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焰焰昏迷之後,韋光正癡癡地守在一側,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罌焰焰總算蘇醒了過來。


    韋光正方要迎上前去,一個冷靜又淡漠的聲音傳入耳際,“又惹了什麽天大的麻煩,總算是輪到我了嗎?”


    韋光正細一打量,發現此刻的罌焰焰身上多了一種知性女子的氣質,再加上忽然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簡直就是一個林黛玉啊!


    這柔弱模樣讓韋光正不由的心生憐意,倒是忽略了之前聲音中的那絲冷漠。


    “焰焰?”韋光正低頭哈腰地靠近了幾分,試探著叫了一聲。


    “焰焰?”罌焰焰眼眸閃動,口氣之中不無揶揄地道,“叫得真夠親熱的啊。”


    我們之前不一直這麽叫嗎?韋光正暗自嘟囔了一句,嘴上卻是嚴絲合縫不敢再多說其他,隻因此刻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本自嬌羞如火的罌焰焰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還自一副纖弱的模樣,但是這種纖弱和之前的易嬌易羞的柔弱不同,而是一種病態的虛弱。


    “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何人,將我們的處境細細道來。”


    罌焰焰語氣中多了一種不容違抗的命令意味,聽在韋光正耳中,自然是不爽之極,但是不知為何,自己被此刻的罌焰焰目光一掃,就覺得背後冒出絲絲涼氣,隻好按捺住諸般情緒道:“此事卻是說來話長...”


    哪知韋光正話一出口,立刻被罌焰焰揮手打斷,“說個大概就可以了。”


    是你自個要我細細道來的啊!嘿!韋光正氣急而樂,這簡直就是自己對馬蚤說話的口氣,風水輪流轉,自己倒是由‘攻’變‘受’了。


    不過此時此刻能有辦法幫自己離開地火宮的就是大爺,再加上罌焰焰讓自己克製忍讓,所以韋光正也不介意把姿態放得低點,將兩人之前的經曆簡單講述了一番,從自己進入地火宮的因由,到被火元獸逼到觸動了迷宮大陣,還有之後兩人辛苦的摸索探尋,一點也沒有漏下。


    “地火宮?這裏是地火宮!”罌焰焰聽完韋光正之言,黛眉一挑,語氣之中不無狠戾地說道,“憑你們兩個就想進地火宮尋寶,真真是自尋死路!哼哼,你就那麽想壓製我,連如此奇險也甘心冒之嗎?”


    韋光正全然聽不懂罌焰焰話中之意,若不是之前罌焰焰給自己打過預防針,怕是此刻就要拔腿就走,和這種瘋女人呆在一處,總不會得到什麽好來。


    罌焰焰在那廂獨自咒罵了一陣,似乎總算是氣順過來,隨即眉目一挑,語氣有些不經意地道:“你想出去嗎?”


    “想啊,怎麽不想!”雖然罌焰焰的問題很沒有營養,但是韋光正聽得有出去的希望,還是精神為之一振。


    “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我做事情,從來都求回報,我帶你出去,你能給我什麽?”


    啥?韋光正聞言不由氣結,很想和她說道說道‘施恩不忘報’的境界,不過看著罌焰焰冰冷的眼神在自己臉上掃過,還是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訥訥道:“我一個小山神,窮得隻剩下這身腱子肉了,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了。當然了,若是你非要我以身相許,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若是換了之前的罌焰焰,聽到韋光正的調笑之語,臉色必定羞得如同滲血一般,不過此刻的她卻是安之若素,隻是語氣淡淡地道:“你手裏的飛刀不錯。”


    “啊?你要它?”韋光正臉上一副不解其意的表情,心裏卻是沸騰開了。


    喵了個咪的,識貨的主啊,這赤霄飛刀雖然在自己手裏發揮不出半分威力,但是當日在馬蚤手裏驚豔的一擊,再加上單憑此刀獨力鎮壓著一股靈泉,就知道非是凡品,之前一直苦於無法找出此寶的來曆,想不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一個識貨的主。


    “怎麽?你不肯!”罌焰焰冰冷的聲音打斷了韋光正的盤算。


    在對方令人窒息的氣勢壓迫之下,韋光正很想當場就範,但是心中卻道,在這個以力為尊的時代,拳頭硬嗓門就高,若是她的實力真如同表現出來的氣勢一般強勢,再加上又不是什麽良善人家,何必再和自己廢這個話,既然出口討要,自然是沒有拿下自己的成算。


    韋光正一念及此,幹脆將赤霄飛刀收了回去,一副無賴語氣地道:“你愛幫不幫,爺們頂天立地,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從小就是嚇大的,什麽時候向一個娘們認慫了?”


    罌焰焰冰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善,韋光正看似無賴模樣,卻是將其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同時也是戒備起來,生怕此女忽然暴起傷人。


    兩人默默對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罌焰焰先自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強人所難之輩,你把飛刀給我,我不僅帶你出去,還給你此物如何?”


    下一刻,罌焰焰纖纖玉指中已然夾了一物,竟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


    金冊玉簡?韋光正腦中劃過這四個字,莫非這娘們想用什麽功法來和自己交換赤霄飛刀?


    果然之後便聽罌焰焰道:“此玉簡價值非同小可,對你來說,遠勝那如同點綴的赤霄飛刀。”


    韋光正雖然不知這玉簡和飛刀哪個重要,但是光憑中二的智商,也能看出此女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當下連連搖頭道:“不換!”


    “真的不換?”罌焰焰話中已然帶了幾分惱怒,隨即比韋光正還要光棍地就要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韋光正還指著此女帶自己逃出生天,怎會輕易放她離去,頓了一頓又是道,“你不明出入地火宮的法門,此刻若是離開,怕是就再難回來了。”


    罌焰焰冷笑一聲道:“我何必要回來,反正無論身處何地,我都有辦法離開地火宮,隻不過一旦我跨過這道石門,你就永遠不想再見到我了。”


    嘶――韋光正倒吸一口冷氣,好狠毒的娘們啊!不過她這麽一走,自己還真的無計可施,被逼到絕處的韋光正隻好服軟道:“姑奶奶,你是我的姑奶奶還不成嗎?這飛刀換給你就是了。”


    罌焰焰紅唇微翹,露出不屑的笑容。韋光正看在眼裏,別提多憋屈了,心中暗暗道,先讓你囂張一陣,將來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韋光正心不甘地交出飛刀,又情不願地接過那不知所謂的玉簡,就憑咱這修仙天賦,什麽功法落在手裏,都是個渣啊!


    “你連這個也不知道?”罌焰焰意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啥?我不知道啥?”


    “看你淪落為一個小小山神,想必是天資駑鈍之輩,是不是想著功法與你來說,便如海市蜃樓一般?”


    韋光正倒是不介意此女屢次羞辱自己了,反而有些不解地道:“難道不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金冊乃是用仙文書就,自然需要修習者天資卓著,但是玉簡卻是大能者直接將修煉法門封印其中,修習者隻要神識透入玉簡,便能囫圇吞棗,直接修煉。當然因著個人天資而異,所得有多有少罷了。”


    “這麽神奇?”韋光正倒是真來了興趣,自己雖然仗著十三經可以瞬間學會仙術,但是前提條件就是接觸到各種山神令牌,可是從目前來看,這山神令牌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現在聽聞有此等修習仙術的途徑,簡直是為了習慣了填鴨式教育的自己,量身定做而設,哪還不有喜出望外之理。


    不過沒等韋光正高興一陣子,罌焰焰的話又像冷水般潑灑了下來,“不過玉簡非像是金冊,金冊可以供人反複研習。玉簡按其品質,最多隻能供人修習九次,修習次數一滿,卻是如同廢物一般了。不過這玉簡乃是大能者費勁心力所製,不僅玉簡本身的材質要求甚高,而且還會耗費製作者的心神元氣。所以此物雖然有些缺點,但依然是極為難得,千金不換。”


    韋光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感情這玉簡是一次性刻錄盤啊,不能反複讀取,不知自己手上這枚玉簡可供讀取幾次,憑著自己的天分,又能悟通幾分呢?


    “孤陋寡聞!不可雕的朽木!”罌焰焰將韋光正癡癡的神態看在眼裏,眼眸中流露出更多的鄙薄情緒,隨即不耐煩地招手道,“這玉簡還是等你有命出去,再好好參詳吧。若是再磨磨蹭蹭,姑奶奶可沒心思陪你。”


    “來了嘿!”韋光正心中氣苦不已,不過狗腿模樣還是做到十分,一蹦一跳地來到罌焰焰身邊,一副任卿品嚐的模樣。


    “罌焰焰這小騷蹄子,竟然會和這等人物混到一處!真是瞎了她的眼睛!”


    韋光正聽著此女狠狠低罵了一句,而且罵的對象還是她自己,不過早就見怪不怪的韋光正,所以表現得沒有絲毫異樣,隻是等著此女,看其如何施為,才能讓兩人逃出這天地大陣。


    下一刻,罌焰焰手中又是多了一物,大小如同手電筒一般,還泛著銀色的光澤,若不是上麵布滿了眼花繚亂的雲文梵語,韋光正還以為這是奧特曼變身器呢。


    韋光正聽著罌焰焰紅唇微啟,吐露出一連串的古怪音節,隻聽到了類似‘媽咪你嗎**的轟...’的語句,結果那銀色的奧特曼變身器,泛出潔白如羽的光芒,將兩人包裹在內,韋光正隻覺得周身一下子暖洋洋的,一下子又好像墜入冰窖一般,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往往複複了幾十遍,堪堪待到韋光正飄飄欲仙之時,終於白光驟然之間大盛,韋光正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隨即兩個人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地火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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