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環視四周,發現這森然洞府中靈氣四溢,空曠悠遠,似實若虛,讓人連這洞府有多大都無法看得真切。


    玄月見小青看得目瞪口呆,笑道:“過去你修為尚淺,根基不穩,所以月姨隻在精舍給你在修行中解惑,不曾帶你到此。”


    小青抬頭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有一種如幻似真的感覺?”


    玄月解釋道:“此地名叫幻靈界。當年如寂師尊在問天界閉關五十年,不僅修為大漲一步踏入問道境界,掌握了“以虛破實”之力;而且在問天界得到一枚奇異之物――幻靈珠。雖說此珠於修煉之人大有裨益,但師尊並沒有獨占其美,而是用“以虛破實”的**力把這幻靈珠化成了這既虛且實的幻靈界。雖然如寂師尊在化成此界後不久便在與魔教一戰中仙逝,但這幻靈界卻在此後的三百多年中讓許多如寂門人修為突飛猛進,月姨和你玄一師父也曾在此閉關多年,因而才有如今邁入結神境界的道緣。”


    小青沉吟道:“如寂師祖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然而轉瞬間又想到問情劍的兩首詞,暗忖:如果那另外一首詞是如寂師祖所作,那如寂師祖和那女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故事,竟讓人聞之心碎。難道如此天驕之輩,雖修為通天卻也被一個情字所困。


    小青想著,心中暗歎了一聲。


    玄月也道:“如果師尊還在,那如寂門甚至是玄天宗今日不知該是如何模樣。前人偉岸如此,怎叫我輩後人不心神向往。”


    玄月自己說罷也暗自苦笑一聲,正容道:“這些事情,先不去說它。如今月姨先把這問情訣傳授於你。”


    玄月隨即抽出問情仙劍,催動元神之力。問情似乎開始慢慢震動,冷如寒冰的劍身上慢慢聚結--飄天文學--點藍色氣焰。玄月望著問情緩緩說道:“這問情劍訣,雖隻有一式法訣,卻含有十二門攻式、十二門守式、十門誅群式、一門結界神通和一門保命神通一共三十六種變化,倒也是一套完整的法訣。原本這法訣隻是月姨這些年有感於問情劍意一時隨興所創,在與高階修士爭鬥中並無太大妙用,隻是如今你修為尚淺,若能熟練掌握,想必也能收得大效。此外,此法訣蘊含了月姨修煉至結神中期的感悟,如果你能從中有所體悟,想必對你修煉一途能產生意外之效。”


    小青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見到玄月開始慢慢演示。雖然隻是演示,然而這問情劍訣所迸發出來的淒冷劍意和一**劍靈之氣,確也威力大可。所幸是在這幻真幻假的幻靈界內,若是換做在精舍之內演起劍訣,隻怕整個庭院都得毀了去。小青看得目瞪口呆,登時無暇他想,趕緊在心中默默記下法訣精妙之處。


    玄月越演越快,最後白色身形已經和藍色劍氣翻滾到一起,再分不清哪是玄月,哪是問情;又或者在這一刻裏,玄月元神已經和問情劍意融為一體,玄月就是問情,問情就是玄月!


    小青看得胸脯砰砰直跳,正激動中,卻突然發現幻靈界內突然安靜下來,仿佛發出一聲千年孤寂的感歎。玄月停下來對小青說道:“看清了嗎?”


    小青怔怔道:“開始能看清三分,後來隻能看清一分,最後竟完全看不清了,仿佛隻能聽到這幻靈界內蕩漾著一股嗚咽淒涼、令人心碎之音。”


    玄月一怔,高興道:“小青,你果然聰慧!隻看月姨演練一遍便從中感悟了如此深刻的問情劍意。其實招式並不重要,當你能完全懂得這股劍意時,你便是懂得了問情。懂得了問情,那所有招式既是由你而發,也是由劍而發;既隨你心,也隨劍意。你現在修為尚淺,身上隻有靈氣而沒有元神存在,但是即便如此,隻要你懂問情,問情便懂你。到了這種意境,你即是問情,問情即是你。即便把招式全忘了,也無妨,因為你已經真正掌握了法訣的精髓。”


    小青半分明了半分迷惑的點了點頭,卻見玄月把劍遞過來,說道:“來,不要管我的招式,隻管按你自己對法訣的記憶和對問情劍意的感悟試一次。”


    小青接過問情,凝神看著劍身,心中有種遏製不住的念頭讓她不由自主地把指尖放在劍身上,在“問情”二字上輕輕撫去。此次,小青竟然沒有了剛才在精舍第一次撫摸問情劍身時那股令人心驚的寒意,而是感覺劍身有一股暖意緩緩流出,通過她的纖纖玉指,淙淙汩汩地淌到她的心裏。這種感覺很暖,很舒心。


    小青心念一動,憑自己對問情劍訣的記憶和對問情劍意的感悟開始緩緩起舞。起初尚有一絲阻滯,但片刻之後劍式和靈氣都開始變得越來越流暢。小青練得更加興起,已經完全忘了劍式,渾然不覺自己是在練劍而恍如是和一個久別重逢的親人互訴衷腸。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小青突然覺得問情劍內有一股極為微弱靈氣向她周身緩緩傳來,但也沒有在意;然而片刻之後,這股傳入她體內的靈氣卻變得越來越明顯,速度也越來越快,這股靈氣流過她周身大穴,讓她感覺無比舒暢。


    小青不知是何緣故,但因為沒有一絲不適之感而且覺得非常舒服因此順著靈氣在周身大穴的遊走而信手飛舞遊走,身形越來越快,豈料那股靈氣也如江河決堤,順著手腕向她紛湧而至!小青隻覺在數息之間,她的體內就被這翻湧而入的靈氣填滿!小青感到雙頰開始慢慢發燙,隻好不再繼續下去。


    小青身形方才停下,卻聽到玄月大喜得說:“太好了,小青,想不到問情對你接受得這麽快,方才問情居然以自己劍身靈氣來彌補你的靈氣不足,這正是問情在認主。”


    小青愕然道:“居然有這種事情。”


    玄月歡喜的笑道:“人有靈,劍也有靈;人有情,劍也有情。何況這問情是由擁有虛實之力的問道境界高人煉化而成。想必這位前輩在煉化此劍的同時也賦予了它守護此劍主人的劍靈吧。”說罷又笑著歎道:“問情啊問情,看來小青才是更適合你的主人。”


    小青聽罷,冰霜容顏上泛起幾分欣喜,正不知要說些什麽,卻見玄月神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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