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看到柳夢琳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情是多雲轉晴了,不由的笑聲道,“我的小夢琳啊,我是不知道,可是韓姑娘家的那個老祖宗知道啊!他如果沒去過京都,怎麽會從京都附近弄了個法陣,直接跟這裏連上呢?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瓜,依我看啊,應該改成笨蛋才是!”


    柳夢琳被許寒這句話,弄了一個大紅臉,這麽明顯的事情,自己竟然還要問許寒,不禁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轉念一笑,這是自己的愛人,又有什麽好顧忌的呢?伸出白膩的手指在許寒腰間狠狠的一轉!


    “啊!”頓時一聲慘叫,驚醒了後邊正在沉思的林不寓。林不寓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一臉憂心,聽到聲音馬上快步跟了上去,心中還在琢磨,自家的那位老祖,居然還去過京都那種繁華的地方,並且還認識一位陣法大宗師,還身負這傳說中的比玄階功法更高級的天階功法,原來老祖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呢!怎麽自己好像沒聽說過家族裏還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呢?難道老祖的經曆跟楊公子一樣,也是對家族毫無歸屬心,背棄韓家了?想到此處,林不寓倒覺得這個猜測很是靠譜,不然老祖那麽大歲數,又怎麽會跟楊公子成為忘年好友?


    林不寓身後,一個小丫鬟背著大大的包裹,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臨海城的方向,輕聲的啜泣道:“小姐,那香草坊咱們真的不要了嗎?那可是咱們的根啊,怎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林不寓回頭看著小丫頭那一臉的淚水,也是不禁一陣心痛,這丫頭從小跟著自己長大,林不寓又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可是現在又有何辦法呢?自己的首要任務是複興韓家,隻能先放棄香草坊了。於是決絕的出聲說道:“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


    小丫鬟還是聲帶哭腔的道:“可是大叔他們怎麽辦啊?”


    林不寓無奈的歎了口氣,“哎!我們也不能太麻煩楊公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強求你跟著我。”


    小丫鬟聽聞林不寓這麽一說,頓時把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得,一雙馬尾辮,來回擺動。睜著一雙大眼睛,用力說道:“小姐,你不要拋棄我呀!不要,我要跟著小姐你。”


    這就是林不寓主仆二人在前往京都路上的日常對話。而再往後,則是韓林雲扶著韓明進身形緩慢的跟著,時不時回頭看著臨海城的方向,家鄉縱使在貧窮落後,可無論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家啊。俗話說,人離家鄉分外賤,如果不是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又有誰會願意離開養育自己的地方呢?


    韓明進當日剛一聽見能夠去京都時的興奮已然不見了。神情萎靡的歎了口氣:“音卿,日後父親如果死去了,你如果能有機會。記得一定要把爹爹的屍骸送到這臨海城。送回咱們的祖墳裏!”


    韓林雲重重的點著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此時也是浮起了一抹水霧,她這次去京都的機會,是父親用命用那消失的鬥氣拚來的,甚至還要爹爹在沒了修為的情況下,跟自己一同離開這生活了數十年的家鄉,這又怎讓自己不感動呢?父親,就是自己心靈的港灣;父親。就是自己迷路時的明燈!


    再一次踏入鎮元法師設置的秘境,許寒卻覺得有點恍若隔世,前時楊不得還囑咐自己要多加小心。而今日卻已然深埋地下了。不禁神色一陣黯然。而那小丫鬟到底還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到底是個天真活潑的個性,很快就讓這處山洞的美麗所吸引了,也漸漸就忘記了背井離鄉的現實,“哎呀,小姐。你發現了沒有,這地方很是奇怪啊。連一絲鬥氣都不能使用,我就好像是踩在雲端一樣!”


    林不寓無奈的向許寒望去。對這個很是鬧騰的小丫鬟,她也沒辦法。


    靈狐低聲說道。“哎,再一次來到這裏,很是感慨呀,不禁回憶起,當年那段崢嶸歲月了,許寒你按住後邊的白玉柱子上的凸起,好了,再把右下角的方格用力踩下去,很好,接著再站到最中間,用宮八卦法沿著方位走上一遍,就能夠自動開啟陣法了。”


    柳夢琳幾人不知道許寒到底在幹什麽,隻見他左走幾步,右走幾步,竟然是在大廳裏轉起了圈子,沒過片刻,那中央卻是突然浮起一絲神秘的鬥氣!


    柳夢琳看著眼前變幻莫測的陣法石,不禁一聲歡呼,“快看,是傳送法陣,真的有傳送法陣耶!”她已經在臨海城呆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總算是能夠回去了!對於一個自小生長在父母關心下,從沒出過遠門的千金大小姐來講,離家一個月,也不知道柳夢琳父母到底會擔心成什麽樣子?所以這一行人,最高興的非她莫屬。


    眾人一一跨進那個散發著神秘鬥氣的光圈,眾人隻覺仿佛做了一個沉香的美夢,剛一睜眼,便被那刺目的陽光,灼痛了眼睛。


    許寒微眯著眼睛,“這裏就是京都郊區的無名山嗎?”看著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山穀,再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骨骸,也不得不敬佩鎮元法師的匠心獨運了,這樣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又是在京都附近,竟然還能弄出一個秘境山洞,並且數千年不讓人發覺,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智慧呀,這自然也得說是鎮元法師太過厲害了,布陣法門簡直是天衣無縫,令人讚歎。


    吳國的皇城、丞相府都是位於濱河區,乃是一都最繁華的地方,從京都郊外的無名山到濱河區就必須得穿過有‘貧民窟’之稱的白人區,等越過這道人口密度比較大的地方,方能登臨那真正的繁華都城。


    許寒沒有在傳送秘境中多做耽擱,然後一行人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在路上已經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男帥女靚。雖然有兩個女人一直蒙著麵紗,但是單看她們苗條的身,和麵紗外那一雙宛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的眼睛。也可得知這兩個蒙著麵紗的女孩子,也不太可能是個相貌不美的女子,至於另外一個。雖然也是很漂亮,但他們在京都這種大地方居住很久了,當然也見慣了一些美女。


    眾人不禁再次打量起這些外來者,隻見那站在最前邊的男人。卻是修身並立、儀表堂堂,這種美豔的享受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嫉妒。更何況這男人除了長相帥氣點,還真是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就這樣的氣質也能吸引得了這兩個超凡脫俗的美女?簡直是開玩笑,特別是其中那個身穿連衣裙、麵縛白紗的女子,竟然很是親密的挽著那名男子的胳膊,這個場麵更是讓那些圍觀的男人。怒火中燒!


    眾人再看這一行身上的裝扮,就連最低階的平民,恐怕也沒幾個會這樣的衣服的吧?這不明顯是鄉巴佬嗎?再看後邊那個小丫鬟打扮的女孩。很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大都市,一副楊姥姥進大觀園的姿態,還有後邊那個好像受傷的冒險者。


    圍觀,沒想到剛一進都城,就被人圍觀了,許寒不得不再一次感歎柳夢琳跟林不寓的魅力。看來有時跟漂亮女人在一起,也並不是什麽好事啊。起碼目標太大了。


    圍觀人群中的兩人輕輕言語幾聲,然後一人便繼續盯著許寒一行人。而另一人卻是向著一個方向快速跑去。這兩個心懷叵測的家夥,自然沒瞞過許寒的精神掃查,不過許寒隻是神色冷然的笑了笑,不言不語,這兩人一身的匪氣,一看就是那種為非作歹之人。正好閑著也是閑著,抓幾個小毛賊為京都的和諧生活,做一番貢獻吧。


    許寒如此想到,琉璃派來的四名弟子對付楊家。還殺了楊不得、害死楊家老祖楊雲錦的事,這早就讓許寒憋著一股惡氣。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宣泄出來,此時這麽好一個機會,許寒當然不會放過,更何況現在有夢琳在身邊,難道收拾幾個流氓人渣還能捅出什麽禍事,那要是這樣。這丞相豈不是白當了?再說。除了那兩個小流氓外。還有另一撥人也正在跟著許寒呢。


    靈狐卻是嘿嘿笑道,“怎麽樣啊。許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害怕?這夥人中,最強大修為可是玄階級別了呢。要知道,這等級別可不是單靠鬥技的多寡,就可以左右戰鬥結果的。”


    許寒哈哈笑道,神色一片從容,“龍老頭,你還是這麽陰險,有什麽話不明說,難怪你當年會被鎮元法師壓著打,嘿嘿,他們打從一開始我們進城到現在,除了一開始看了我們一眼,其餘時間就總有一個人的目光是放在夢琳身上,而且你不是說他們沒有露出敵意嗎?從此看,那就應該是丞相府的人了。既然是丞相府的人,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說不定這是那位我未見麵的嶽父,故意安排保護夢琳的人!”


    靈狐聽聞許寒如此不要臉的話,卻是神色開懷的一笑,“小子,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采,哈哈!那你就不怕這位勢大財粗的丞相大人,知道你把他的千金小姐給勾搭上了,你說他不會把你給五馬分屍吧?”


    許寒嘿嘿笑道,“靈狐!你別說的這麽猥瑣好不,我們是自由戀愛,真誠相愛!還有這個事情嗎,總歸是要麵對的,正所謂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現在就全看我能不能得到未來的嶽父丞相大人承認了。要是丞相大人非要殺了我,估計夢琳會跟她父親拚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夢琳心中到底有多麽重要?嘿嘿。”許寒風輕雲淡的表情,簡直讓靈狐有些難以還口,想想也是,經曆了那一場劫難,以及那最後的一次秘境冒險者們對夢琳的威脅,這兩件事卻是讓柳夢琳越加的對許寒死心塌地了。


    靈狐此時真是無話可說了,如果那個丞相大人真的要殺許寒,保不準還真有可能那林家女生會願意以身相抵呢?俗話說,女生外向,這女人一旦有了男人,恐怕連自己父母是誰都會忘個幹幹淨淨,再說這小家夥,最可怕的天賦應該是勾搭女人,靈狐看看身邊的林不寓,不禁升起一抹無奈。自家後輩說不定現在也已經墮入許寒的魔掌了。


    一行人,亦步亦趨,在京都城中摩肩擦踵的向前走著,人還真是多啊。這樣的大都市。人口的密集度是不言而喻的,林不寓跟韓林雲已經是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了,吳國京都的都城,哪怕就是貧民窟,怎麽看都遠遠比自家的臨海城要繁華多了!


    這樣一個地方,也是最為混亂的地方,許寒也是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可是看樣子,似乎還真是無法避免。自從逃出黑暗魔淵那一難之後,許寒就變得有些謹慎起來了,他不能再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許寒眼中冷光一現。這個時候他就仿佛上古之神轉世!


    洞內一年洞外一天,算算日子,離開宋雲翳等人已經接近兩年時間,於是收拾行囊收起妖獸離開福地洞天,轉回雪原。


    雪原五行大陣還在。沒有任何觸動跡象。進雪屋一大一小兩個廳堂都沒有人,所有人都在各自雪室內打坐練功。這讓許寒吃驚,不至於吧?都這麽勤奮?


    第一個查覺到他回來的是小豬。嗖的飛到他懷中親昵一下,然後蹲到他頭頂傲立。第二個是小和尚不空,出來和他見個禮,並沒說話。然後是方漸宋雲翳等人。


    見他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張天放喊:“喝酒。”丫頭們唧唧喳喳說什麽的都有:“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給我們帶什麽禮物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許寒目光掃過很有些意外,不到兩年的時間,竟有倆丫頭進階了。而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方漸,兩年前和他們混到一起的時候是結丹初階修為,後來許寒給他進階丹。沒幾天時間變成結丹初階,這才兩年還沒到,他居然又升一級,修到結丹高階修為。


    見過修煉快的,可也沒見過他這麽快的,許寒鬱悶道:“用不用這麽誇張?還沒到兩年時間又進一階?”方漸衝他正色抱拳行禮道:“全仰仗進階丹才僥幸進階。張兄賜丹恩德,方某永世不忘。”


    “算不得什麽,咱們誰跟誰。”許寒擺手道,心裏卻有些鬱悶。臨走時,他給大家留下許多丹藥,沒想到方漸硬是了得,神速進階,難怪號稱百年不遇的天才,這要是把他放五靈福地呆幾年,天啊,簡直不敢想象。想想自己那真是不得不鬱悶,逆天洞內呆足一百六十年,居然楞沒進階!當初也號稱天才少年來著。不行,這件事堅決不能說,說出來丟人。


    張天放大聲道:“幸虧你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要憋死了,這些瘋子每天就是修煉修煉的。”宋雲翳解釋道:“你不在的時候,大家盡量減少外出,以免你回來時見不到我們。”又問:“宋國現在情況怎樣?”


    “也沒怎樣,妖獸並不太多,我跑遍兩國才殺死五十個。”許寒寬慰她道。


    大家再說會兒話,聚一起吃酒,熱鬧整晚,倒是近兩年以來的頭一次。大家都惦念他,讓他感動,便拿出沒有稀釋過的純正靈酒,給大家斟滿杯,壞笑道:“這可不是普通酒,慢點喝,丫頭們抿一下就成,否則出問題可別怪我。”


    這酒一拿出,滿屋人馬上知道不一般,張天放很不滿意:“藏私貨?還有多少?”


    “有多少也不告訴你,不喝拿來。”許寒裝酷說道。


    喝到高興處,張天放開始嘮叨:“以後怎麽辦?在這修煉還是北上南下?”


    “按照以前商議的辦,北上。”許寒做出決斷。


    於是一夜歡鬧後,各自收拾東西出屋北上。許寒收陣旗,掩埋雪屋,放飛咫,駛向不知名的遠方。雪原巨大,飛行十餘天後見一處高山。看上去更像是山包,白茫茫為雪覆蓋,沒有樹木山石,最高處約有百米,從平地到最高處形成雪坡。說形象點兒,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大白饅頭爬在地上。


    飛咫飛到饅頭山最高處停下,許寒發覺這裏有靈力波動,稍微一探查,居然很是充裕,跟大家商議留在這裏如何?大夥一向唯他馬首是瞻,當然沒有異議,便留在饅頭山上。


    第一件事,擺大五行幻陣蔭蔽掉靈力波動。


    第二件事,建房。萬幸百米高山上山風淩厲。積雪並不太厚,倒是雪下寒冰深不可見。許寒懶得向下挖,管它是冰還是石頭,能建房就成。清出百米之地。取出儲物袋中沙石木料,叮叮當當砌牆修房,整出座山莊。


    以他神通,修房子實在是小事,沒多久建成。大家各選房間安置入住。成喜兒來問他:“反正已經踏進修仙之路,我們這些人成立個門派吧?”


    丫頭們喜歡熱鬧,男人沒有意見。於是在偏僻北地誕生一個全新的修真門派,雪山派。掌門是宋雲翳,副門主是成喜兒,其他各類職務有丫頭們擔任,至於許寒四個男人的職稱是打手一號,打手二號,打手三和,和打手和尚。


    此地嚴寒。沒有糧食沒有水源,也沒有動物生存,隻有白雪。修士們不在乎這些。洗手洗臉化雪水便成,吃的東西裝滿數十個儲物袋,主要是給丫頭們準備,起碼夠吃百年。許寒幾人可以辟穀不食。


    一切折騰過後,雪山派眾弟子開始專心修行。一堆人裏隻有許寒有點兒鬱悶,逆天洞一百六十年苦修都沒能進階,在這裏修煉真沒多少信心,卻又不能說,隻當陪大家了。不過這一百六十年並沒完全白費,修到結丹頂階圓滿。腦中金丹圓潤碩大,周身靈力澎湃,感覺隨時可以進階,偏就隔層膜無法捅破,通俗點說就是瓶頸。許寒自嘲:“我這瓶子夠長的,怎麽走都在脖子裏。”


    反正瓶頸太長。索性轉修法術,又拿些白玉煉符,總之各種法門弄個不亦樂乎。同時放出全部妖獸,包括張天放的兩隻黑虎,人修煉也別委屈了妖獸,饅頭山上開始有了人氣。


    修煉無日月,時間走的飛快,輕飄飄過去二十年。饅頭雪山太過偏僻荒涼,二十年間沒見一個外人來過,連路過的也沒有。


    許寒依然是結丹頂階修為,還沒走出脖子。不空修為不明。丫頭們在許寒雄厚丹藥支持下全部成功築基,從初階到頂階都有。宋雲翳還是結丹中階修為,也進入瓶頸無法突破。


    最讓許寒吃驚的是其餘三人,第一個是宋雲翳,短短二十年修到結丹期初階,修煉速度很是驚人。要知道宋雲翳是吃了十三根萬年人參須子才修到今天境界。


    第二個是方漸,天才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他讓許寒一次一次感到吃驚,已經修到和許寒同階,結丹頂階修為。從他叛出清門開始算起,到現在二十二年,居然升了四階!看著他的飛速進展真想揍他一頓,氣人啊!自己死活走不出脖子,那家夥好象沒脖子。


    男修苦笑道:“這也不能怪為兄,夏小友明明答應我說盡快會回去,可誰知2個月的都沒有回去,說不定他家中遇到事情了。”


    這個男修正是許寒在百蟲寨認識的修士江武林,他在百蟲寨等著許寒,可誰知一直沒有等到,而妹妹在外邊曆練的時間也快到了,所以倆人這才離開百蟲寨,踏上回武國的航船。


    江武藝哼了一聲,說道:“哥哥,你這人就是太實誠,我看那個夏輝不過是在搪塞你而已,我估計他走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不再回來了!”


    還別說,江武藝還真的就猜中了……不過江武林卻依然不信,冷道:“妹妹,我知道你古靈精怪,任性刁蠻,可是你不要認為別人也是這樣,那夏輝小友是我見過最誠實守信之人,我不準你背後說他壞話!”


    還別說,若是許寒真的聽到這話,肯定會汗顏。


    江武藝看見哥哥真的不高興了,又改了個話題,說道:“好啦,哥哥,等以後我們去了雲浮宗,生活就安定了,你也不用到處賣符紙為生了……”


    聽她這樣一說,江武林心中倒起了幾分忐忑不安,問道:“妹妹,我的資質不好,又不會製符,雲浮宗真的可以收我嘛?我聽說進雲浮宗的門,必須通過製符的考核,如果不成功,是不會被錄取的。”


    江武藝笑道,“哥哥,你就別擔心了,跟你說了,這次招人跟以往不同,除了製符學徒,我們還招收符紙製作弟子……哥哥你呢。製符不行,可是你是符紙製作的高手呀……而且,妹妹我,現在也是雲浮宗的弟子了。跟我師尊說一下,多收一個弟子,有什麽打緊?你先製作一段時間的符紙,等有了機會,我就求師尊和師娘,收你為親傳弟子,到時候啊。你想築基也是很可能的……”


    聽著妹妹說的形勢一片大好,江武林也不由得點頭微笑,“如此甚好,不過妹妹,你說你已經築基期了,可是我看你還是煉氣大圓滿啊……”


    被哥哥說中心思,江武藝低頭,沮喪道:“本來我確實已經是可以突破進入築基期了。可是本來屬於我的築基丹,竟然被人克扣了……所以我這才可以出宗,準備一下。回頭參加宗內大比,奪得築基丹。”


    江武林頓時惱了,“是何人克扣你的築基丹?難道你的師尊都不管?”


    江武藝不願多說,搖頭道:“哥哥,你別管了,就算門內大比奪丹,以我的實力也是穩拿前十名的,你就放心吧……”


    江武林感覺到妹妹說的輕鬆,可是雲浮宗裏邊恐怕也不太好混吧,江武藝的師尊是一個結丹老祖。而那克扣她築基丹的人,必定要比這結丹老祖還厲害。


    “唉!生存艱難,哪裏都不好混呀!”江武林不由得看著遠方的江麵感歎。


    突然,江武藝一指天空一側,大叫道:“哥哥,快看。龍!”


    江武林抬頭看去,隻見一條晶瑩剔透的水龍,化作一道流光,從自己的頭頂快速的劃過,直接向南方飛去,眨眼間,就消失無蹤……而此刻,江武林的心中突然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一下就消失了,他哪裏想到,自己等了兩個月的人,剛剛從他頭頂飛過。


    “好厲害,我都從來沒有見過龍呢,那上邊騎著的一定是個元嬰老祖……不對,肯定是個元嬰後期的真正的大修士!”雖然龍已經消失了,可是江武藝還是充滿幻想地看著龍消失的方位,烏溜溜的眼睛裏有著興奮的神彩……


    “可能吧。”江武林點點頭,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心不在焉,然後突然又自言自語道,“若是可以找到夏輝小友就好了,以他的製符技術,想要進入雲浮宗,隻是舉手之勞……”


    江武林還沒有說完,妹妹江武藝不樂意了,一皺可愛的小鼻子說道:“哥哥,你煩不煩啊?說來說去,夏輝,我都被你煩死了,不就是個蠻族小符師嘛?到了我們雲浮宗,你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製符高手!”


    江武林笑了起來說道,“希望吧……”


    蠻族,百蟲寨坊市。


    “掌門真人,接到蠻族修士聯盟的追殺令。”一個煉氣期修士跑進了大殿,手中拿著一隻碧綠的玉柬。


    正在觀看坊市收入情況的百蟲寨掌門抬起頭來,臉上疑惑之色一閃……畢竟,蠻族修士聯盟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頒布追殺令了,修士聯盟其實隻是個鬆散組織,發布的命令也沒有什麽威懾力,不過追殺令還是會得到大部分修士的響應,因為追殺令中會有不低的懸賞。


    掌門真人隻是略一疑惑,隨即就釋然了。他已經猜到追殺誰了。


    雖然凡人的戰爭,修士不太關心,可南都城那事鬧得太大了……蠻族凡人大汗被殺,數萬蠻族士兵生死,都是拜一個煉氣小修所賜。


    這個事件還有滄南大陸第一次出現的修士幹擾凡人戰爭的事件,太直接了,太明目張膽了,此事在蠻族中產生了巨大的振動,幾個蠻族大派的元嬰老祖都被驚動了,這才頒布了對許寒的追殺令。


    百蟲寨掌門接過一看,果不其然,就是追殺許寒,懸賞金竟然是五萬塊靈石,這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對一個煉氣小修開出如此身價,也是破天荒第一回。


    不過百蟲寨掌門隨即就愣住了,他看見這許寒的畫像,怎麽這麽象符師夏小友呢?


    對夏輝,掌門真人記憶尤新,當初還想千方百計拉攏他進百蟲寨呢,他那手製符技術可謂出神入化了。


    “你看看,這人你認識不?”掌門還有點不確定,又讓報信的小修士觀看。


    小修士得到允許,便拿起一看,頓時也驚道,“這……不是我們蠻族第一符師夏輝嘛?”


    自從鷹禿被擊敗,許寒就繼承了他第一符師的稱號。


    掌門點點頭。淡淡道,“怪不得他死活不願加入本寨,原來他並不是我蠻族人,骨靈門夏輝。不過是他的一個假身份。”


    那手下放回玉柬,又問道,“那掌門……我們怎麽做呢?”


    掌門真人揮揮手道,“把消息通知下去,張榜公示。”


    “是。”手下剛出門,又有個手下進來了。


    “掌門真人,我聽說一個安都的重要消息。”


    而最讓許寒吃驚的人是張天放。許寒也真的揍了他一頓,二十年時間,丫頭們都能築基,許寒卻依然還是築基期頂階修為。氣的許寒連打帶罵:“那麽些進階丹靈藥靈酒都喂豬了?喂豬也能修行也能進階!你比豬都不如!”他把對方漸的嫉妒全部轉化成對張天放的憤怒。


    小豬很不滿意他的言辭,哼哼著怒視他。張天放圍著山莊逃跑,邊跑邊喊:“老子很用功!每天都修煉一個時辰!”


    二十年時間,丫頭們早已長大,因靈丹洗髓。不須勞作,出落得亭亭玉立美麗動人,麵貌最差者也是中上之姿。加上修煉有成有定顏之效。身體保持在年輕狀態,端的是一群美貌姑娘。不過最美之人還是成喜兒。


    丫頭們靜極喜動,攛掇宋雲翳回宋國看看,她們陪伴。許寒表示讚同,不能讓方漸這個瘋子繼續修煉,再練下去肯定超過自己。


    張天放聽到這個消息裝深沉道:“是應該出去轉轉,整日隻是修煉會適得其反。”許寒怒道:“你整天修煉屁了!”張天放瞪大眼反駁他:“你還不是和我一樣?”


    “一樣個腦袋!我那是修煉進入瓶頸期無法突破。”許寒狡辯道。張天放同樣狡辯道:“我跟你一樣。”宋雲翳問道:“真的出去?”“看看也好,溜達一圈再回來。”許寒道。


    這二十年許寒沒少幹活,幫長成大人的丫頭們煉製衣服,煉製新法器。煉製丹藥。她們也都有了自己的儲物袋和法器、丹藥等物,甚至每五人就有一駕飛咫一座篷屋。


    許寒有些鬱悶,原以為避世遠修破丹結嬰,沒曾想沒有進展,便帶人離開雪原重新入世。


    對普通人來說,二十年時間可以改變許多人許多事。宋國便改變許多。允許修真者為官,遣皇子拜師學藝,減租減稅,曾被妖獸禍害的城市逐漸有人居住。最好的消息是宋蠻兩國沒有再起戰爭。這些都是他們回宋城皇宮,皇後娘娘告訴他們的。


    對許寒來說還有件好事,消失二十年,已經沒誰還惦記著抓他了。


    他們一行高調回來,讓國師宋應龍再動貪心,將消息報回山門。待數名元嬰高手找上門之時,許寒放出百多伏神蛇,六次蛻皮後長有一米半,麵目已現凶焰,陰冷盯看眾修士。修士中有廣聞博記之人,認出伏神蛇,和大家嘮叨嘮叨,有不怕死的衝上來,被蹲在許寒頭頂的小豬一把火燒成灰燼。無量派這才知道以他們實力根本動不得許寒,惶恐回山。


    許寒等人也不追趕,張天放高興道:“早就該讓這些家夥出力,整日白吃白喝的。”許寒笑道:“我倒是很懷念那段被追殺的日子。”被張天放罵成:“有病!”


    六次蛻皮之後的伏神蛇才算真正對得起它的名字。在雪山時許寒修煉難有進展,便整日與小蛇對鬥,越鬥越心驚,甚至驅動法陣也不能傷到小蛇,知道它們實力起碼是元嬰高階,所以今日敢放出對敵,試問天下有誰能與百多元嬰高手同時作對?


    沒人出手,僅以一豬百多蛇嚇退宋國三大門派之一的無量派,大家都很高興。許寒驕傲宣布:“從此不必再逃亡,天下四方皆可去。”被張天放罵了聲神經病。


    許寒強勢回歸,各山門紛紛派人打探,待確認一百二十八條伏神蛇以後,齊消失不見,把他們當成瘟神般看待,再沒人尾隨跟蹤出現眼前。


    這二十年間,當初離水湖逃出的妖獸基本全數被滅,僥幸逃得一隻兩隻也是藏在深山大川中,夾尾巴做獸。沒有它們作亂,宋國境內很是太平。許寒與眾丫頭再回離城查看枯骨森林通道,見離水湖重蓄滿水,碧波蕩漾,配以藍天白雲四岸風景,也是一處美景所在。


    岸邊修有一圈茅屋,大約數數,足有十八間,兩兩相隔數裏,門窗緊閉,似無人居住。許寒卻知道裏麵不但有人,而且都是高手。帶眾人繞湖行走一圈,在每間茅屋前停留片刻,長揖深禮三次,也不言語,而後便離開。茅屋內同樣沒有人說話。


    張天放開始不明白,後來見到許寒不空方漸等人嚴肅表情,終於反應過來,裏麵住著一十八位佛士,不辭辛苦在此守護通道。許寒欽佩他們的為人,當然前去見禮。


    看過離水湖,出離城去望亭,這才發現原本空曠沙場,此時建有一座座衣冠塚,有蠻族百姓也有漢族百姓的,難怪兩族二十年沒起刀兵。


    他們在這悠閑溜達,終於被人找到。前方無聲無息出現五名大漢,冷冷望向許寒等人。其中一名長發大漢冷言問話:“明老四是不是你們殺的?”


    張天放隨口道:“殺過那麽多人,誰還記得名字?”問許寒:“明老四是誰?咱殺過沒?”


    感情這五人來自天王殿,一共八大天王居然來了五個,許寒想否認,卻不喜說假話,索性閉口不言。張天放罵了句:“啞了?”轉身跟五大天王說話:“他啞巴了,我不認識明老四。”


    天王殿一直守侯在越國北方小村內,隻為等許寒回來。沒想到一等就是二十二年。通過多方聯絡,好容易得到許寒在宋國的消息,一群人便急三火四趕來。問話的長發大漢是明老七,剽悍中更加剽悍的是明老六,為首著是明老三,隻有老大老二沒來。


    五名大漢聞言變色,從沒有人敢跟天王殿如此說話,五雙眼睛十道目光掃過,後麵的三十六個女子不是問題,最大變數是那個小和尚,明老七向前跨一步再問:“明老四是誰殺的?”


    許寒玩文字遊戲,走上前回道:“為什麽認為是我們殺的?”


    明老七冷冷看他,看了好半晌一字一句說道:“是你殺的。”


    許寒撓頭,他怎麽知道的?張天放大感興趣問大漢道:“你怎麽知道的?說啊,你怎麽知道是他殺的?為什麽不是我?你怎麽知道的?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快說啊!”說到這突然頓住,腦中出現一個昂藏大漢的身影,如果那人叫做明老四,倒真是許寒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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