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確長得一副好皮囊,但是王妃當著你夫君的思春會不會有些太明目張膽了?恩?”


    說話間,他狠狠地抓起她的手,眼中帶著怒意。


    “痛……宇文轍,我沒有……”


    周璿咬緊牙關,吃痛地叫出來,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被她捏碎了。


    “沒有?”


    他妖孽地挑眉墮。


    “王妃你渾身濕透還朝著宇文軒走過去,不就是想勾丨引他嗎?”


    他將她拽到牆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雙漂亮的眸中燃著熊熊烈火。


    “王妃不知道你的身子隻有丈夫才能看嗎?”


    宇文轍抓著她的手,往後一壓,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強迫她看著自己。


    周璿隻覺得手臂要被折斷了,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在他麵前,她顯得那麽渺小。


    “宇文轍,那是一個誤會……”周璿吃痛地皺起眉頭。


    “誤會?那王妃給本王解釋一下你為何衣不蔽體地靠近宇文軒?”


    她是想給他催眠啊!


    可是這能說嗎?


    她說了,他能信嗎?


    “說呀?本王聽著呢?”


    他低頭靠近她,很近很近,近得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睫毛刷過她的臉頰。


    周璿下意識地往後退,可他早有預謀,留給她的隻有一堵牆壁。


    前方是他高大的身軀,後麵是牆壁,她就像夾層裏的肉餡,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壓碎了。


    他的霸道和強勢讓她覺得窒息。


    “怎麽不說了?”


    周璿的沉默在宇文轍看來成了心虛的表現。


    這個女人,拿著刀對他,卻又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這算什麽?


    周璿看到宇文轍黑白分明的眼眸開始湧出了一絲猩紅,那是排山倒海的怒火,朝著她席卷而來。


    空氣在這一刻繃緊,好似隨時都會爆裂一般。


    “嘶——”


    她聽到布料被撕碎的聲音。


    一股寒意鑽進來,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她死命地伸手護住自己:


    “不要!”


    “不要?”


    她的抗議讓他的怒火更甚,整個人都好像被點燃了一般。


    可就在周璿以為他會爆發的時候,他卻笑了,那是憤怒到極點的笑。


    笑得那麽可怕,好似一個嗜血的惡魔:


    “周璿,你在跟本王開玩笑嗎?禦花園中,大庭廣眾下,你可以泰然自若,現在你跟本王矯情什麽?難道別人看得,我作為你的丈夫反而看不得嗎?”


    他的聲音冷到了極致,好像一把把冰刀,刺到周璿身上。


    那不一樣啊……


    周璿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她越不說,宇文轍怒氣越重,一隻手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腕不放手,另一隻手不客氣地退去她身上的衣服。


    周璿嚇得一動不敢動,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越反抗越會激起她的怒氣,更加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低著頭,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激怒他!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周璿緊緊咬著嘴唇,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衝動。


    可這一幕卻刺痛了宇文轍。


    他有那麽讓她討厭嗎?


    他猛地俯下身,用力扯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一抹紅自她胸口心髒的位置流出,在濕漉漉的白色紗布上暈染開來,好似雪地裏盛開的紅梅。


    美麗,卻觸目驚心。


    周璿以為宇文轍會侵犯自己,她絞盡腦汁,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卻沒想到宇文轍卻停止了動作,將她推開。


    周璿沒想到他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


    以他多疑的性格,不是該懷疑她和太子、甚至四皇子一起合夥害他嗎?


    再加上之前的舊恨,他不是應該連本帶利一起找她結算才是嗎?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呢?


    “王妃還不去換衣服?”


    宇文轍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地邪佞,他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花生,高高拋起,用嘴巴去接,玩得不亦說乎。


    連續拋了幾顆之後見周璿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胸口的鮮紅越來越明顯,不由一皺眉:


    “王妃還愣著幹嘛?不會是還在期待本王做點什麽嗎?”


    他冷嘲熱諷地靠過去,嘴角勾起一個邪佞地笑,不懷好意地衝著她敏感的耳根吹氣。


    周璿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嘶——”


    因為動作的弧度有點大,牽動傷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才發現自己愈合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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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知道痛了?”


    宇文轍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剛才舍己救人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呢?還是說王妃你為了爭取機會在太子麵前好好表現,連命都不顧了?”


    “宇文轍,你為何總用最壞的心思揣測我呢?”


    周璿終於忍不住開口,她好看的柳葉眉緊緊皺在一起,眼中寫滿了無奈。


    她當時真的什麽都沒想,她甚至都沒有發現太子在附近……


    如果她知道太子在附近的話,她或許反而不會跳下去了……


    “難道本王不應該如此嗎?”


    宇文轍柳眉輕輕挑起,低啞的聲音幽幽地飄過來,加冰帶棍,眼裏滿是嘲諷。


    “王妃告訴本王如何用好的心思去揣測那個要你命的人?”


    他的語速很慢,一字一字地蹦出來,每個字都滿載怒意地砸到周璿的心頭。


    周璿莫名地難受。


    “宇文轍……”


    她想跟他解釋,雖然那天她拿匕首指著他,但是她卻從未想過要他的性命。她隻是想要嚇嚇他而已,就算他不放過阮阮,她也不會真的對他動手的……


    然而,宇文轍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他冷冷地打斷她。


    “去換衣服吧,一會兒還要去給皇祖母辭行呢!難道王妃打算這個樣子去嗎?”


    他不帶溫度地說完,便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周璿知道這個誤會如果不解開,他們之間隻會有更多更多的誤會,所以她繞到他對麵,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


    “阿嚏……”


    誰知道一張口就打了個噴嚏。


    “王妃想把病傳染給本王嗎?”


    宇文轍不帶溫度地看著周璿,眼中寫著不耐煩,再次背過身去。


    “哎——”


    周璿歎了一口氣。


    算了,不管怎麽樣,先跟他離開皇宮再說吧。


    要不然他老人家又改變主意,不接她出去,她就更沒機會解釋了。


    周璿輕輕歎了一口氣,從衣櫃裏取了幹爽的衣服正想換,卻發現宇文轍跟石碑一樣顯目地佇立在那裏,忍不住皺起眉頭。


    “宇文轍,你能出去一下嗎?”


    她小聲地問道。


    “怎麽?別人看得,本王看不得?”


    又是這句!


    你就不能有些新意嗎?


    而且她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有哪個“別人”看到她換衣服或者沒穿衣服了?


    她當時要是知道宇文轍也會在附近,她寧願和淑貴人一起被水淹死也不上岸!


    哎——周璿覺得要跟宇文轍溝通實在是太難了!


    如今也隻有默默認了。


    可是就算她內心再強大,也沒法在一個大男人熱切地注視下麵不改色地換衣服呀!


    她拿著衣服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


    “宇文轍……”


    “王妃放心,就你那三歲小孩一樣的身材,本王沒興趣。”


    周璿才剛剛開了一個頭,就被宇文轍一句話直接給堵死了。


    三歲小孩的身材?


    她沒這麽差勁吧?


    周璿下意識地去低頭看自己的胸,雖然沒有那麽大,但還是有二兩肉的,怎麽也不至於三歲小孩啊!


    正想著,突然對上宇文轍不懷好意的笑……


    天呐!


    她這是幹嘛啊?


    居然被宇文轍牽著鼻子走,傻乎乎地去研究自己的身材!


    她一定是被涼水衝壞頭腦了!


    “阿嚏……”


    周璿打了個噴嚏,隨著這個動作,胸前的豐盈微微一顫,原本還在嘲笑周璿的宇文轍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熱烈。


    一種曖昧的因子在空氣中蕩漾了開來,讓原本靜謐的室內突然變得旖旎了起來。


    宇文轍臉色一變,沉著臉——該死!他居然會對她有感覺……


    仿佛硬生生被侮丨辱了一般,宇文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快點,若敢讓本王久等,回去本王可不饒你!”


    “啪——”地一聲,大門被緊緊關上,他沒好氣地拂袖而去。


    周璿在他身後無奈地歎氣。


    就算我不讓你等,你能繞過嗎?


    哎——算了,先把收拾收拾吧。


    周璿小心翼翼地將傷口上的紗布掀起,原本純白的紗布不知何時又變得血跡斑斑了。


    其實周璿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


    那天她雖然有軟蝟甲護身,可軟軟那一劍依然將她傷得很深。


    即便在二十一世紀,這種程度的傷若沒處理好,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更別說千年前的古代了……


    周璿以為自己必死


    無疑了,卻被救活了。


    沒想到大魏的太醫醫術這麽高強!


    現在內傷已經好了,隻剩下皮外傷,本來也已經愈合,不過剛才在水裏動作太大了,傷口又裂開了。


    好在並不是特別眼中,周璿簡單上了點藥,血便止住了。


    包紮好傷口之後,她開始換衣服,畢竟要見太後,她得穿得端莊一點才行。


    ***


    五月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綠油油的大地,耀眼而又溫暖。


    院子裏的,大片大片的梔子花沐浴著暖暖的陽光,細膩而綿柔的花瓣晶瑩潤澤、玲瓏剔透,仿佛美玉雕琢成的,散發著清香,把空氣浸染得更清新。


    宇文轍站在梔子花旁邊,長身玉立,神情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咿呀咿呀呀——”


    原本合著的房門被打開,陽光順勢照進去,落到周璿姣好的皮膚上,將那白玉一般的肌膚照得更加無暇。


    一身紫色羅衫勾勒出她婀娜的體態,纖腰削肩,嫋娜娉婷,一頭烏黑的青絲雖然擦過很多遍,因為時間的關係依然還有點濕潤,故而沒有作太多修飾,隻是用一根紫色的緞帶稍作修飾,但是這卻一點兒也不減她的美。


    一陣多情的清風吹來,衣袂飄飄,宛若淩空之仙子,淡雅得沒有一點裝飾,純潔得沒有一絲雜質……


    她緩緩朝他走過來,眼波盈盈,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王爺。”


    她輕輕地喚他。


    宇文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神。


    他居然看一個女人看出神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個認知讓宇文轍非常不悅,再看周璿一如既往地淡然,他便更加不爽了。


    “過來扶本王。”


    他朝著她勾勾手。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他扶?


    不會又有什麽陰謀吧?


    周璿警惕地看著宇文轍,遲遲沒過去。


    “你扶不扶?”


    宇文轍見周璿遲遲沒過來,更差了,凶神惡煞的,就差沒拿到駕著她的脖子了。


    “王爺,這裏畢竟不是屋子裏麵,您要注意形象啊……”


    周璿趕緊上前,用隻有他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地提醒道。


    “王妃還知道在外麵啊?本王還以為你被太子迷得暈頭轉向,連最起碼的都忘了呢!”


    宇文轍順勢湊到周璿的耳畔,小聲呢喃道。


    這……又關太子什麽事啊?


    “宇文轍,你句句不離太子,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周璿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更是驚得合不攏。


    宇文轍的臉色有些難看:


    “周璿,你胡說什麽?”


    他別扭地把頭別到一邊去,沒好氣地推開她,聲音凶狠。


    別扭、惱羞成怒……


    不會是真的吧?


    周璿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自己的下巴。


    難怪自從今天見了宇文軒之後宇文轍就很反常,而且句句不離口……字裏行間無不透露著對她的指責,指責她不該勾丨引宇文軒……


    莫非宇文轍真的喜歡……


    “宇文轍,你……你……好男風?”


    其實周璿本來想直接說“宇文轍,你喜歡太子直說呀,我不會跟你搶的”,但是又怕太直白。


    宇文轍這廝一向傲嬌,若是一不小心踩到他尾巴,難保他會惱羞成怒,直接將她就地正法就麻煩了。


    所以她細細斟酌了一番,選擇了比較委婉的語氣,心想這樣總應該不會刺激到他的小心髒了吧。


    熟料宇文轍原本微紅的臉瞬間轉白,白裏還透著黑,黑中透著紫。


    這個女人居然以為他喜歡太子!!!


    這一刻,宇文轍有一種衝動。


    他想拿一個榔頭過來把這女人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構造。居然會有這麽古怪的想法!


    周璿見宇文轍一直等著自己不說話,臉還紅一陣青一陣的,更加認定他是羞赧和窘迫。


    於是她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安慰道:


    “宇文轍,你別這樣!我不會因為你喜歡男人就瞧不起你的……”


    四周很靜,宇文轍依舊繃著一張臉不說話,周璿漸漸地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會這麽在意,自己就不該點破他……


    以這廝多疑愛鑽牛角尖的性格,該不會是在擔心她會利用這個威脅他吧……


    千萬別啊!


    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夠多了,再多一個的話,更加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開了。


    哎——這個世界上要是有後悔藥就好了!


    這一刻,周璿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也隻有亡羊補牢了!


    對!


    亡羊補牢!


    為了讓宇文轍相信自己真的不會因為他是同--性--戀就看不起他,周璿走到他麵前,用極其真誠地眼神看著他:


    “宇文轍,斷袖之癖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斷袖之戀比普通男女之戀更加偉大。它超越了性別,超越了世俗,那麽純潔,那麽高尚,那麽純粹、那麽美好……”


    周璿說得極其認真,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隨時都要滴出水來一般,可宇文轍卻聽得一頭霧水。


    這個女人到底想說什麽?


    她腦子不會被水浸壞了、胡言亂語吧?


    從宇文轍的眼神中,周璿知道他並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哎——沒想到說了這麽多,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真是白白浪費口水了!


    看來隻有使出殺手鐧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講出二十一世紀一句頗為流行的話:


    “其實愛情本來就與性別無關。宇文轍,你隻是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正好是男人而已。真的不用太在意,放手去愛吧。”


    宇文轍在聽完周璿憂鬱而又鄭重其事的話之後,也送個她一句大魏流行的話:


    “瘋子。”


    然後,瀟灑地轉身走出了邑齋。


    “宇文轍,不用我扶你嗎?”


    周璿連忙追過去,剛剛不是還要裝病讓她扶嗎?


    “不用了。”


    宇文轍不著痕跡地避開周璿的手——聽說瘋子會傳染,他可不想被她傳染。


    二人一前一後地朝長樂殿走去,剛開始周璿還想追上去體貼地扶著他扮演一下恩愛夫妻,可當她來到宇文轍身邊,被他那警告的眼神瞪了幾下之後,她就學乖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他們這一路走來,引來陣陣***-動。


    宮女甲:“齊王殿下和王妃鬧別扭了嗎?怎麽分這麽開啊?”


    宮女乙:“是啊!齊王殿下和王妃不是一向很恩愛的嗎?”


    宮女丁:“你們有所不知啊!王妃在宮裏的這些日子南越國公主一直想法設法地接近齊王殿下,我看齊王殿下是要變心了……”


    宮女甲:“不會吧?齊王殿下這麽愛王妃,怎麽可能會變心呢?”


    宮女丁:“那可不一定,男人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嗎?”


    宮女乙和宮女甲聞言也覺得有道理,那位南越國公主有才有貌,有權有勢,的確不是齊王妃能比的……


    “哎——可憐的王妃……”


    宮女同情地看向周璿柔弱的背影。


    “阿嚏——”


    不知為何,周璿覺得背後涼颼颼地,不禁打了個噴嚏。


    “三皇嫂著涼了?”


    男子陰柔溫潤的聲音帶著關切,明明動聽無比,可在周璿聽來卻如同毒蛇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多謝太子關心,我沒事。”


    真是怕啥來啥!


    周璿客套地衝他行了個禮,小心翼翼地看向宇文轍,想要用眼神告訴宇文轍“親,別誤會,我沒有跟你搶男人”的意思!


    然而宇文轍卻仿佛沒發現太子一般,依舊管自己往前走,留給她一個桀驁的背影。


    “三皇嫂也去長樂殿嗎?”


    太子笑眯眯地看著周璿,周璿頓時警鈴大作。


    什麽叫做也?


    難道他也要去長樂殿?


    “本宮前些日子抱恙在床,今日難得身體好些,便進宮給父皇母後請安,接下來正要去長樂殿給皇祖母請安。”


    太子衝著周璿淡淡一笑,春風吹得他衣袂飄飄,長發飄飄,唇紅齒白,風情萬種。


    看著架勢是要跟她組隊同行了?


    那……那怎麽行?


    宇文轍不扒了她的皮才怪呢!


    大抵是想得太入神了,周璿竟然一腳踩空,整個人朝前麵栽了過去,好巧不巧,她摔的方向正好是宇文軒所站的方向。


    完了!


    宇文轍肯定會以為她是故意找機會對太子投懷送抱!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就算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跟他老人家搶男人啊!


    現在周璿能夠做得就隻有在心裏祈禱。


    太子殿下,你千萬別扶我!


    讓我摔吧!


    讓我無情地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吧!


    哪怕磕破頭也無所謂,隻要宇文轍別誤會就行……


    然而上天總是那麽愛捉弄人,他總喜歡讓事情朝你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周璿明明想要親吻大地,可偏偏落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中,暖暖的,還


    帶著梔子花的清香。


    “三皇嫂沒事吧?”


    太子果然還是出手了。


    哎——


    “沒……沒事……”


    沒事才怪呢!


    周璿立馬以光速從宇文軒懷裏跳開,此時她心裏還存在一絲僥幸:


    宇文轍在十米開外,並且還是背對著他們的,或許、可能、大概、說不定他沒什麽都沒看到……


    然而這個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無情地拍死在了腦海裏,因為周璿才一轉身,就看到宇文轍高大的身影。


    他什麽時候來的?


    周璿的心抖了三抖。


    “我家王妃總是這麽莽撞,冒犯太子了,還望太子不要放在心上。”


    宇文轍不動聲色地將周璿拉入懷中,溫文爾雅地衝太子寒暄。


    “三皇兄言重了。”


    太子儒雅地淡淡一笑。


    “我家王妃身子不適,步子慢,我還是陪她慢慢走的好。”


    宇文轍衝著周璿笑得溫柔無比,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打算與太子同行了。果然,剛才太子和她的對話都被他聽到了……


    可是明明那麽遠,為什麽能聽到呢?


    這家夥的耳朵也太靈了吧?


    太子越走越遠,宇文轍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淡。


    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處時,宇文轍臉上的笑意也沒了。


    周璿了然於胸——這家夥果然喜歡太子!連笑容都隻留給太子一個人!


    不過既然喜歡,你傲嬌什麽,白白浪費一個大好的相處機會!


    “人都走了,還意猶未盡?”


    宇文轍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一下子就將周璿的思緒拉回現實。


    哎——


    這家夥又吃醋了!


    還真是一個移動的大醋缸!


    醋王之王啊!


    周璿無奈聳肩。


    “宇文轍,你誤會了……”


    周璿正想解釋,可是醋缸卻已冷豔高貴地甩袖而去。


    哎——


    周璿歎了口氣,連忙追上去,為了節外生枝,這一次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


    “宇文轍,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剛才真的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絕對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宇文轍沒有理會她,甩開她,徑自朝前走去。


    周璿隻能好脾氣地追上去,可又被他不留情地甩開。


    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一刻鍾,周璿終於撐不住了,此時二人正好路過一個假山,她瞅了一下四處無人,忍不住爆發了:


    “宇文轍,你就不能聽我說一句話嗎?”


    出乎周璿的意料,這一次,宇文轍竟然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說吧。”


    他突然這麽配合,反倒讓周璿有些適應不過來了,不過好在她早有準備。


    “宇文轍,我周璿對天發誓,我對宇文軒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否則就讓我頭頂長瘡、腳底流膿、渾身潰爛而死!”


    周璿鄭重其事地站在宇文轍麵前,單手指天,振振有詞。


    她和宇文轍之間有太多的誤會了,她決不能再讓這個誤會成為他們倆之間又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宇文轍,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周璿坦坦蕩蕩地看向宇文轍。


    “哦。”宇文轍點點頭。


    就這樣?


    少了個情敵他不是應該露出勝利的表情嗎?


    為什麽還這麽幽冷地看著她,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


    樂樂:本文首發在紅袖添香,如果有在外站看到此文的朋友,希望大家能來紅袖多多支持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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