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巧道:“給,他們自是不給的,但陛下忘記了,那些大戶說到底是商人,商人重利,陛下隻要給足了他們想要的,前麵的一點小事,微臣相信他們會不計前嫌的,等陛下打退了明軍,他們還不是乖乖的奉承陛下……?“


    黎利虛弱的聲音問:“愛卿想讓朕怎麽做?”


    範文巧道:“陛下可以以朝廷的名義向他們借錢借糧草,日後加倍還給他們便是?微臣相信那些大戶、商戶是會答應的?“


    “哼,果然是個好主意,堂堂一國皇帝還要想商賈借錢借糧,你將天家臉麵放在了哪兒了,你將朕放在哪兒了?“說著,也不知是氣惱了,還是心情激蕩,剛說了幾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次咳嗽得更厲害,門外的太監又帶著太醫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那太醫一陣搗鼓,咳嗽聲小了許多,但仍止不住,那太醫道:”皇上,微臣需要給陛下紮針順氣了?“


    大帳一陣抖動,看樣子是那太醫開始紮針了。


    過了一會兒咳嗽聲才慢慢止住了,這時太醫摸著額頭上的汗水走了出來,急急忙忙下了藥方,一個太監匆匆忙忙的去了,不多時便端著湯藥遞給了那太醫,那太醫看了看湯藥,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方才點了點頭,遞了過去。


    帳外的太監忙一把接過,放在嘴邊喝了一口,略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壞處,才將手微微拉開帷帳的一幕,將湯藥送了進去。


    n禦書房立即變得寂靜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帷帳被拉了開來,一個太監一低頭,一側身走了出來,目光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眼,道:“皇上說了一切就按範大人的意思辦,這事兒就交給了範大人了,無論對方給出了什麽條件,務必要抱住皇家的臉麵!”說完不等三人抱拳謝恩,那太監又道:“皇上這兩日需要休息,有什麽事情,都告知範大人,有範大人進宮麵聖一一告之?”


    三人各自看了一眼,心道:“皇帝的病情竟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麽,不能理朝政?”


    三人心頭雖疑惑,但麵上卻不動聲色,各自起身對著帷帳齊道:“皇上保重”而後便告退而出。


    一家歡喜一家憂,相比黎利皇宮的氣氛,楊崢的將軍府可就熱鬧了許多,自從大小姐有了身孕後,府上添了不少丫鬟,仆人,所以許多事情用不著楊大人親自去操勞,隻吩咐了一聲,他們便能做的井井有條,讓楊大人著實感歎這個時代的好處。


    楊大人的禦書房裏,早就坐了不少人,府上的丫鬟送上了茶湯,糕點瓜果後,便躬身退了出去,書房裏唯獨高航、王通、張翼、金一笑、黃福、張本、徐朗各自在談笑,因為戰事順利,加上楊大人為人平易近人,也沒什麽架子,所以眾人也不是那麽拘束,這會兒都敞開了麵子,一唱一和的說起了笑話來。


    最先說的高航,身為錦衣衛平日混跡三教九流之中,聽到的笑話可不少,這會兒難得有這個一個表現的機會,自是不會放過,搜腸刮肚了一番,便說開了:“諸位大人可聽好了,高某要說了?”


    眾人本對錦衣衛有幾分畏懼,但這一年多相處下來,大家早已親密無間,往日的那點恐懼之心早已去得幹幹淨淨,不要說黃福、張本這等謹慎的文官,就是張翼這等粗人也敢與他說笑了,話音一落,就聽得張翼不耐煩的道:“我說高大人,你能不能快點,你看太陽都快出來了,再不說怕是要落山了?”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高航白了一眼張翼,道:“催什麽催,又不是趕著去投胎!”說完便將自己的笑話說開了:“宋神宗時,他曾經出任雍丘縣(今河南杞縣)令。有一年,他所在的地區蝗蟲大起,百姓很憂慮。鄰縣的官吏采取焚燒土埋等法,仍不見效,蝗蟲依舊滋蔓。有人對縣官說:“我縣蝗蟲都是雍丘縣驅趕而來。因此無法捕除。”鄰縣的縣官發一公文給雍丘縣,指責雍丘,並要求米芾捕打自己境內的蝗蟲,以免滋擾鄰縣。當時,米芾正在宴請客人,見公文後大笑,取筆大書其後雲:“蝗蟲原是飛空物,天遣來為百姓災。本縣若還驅得去,貴司卻請打回來。”人們聞聽此事與米芾詩,都笑得合不攏嘴。話音一落、張本、黃福、徐朗等人立即笑開了,大聲叫好。


    張翼哼了聲,有些不樂意,正要答話,卻聽得張本道:“我也有一個笑話?也一並說了吧?“


    眾人忙側耳凝聽。


    張本本就有幾分腐儒之氣,說的自是離不開文雅之氣,他這次說的是大才子蘇軾的笑話,說是有一日,宋代大學士蘇東坡郊遊,見眾多農夫在挑塘泥肥田。他信步走到一條小田埂上,不想迎麵碰上一挑泥農婦。


    二人相對,各不讓路。蘇學士出大言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吾乃讀書之人,汝婦當讓道於我。”婦人一笑,說道:“既自稱讀書人,當能對?”東坡說:“胸藏鬥牛,當然能對!”婦人於是脫口而出:“一擔重泥擋子路。”


    蘇東坡大驚,半晌無言以對,兩旁田埂上送泥返回的人都望著他的窘態,哈哈大笑。蘇東坡見此情景,忽有所悟,趕忙“借梯”下台對道:“兩行夫子笑顏回。”


    他雖然對了下聯,但心有餘悸。心想,村野之中竟有如此聰穎農婦,再不能等閑視之,而作此狂態。遂脫鞋襪下水田,拱手讓路。話音一落,自古自的大笑了起來,其餘眾人覺得有趣,倒也嗬嗬笑了起來。


    場上唯獨王通、張翼、金一笑三人吧唧吧唧了兩下,一臉的不屑,張翼道:“這有什麽好笑的,不過是幾個才子玩了幾個小手段而已,不值得好笑!笑話麽,那就該讓人發笑的,弄些詩詞多沒意思,要不,末將給諸位說一個?“


    眾人點頭應答。


    張翼也不含糊,朗聲道:“一翁扒灰,事畢,揖其媳曰:“多謝娘子美情。”媳曰:“爹爹休得如此客氣,自己家裏,那裏謝得許多。聽聽,這個才好笑麽?”


    眾人正喝著茶湯,忽聽得這笑話,隻聽得“噗!噗!“幾聲,黃福、張本剛剛喝入口中的茶湯,一股腦兒的全都噴了出來,咳咳咳了幾聲,哈哈大笑起來。


    張翼自言自語的道:“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笑話麽,看笑得多歡實?“


    這下眾人笑得更為歡實,黃福、張本更是笑出了眼淚來,邊笑邊咳咳道:“真太好笑了……”一時偌大的書房裏,一片歡聲笑語不斷,好不熱鬧來。


    眾人說說笑笑,不知時日已過了一大半,將主角兒還麽出場,早已派人去催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楊大人嗬嗬一笑道:“諸位好雅興?“


    這話兒立即引起了眾人的不滿了,說是他這個主角沒來,才不得不坐在這裏說些笑話,按照禮尚往來,主人是要說一場的。


    楊大人也不含糊,當即說了一個,眾人忙側耳細聽。


    隻聽得楊大人道:“有一對新人,正在拜天地!當證婚人喊到:“一拜天地。”新郎說:“從今受盡老婆氣。”證婚人:“二拜高堂。”新郎說:“我跪地板她睡床。”證婚人:“夫妻對拜。”新郎說:“從此勒幾褲腰帶。”證婚人:“送入洞房!”新郎說:“為她辛苦為她忙。”當老婆扶他走向洞房時,新郎又說:“唉,我是羊來,她是狼!”不等他說完,眾人早已捧腹大笑不止,一時氣氛徹底融洽了下來。


    說笑了一陣,楊崢才看了看天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一說正事,眾人的神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仿佛剛才的歡聲笑語根本不曾在一般。


    高航身為錦衣衛千戶,負有打探敵情的重任,昨日將所有密探的消息逐一聽取了後,加以分析後,去偽存真,倒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這會兒不等眾人先說,便對眾人抱了抱拳先說了起來。


    眾人各自點了點頭,任由他先說。


    高航將前兩日,安南大大小小的神情,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才聽他說完。


    眾人一陣沉默後,黃福才打破了沉默,道:“這也難怪,安南諸多府衙都是大旱,春裏又被大人出騎兵偷襲了一把,糧草盡數被毀了,如今又是這等不上不下的時候,人心不浮動才怪呢,我已經打探了下,安南的許多家中的口糧都不夠吃,不要說支持黎利打仗了,當地的許多百姓都從我們交州購買口糧,就是周邊的哀牢、占人這次也買了不少糧草,若不是大人不讓他們提高糧食的價格,哪裏的百姓還未必能買到糧草呢?不過也虧得大人如此做,百姓感念大人的恩德,就這幾日從義安城內來的百姓,科比前幾日要多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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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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