫,但很快便耷拉下腦袋,因為一個紅標軍已經抽出工兵鏟,一刀就將他半個腦袋給劈飛,露出頭顱裏麵混著血液與腦漿的腦子。


    紅標軍衝過轅門之後,便向巡撫衙門撲來,不過巡撫衙門早在日軍來到之前就已經被亂兵縱火焚燒成一片廢墟,因此巡撫衙門裏的日軍駐兵並不多,隻是將膏藥旗插在廢墟的頂樓上,而石川鶴男將自己的大營安在隔著巡撫衙門一條街道的省籌防局中,這也是為什麽巡撫衙門的警戒反而沒有省籌防局來得嚴密,所設兵力也沒那麽多,轅門街壘一旦被衝破,基本上就已沒有繼續死戰下去的意義。


    一些日軍從巡撫衙門內衝出來,想沿著斷牆邊緣向後麵街道逃竄,但是被紅標軍用亂槍給打了回去,隻得有一槍沒一槍地往外射擊,雖然他們已經無心戀戰,卻也打倒不少的紅標軍。


    “我草你媽個雞掰!”一個紅標軍眼見身邊的同伴被接二連三地打翻在地,他舉槍射擊又無法打中躲在斷牆後麵的日軍,隻得將身上手榴彈解下來,將兩枚捆在一起,用力甩了過去。


    “轟轟”兩聲爆炸,那斷牆居然被手榴彈給炸得崩坍下來,後麵躲藏的三名日軍立刻被炸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骸,渾身都被炙烈的火焰燒成焦炭,再遠處有兩名日軍被炸傷,翻滾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掙紮著。


    紅標軍們舉著刺刀便衝上前去,亂刀刺下,生生地將那兩名日軍刺成血刺蝟,其他的日軍見狀,早沒了鬥誌,紛紛翻牆逃跑,其中一個日軍翻了半天的牆,卻是翻不過去,一條腿架在斷牆上不停地蹬著,最後兩個紅標軍衝上來,用刺刀將他生生地釘死在斷牆上。


    巡撫衙門內的日軍最後被湧入的紅標軍一一肅清,他們也堅決貫徹了鄭逸的命令,絕不接受俘虜,絕不接受投降,無論是活是死,他們都要用刺刀在日軍身上留下透明窟窿。


    當一個紅標軍爬上燒得發黑的巡撫衙門大樓屋頂,將日軍那膏藥旗扯下,扔到下麵的院子裏,然後換上一麵繡著“紅標軍到”的紅旗時,整個巡撫衙門內外都不由發出波濤一般的歡呼聲,所有的紅標軍都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在歡慶勝利。


    被日軍占領還不到一夜的台北象征,同時也是台灣象征的巡撫衙門,從這一刻起又重新回到了紅標軍的手中,從這一刻起,台灣的曆史也因此而改變,並被千萬人銘記入史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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