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揚知道許寒的意思,卻是堅定的搖了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這東西如果要是留在楊府,反而會傷了楊家。這時候的楊家,甚至連下等的下等劍法法術都沒把握妥善保管。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等楊家實力強大了,我會找你要回來的,對了,老祖的名字叫楊雲錦,這本劍法法術,你也給楊家的後輩留個關於老祖的遺思吧,就叫做雲錦劍法怎麽樣?”


    楊風揚說的也是現實,隻能點點頭同意了,將那一張泛黃的紙收回到錦囊裏,然後便挽著林可依的手一道離開了,從此以後,楊家再也沒有值得許寒牽掛的東西和人了,師父慘死,昔日不在,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又該如何釋懷呢?況且本來,許寒就打算早日跟林可依一起前往京都的。


    躲藏在楊風揚的背後的楊橫鎮,這時那枯瘦的身影才漸漸顯現出來,他就好像是一個平常的老者,送往離家遠行的孩兒一般,一臉的慈祥。夕陽照在老人那溝壑縱橫的臉上,仿佛是彰顯著時光的流水無情。


    楊風揚沒有轉身,卻是開口說道,“你怎麽不去送送他呢?怎麽,沒有膽量見他?還在為過去的事情而愧疚嗎?”


    楊橫鎮卻是沒有理會楊風揚的問題,反而猥瑣的笑出聲來,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嘿嘿,那小女娃,可真是漂亮啊,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有個重孫子了!到時哈哈,我害怕他不回來!”


    夕陽西下,一條大路上站著一個老者還有另外一個更老的人,他們低聲談笑著,好像在享受著落日的餘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遠方那漸漸消失的兩道身影,一臉幸福。


    在吳國淩雲門山門最繁華的一處大院內,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美麗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前邊卻是五個穿著淩雲門內門弟子服飾的年輕男子屈膝跪著。滿臉尊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萬大同,你剛才是說,許寒他現在有別的女人了?楊陳你詳細道來?”柳夢琳秀眉微皺。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這小子倒是風流啊,有一個靈兒妹妹天天對他日夜思念,竟然還敢去招惹別的女人?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


    楊陳回複道,“是,那女人我們四位師兄全都親眼見過,如果論相貌。恐怕就是與靈兒師妹也是不遑躲讓。不過據師弟我調查,那女人手中甚至還有精神鬥符呢!但可惜,臨海城那樣的鄉野偏地,恐怕也隻是有人知道那女人手上的是精神鬥符,卻不知道是幾品幾階了。”


    柳夢琳聽聞此話,神色動容。緩緩站起纖柔的身子,那婀娜的身姿左右蕩漾,仿佛湖水一般從楊陳身流過。突如其來的一陣香風差點就讓楊陳有些心猿意馬,“嗯?你是說那女子容貌身材不亞於我那靈兒妹妹?竟然有此事?”


    楊陳鎮定心神接著問道,“那麽。柳小姐,許寒他另有女人的事,是不是要瞞著王師弟呢?還是想個其他的辦法?”


    柳夢琳神色一怔。反應了過來,揮了揮手道,“你有心了,不過你也多慮了,這個沒有必要,情況如何,你就照實告訴他好了。沒有關係的。”


    楊陳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是這樣。靈兒小姐那邊王師弟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柳夢琳嬌聲笑道:“嘿嘿。你不懂。我就是要給他個機會,最近門派裏實在太安靜了,沒有一點事情,不出點亂子來,還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讓霖銘他明白誰才是真正對他好,誰才能給他幫助。靈兒妹妹的性格。我可清楚的很。隻要再讓霖銘卻碰一次壁,說不定他就忍不住要用強的了,到時”話沒說完,她神色一動。轉而變換成一副慵懶的狀態說道,“沒事了,你們幾人先回去吧,我也乏了,也該休息了。有事我會再找你的。”


    楊陳跟萬大同幾人,弓著身子從屋內退了出來,遠遠的看著柳夢琳那漸漸遠離的苗條的身影,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心中冷哼道,就方霖銘那沒頭腦的家夥。又怎麽配得上柳夢琳小姐?柳夢琳大小姐遲早是我的,你們就等著瞧吧。


    何銀、萬大同幾人看著這位五師弟那猙獰猥瑣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個個都是對視一笑,也不點破。五人從臨海城複命而歸,原來這楊府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淩雲門掌門的女兒柳夢琳所為。


    從臨海城去往京都的路上,許寒幾人卻是一派和諧,隻聽靈狐在幽藍石碑中埋怨的道,“哎呀,小子,你能不能把煉藥的時間再調一調啊?你看看,你這樣公平嗎?每天學習丹藥時間是一個半時辰,學習陣法的時間是三個時辰,難道陣法就比丹藥好了?我的授課時間怎麽連那個鎮元老頭都比不上啊。”


    許寒神情一陣無奈,這個老頭,什麽都想超過無緣真人,連教課的時間都要相比,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苦笑道:“我問你,現在你所知的戰士層次的丹方總共有幾個啊?我現在就是想學,你也沒辦法弄來更多的啊?”


    靈狐聽聞此話,老臉一紅,強辯道,“是沒多少,不過我可還有其他的東西呢!”


    許寒直接打斷了靈狐的嘮叨,要是等他說下去,還不知到什麽時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丹藥提升修為效果比獸核好不了多少,況且我的幽藍石碑需要能量,你又不能一直顯形出來。”


    靈狐也知道許寒所說的事實,雖然不想放棄,可也隻能無奈的同意道,“那那多一個時辰成不?”


    許寒沒理會靈狐的討價還價,直接說道,“那丹藥就能給我提升鬥器品階了?也不能吧?”許寒心中暗哼,我不信就收拾不了你這個老頭!跟我這穿越者玩厚黑學,你還嫩了點。


    靈狐這次的聲音卻是再無底氣了,低聲道,“這確實不行。不過好了,不跟你小子說了,總之我是說不過你啦!”


    這次爭奪時間的戰鬥,以靈狐認輸為結局,可僅僅才過了半個月時間。靈狐就又開始喋喋不休的囉嗦起來了。


    靈狐神色鬱悶的喊道,可是許寒就是不聽他的,這讓他著實心中有些惱火,“你這傻小子。月光花要多用一些,太多了,停!你以為是喂豬呢,用得了那麽多嘛,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天啊,求求你給我個蠢笨的弟子吧!”


    靈狐一臉懊惱的說道,“哎呀。小子你就別那麽自信了吧,你這樣還讓我怎麽教你啊,你每次都煉製成功,這讓老朽我的臉麵掛哪裏啊,要知道當時我可以學了很久呢。你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學會了如此上乘的煉丹之法,這簡直讓老夫有些難以接受!”


    也難怪靈狐會發出這番“撕心裂肺”的吼叫,他都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見許寒煉藥成功了,這可真是讓他難以接受加不敢相信。一個絲毫沒有藥材常識跟藥方知識的人。竟然可以次次都煉製成功,


    平常別的藥師遇上個天資差的弟子,那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可要是遇到許寒這種擁有天才資質的,卻也是讓人毫無辦法啊,這一次次的成功,簡直就像重錘一樣,擊打在靈狐的心上。他多麽希望許寒可以失敗一次,而讓他進行一番指導啊。


    靈狐從一開始的驚訝、感歎,到最後發現許寒的成功率簡直高的出奇,不,應該說是沒有失敗的現象。他也不再驚奇了,甚至到後邊。靈狐還曾偷偷換了丹方,但很可惜許寒壓根就不理睬他。這多少讓他有些尷尬。


    靈狐一臉猥瑣的笑道,“許寒。我看你還是好好的學習陣法吧,畢竟陣法需要領悟的東西多一些,丹藥這些小打小鬧的法門還是利用其他時間來學習吧,沒有必要這麽大張旗鼓的。你說是不?”


    許寒神色一動,不知道靈狐又開始出什麽壞水了,隻能無奈的回答道。“可是我現在能學的陣法都已經差不多掌握了啊,符印陣法學又沒有鬥器讓我練習。”其實他也覺得現在暫時沒有必要再去學習陣法之術了,剛剛給取名為無光雲錦的玄階劍法法術又沒有對手對練,現在自身的境界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的地步。想要更進一步,非得是需要契機。


    當日從無緣真人秘境中尋找的陣眼又全都被幽藍石碑吸收完了,其他的好像除了修煉功法之外,許寒也沒找到其他事可做了,哎,這就是天才的可悲之處啊,當你發現明明有許多事需要做時,你卻知道。所有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做完。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許寒不單單是給林不寓教授煉丹之術。還將天階功法流光溢彩也一同傳授給了林不寓。連續半個月時間,林不寓看著許寒的眼神都是帶了些異樣的感情。許寒雖然感覺到了,但是很不理解林不寓為何眼中會發出那種光芒。


    林不寓雖然知道流光溢彩是自家的一位老祖教給許寒的,雖然隻是一套煉丹的輔助功法,可那畢竟也是天階功法啊!放眼州大陸,那也是極其珍貴的,而楊公子居然一臉無謂說教就教了,這種胸懷,豈是常人可以有的。許寒越是對自己好,林不寓就覺得自己欠許寒的越多。這種心情,日日夜夜折磨著她,讓這個沒有經曆過人事的女人,一天天變得憔悴起來了。


    可是林不寓無論是藥材知識還是火候把握,那都是屬於優秀的,雖然林不寓也算是天資不錯,可靈狐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家後輩的靈魂之力還是比不上那個林家小姑娘。當然也就更比不上許寒這等妖孽了。想都不要想,許寒簡直就是不是人!


    林不寓在許寒的悉心指導下,當第四次自己煉丹時,就有了一品藥師的初步能力,竟然是煉出的一枚丹藥的靈殼,而且觀其效果都是很不錯的,可以說,隻要林不寓修為到了下等等級。那用不了多久,就能煉製出下等別的丹藥!靈狐這些天一見到自家後輩,就滿臉笑意,雖然無法展露於人前,可是許寒卻是清晰的知道,靈狐心中到底在高興什麽。


    靈狐這段時日來,一直對楊雲錦那兩把下等寶劍耿耿於懷。連田子健那樣的劍癡都沒能蘊養出靈智的寶劍。如果楊雲錦沒有這麽早的死亡,等他真正的成長起來,恐怕將來的成就比無緣真人那老家夥也是隻強不弱,可是命運卻跟楊雲錦開了個玩笑。


    許寒無奈的打斷靈狐那重複的話語。“靈狐,差不多得了,你這都是第幾遍了?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體諒下正在努力修煉的我好不好?”這個靈狐雖然有些玩鬧之心,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知識淵博的“老怪物”,可就是一點。總喜歡嘮叨囉嗦,有些話,重複一遍不夠,還非得重複多遍,簡直就像許寒前世所見的複讀機!


    靈狐一臉不舍的道:“你個傻小子,那把有靈智的劍,你怎麽可以就那麽放在楊家呢?他們留著也是侮辱了那件寶物,不如你回去”


    靈狐看著許寒。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畢竟以後要跟許寒這小子,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啊。它可不想許寒本身的實力不夠強大。


    因為許寒本身實力強大了,也才可以保護自己,這一點道理,這個靈狐千年以來,明白的那是通透不過了。


    第二天叫齊全部人,許寒將想法敘說一遍,又道:“這一次不是遊玩,如果有誰不想去,可以留在宋城。”這話是對丫頭們說的,張天放卻跳出來造反:“修煉多無聊。不幹不幹,或者尋個大城市也成,累了無聊了可以逛逛。”


    許寒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淡淡說道:“我有丹藥,可以幫助你修煉。”張天放白他一眼,無奈道:“好吧。你贏了,算我一個,反正在哪兒呆著都一樣無聊。”


    丫頭們喜歡熱鬧,可是更不喜歡分離,一群孤女,把身邊每一個人都當成親人看待,她們互相認識、依賴、成長,除去這些人,世界上再沒有人知道自己,紛紛表示跟隨許寒一起。


    事情決定下來,丫頭們又說會兒話才回房休息。宋雲翳去和爹娘告辭,這次離開很有可能不再回來。許寒想著應該采買些食物酒水或沙石木頭之類的東西,若在北地長久居住,總要建房。於是拿出儲物袋開始整理,倒翻出那顆葡萄大小的黑色珠子。


    蠻奇怪的東西,看不出材質,舉起來細看,和硬鐵有點兒想象,都是黑黑的挺結實。都說這東西能使法器更加堅硬,試試吧。


    也不知道別人怎麽使用這玩意,許寒圖省事,直接拿出精火爐煉燒,又引入自特有的丹火,熔化黑珠後,取出左手上的圓形盾牌,丟到爐火中重新焚煉。稍過得會兒,圓盾現出五色單屬性材料光彩,這時將熔化後的黑珠與盾牌融合,經過陣法層層疊加,黑色液體全數附著到盾上,顏色也發生變化,與盾牌融為一體。


    盾牌屬於五行法寶的一種,以五行陣法煉製,平時縮小以護腕狀扣在左手背,遇敵自動防禦,非常結實。是用蛇卵外殼、神鐵、金精、蛇鱗、五行靈精練製,與許寒腰帶上的五行法盾不同,那五麵盾牌與五行護體功法搭配使用,各有妙用,而且材質不同。這麵盾牌卻人手一份,不但林森和娃娃們有,後來還特意給丫頭們及張天放等人各煉製一麵。


    盾牌原是白色,此刻添入黑色妖獸靈珠的盾牌依舊瑩白,以指輕彈,隱有妖獸嘶吼聲,感覺果然不同,難怪高階修士們肯堅持追殺妖獸。


    想到這,許寒心念一動,逃跑的高階妖獸無非是九品左右修為,也就是元嬰初階左右,自己是結丹頂階實力,配上小蛇和張天放的鬼刀,應該能殺死不少妖獸。一來可以多搞些妖獸靈珠,二來盡量幫雲翳解決些負擔,與幾予人都有好處。


    於是去找張天放商議,張天放狂鬱悶:“為什麽打架全是找我?”許寒做主,由不得他不同意,不過不空以守護佛殺的理由,要陪他們一起。


    打手解決,再去找宋雲翳,讓她問皇帝宋全要權,要聖旨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親臨,全權督辦天下軍民各項事務。


    許寒想的清楚,無論有多少修真者聯手滅獸,一定有漏網之魚。妖獸以人為食,隻要有大量人口失蹤之地。必定有妖獸存在。宋國地大,普通村鎮遍及各處,大多沒有修真者存在,他想做的就是走遍這些村莊追殺妖獸。


    宋全聞聽此事欣喜萬分。普通人對妖獸束手無策,不要說滅殺妖獸,就是連百姓的具體生活狀況都無法詳細了解,這讓皇帝十分頭疼,有許寒替他跑一趟,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所以很爽快的頒下聖旨和金牌。


    宋雲翳以為許寒是一心為幫助她才這樣做。感激萬分。許寒丟給她一堆儲物袋和大量黃金白銀,讓她帶著丫頭們上街買東西,看好什麽買什麽,萬一真的久住北地,就是想花錢都花不出去。


    搞定這些事情,眼看就要出發,卻發生件事情打亂計劃。


    無量派是大宋護國神教,妖獸作亂當然要傾全力圍剿。所以滿門弟子盡出。隻在宋城留下三名元嬰高手保護皇帝。但是許寒突然出現,三名元嬰高手接到消息沒能抵製住誘惑,飛離宋城尋找許寒。其後許寒卻帶人來到宋城。待平息禍亂。國師宋應龍回到宋城,他能夠自由進出皇宮,才進宮門便發現三十名煉氣期女弟子,心下好奇再一探察,發現宋雲翳回來了。他知道宋雲翳與許寒的關係,暗打主意回山報訊,於是即刻出宮。


    皇宮有許寒陣法護罩,宋應龍一出現即被發現,接著他又離開,許寒暗罵道:“混蛋。沒安好心眼。”原本就準備好出發,這下隊伍擴大,全體人北上。


    計劃一變再變,不但丫頭們迷糊,老爺們也迷糊,方漸深感自身實力不足。拿出在清門時的狀態整日閉門修煉,見許寒前一天走後一天不走又一天要走的決定,來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許寒命令全部人趕緊收拾東西上飛咫,又撤旗收陣,起飛後才給大家述說經過。他可不想天雷山之圍的情形再次發生。宋雲翳聽後神情有些黯然,許寒知她心中所想,低聲道:“先送你們去北地,然後我自己回來。”


    張天放氣道:“認識你以後,我的人生就是一部逃亡史,悲哀啊!”


    這些人南來飛往變成習慣,沒幾天重回蠻族地盤。尋在大城附近落下,帶女人們進城采購,總要準備生活物資。揮霍一天後再度北飛,半月後回到雪原家中。


    許寒在雪原上小住幾天,沒發現異常情況後決定獨自南下。走之前用兩萬五千柄陣旗擺好大五行幻陣遮蔽守護雪屋,將小豬留給宋雲翳,並拜托張天放及方漸不空幫忙保護丫頭們。


    一切安排妥當,展翼翅向東南飛去,他要從東走向西,從白走到黑的搜尋妖獸。不光是宋國境內,包括許多蠻族小村或部落,他都一一走過。


    世界太大,以許寒飛行速度也不敢說短時間內全部走遍,所以隻能把注意力主要放到宋國境內,畢竟有皇帝聖旨在身,辦事方便。可是慢慢發現,隻要是詢問妖獸消息,百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聖旨金牌倒沒了用處。


    許寒歎氣連連,可見妖獸禍害多少無辜百姓。索性擴大範圍,將越國也加進來,無論如何是他故國。


    看著打鬧的倆女,陳九娘心中好過了許多,不過隨即,她又不由得歎道,“葉家就隻剩下這一根獨苗了呀!“


    陳九娘話一出口,車廂裏頓時靜了,三個女人都想到了那個動蕩血腥的夜晚。若不是許寒屋裏的陣法和盧琴的隱身符,她們三個此刻也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


    正當她們無語歎氣之時,突然聽見外邊老把式喊了起來,“仙人!”


    “哪!”三個女人頓時觸電似的跳起來,掀開簾子,隻見一道白光已經消失在天空盡頭……


    “仙人果然神通非凡啊,我們走上半個月的路,人家仙人眨眼就到了。”老把式感慨了一句,繼續趕車。


    而三個腦袋縮回車廂又議論起來。


    “是空兒嘛?”


    “不知道,我沒看清楚,小琴你眼睛好,你看清楚了嘛?”


    “沒有,飛那麽高,又飛快,我啥都沒看見,就一道白光……”


    武安河。


    這是一條連接武國和安國的大河,河麵非常寬闊。橫穿過這兩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就如同一條玉帶,把這兩個國家串在一起。


    滄南大陸人口雖然眾多,可麵積卻更加遼闊。無人區遠比有人的地方要大,就連國家和國家之間,都有著廣漠的空檔。


    武國和安國雖然是兩個緊挨著的國家,可其實他們並不接壤,因為兩個國家中間,還有一片麵積不小的狹長山地,被稱為橫斷山脈……


    橫斷山脈之所以沒有國家打主意。那是因為山脈中妖獸眾多,怪物橫行,就算修士從上邊通過都得小心翼翼,又何況是凡人?


    所以橫斷山脈就成了無主之地,當然了,橫斷山脈不是完全沒有人煙的,在橫斷山脈的北部,有一個大峽穀。這裏就是滄南名門,青冥穀了。


    靈藥山在安國,雲符宗在武國。而青冥穀就夾在中間,地理位置是這樣的……


    有人要問,那安國和武國不是就不通了嘛?確實,從陸路是不太通,凡人絕對不可能通過橫斷山脈。


    不過可以走水路,武安河還是非常安全的,從來沒有聽說武安河上有妖獸出沒。所以這條河成了溝通兩個國家的唯一通道,河上商船來去,分外繁忙。


    在一艘大船的船頭,一對青衣男女翩然站立。男子談不上帥氣,卻有幾分出塵的意味,而女子卻端的是一個美人胚子,大眼紅唇,柳眉細細,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想多瞅幾眼……


    此刻江風浩蕩。吹得這對男女裙腳衣袖獵獵作響,在船上幹活的水手不時偷眼去瞧那女子。隻見浩蕩的江風把女子的薄衣裙都吹得緊貼在身上,更加突顯出女子動人的s型身材。


    那些水手雖然不懂什麽叫s型身材,可是他們知道,好看,動人,前鼓後翹,前邊兩座山峰把衣服頂得老高,仿佛要裂衣而出……最動人的是蜂腰下的翹股,又圓又翹,看得那些水手直流口水。


    “嘿,黑子,你看什麽呢?你老婆屁股不也挺大。”一個水手低聲說道。


    叫黑子的水手嗤了一聲,說道,“你懂個屁!大沒有用,要翹!我老婆的屁股都下垂了,跟一隻梨似的,要多醜有多醜,哼,沒品味,老母豬的後腚更肥呢!”


    “反正我就看你老婆屁股大,真想摸一把……”


    黑子雖然嫌棄老婆,可別人這樣說,他還是很不滿的,罵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怎麽說話呢?”


    另一個水手理虧,笑道,“黑子看你急地,我就開個玩笑。”


    正說著,老水手走了過來,抬腳踢了過去,嘴裏還罵道,“你們兩個狗鳥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沒看見二位仙師腰上掛的儲物袋?媽的,你們想死,老子不想死!”


    兩個水手聽說那是兩個仙師,頓時嚇地麵無人色,連滾帶爬地跪到那個漂亮女修麵前,磕頭求饒道,“大仙饒命,其實我們就是閑著沒事嚼嚼舌頭,這船上生活太枯燥了,其實我們都是好人呐……”


    那個男修士倒是挺大度,揮手道,“記住禍從口出,管好自己的嘴!這次就算……”


    “慢著。”女修突然開口打斷了男修,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接著她又一指那個叫黑子的水手,說道:“最壞的就是你!自己明明有老婆,還不知珍惜,在外邊妄想勾連其他女子,對本修品頭論足……”


    黑子磕頭如搗蒜,不斷叫著饒命,其實他也就是過過嘴癮,哪知道惹上修仙者……


    “所以本修命令你,這次回去,就休了你老婆,讓你老婆跟著這個水手。”女修終於說出了一個荒唐的懲罰方法……


    另一個水手自然是大喜,他早看上了黑子老婆。而那個黑子則磕頭大叫不公,“仙師您有所不知,別看阿力他貌似忠厚,其實他家中已經有了三房老婆,而我就隻有一個老婆,仙師您怎麽能讓我老婆去給他做四房呢?”


    女修的方法就連她身邊的男修都覺得不妥,剛想開口勸說,就被女修一把扯到了身後。


    “黑子,本修沒有當場殺你,就已經對不起你了,你若是還在這呱噪,小心身首異處。到時候你老婆跟誰,你都不知道了!”女修說著一拍儲物袋,一柄飛劍飛了出來。


    那黑子遇到這種不講理的女修,也隻有趕緊逃走。心中想到,安國那麽大,等回去,我就算不理睬你,你還能去找我不成?


    可誰知,背後又傳來女修的聲音,“本修下次去安國會去檢查的。你不要擔心本修找不到你,本修是築基期的真人,你可以打聽一下築基期仙人的本事!”


    等船頭上沒人,那個男修才開口說道:“妹妹,你這處罰太過兒戲,那黑子隻有1個老婆,卻被你拆散,不是哥哥說你。你有時候太過胡鬧了!”


    女修卻冷哼一聲,說道:“誰叫那黑子背後說我,那些話。多難聽!他就該沒老婆!”


    對於這樣古怪而刁蠻的妹妹,男修也隻有報之以搖頭。


    這時女修拉著男修的衣袖說道:“哥哥,你別生氣了……”她烏溜溜的大眼珠一轉,又笑道:“哥哥,要說生氣的是我,你騙我說百蟲寨出了個製符高手,害我白等兩個月都沒見到人,哼!”女修紅豔豔的小嘴頓時撅了起來。


    這一番搜尋追查大費時間,一個一個村莊遊走探問,詢問過無數百姓。見識過各種慘像。不但有無人村,還有死村。有高階妖獸喜食髒器,或心或腦,掏空離去,殘留屍體無數,淒慘不忍睹。許寒好心。追殺妖獸之餘還要收殮埋葬它們。


    如此一年過去,許寒一雙腳走過宋越兩國大部分鄉村山野,依靠噬地鼠查知追蹤、伏神蛇剿殺圍攻,殺死整五十隻高階妖獸,也得到五十枚黑色妖獸靈珠。所幸沒遇到魚頭怪那樣的超階妖獸,大多數妖獸在幾合之內就被搞定。


    遇到這種情況,他也覺得奇怪,妖獸山像麟獸那樣級別的超級猛獸少說也有十幾隻,為什麽盛名之下的枯骨森林隻有一個魚頭怪?其他的最高不過是九階妖獸?


    許寒殺八階妖獸要費些力氣,殺九階妖獸簡直不可能。當初決定此事的時候是準備抓張天放做苦力,那家夥連超級高手傲天都能對付對付,何況妖獸。沒想到宋應龍忽然出現打亂計劃,丫頭們在雪原居住需要人保護,這才不得不一人獨自獵獸。幸好有百多小蛇,這些家夥凶猛的不像話,算上在逆天洞內的時間,滿打滿算不到二百年,算是幼蛇,可就是這些幼小的伏神蛇,殺死九階妖獸跟玩鬧一樣。


    許寒琢磨著,等這些家夥成年後百蛇在側,天下誰能敵我。


    奔波匆忙一年,終覺疲憊,天下不是我一人的天下,再有本事不過是孤身一人,能有何作為?何況自己還沒什麽本事。許寒萌生去意。


    此刻身在越國境內,索性決定回五靈福地住些時日,希冀逆天洞能讓小蛇快快成長變得更加強大,順便專心修煉些時日看看能否進階。有此決心,數日後這廝便出現在五靈福地。


    林森帶人迎接他進入逆天洞,老規矩要擺酒講故事,十三個娃娃排班坐好傾聽。說完後娃娃們直喊過癮,這一次的故事最壯闊浩大,完全由殺戮構成。


    外界危險,許寒一直兩頭跑,林森知道他擔心丫頭們安危,猶豫問道:“選幾個重要的人帶回福地?”說實話,他一點都不希望有外人到來。。


    許寒明白他心意,直接拒絕道:“不可以!”這句話讓林森放心不少,笑問道:“又搜刮到什麽好東西了?”


    “天下哪有那麽多好東西?最好的東西不都在逆天洞麽?”這一次等於空手而返,不過他有妖獸靈珠,取出給林森看。


    林森看不明白這東西,聽許寒說煉了個盾牌,把盾牌也要過來檢查,還是看不明白,索性不管怎麽使用這玩意,直接拿來煉器。焚熔後取很小一滴與法器融合,威力果然增強許多。林森說道:“我不相信這玩意的作用隻能拿來加固法器,好好留著,以後也許用的到。”


    許寒才不管那些,八字沒一撇的事情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放出小蛇等全部妖獸,衝它們大喊:“都給我趕快長大!”並丟出大把靈丹給他們吃。


    林森瞧著直搖頭:“別糟蹋東西成不?煉一壺不容易啊。”


    “睜眼說瞎話,不容易你煉製成千上萬壺?”


    “你就敗家吧。”林森假裝歎氣道。不認識許寒那時,他煉這東西是因為無聊,有那麽多鼎爐那麽多草藥,都拿來打發時間。後來煉製多了,便用各種草藥搭配煉製不同丹藥,所以他的丹藥比外界的好上太多太多。直到許寒出現,他的丹藥終於有人使用。對他來說,丹藥給許寒不心痛,許寒如何使用無所謂。


    二人每天的保留曲目依舊是喝酒,林森依舊舍不得不醉,許寒卻把喝酒之外的剩餘時間都拿來煉功。他身上各種功法多到沒數,挑選些與自身功法沒有衝突的挨門苦修。可是功法這類東西大多雷同,要麽煉心要麽煉氣要麽煉神,除去少部分怪異功法,大部分都需要辛苦努力修煉才能成功,學再多也沒用。


    許寒這麽做是想找一門最適合自己修煉、進展最快的功法,倆月過去以失望告終,隻好專心修煉本門功法和煉神曲。


    喝酒時林森說他:“怎麽變得這麽用功?受刺激了?外麵不好混就回來陪老頭子。”許寒沒回話,一勁兒舉杯,輕鬆灌醉林森,然後去五靈池打坐,那裏靈氣最充裕。可是靈氣再充裕,又服用大量丹藥,修煉還是沒有進展。


    倒是神淚又吸收大量靈精,此時內裏五種靈精匯集,約有水潭大小,雄厚的不可想象。


    這次在逆天洞內待足一百六十年,小蛇終於迎來第六次蛻皮,變成長近米半,粗近三指的大蛇。這種體態對伏神蛇來說還算幼小,所以許寒叫它們小大蛇。


    不光是隻有伏蛇成長,一百六十年歲月,許寒的四十隻各類妖獸也紛紛長大進階。輔以大量靈藥,連小白等三隻笨狗都擁有六階實力,更不要說其它妖獸,全部晉升為六階七階實力。難怪林森要控製手下妖獸實力,這樣發展下去保不齊就搞出個強大無比的逆天妖獸,到那時肯定好玩,逆天洞養出逆天獸。


    找來林森,用新蛻蛇皮加妖獸靈珠煉器。這一次是煉製鎧甲,從頭包到腳的五行鎧甲。鎧甲為銀色,完全是用各種寶貴材料堆出來,不但有蛇皮五靈精等物,還有源火隕金等單屬性極品材料。捎帶腳的又重新煉製出五麵五行護體法盾。


    擁有這麽多高級材料,說出去誰不眼饞?而煉製好的鎧甲更是讓人眼饞。許寒穿上如同一座移動堡壘,打不動刺不穿炸不壞,簡直完美之極。


    許寒穿著它炫耀,引起十三個胖娃娃的瘋狂追逐:“我們也要!”煉製鎧甲,蛇皮是主要材料,可是小蛇沒長成熟,鎧甲達不到最強威力,所以隻煉製一套,當然沒娃娃們的份;娃娃們便要求許寒帶他們出去玩。許寒十分無奈,你們都是祖宗。


    其實這套鎧甲與以前的五行法袍防禦效果原本差不多,差別在蛇皮等級及妖獸靈珠上;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五行鎧甲具有攻擊能力,甲片上嵌有多種陣法。


    搞定鎧甲,許寒又多煉出一套五行陣旗,這東西永遠是有備無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心修魔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之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之時並收藏道心修魔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