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搖搖頭,把自己對吳葉紅的成見,收回心裏。自己沒有必要如此小器,畢竟自己是來吳國淩雲門裏學習的,而不是來這裏爭靈不休的。想到這裏,許寒看著梁正遠一臉期待的表情,卻是露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低聲說道:“還是不行啊,我下午放學後得到吳葉紅老師那裏呢。”


    梁正遠聽到許寒這拙劣的拒絕言辭,不由得歎了口氣,思考了片刻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去張丫頭那裏,等你在那裏學的差不多了,再來我這裏,我一樣可以教你的,再我看來,以你的基礎,那些課程,不學也罷。


    “啊?這樣都行?”許寒傻了,四個時辰,總共才一個半個時辰的上課時間加半個時辰的修息時間,他倒是好,上半節課明明還生龍活虎的和兩個老師打了兩架,還把一個老師送進醫藥堂了,可現在就說得昏迷四個時辰?


    梁正遠皺眉說道:“這有什麽不行的?淩雲門醫藥堂我說得算!你還是先和我說說方法流程吧。”


    “可是,我還有一個朋友在外頭等我,是不是要和她先說一聲?”許寒是上不上課都無所謂了,可是可依還得上課啊!


    梁正遠卻是將煉丹房的一塊藍色突起處一按,當即任務大廳上的景象就浮現在桌麵上了。“你說吧,那個朋友?我讓人通知他。”


    “靠後邊的,穿白衣服的女孩,嗯,最漂亮的那個。”許寒指著柳夢琳說道。


    “林家的丫頭?”梁正遠頗為意外的看著許寒。


    “是她,就是可依了。”許寒點點頭答道。


    ‘這小子,倒是挺能扯的啊!知道十萬積分的丹方流程、是張丫頭的學生,現在還搞出個林家小丫頭在等他?他就是要說謊,難道就不能挑點靠譜的?’梁正遠原本還想著,他都說出是吳葉紅的學生了。應該不至於太不靠譜,現在想來,這小子簡直是不靠譜到了極點!


    他已經不大指望這個叫許寒的小子真能給他丹方流程了。不過,林家的丫頭在這裏。如果她真的在等許寒而沒去上課,受處分了,到時候跟林驚鴻那個不懂得尊老的家夥扯淡,他一個弄國家大事的,和他扯淡?把藥師淩雲門的老師都拉上去了也未必能搞定他!


    梁正遠又按了藍色按鈕旁邊的白色按鈕,接通了外邊任務的傳訊法陣。


    “小丫頭,你幫我和柳夢琳弟子說說。嗯,沒錯,就是那個穿白衣服,靠後邊的很漂亮的小姑娘,讓她不用等許寒了,他讓我帶去去煉丹房協同我做一個丹藥實驗去了。”梁正遠說道。


    梁正遠關掉兩個陣法轉過頭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嗯,你的丹方中,除了百合鳥血液和情義草之外。還有跳舞草、公雞冠、山楂片、田七對吧?”許寒信口說道。


    “你真的知道?”梁正遠麵色一變,這丹方,他得到後一直壓在箱子底下。從來沒拿出來過,就是這次要去一個極危險的地方,需要用得上這個丹方中的丹丸了,才拿出來,而且從頭到尾都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研究,這小子肯定不是從自己這兒知道的!


    “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這個丹方是要以跳舞草作為嵌合劑,百合鳥血液和情義草的融合是在爐鼎外融合,而且必須是先將情義草至於冰水中一炷香時間。百合鳥血液至於烈火中烘烤同樣一炷香時間,公雞冠這時候則是與山楂片配合著做百合鳥血液的阻凝劑的。之後再把完全僵硬了的情義草粉碎。和百合鳥血液混在一起用跳舞草作為嵌合劑融合,之後的步驟,就是在爐鼎裏完成了。”許寒笑著回答道。


    卻讓梁正遠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什麽叫嵌合劑?還有阻凝劑又是什麽?百合鳥血液一放進火裏烘烤,豈不是馬上就幹了?而且還是放在烈火裏!不過聽人家說的,那是一板一眼的。他一個藥師淩雲門院長,還真不好說他錯了。


    “要不你再說一遍把?你也知道的老人家你知道的,上了年紀了,耳朵就有點背了。”梁正紅紅著臉說道。


    許寒翻了翻白眼,這裏隻有兩個人,還沒有別的雜音,而且自己的聲音也不小,這個老院長剛剛在任務大廳這樣吵雜的環境下,怎麽就不見他耳背了?不過誰讓人家勢大拳頭大?十萬積分還捏在他手裏呢。也隻得再說一遍。


    “你剛才說什麽?老頭子我突然耳鳴了一下,你知道的,老人家,以上了年紀毛病就多了點……”梁正遠臉更紅了,行!你耍我是吧?不過,許寒還是很無奈的,對梁正遠勾了勾手指。


    “什麽事?”梁正遠疑惑道。


    “你把耳朵伸過來,我對著你的耳朵說。”許寒說道。這樣,你總不至於說還沒聽見了吧?


    這樣也行,梁正遠想了想,附著耳朵再聽了一遍後,還沒想明白。那不是這小子胡謅的,就是這東西實在是遺漏在曆史長河中了,也把耳朵湊上去去了。不過這次,許寒是對著梁正遠的耳朵,運足了靈勁大聲喊道:“以跳舞草……”


    “停!停停……”梁正遠連忙捂著耳朵,整個煉丹房都是這小兔崽子的回音……剛剛梁正遠還借口說自己是耳鳴,這個不尊老的兔崽子,還真把自己弄耳鳴了!


    “小子,你用得著這麽喊嗎?老頭子,我有耳朵,你不這麽喊,我也聽得見!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梁正遠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憤憤的指著許寒罵道。


    “您老不是說聽不見嗎?我這不怕你還聽不見嗎?”許寒笑嘻嘻回答道。你要不是為老不尊,先耍我,我至於這樣嗎?何況靈狐都說了你修為都是武靈師階別了,我就是大靈師這麽喊,你也頂多就是多捂一陣子耳朵罷了……“那你也不用這麽喊啊!”梁正遠怒道。


    “嗯?我剛剛那聲音,不大啊,您老居然聽見了?”許寒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梁正遠。


    嗯!梁正遠一怔,這小子剛剛說的。要是修為低一點的人確實是要靠得極近才聽得見的,好啊!又讓這小子擺了一道了,還真是個不懂得尊重老人家、照顧老人家麵子的小混蛋,紅著臉也隻管催促道:“那你還說不說?”


    “那您還聽不聽。嗯,像剛才那樣?”許寒問道。


    “行!你就站在那兒說,也別過來了,老頭子我聽得見。”梁正遠連忙說道。


    許寒清了清嗓子,才說了第四遍,同樣的話,所以梁正遠同樣沒聽懂幾個詞的意思。已經讓這小子拆穿了自家耳朵精明著了,也不好意思再讓那小子再喊第五次,也隻得硬著頭皮拿起家什幹活了……“先是情義草錢,然後百合鳥血液一升。”梁正遠一邊念叨一邊施施然從空間錦囊中取出東西,許寒則百無聊賴的站在那兒。


    爐火已經弄上來了,梁正遠迅速將盛著百合鳥血液的器皿放在烈火之上,緊接著公雞冠和山楂片各四錢也丟進了盛放百合鳥血液的器皿裏,又將情義草置入一邊的寒潭中。一炷香時間過去了。梁正遠瞪大雙眼,百合鳥血液竟然真的沒有凝固,甚至連分層都沒有!這小子說的是真的?


    將情義草粉碎加進百合鳥血液後不過接下來的步驟梁正遠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斜眼瞥了一下正百無聊賴參觀這個煉丹房的小兔崽子。卻隻得搖搖頭作罷,算了,那小子能知道丹方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他一個淩雲門的弟子會比自己還清楚丹藥之術上的術語?


    梁正遠也隻得硬著頭皮,又把跳舞草也揉成一團弄碎了加進百合鳥血液中,然後就丟進爐鼎裏了。這百合鳥可不容易抓住,要知道這一隻百合鳥,可是能煉製很多丹藥的。就這麽胡亂的扔進去,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不過為了成功,梁正遠也是沒有辦法了。誰讓這個小子看起來那麽胸有成竹的。這次就勉強聽他的把。就算錯了,最後也是找這個小子的麻煩。


    許寒倒是沒有表現的那麽急躁,他不急不慢的把應該準備的東西,按順序放入爐鼎內,然後就扇起扇子,讓火漸漸旺了起來。


    五行修士把把陣法中的所有精華都傳授給了許寒。而靈狐作為許寒的‘師父’,當然也是把所有的丹道知識也一並傳授給了許寒。在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許寒很難有機會分心學些別的東西。


    像這次對百合鳥的使用,在很早以前,許寒就閱讀過這方麵的書籍,然而都是因為時間過去的太久,而讓他有些淡忘了。如果要是他能把學習道法、丹術的時間,勻一些出來,恐怕他在一些知識上,也是會遠遠的超越現在。


    百合鳥生活在深海大陸,它們常年幽居在內陸深處,即便是出來覓食,也很少會在妖獸森林的外圍看到它們。能一次性的捕獲這麽多的百合鳥,不得不說著吳國淩雲門的實力真是太強大了。這百合鳥之所以叫這樣一個奇怪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們族群之間,有很多通訊的信息,在一獸受到攻擊的時候,會迅速的通知在附近的其他百合鳥。


    這一招幾乎是讓任何捕獵者都感到頭痛,“百合鳥血液精華?”梁正遠麵色一變,這東西的價格可就真的是太貴了!她當然知道丹方上寫著的,是要百合鳥血液的精華,可是首次煉製,他哪敢直接用百合鳥的血液精華?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用著普通百合鳥血練習著,想來也應該能煉出次一些的靈氣丹了。


    “嗯,一定要用,普通血液是弄不出來的。”許寒搖了搖頭道:“那你究竟有沒有,拿不拿出來?”


    梁正遠一咬牙,拚了!“我當然有,不過,我要自己煉製!”很顯然,他還是不放心許寒,這麽個小毛孩,要煉製武靈師階的丹藥的主藥,確實很難讓人放心。“可是你後麵還有幾個步驟是錯的呢。就算是給你了。你也一樣練不出來。”許寒嘲諷道。


    “你早就知道我後麵的步驟錯了,為什麽不提醒我?”梁正遠怒目瞪著許寒恨恨說道。


    “我隻負責告訴你丹藥煉製的方法流程,有義務要告訴你你的步驟錯了嗎?”許寒雙手抱胸說道。


    “你!”梁正遠麵上青一陣白一陣:“很好!我就給你煉,煉壞了你就隻能等著讓你家裏人來領你吧!”梁正遠一拂袖子。怒哼道,卻還是將百合鳥血液精華掏出來,交到許寒手裏。


    “我是看在你的三十萬原點的份上給你煉的,你要是沒看清楚,可與我沒關係了!”許寒輕聲笑道,接過瓶子放在鼻端聞了聞,“靈狐。這次的百合鳥血液沒問題了?”


    “嗯,剛剛那瓶隻是普通血液不好判斷,這大概是四百歲後右的剛成年的百合鳥血液的精華,熬製出來的主藥隻能說是勉強能煉製出靈氣丹。”靈狐點頭說道。


    “你得到的是四百年份後右的百合鳥的血液吧?剛成年的百合鳥的血液精華,也確實能勉強煉製出靈氣丹了。”許寒雖然是剛從靈狐那兒聽來的,但不影響他在這個讓他很不爽的老頭麵前裝逼一次。“你怎麽知道的?”


    果然,梁正遠的麵色就變了,這小子隻是聞聞那血液。竟然就知道是什麽年份的百合鳥血液?他要不是親眼見過、親手摸過那頭百合鳥的骨骼,單靠聞血液精華也隻能判斷出這是一頭青年百合鳥而已。“我怎麽知道的你沒看見嗎?”許寒笑著說道,右手似乎很隨意的一揚。一道不甚強大的靈勁疾射入地火爐中,竟是騰地一下子升起數丈高的金紅色烈焰!


    這手法,用最小的力氣引出最強的火焰,分明是極為高明的藥師才做得到的!梁正遠當即目瞪口呆的看著地火爐中的火焰分出一團團深紅色如調皮火焰精靈一般環繞著許寒的右手旋轉,或者說,環繞著許寒手裏的盛著百合鳥血液精華的血瓶旋轉!這手法,連燒焙器皿都省了!


    許寒後手一揚,情義草順勢落入寒潭的同時,曲掌成劍,凜冽劍氣在手心上。順血騰、木華菱當即碎裂成粉末狀,束成一道由高至低的弧線,隨之許寒將百合鳥血瓶嘴打開,略一用勁,順血騰和木華菱粉末當即絲毫不差的落入瓶內!好高明的燒焙手法、好精妙的劍術!將火焰隨時控製在掌心周圍,可以保證其內血瓶的血液受熱始終均勻。使用劍術將藥材切割,就沒有氣勁會連同藥材藥性一起破壞掉的可能,這手段,高明!


    梁正遠這才深深震撼了,這小兔崽子,還真有點料啊,一炷香時間過後,許寒將情義草取出,百合鳥血液精華液在同一時間衝開了瓶嘴,均勻澆在情義草上。


    與此同時,許寒的另一隻手也不慢,芽尖草也在瞬間被劍氣切割成粉末後,附在百合鳥血液之上,竟是當即沒入進去,從頭到尾,百合鳥獸血竟是一滴都沒有從情義草上掉落下來!情義草除了一整株都變了顏色之外,其餘的一如原來。


    原來這樣做的,怪不得前幾次我一直做不成,梁正遠心中想到。


    許寒看著陳柏軒,忍不住一歎,到底還是個孩子……說不定祥加教導,會讓他改邪歸正……


    不過很快,許寒就壓製住自己的想法,從儲物袋取出一本書,說道,“軒兒,這便是為師要傳你的修仙功法,你先看一遍,可有不認識之處?”


    陳柏軒雖然是秀才的兒子,可大字卻不識幾個,許寒耐著性子一個個地教會他。


    好一會以後,陳柏軒終於把第一層的功法都學會了……他抬起頭問道,“師傅,等這功法練完,我就可以稱霸東九街了嘛?”


    許寒笑道,“何止稱霸東九街,如果你把這本書上的功法練完,就算武國皇帝也得對你點頭哈腰的。”


    陳柏軒大喜,“真的嘛?那是多麽威風啊!”


    許寒點點頭,目光一厲。說道,“軒兒,你要記住。威風是要自己拿回來了!威風不是別人給的,也不是用親娘去換的!別人給的最多隻是狐假虎威。換來的威風,隻能讓別人恥笑你一輩子!”


    “師傅,我知道了……”陳柏軒低下了頭。


    教會了陳柏軒第一層功法,又交代了注意事項,給他留下一隻儲物袋,其中有一瓶丹藥,數塊靈石。還有張許寒設定好的傳音符。


    接著陳柏軒就迫不及待地在陣法中修煉,許寒獨自走出小屋……


    白潔兒正在外邊等待,她也不敢進去,隻好在外邊靜靜守著,她的心裏滿心歡喜,軒兒終於可以修仙了,秀才你死了也可以冥目了,陳家也出了一個仙人。


    不過她又想著。那個李黑子仙師為什麽要收軒兒為徒呢?他應該知道雜靈根是最差的資質呀,莫非……李仙師真是看上了自己……


    想到這裏,白潔兒麵色緋紅。火燒一般。同時一個聲音說道,“別做夢了!仙師怎麽會看上你這種凡人女子?還成過親,生過小孩!”


    白潔兒立刻麵色又暗淡下來,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仙師不是看上自己,那不正好?有什麽可失落的呢?難道真的象方大姐所說,自己思春了?


    她心中糾纏不休的時候,就看見許寒走了出來,軒兒卻沒出來……


    “軒兒他已經學會了第一層功法,現在正在打坐。近期他身體會排出各種雜質,你回頭多給他準備幾套衣服……”


    許寒剛想叮囑些事項,就看見白潔兒美眸中淚光一閃,突然跪在自己的麵前,用手絹掖著淚水,嗚咽道。“仙師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仙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求下輩子給仙師作牛作馬,結草銜環……”


    “哎,白小姐,使不得,免禮……”許寒慌忙上去攙扶,一把剛好捉住白潔兒一雙白白小手,小手白白滑滑,手感極佳……


    “不行,仙師您就讓小女子給您磕一個頭吧!”


    “免了免了,我比你還小幾歲呢。”


    倆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拉來扯去間,白潔兒竟然身子一個不平衡,把那白生生粉兜兜的俏臉一下撞在許寒肚皮下三寸。


    這白潔兒成過親,自然有些嫵媚柔雅的豐韻,可她年紀也不很大,還帶著幾分淡淡的青澀滋味……所以許寒抓著她的小手,心中本來就會想入非非,某處也早就有些不正常。


    被白潔兒這一撞,頓時反應徒增,嘣地如同鋼針彈起……白潔兒又不是小女生,臉頰上一蹭,立馬知道那是何物。


    “仙師……”白潔兒羞紅臉,低下頭,美若桃花。


    “呃……不是我流氓,是它自作主張。”許寒趕忙推卸責任。


    白潔兒聽得那個“它”,心中更羞,臉上紅得要滴血,跪在那心中砰砰亂跳,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心中害怕仙師會有企圖,可再往內心深處,又卻有些許的期待。


    許寒心裏也是亂七八糟,一個聲音在說,拿下吧,剛好在武國要呆一段時間,有個固定的伴不是挺好?還有個聲音又說,不行,真的搞了,那就被江武林說上了,自己真是貪戀這女子才收徒的。


    正當兩人在屋裏尷尬,突然聽見外邊一陣嘈雜……砰砰砰的砸門聲,加上有人吼叫,“城防守備營捉拿疑犯,刀劍無眼,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白潔兒頓時驚得臉色蒼白,“不好,那蘇嘉輝是城防蘇大人的兒子,一定是他們帶兵報複來了!”


    老子連皇帝都敢殺,何況你一個城防大人?許寒冷哼一聲,安慰道,“白小姐,不要慌,在本修看來,城防守備連根鳥毛都不是!”


    白潔兒聽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李仙師好粗俗,怎麽能對女子說……鳥毛呢?


    不過讓白潔兒更驚訝的是,李仙師說完,竟然嘩啦一下,把上衣給脫了……


    “李仙師,您這是……”看著許寒黝黑壯實的胸膛,白潔兒愣愣的掩住自己的潤紅小嘴。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隻見許寒又從儲物袋取出套衣服穿上,這套衣服顏色似雪,雖然和剛才的青衣差不多。可不同之處在於白衣的左胸處,繡著一個金色的雲朵標誌。


    翩翩少年,白衣勝雪,那金色雲朵更襯托出高門弟子的尊貴。那一瞬,白潔兒竟然有些看呆了的感覺。


    “開門!不開門就砸了啊!”小院外,一個將領模樣的男子帶著幾個兵士,把門砸得砰砰響。


    竟敢欺負蘇少爺,真是活地不耐煩了!將領冷哼了一聲,又下令道,“給我把門砸開!”


    就在幾個兵士想要砸門的時候。那門卻嘎吱一聲開了,門後站著一個白衣少年。


    “有人舉報這家窩藏賊寇,小的們,給我將屋裏人都綁了!”將領頭仰在天上,口中吼道。


    不過這次手下卻都沒動,將領疑惑間,就聽見有小兵提醒道,“參將。是雲符宗的仙師。”


    “雲符宗的仙……仙師?”那將領一個哆嗦,心道蘇嘉輝你個缺德貨,你讓我來怎麽不說清楚呢?仙師是我們凡人能得罪的嘛?那些仙人雖然和我們凡人一起生活。可凡人的律法根本管不到他們。仙師殺了凡人,那也是白殺。怪不得蘇嘉輝那小子自己不來呢。


    成喜兒知道許寒生氣了,否則不會耐著性子和這些普通人說廢話,也不會去砸門,以他修為,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怎麽可能被一道木門攔住,所以勸丫頭們不要妄動。


    十幾個漢子見丫頭們後躲,注意力又轉回許寒身上,看他挺平常一人。透著股和善。有人好心:“哪來的野小子,別在這撒野,快回家找你家大人去。”他想罵走許寒算了,免得白白多挨頓打。許寒衝他一笑:“我家大人都死了。”


    人不一定有好壞之分,但一定有嘴賤之徒。一群大漢中走出個胖子,高大壯碩滿臉橫肉。看著很是凶惡,衝許寒罵道:“難怪敢在王爺家門口找不自在,原來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野種。”


    這句話一出,宋雲翳等人全都怒了,張天放麵目陰冷寒著聲音說道:“你想死麽?”隻有不空不停低語:“善哉善哉。”


    許寒有些不明白,祠堂被毀家園被占,不過是俗物而已,好象不值得動怒,但是為什麽我會生氣?待聽到大胖子罵他,徹底找到發怒的理由,止住想往上衝的張天放,回身跟大家說:“沒事。”又轉頭對門前十幾漢子語重心長說話:“教你們句話,記住,禍從口出。”


    才說完話,大胖子已經被他單手提在空中。右手就那麽一掐,大胖子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軟軟堆在許寒手中,隻有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顯得驚恐慌亂。


    其餘漢子見許寒一出手便拿出胖子,有許多人亂喊亂叫:“放下他!”“不放就宰了你。”也有人機敏,轉頭跑進院中,去向他們口中的王爺匯報消息。


    許寒不理他們喊什麽,自顧自低聲說話:“說了禍從口出,怎麽就沒人信我?”他語聲低微,卻偏偏能在一片喧嘩吵鬧中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看眼大胖子,輕聲道:“依你剛才言語行為,應該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又辱罵我,唉。”一聲輕歎,手上微一用力捏死大胖子,隨後丟在地上,對著亂喊亂叫的大漢們說道:“叫你家主人出來。”


    這些家夥叫喊的起勁,見許寒丟下胖子,以為是怕了他們,根本沒看見許寒殺人,有人道:“算你識相。”有人抽出兵器打算替胖子出氣,還跑出兩個人攙扶胖子,一經接觸發現胖子死掉,慌忙喊道:“死人了,殺人了。”


    十幾個漢子這才知道胖子死亡,發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疑問這人是誰?一言不合就抬手殺人?而且殺人於無形。小心看他,許寒卻跟沒事人一樣平靜對門而立,臉上木無表情。


    見過殺人的,從沒見過這麽殺人的,殺人前不動聲色,殺人後聲色不動,看那表情連撚死隻蚊子都不如,一群人不覺有些膽寒。


    院內忽然傳出個渾厚男聲:“哪位朋友找我王某人?”隨話語聲走出個黑臉結實壯漢。壯漢見到倒地的胖子,麵色一驚,上前微一探查發現死亡,麵色變冷眼神變寒盯看許寒,吩咐道:“報官。”手下人聽命而為,一邊注意許寒一邊小心沿街邊跑向衙門。


    許寒並沒攔阻去報官的人,問壯漢道:“這院子是你的?”


    壯漢心下一驚,冷聲道:“院子是誰的不重要。你殺了人可是犯了死罪,王某人倒問問清楚,我手下弟兄犯了什麽事,要你下辣手殺人?”


    許寒懶得和他廢話:“這院子是我的。給你半個時辰收拾東西滾蛋。”


    王某人終於知道問題所在,敢情原主人回來了,冷笑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手中可是有地契房契,你拿什麽證明宅院是你的?再說了,你當街殺人難逃刑律司押,等著官府治你罪吧。”


    許寒根本不接他話,當他不存在般取出個沙漏。倒置後說道:“半個時辰,東西不拿走算我的,你不走我趕你走。”


    太囂張了,王某人氣往上湧,可是看許寒行事方式,搞不好真是個大人物,王某人想了想說道:“兄弟是哪條道的?敢問高姓大名?”


    張天放不耐道:“哪兒那麽多廢話,讓你滾就趕緊滾。”


    三番兩次被人辱罵。王某人怒火愈盛,可還是強壓下謹慎說道:“我叫王立,在永安郡勉強有點名號。不知道兄弟如何證明宅院是你的,兄弟可有二十歲?看著年輕的很,這院子卻存在近百年,何況我還有完整的地契房契,兄弟莫不是誤聽謠言,或是被人欺騙?”


    許寒撇他一眼,淡淡道:“我也有房契和地契。”


    在王立嘮叨不休的時候,街上傳來隆隆腳步聲,從衙門方向跑來數百人。不光是衙役出動三十幾人,還有守城兵丁兩百多人。轟隆隆跑過來,轟隆隆將許寒等人團團圍住,為首者有兩人,一個是白麵黑須的文官,一個是全身甲胄的武將。


    這二人與王立分明是熟識,來到後先衝他點頭示意。接著文官大聲道:“何方鼠輩膽敢在我永安城當街殺人,其罪當誅,來人,與我拿下。”


    看他服飾應該是府衙官員,沒想到抓個犯人居然要勞動高官出馬,可見王立勢力不小。


    三十多名衙役聽命抓人,抖弄著鎖鏈圍過來。不空擔心許寒大開殺戮,急忙跟張天放說話:“放出黑虎。”張天放不悅:“幹嘛?”


    許寒不想濫殺無辜,依不空意思放出三狗一狼,紅白黃黑四隻巨獸突然出現眼前,看體型足有小馬大小,哪還是狗,分明比老虎還凶。張天放便也將黑虎放出,比壯牛還大的老虎,瞧著就糝人。忽然出現六隻巨獸,狗不像狗虎不像虎,卻都是恐怖的很,嚇住衙役不敢上前。


    武將見狀不妙,喊道:“大膽反賊敢縱獸傷人拒抗朝廷,來人,給我亂箭射死。”


    他一聲令下,二百多兵丁迅速移動後退,在街道上布個簡易殺陣,前排百多士兵彎弓搭箭對準許寒和巨獸,隻待武將一聲令下,亂箭齊飛。


    許寒歎氣,打個響指,紅色赤狼得到指示,張嘴狂嘯,聲音淒厲卻又透著凶殘,巨大吼聲形成一道道音浪朝兩邊湧去。兩隻黑虎不甘於後,跟著連聲嘶吼,虎嘯動天,威武氣勢隨吼聲展現,凶猛不可擋,尖牙怒目襯著恐怖叫聲,讓人目不敢視膽寒心亂渾身戰栗不停。


    “這位將軍,你很威風呀,不知怎麽稱呼?”許寒冷冷一笑走了出來。


    “仙師,小的乃是城防營當差的,不是將軍,賤名不說也罷,省得汙了您的仙耳。”可憐這將領迅速從老虎轉變成一個小貓,甚至就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說,生怕仙師滅他滿門。


    許寒本想讓他們嚐點厲害的,沒想到這小子挺識相,也就不用出手了,淡淡道,“本修看著你一把年紀還要給人當狗,也屬不易的份上,今天就放你們一馬,若是再看見你們,哼哼……”


    “仙師放心,您下次看見誰都不會看見我……”那將領被許寒罵成狗,貌似還挺開心。


    許寒一瞪眼,吼道,“那還不快走!想要我叉叉你們全家女性嘛!”


    那隊城防營士兵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眨眼間就逃了個一幹二淨。


    看見許寒大發威風,幾句話就把那些凶巴巴的軍兵嚇得跟孫子一樣,白潔兒妙目忍不住就在許寒身上遊動,仿佛有什麽吸引著放不開一般……


    “李仙師,你真是講禮貌呀。”白潔兒婷婷過去關上院門。又翩然轉身說道。


    “講禮貌?”許寒還沒被人這樣說過,前世今生都沒人說過他講禮貌。


    “是呀。”白潔兒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女子發現仙師每次趕走他們,都要讓他們回去問候家中女子。由此可見。李仙師不但講禮貌,還有著寬宏大量的胸襟,以德報怨,堪稱世間少見的君子。而且隻問候女子,更顯示了仙師尊重女子的高貴品德……仙師,請受小女子一拜。”


    許寒幾乎要暈倒了,日他仙人板板。老子一句罵人的話,竟然被她理解得如此深奧精辟,這白潔兒的政治理論水平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哇。


    白潔兒要拜,那就由著她拜吧。省得扶她再戳到她臉上,實在丟人呀。


    不過就在白潔兒拜下時,許寒突然心念一動,身影一閃,一把將白潔兒的嬌軀拉到一邊。


    “哎呀!”白潔兒一個踉蹌。沒站穩,一下撲進許寒懷裏……


    而她身後卻砰地一聲,對開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若不是許寒,她定會被木門撞傷。


    蘇嘉輝沒有和城防營兵士一起來,那是去找人了。他知道那黑臉小子是修士,所以也知道士兵不頂用,所以他匆忙去找修士幫忙。


    他也是認識個把修士的,老爹手下有個將軍,他兒子剛被雲符宗錄取了。嘿嘿,我找個雲符宗弟子來,不把你這個散修嚇死!


    於是蘇嘉輝此刻氣勢洶洶來了,帶著那個雲符宗弟子。遠遠看見另一側軍兵逃走的背影,罵了句沒用的東西,這才一腳踢開了門……


    眼前一景頓時讓蘇嘉輝怒火萬丈,隻見那個美翻了的小娘子,正怯怯靠在那黑臉家夥的懷裏。本來是該躺在我懷裏的小娘子,現在卻躺進他懷裏。


    蘇嘉輝肺都要氣炸了。大吼一聲,“藍大哥!幫我殺了這黑廝!”


    許寒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也穿著雲符宗弟子衣服的男子,再一看,那家夥竟然笑咪眯地走上來……


    “見過李師兄,在下是藍天鳴,那天在大殿上見過麵的。”


    許寒這才想起來,敢情這小子就是在四海殿想跟自己拉關係的藍師弟。


    “原來是藍師弟,不知道藍師弟此刻過來所為何事呢?”許寒問道。


    藍天鳴心中叫苦,這李黑子修為遠勝於自己,而且聽說又是外堂大管事曹慕情老祖的眼前紅人,自己今天真是吃飽了撐的,幹嘛巴巴地跑來趟這淌渾水呢?


    “恩,李師兄……能否借一步說話?”藍天鳴笑著問道……


    “無妨,這裏都是自己人,你有話但說無妨。”許寒貌似並不想給這個麵子。


    藍天鳴也是無奈地很,他什麽都不如人家,還要人家買他帳,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雖然怨這李師兄架子太大,狂妄地跟結丹老祖似的,不過他也板不起臉來。


    “李師兄……其實,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爭鬥下去了,這蘇嘉輝乃是老父的上司之子,我今天是特地帶他來給你道歉的,還望師兄能不記前嫌,放他一馬……”


    聽藍天鳴這樣一說,蘇嘉輝都要吐血了。拜托,我是請你來尋仇的,不是請你來帶我道歉的!媽的,要來道歉,我不如不來了。


    不過蘇嘉輝也不是傻子,看得出這黑臉家夥也是雲符宗人,而且是藍天鳴的師兄,就連自己依仗的藍天鳴都對他點頭哈腰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李大哥,我錯了,今天特地前來道歉……”蘇嘉輝不情不願地說道。


    他放下身段道歉了,可許寒倒並不領這個情,想他在南都城,那是人人懼怕的瘟神,哪裏容得別人一再找茬?


    “剛才是誰說幫我殺了這黑廝?”許寒冷笑一聲,不待藍天鳴出來調解,上去對著蘇嘉輝就是一個大嘴巴,打完又是一腳,把蘇嘉輝踢飛了出去。


    “李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藍天鳴的臉上都掛不住了,這黑臉家夥也太過份了吧,人家都來道歉了,你還當著我麵打他?


    許寒倒不是這樣想的,象蘇嘉輝這樣的家夥,就得一次打得他心寒,他以後才不敢放肆……否則自己一走,這小子說不定又要來找白潔兒的麻煩。


    “蘇嘉輝,我已經說過了。若是你敢再來,我必定給你深刻教訓!我李黑子說話,從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今天若不是藍天鳴師弟,此刻你已經命歸黃泉!我現在再對你說一遍,若是再有下次,不管誰來,你都隻有死路一條!”


    “李師兄……哎,我還是走吧。”藍天鳴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掉頭走人,丟下蘇嘉輝一個人在門外呻吟。


    “李仙師,這……他……”看著外邊的蘇嘉輝,白潔兒震得都說不出話。她已經徹底被許寒剛才展現的強勢所震撼了。


    “我李黑子說話,從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是再有下次,不管誰來,你都隻有死路一條!”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把白潔兒的一顆心震得是晃悠悠的,在滄南大陸這樣的世界,強者為尊早已深入人心,就算白潔兒不是那種愛好猛男的人,也被許寒此刻展現氣勢所懾。隻覺得這李黑子好勇猛,好強勢,好讓人心動。


    “就讓他躺著,別管他,若是他再生事,就放軒兒給我發傳音符。”


    “哦,好的。”


    “那我這就回山了。”


    “哦,好的。”


    看著隻會說好的的白潔兒,許寒苦笑道:“白姑娘,你抱著我,我怎麽走呢?”


    白潔兒趕緊鬆開手,臉兒羞得紅成了一片,看著許寒背影,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喊道:“李仙師,請您也回去幫我叉叉你全家男性!”


    許寒聽見,幾乎要哐當一下倒在地上。這白潔,果然彪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心修魔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之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之時並收藏道心修魔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