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


    宇文轍見她一臉滿足、笑逐顏開的樣子,心情也跟著變好,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聲音中不自覺地流露著連他自己都沒覺察的寵溺。


    “什麽?”


    或許因為他的聲音不大,周璿沒聽到。


    “沒什麽。墮”


    再開口時,他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本王得回去了,你安心在這裏靜養吧。本王很快就會接你回府的,相信我。植”


    他是在跟她承諾,他會找出幕後真凶,幫她洗脫嫌疑嗎?


    一種微妙的感覺在胸口流淌而過。


    “宇文轍,謝謝你。”


    周璿對著他的背影,真誠無比地說道。


    他什麽也沒說,頭也不會地走了,消失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中。


    良久,周璿才回過神來,看著手裏的那瓶藥,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她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跟自己毫無相關、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站在她身邊、幫助她、保護她!


    為什麽?


    宇文轍,你不是一向亦多疑、小氣、冷血著稱的嗎?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


    周璿不明白,覺得自己愈發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宇文轍,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


    宇文轍離開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火紅的落日在波光粼粼的小河裏留下長長的影子,細細碎碎,緋紅一片。


    天際,有大雁飛過,不斷地變換著造型,時而呈人字形,時而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列列縱隊。


    燈火闌珊處站著一個錦衣男子,不羈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劍眉邪飛入鬢,狹長的鳳目似琉璃般盈盈生輝,高挺的鼻梁下一雙薄唇此時正衝宇文轍露出一個不-羈的笑。


    “小轍轍怎麽這麽晚才出來?”


    宇文源劍眉一挑,嘟起紅唇,不滿地抱怨道。


    “二皇兄在等我?”


    宇文轍淡淡地問道,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恩。”宇文源用力地點頭,“小轍轍,你別這麽冷漠嗎?總是綁著一張臉了,女人是不會喜歡的。”


    麵對宇文源不正經的笑,宇文轍仿佛什麽沒看到一般,依舊一臉風輕雲淡:


    “二皇兄找我何事?”


    “哎——”


    宇文源見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


    “本王是擔心小璿璿。你可別怪她,刺客的事情與她沒有關心,她根本無心害你!小轍轍你聰明絕頂,肯定也看得出這些刺客其實是父皇派來考驗我們的。”


    “恩。”


    宇文轍點點頭,道:


    “的確,父皇為了想看看我們四人誰更加優秀,特地派了八個刺客於百花宴行動,一人正好分到兩個。可是怎麽會無端多出兩個,而且都衝著本王來呢?”


    宇文轍說話的時候突然高深莫測地看向宇文源。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每個字卻格外有分量,仿佛重若千斤。


    宇文源一直知道這位三皇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卻沒想到他居然心思縝密到連父皇派了幾個刺客都了如指掌。


    “哎——”


    他又歎了一口氣,那雙漂亮的鳳目露出一絲無奈:


    “既然小轍轍你已經知道了,本王也就不瞞你了。其實那兩個刺客是本王派的。”


    宇文轍聽完依舊麵沉如水,既沒有露出意想不到的驚訝,也沒有露出對這一切了如指掌的得意,他就這麽淡淡的,讓人猜不透。


    晚風有些大,吹得宇文轍身上的寬袍大袖鼓了起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單薄,好像雖是都要被風吹倒一般。


    這一刻,宇文源可以確定,他這位三弟如果不是因為身患疾病的話,真的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不知道太子和老四有沒有注意到他!


    “小轍轍,不瞞你說,百花宴開始前小璿璿來找過本王,她想要消除皇祖母對她的誤會。你也知道,皇祖母一向最疼愛你,所以本王才給她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心想父皇反正也要派刺客試探我們,不如就加兩個,到時候讓小璿璿假裝替你擋一刀,博取她老人家好感。除此之外,小璿璿真的沒有別的企圖,你千萬不要誤會她,她是一個好女孩……”


    宇文源特別真誠看著宇文轍,耐心地解釋道。


    “哦?”宇文轍終於一改之前的淡漠,露出一抹興味,“沒想到二皇兄對我家王妃這麽了解呀!”


    宇文轍見狀,目光微微一沉,露出一副慌亂的模樣,連忙解釋道:


    “其實也不是啦!本王也隻是跟她一見如故而已……我們真的沒什麽!小轍轍你千萬別誤會。她隻是把本王當哥哥,當然本王也把她當妹妹……”


    哥哥妹妹?


    說得還真夠曖--昧的!


    這想要人不誤會都難啊……


    他這位二皇兄八成是想要告訴自己刺客是周璿讓他派的,以此激怒自己,順便把周璿乃幕後真凶的嫌疑坐實嗎?


    他這位二皇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宇文轍上前一步,看向宇文源,他那深潭一般的眸子明明是平平靜靜的,可不知道怎麽的,卻會看得渾身發毛。


    “二皇兄放心,自己的王妃為人如何本王比你了解,也謝謝你對我家王妃這麽關心。如果二皇兄是真心誠意幫她,本王自然不會追究。”


    講到這裏,宇文轍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凜,整個人散發出幽冷的氣息:


    “但是,如果是有人想把髒水潑到我妻子的身上,那麽我宇文轍就算拚了命,也會替她出頭。”


    生平第一次,宇文源聽到這個有著賢王之稱的溫潤男子用這麽冰冷而又有壓迫感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他怔住了。


    “天色晚了,本王身子沒有二皇兄這麽健朗,就先回府了。”


    言罷,他轉身,喚來侍衛,扶著他孱弱的身子走向馬車。


    看著他單薄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宇文源放--蕩不--羈的臉上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有意思!


    老三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


    這下有得玩了!


    ********


    翌日


    周璿一大早便醒來了,她打算今天去長樂殿給太後請安,順便了解一下皇宮的結構,以備不時之需。


    小萍見了她,不知怎麽地,小臉一下子就紅了,看她的眼神特別曖--昧。


    “王妃跟王爺真是恩愛!好讓人羨慕啊!”


    周璿當然聽得出她的話外音,卻也沒說什麽。


    有些事情,隻會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解釋的好。


    周璿洗漱一番,換了一件討巧的素色衣服,她現在的衣服都是景帝和太後賞賜的,做工非常精美,和她在周府穿的簡直天然之別。


    小萍想要幫她梳頭發,卻周璿拒絕,她在周府一直獨居,一向奉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不習慣假手於他人,尤其是梳頭、沐浴之類的私密事情,更不習慣讓別人代勞。


    收拾完畢之後,時候還早,她便去院子裏透透氣。


    邑齋的院子不算大,卻也不小,院子裏有花有草有樹木若放到二十一世紀的中國,絕對可以算花園式別墅,土豪炫富必備神器。


    昨夜又下了雨,空氣格外地清新,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吸幾口。


    院子南邊有幾棵參天大樹,此時此刻有‘唧唧啾啾’鳥鳴之聲透過厚厚的樹葉傳來,此起彼伏,此消彼長,婉轉動聽。


    周璿美目微微眯起,出神地聆聽著這大自然最美好的音樂,突然感受到小時候語文課本裏常常出現的那句話“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生命在於運動”!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反正閑著無聊,不如好好運動運動,鍛煉一下身體!


    世界上最方便最廉價的健身方式是什麽呢?


    所有大媽都知道——廣場舞!


    沒有音響設備沒關係,她可以自己唱,而且還有各式各樣的鳥兒給她伴唱呢!


    廣場舞什麽都可以少,卻唯獨有一樣絕對不能少!


    那就是舞伴!


    大家一起跳、其樂也融融,這是廣場舞最大的魅力!


    周璿眉目一轉,很目光自然地落到小萍身上。


    “小萍,要不要和我一起跳舞呀!”


    小萍有些羞澀地說道:


    “王妃,奴婢不會!”


    “沒事,你跟著我跳就行!特別簡單!”


    周璿熱情地向小萍拋出橄欖枝。


    在皇宮裏,下人自然不能拒絕主子,而且小萍也真的蠻想學跳舞的,在她看來,跳舞是一件特別優雅、特別美好的事情。


    小萍還記得有句詩叫做“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滿堂開照曜,分座儼嬋娟.”,雖然具體意思她不大懂,但是她就是覺得跳舞的都是嫦娥一樣的天仙高大上。


    然而當她滿懷期待地跟著周璿跳了一曲《小蘋果》之後,忍不住疑惑:


    這……這……這也叫跳舞嗎?


    當然,小萍隻敢在心裏質疑,見周璿跳得如火如荼、意猶未盡,她也不好意思退出,乖乖地跟著她跳完《小蘋果》之後又跳了一曲《最炫民族風》……


    運動開來,周璿覺得心情特別好。


    此時,恰逢太陽從東邊升起,一縷調皮的陽光打在絢爛的櫻花上,光彩煥發,特別漂亮,周璿決定再跳一首郭富城的《浪漫櫻花》。


    “王妃,本王勸你還是放過那個可憐的小宮女吧,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不在乎形象一大早在這裏跳大神驅鬼降魔的


    。”


    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從門口傳來,周璿循聲望去,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男子。


    白衣勝雪、黑發如墨,伴著漫天飛舞的櫻花,他簡直就像一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美男子,如果他沒這麽毒舌的話,或許她覺得他長得更好看。


    “你才降妖除魔跳大神呢!我這是在跳舞!”


    周璿不服氣地辯解道。


    “跳舞?”


    宇文轍走上前,摸了摸周璿的額頭,道:


    “王妃,你也沒發燒啊!怎麽腦子就壞了呢?你這個如果叫跳舞的話,那赫連雨涵估計要哭了!”


    “哼——王爺你想看赫連雨涵跳舞大可去找她呀!一大早的來我這裏幹嘛!”


    周璿沒好氣地狠狠地瞪了宇文轍一眼——這家夥今天怎麽又來了?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是嫌疑犯要避嫌嗎?


    “給你。”


    宇文轍將一個重重的紙袋遞給過去。


    “什麽東西?”


    周璿疑惑地打開,一陣想起撲鼻而來,竟然是笑滿樓的櫻花糕!


    她最喜歡吃了!


    隻是笑滿樓生意特別好,老板每天銷量銷售,很難買到。


    沒想到宇文轍一大早給她這麽大驚喜,早知道剛才就隨便他毒舌不還口好了!


    “宇文轍,謝謝你!”


    周璿對著宇文轍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甜甜糯糯地說道。


    “不用謝。不過是本王吃剩的,本來想拿去喂狗,卻發現狗不愛吃,隻好拿來給王妃了。”


    宇文轍不冷不熱地說道,一如既往地毒舌。


    “……”


    周璿拿著櫻花糕,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宇文轍,你要不要這麽狠!


    “王妃不吃嗎?”


    宇文轍見周璿拿著櫻花糕,張著嘴,卻不咬下去,嘴角還隱隱抽搐,於是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如果王妃不吃的話,就還給本王吧,不要浪費了,本王還可以拿去喂豬。”


    “……”


    宇文轍,他這是拐彎抹角罵她豬狗不如嗎?


    雖然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但她也是有骨氣的好不好?


    安能為區區幾塊櫻花糕受辱!


    怒火襲來,周璿決定證明給宇文轍看,她不是為五鬥米折腰的人!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發現原本站在她前麵的那個絕美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無蹤影。


    諾大的院子裏麵隻有她和小萍兩個人。


    “宇文轍呢?”


    周璿眉頭微微一皺,不解地看向小萍,明明剛剛還在的,怎麽突然就憑空消失了。


    “王爺剛剛走了。”小萍如實回答。


    “什麽時候的事情?”周璿問道。


    “就在您感動得說不出話的時候。”


    宇文轍過來的時候,小萍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宮女,非常自覺地退到一丈之外,所以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以為周璿是被宇文轍感動得說不出話!


    哎——她那哪裏是感動啊!


    她明明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小萍看到周璿手裏的櫻花糕,突然一臉羨慕地感慨:


    “哇——王爺居然一大早專程從齊王府趕過來送糕點給王妃吃!這麽體貼的人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親,你想多了,這隻是他老人家吃剩的而已!


    不過說來也奇怪,宇文轍這廝不是一向不吃甜食的嗎?


    怎麽突然換口味了?


    周璿不知道該怎麽跟小萍解釋。


    小萍看著櫻花糕冒出來的熱氣,忍不住再次感慨:


    “居然還是熱騰騰的,王爺真用心啊!”


    她感動地都快哭了。


    經小萍這麽一提醒,周璿才發現手裏的櫻花糕竟都是剛出爐不久的!


    宇文轍……


    這一刻,周璿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宇文轍了!


    算了,不想了!


    “小萍,走,咱們進屋一起吃。”周璿溫柔地衝著小萍盈盈一笑。


    “不!不!不!這是王爺專門給王妃的,奴婢怎麽可以吃呢!”


    小萍在宮裏這麽多年,從來隻見到主子心情好,才將吃剩的賞給他們,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子邀請下人一起吃東西的,當下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有什麽關係嘛!反正這麽多,我也吃不掉!”


    周璿拉著小萍往屋子裏麵走。


    *****


    用過早飯之後,周璿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去長樂宮給太後請安。


    因為時間的關係,她來到長樂宮的時候,並沒有碰到其他請安的人。


    周璿和太後聊了一早上的佛學,中午留在長樂宮用過午膳方才離開。因為時間還早,回去也沒事情做,她便打算在皇宮裏隨便轉轉,熟料沒走幾步便看到一個頤指氣使的女子——四皇子妃端木海藍。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周璿打算繞道而行,避開她,熟料端木海藍卻快速追上來,擋住她的去路。


    “喂——姓周的,你給我站住!”


    你都站都把我的路擋住了,我能不站住嗎?


    周璿吐了吐舌頭,好脾氣地對端木海藍笑:


    “四皇子妃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叫你嗎?”


    端木海藍冷哼道,態度一如既往地跋扈。


    “當然可以!”


    周璿也不在意,淡淡地說道。


    端木海藍見到周璿不怒不惱,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到了棉花上,愈發地來氣。


    “周璿,你妹妹周夏音以下犯上、圖謀陷害太子,現在還被關在天牢裏,你們周家要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看著端木海藍這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周璿終於明白宇文轍為什麽要說端木海藍沒腦子了!


    這姑娘實在是太單純了!


    周家或許會因為周夏音的行為受到牽連,不過目前最危險的卻不是周家,而是她的丈夫宇文勳了!


    試問當下除了太子呼聲最高的是誰?那麽誰就怎麽有嫌疑謀害太子?


    這些話,周璿自然不會同端木海藍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皇子妃所言極是,那我就不笑了。”


    周璿非常配合地受起笑容。


    “哼——算你識相!”


    端木海藍高傲的揚起豔麗的臉,得意無比地說:


    “姓周的,我要是你,嫁給隻剩一年陽壽的病秧子,我天天哭還來不及呢……”


    “不得胡言!”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周璿看到一個錦衣男子從端木海藍身後朝這邊走來。


    那男子麵容與宇文轍有幾分相似,不過和宇文轍比起來,他長得更加柔美,眉眼溫潤如畫,眸裏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


    雖然隻在百花宴見過一次,周璿依然牢牢地記住了他。


    這個人就是目前重皇子中呼聲最高、能與太子分庭抗禮的四皇子——宇文勳。


    “拙荊不會說話,還望三皇嫂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


    宇文勳彬彬有禮地對周璿說道。


    周璿點頭不語。


    端木海藍的話是對宇文轍不敬,這是大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宇文轍命不久矣,但也是不能拿到明麵上講的,畢竟宇文轍是皇子。


    若真要追究起來,便是大不敬,按照大魏律例也是要治罪的!


    這事除了宇文轍本人,怕是也隻有景帝和太後有資格去談原諒了。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宇文勳替端木海藍道歉了,她也不能太計較。


    所以,這個時候她說什麽都不妥,不如不說!


    周璿不說,並不代表端木海藍不說,她怒氣衝衝地等著宇文勳:


    “宇文勳,你什麽意思啊!我說的明明是事實……”


    “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宇文勳冷冷地喝道。


    “哼——你讓我少說我就少說啊!憑什麽?”端木海藍仰起頭,冷冷地說道。


    “就憑我是你丈夫。”


    看得出來宇文勳是動怒了,但是端木海藍卻完全不在意,她還在那裏叫囂著:


    “哼——你算什麽丈夫!我要跟你和離!”


    周璿聽到這話嚇了一跳。


    這位端木海藍小姐真是個神奇的人物,居然敢在皇宮裏叫囂著要和四皇子和離!


    這……這可是千年之前的古代呀……


    雖然周璿對接下來的劇情很好奇,但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實在不適合圍觀,於是趁著端木海藍的注意力放在宇文勳身上的時候默默遁了。


    ********


    風乍起,好端端的天氣不知為何突然陰沉了下來,明媚的陽光被厚厚的雲層擋住,空氣中透露著濕意,遠處垂柳亂舞。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她地抓緊時間回邑齋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走來一個小宮女,衝著周璿行了一個禮,道:


    “王妃,我家主子邀您一敘。”


    “你家主子是誰?”


    周璿不解地看著這小宮女,她的記性一向不錯,就算長得在普通的人見過一麵,她都能叫出名字。她記憶裏沒有這號人物,那麽毫無疑問,她並不認識她。


    那小宮女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小聲地說:


    “王妃到了便知。”


    “不好意思,我不想去。”


    周璿聳聳


    肩,宮廷這種地方步步驚心,眼下她的處境又這麽尷尬,她不想和太多人有接觸,尤其是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她可不想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周璿說完之後便不再去看那個小宮女,頭也不回地管自己走了。


    為了以防萬一,一路上她走的都是大路,她就不信有人敢在皇宮最顯眼的地方對她動手。


    ***


    樂樂:終於上架了,首發三萬,謝謝大家的支持!希望你們不要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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