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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錦衣衛是厲害,可寧王也不是省油地燈,這麽多年,早就猜出了自己這個侄兒的心思,哪能這麽輕易的被人抓到了把柄,所以以為他看,隻能是錦衣衛一直在南昌,長期擔負著監視寧王的舉動,否認單靠三日,淡然查不出什麽動靜來。【,


    “寧王殿下想要幹什麽?“楊崢有些明知故問。


    朱瞻基看了一眼楊崢道:“我這個十七皇祖,出生於金陵,是為tai祖爺第十七子,母為楊妃,自幼聰明好學。洪武二十四年,年僅十三歲就被封了王,足見tai祖爺對其寵愛!“


    楊崢點了點頭:“朱權性子頗有朱元璋的幾分影子,加上為人聰明伶俐,博學多才,的確討人喜歡,而朱元璋窮哈哈出身,對自己子女的寵愛,已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隻要做得十分過分,基本上都是錦衣玉食,更別說是自己喜愛的子孫了?“


    朱瞻基繼續道:“洪武二十六年,我這位十七叔前往藩地大寧。大寧地處喜峰口外,屬古會州之地,東連遼左,西接宣府,為一大鎮。朱權帶有甲兵八萬,戰車六千,所屬朵顏三衛騎兵均驍勇善戰。在大明諸多王爺中,除了父王的燕王府能比外,其他叔父無人能比了。十七皇祖也的確不負tai祖爺的寵愛,年紀輕輕就多次會合諸王出塞作戰,以善於謀略著稱。“


    楊崢點了點頭:“他雖沒經曆過洪武、建文一朝,但也聽過燕王善戰,寧王善謀的話兒?以他看這話兒並非是大話,恭維的話兒,而是實實在在的評價,燕王、寧王二人也擔得起這個評價!”


    聽得朱瞻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建文元年,皇祖爺,不堪建文帝的殘酷手段,被迫發動長達四年的靖難之役。皇祖爺曾與諸將商議道:“以往我巡察塞上時,見大寧諸軍十分剽悍。如果我能獲得大寧,截斷遼東,采用邊騎助戰,便大事可成啊!”同時,建文帝害怕十七皇祖投向皇祖父,派人召十七皇祖回京,十七皇祖未到,被削三護衛。九月,江陰侯吳高進攻永平,皇祖爺前往營救。吳高退兵,皇祖父於是從劉家口抄小路直趨大寧,詐稱是因為窮蹙前來求救。十七皇祖邀請皇祖爺一人騎馬入城,皇祖父握住十七皇祖的手大哭,訴說自己是不得已才起兵的,求他代為起草奏章謝罪。皇祖爺居住數日,十七皇祖都誠懇相待,全無防備之心。北平精稅部隊則埋伏城外,官兵也漸漸入城,暗中勾結三衛部長及諸守軍。皇祖爺這才告辭離去,十七皇祖到郊外為其餞行,伏兵趁機而起,將十七皇祖擁往前行。三衛弓廣騎及諸守軍,一呼雲集。守將朱鑒抵擋不住,力戰而死。王府妃妾世子均隨入鬆亭關,回到北平,大寧成了一座空城。十七皇祖進入燕軍之後,時常為皇祖爺草擬檄文。鑒於十七皇祖的功勳,皇祖爺對十七皇祖許諾,事成之後,平分天下……?”說到這兒,看著楊崢苦笑了下道?:“後麵的事兒,朕不用多說,你也知道了!”


    楊崢也不嬌氣,點頭表示知道。


    朱瞻基道:“十七皇祖一直對南昌不滿,迫於皇祖的威嚴,才不得不就藩南昌,可這些年心裏一直沒舒坦過,父王登基他上書說南昌並非他的封國,想要錢塘,縱不行蘇州之地也好?父王對他有些畏懼,自是不答應。父王登基不足一年,便駕崩西去,等朕登基,朕年紀輕輕,他以為朕好欺負,竟膽大到要朕將靠近南昌城的灌城鄉土田賜給他。第二年又議論說宗室不應確定品級。這是幹什麽,朕是年幼不假,可還不傻,祖父定下的規矩朕豈可輕易違背,自是沒答應,他雖上書請了罪,但朕知道他的心裏還有不平……?”


    楊崢心說:“你什麽時候會讀心了?”


    朱瞻基道:“這些年十七皇祖看似不問世事,多與文人學士往來,寄情於刊著與仙道,但他私自兼並土地,私自聯絡才學之士,這是要做什麽?這次江南大雪,處處顯示他的身影,這讓朕不得不防啊?”


    楊崢默默聽著,並沒有搭話,事實上與朱瞻基的擔心,他了然如胸,寧王朱權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對於這樣一個能力強大,名聲顯著,還在永樂年飽受委屈的人,是最能引起眾人的同情,一來他不似漢王那樣無法無天,二來也沒做什麽壞事,反而為大明的科技事業做出了莫大的貢獻,這樣的一個人,要說讓人很放心,的確說不過去?“


    朱瞻基將碗中的最後一口茶湯喝了幹淨,結果金英白色的斯帕,擦了擦嘴巴,長長歎了口氣道:“江南大雪,除了老天爺給的天災之外,還有就是**了,那些因為吃不飽飯的奸詐之徒,必然會呼朋引伴,吟嘯山林,成為盜賊,這樣的人,往往是朝廷的禍端,一旦有威望之人,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並非不可能,這才是朕最擔心的,天災朕可以安撫,朕相信百姓明白事理,怨不得朕,可這**就不是輕易妥協的,一旦被人利用,生出大亂子也不是不可,一旦打起仗來,苦的還不是老百姓,這樣的天氣,朕著實不想看到老百姓在吃苦,大明自洪武爺駕崩,到建文帝登基,戰亂就沒停過,雖有永樂盛世,可皇祖五次出兵蒙古,編修《永樂大典》,修築北京城,疏通大運河,哪一樣都是大手筆,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一切到頭來還是落在了百姓的身上,這麽說吧,我大明的百姓實在太苦了,朕著實擔心,這些苦難再來的話,百姓怕承受不起,朕的這江山……?“


    “陛下要微臣怎麽做?“楊崢盯著朱瞻基道。


    朱瞻基對他的知趣暗暗讚了聲,道:“朕要你去江南,除了賑災之外,還要對江南的局勢多加留心,一旦有人趁機蠱惑災民叛亂,亦不可手軟,該殺時就殺,對付這等心懷異心之徒,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你可明白!“


    到了這會兒,若再不明白,那他就不是楊崢了,事實上對於朱瞻基能在短短幾日,思慮如此之深,如此全麵的確讓人佩服,而且在他看來,這些擔心並非不可能,所謂未雨綢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忙站起身來,抱拳道:“皇上請放心,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朱瞻基點了點頭道:“你做事穩重,常常能給人出乎意料的結果,而且在朕看來,什麽事情到了你手中,似都能得到一個圓滿的結果,因此這麽多年,朕對你最放心,江南是朕的心頭大事,交給旁人朕不放心,唯獨你朕是百分之百放心!”


    這話兒可把一旁的王振等人羨慕死,心道:“我王振啥時候能有這等恩寵呢?”


    楊崢謙虛的一笑,道:“皇上說笑了,微臣不過是用心做了兩件小事而已,其中不乏運氣,皇上的支持,要說微臣用了多大的本事,還真不上!”


    朱瞻基笑著道:“朕說什麽來著?”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楊崢嘿嘿一笑道。


    “知道還在朕這兒裝模作樣?”朱瞻基笑道。


    楊崢嘿嘿一笑道:“瞧皇上這話兒說的,什麽叫裝啊,你看到有裝得這麽真誠的麽?這分明是本色演出嘛?”


    朱瞻基瞪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君臣二人又就一些瑣事細細商議了一番,眼看天色差不多黑了,楊崢才起身告退,朱瞻基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安排,忙碌得厲害,便也沒留他,徑自讓太監領著他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與王振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兒,彼此拱手離去,剛要拐過宮門,往家中趕,旁邊路上靜靜站著一位年過五旬的牢頭,聽得動靜,看清楚了他,立即哆嗦了兩下,一臉堆笑的迎了上來,道:“楊大人請留步……?”


    楊崢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好奇的問道:“我認得你麽?”


    那人一臉恭維的道:“楊大人乃天下的文曲星下凡,年紀輕輕就身居侍郎,豈能認識小人……?”


    “那你這是……?”楊崢這下更好奇了。


    那人道:“怪小人沒把話兒說清楚,小人是吏部尚書郭大人府上的官家,奉我家老爺之命,特意在這兒等大人的?”


    “等我做什麽?”楊崢心頭吃了一驚。


    那人笑道:“我家老爺說大人馬上就要離開了京師了,有幾句話兒想要給大人說說,特意讓小人來迎大人?老爺在家準備了酒席,正等著大人呢?”


    楊崢微微一笑,心裏多少有些明白這是怎沒回事兒,本不想理會,可心裏著實好奇郭璡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麽,況且自己也有些話兒想說一說?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走吧?“


    那管家應了聲,忙在前麵帶路,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就趕往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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