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機會他哪能錯過,趁著空閑來了杭州,隻不過按照公文規定,對李卓的巡察,需要在五日後,他生怕趙推官沒做好這一切,那自己報複的機會可就落空了,故而一聽趙推官的話一時忍不住便顧不得趙推官的話尚未說完,就打斷了他,這會兒才驚覺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忙抱拳笑道:“本官有些心急,還請趙推官莫要見怪才好?”


    趙推官從鼻腔裏哼了聲,道:“好說,好說!”


    王斌找到了李卓的把柄,心中高興,也不計較趙推官的不悅,扭過頭對著朱瞻坦一笑,道:“小王爺,接下來該如何做,咱們這裏麵您是主子,您得給說說!”


    朱瞻坦輕輕搖著紙扇,不急不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多年在江南住著,最為喜愛杭州的龍井,徘徊龍井上,雲氣起晴畫。澄公愛客至,取水挹幽竇。坐我詹卜中,餘香不聞嗅。但見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黃金芽,不取穀雨後,同來二三子,三咽不忍漱。”對這幾句評語,朱瞻坦是深有體會,此時將一口龍井茶喊在嘴裏輾轉了片刻,方才慢慢的咽下了喉嚨,一股淡淡的甘甜,沁人心脾,齒間流芳,回味無窮。


    回味了一番後,朱瞻坦才幽幽地道:“父王舉大事在即,所需銀兩不少,天下富庶之地,乃蘇杭二州,當年張士誠盤踞蘇州一地便成一代梟雄,方國珍占據台州,杭州之地不也是稱王稱霸,tai祖皇帝便是占據金陵王者之地,一統天下,開創我大明江山,如今金陵被太子朱瞻基統領不可輕舉妄動,唯獨這杭州大有可為,父王命我五年前,秘密來杭州,所圖便是杭州之地,以此為根基,收取賦稅為父王成大事做準備?因此這杭州絕不容旁人沾手?“


    王斌一聽這話大喜,這就意味著自己對李卓的報複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趙推官也不動神色的露出了一絲笑意,杭州繁華之地,誰不想留在這裏,擠走了李卓,論資曆,論實力也該自己坐上縣太爺的位置了。


    楊一峰也暗暗露出喜色,李卓一直暗暗幫助彭家,若沒了李卓,彭家便失去了靠山,而自己大可趁機吞並了彭家,借此機會統領杭州的商業,更主要的攀上了漢王這條線,日後說不定還大有作為也說不定呢?


    小小的閣樓,因為朱瞻坦的一番話,人人麵露喜色,閣樓裏的氣氛也便得輕快起來,王斌這才發覺杯中的茶葉在杯中逐漸伸展,一旗一槍,上下沉浮,湯明色綠,曆曆在目。


    喝了一陣茶,王斌瞥了一眼朱瞻坦,小心翼翼的道:“王爺籌劃多年,不知可有了眉目?“


    王斌話音一落,坐下的四人,包括楊一峰也側耳細聽,望著朱瞻坦眼裏湧出火熱的光芒,誰都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雖說這件事情的背後少不了風險,但自古以來便是富貴險中求,更何況這江山,當年成祖皇帝原本就是許諾給漢王的,是那一幫文人硬是讓弄什麽嫡子嫡孫才讓漢王失去這麽做江山的機會,被迫就藩樂安,可誰都知道漢王並沒有死心,這些年都都在秘密活動。誰也保不準他日能成就一番霸業,當初建文一朝,誰都不看好燕王朱棣,結果如何,朱棣以北平一府之地,硬是從侄兒手中奪取了江山,開拓疆域,遷都北京,編修《永樂大典》,派遣鄭和下西洋,誰不說燕王是一代雄才大略的皇帝。當今漢王酷似成祖皇帝,誰說不能締造一座江山呢?到那時做個開過將領也不是不可能啊,封侯拜相大有可能?“


    朱瞻坦掃一眼四人,輕聲歎了聲,當年父王追隨皇爺爺南征北戰,因父王作戰勇猛,於靖難之役中屢立戰功,在武將中威信很高,並曾多次救皇爺爺於危難之際,才讓皇爺爺另眼相看,要立父王為‘皇太子’!“說到這兒,朱瞻坦略微停了片刻,當年的那番龍爭虎鬥,他雖小卻也看得清清楚楚,在他看來,當年的父王因淇國公丘福、駙馬王寧的推崇,並列舉其所立之功勞。一時間,呼聲大漲,幾乎就要被立為太子了,若不是最後趁著皇爺爺不在京城期間,私自挑選衛士,又招募精兵3000人,不隸屬兵部管轄,縱使他們四處劫掠,兵馬指揮徐野驢將他們擒獲懲處。僭用禦用車馬器物,引得皇爺爺不滿,當年的皇位十有**就是父王的,隻可惜父王的急功近利,才引起了皇爺爺的一點一點的不滿,最終痛失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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