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跟是快是慢都毫無關係。不管是怎樣的刀,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它們就是感受那振動,改變飛行方向的。所以,無論是怎樣的一擊都無法斬下燕子。刀不過是一條線。抓不到在空中縱橫來去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


    水鏡淡然的解說著自己的秘劍。


    完全不在意可能會被咎兒所破解。


    ‘那麽,隻要圍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擊燕子,另一刀則封住以風力閃避的燕子退路。不過它們很靈敏,以這長刀是趕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話就得在一瞬間,兩刀幾乎同時進行才可以,如果全都是同時的話,兩刀無論如何都會太慢。為此,應該也要有擋住側麵退路的第三刀。’


    ‘能破解的話就盡管來吧,虛刀流喲。’


    *****************


    “你說什麽!?”


    “嗚………我的耳朵………”


    被咎兒零距離的咆哮聲直接命中,七花的耳朵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就像耳朵裏有鍾在響一樣。


    完全沒有注意到七花痛苦的神情,抓狂了的奇策士抓住七花使勁搖晃著,大聲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你竟然說他砍你的時候出現了兩把刀!用你那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腦子想想,這可能嗎!?就算對方是個老不死的怪物,就算對方幾百年來都沒改變相貌,就算對方長得比我還漂亮,這也不可能辦到的!!!”


    “可、可是,咎兒啊。”


    就算已經暈頭轉向,七花仍就試圖反駁:“的確沒錯啊。他在用那個‘燕返’的時候,我的眼中的確出現兩把真實的劍啊!”


    “嗚…………”


    從七花的身上滑落,咎兒沮喪的垂著腦袋。


    自己何嚐不知道,對於“劍”,七花是不會判斷錯的。然而就是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明明隻有一把劍,卻在攻擊時確實變為兩把。這已經不能說是劍技,而是徹徹底底的奇術了。


    更何況按照水鏡所言,這次所見的“燕返”因地形所限並非完整版,還缺少一道劍軌。也就是說,下次對戰七花麵對的將是同時揮出的三把刀。


    就算破壞了其中一把,也會立刻被另兩把斬裂。


    以三道劍軌所做出的劍之囚牢,完全不可避的恐怖秘劍。


    “咎兒有想出來嗎?對付那個‘燕返’的奇策?”


    “奇策的話還沒有。不過倒是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哦?那是什麽?”


    “不要讓他用就好了。”


    “………………………”


    *****************


    “這把就是毒刀?鍍嗎?”


    看著擱放在地板上的,那把散發出不祥氣息的黑刀,真庭鴛鴦問道。


    “不錯。不要想把它拔出來喲,鴛鴦。”


    如此警告了一句,真庭鳳凰看著鍍,嗬嗬的笑了起來。


    “最毒的刀嗎?嗬嗬嗬,沒想到竟然是我們真庭忍軍最先得到最像變體刀的完全體變體刀啊。真是好笑。說起來,奇策士現在在征收哪把刀?”


    “應該是、是越後的王、王刀?鋸。”戰戰兢兢回答的是真庭人鳥。


    “越後?出羽的那把刀他們已經得到了嗎?”


    “不不不不不是。”


    慌慌張張的聲音,簡直像是在害怕什麽似的,真庭人鳥顫抖著答道:“王刀?鋸原、原本是在出、出羽的。現在被、被一個劍士奪、奪走了。”


    “哦?”


    真庭鳳凰有些驚訝的發出疑問,“難道說除了我們真庭忍軍和奇策士外,還有人在收集四季崎的刀麽?”


    “好像、好像不是。那、那個人似乎隻、隻是想和虛刀流打一場。”


    “這樣啊………”


    真庭鳳凰低語著,陷入思索。


    看著沉思的真庭鳳凰,真庭人鳥畏縮著低下了頭。


    其實他還有一條情報沒有說。


    ?七實未死。


    那個怪物般的天才還活在這個世上。


    這對真庭忍軍而言絕非好消息。


    索幸她並沒有什麽動作,既沒有去征刀也沒有和奇策士他們見麵。隻是悠閑的待在甲斐。


    宛如一隻靜靜等待獵物的蜘蛛一般。


    不管怎樣,如果真庭忍軍不去招惹她的話,她也不會出手吧。


    所以不言。


    不希望讓為忍軍的存亡而很煩躁的真庭鳳凰更加頭痛。


    “說起來,奪取王刀?鋸的劍士叫什麽名字?”


    “是、是的。名字是水、水鏡。”


    真庭人鳥的回答,讓真庭鳳凰很罕見的瞪大了眼睛。


    “這下可麻煩大了啊………………”


    小聲嘀咕著,真庭鳳凰抓起鍍,拋出了煙幕彈。


    *****************


    “啊啦,奇策士獨自前來,有何貴幹呢?”


    “……………在說出我有何貴幹之前你能不能先下來?這是要遭天譴的耶。”


    咎兒滿頭黑線的抬頭望著站在鳥居上的水鏡道。


    “嗬。那奇策士殿下相信‘神’的存在嗎?”


    瀟灑一跳,如仙人般飄然而下,水鏡如此問道。


    “哼,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麽可能存在。”咎兒不屑的答道。


    “答的好。”水鏡輕輕鼓掌,接著說道,“那所謂天譴又怎會存在?”


    “……………哼。”


    微微一笑,水鏡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酒壺:“明月當空,不如小酌一杯,如何?”


    ※


    “好酒!”


    “您能滿意真是太好了。”


    把玩著手中小小的豬口,咎兒看向身邊悠然飲酒的水鏡,問道:“水鏡殿下,您為何想與七花一戰呢?以您的實力應該能輕易戰勝虛刀流啊。”


    “也許吧。”為咎兒和自己斟上酒,水鏡說道,“不過我很感興趣呢,四季崎的最終作。”


    “四季崎的最終作?”


    重複著最後一個詞。


    “什麽意思?”


    “嗬,關於這個您還是去問彼我木吧。你們去飛?征收誠刀?銓時必然會碰上那家夥。”


    意外得到了變體刀的情報。


    不過咎兒此來並不是來談天的。


    “水鏡殿下,關於您與七花的決鬥,我想提些要求,可以嗎?”


    “無妨。畢竟認真對決的話,您的刀必定會被在下折斷。”


    禮貌卻又狂妄的話語。


    無法反駁。


    因為是事實。


    所以才令人不爽。


    “我希望決鬥有時間限製――一柱香。若一柱香之內,您還無法擊敗七花的話,就算我方勝………如何?”


    緊張。


    這是自己奇策的關鍵。


    若對方不答應,那麽戰勝的幾率為零。


    和對戰?七實時一樣的緊張。


    如此明顯的陷阱,一般人一定不會答應。


    咎兒是在賭。


    賭眼前這奇劍士對自己的絕對自信。


    “似乎,這也是您奇策的一部分哪。也罷,就讓在下看看,您的奇策是如何讓虛刀流折斷在下手中之劍的。”


    贏了。


    咎兒暗舒一口氣,然後猛然飲下杯中酒。


    心中的緊張感一去,心情頓時輕鬆下來。於是咎兒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水鏡殿下,您背上的那把刀,就是王刀?鋸嗎?”


    負在水鏡背上的,長約五尺有餘的超規格長刀。


    “嗯?啊這個啊,不是喲。王刀?鋸現在擺在正殿。想看看嗎?”


    “??可以嗎?”


    “當然。”


    跟隨著水鏡進入春日大社的正殿,咎兒看見了,擺放在刀架上的,那把刀。


    那隻是――木刀。


    將長劍柄算在內也不足三尺。


    作為木刀,既沒有鞘也沒有護手。


    當然,連刃紋什麽的也沒有。


    隻是,有著整齊的木紋。


    非常古老的感覺――但是在這同時,給人一種就有如是剛剛才製造出來的嶄新的感覺,是一把給觀看者這樣矛盾印象的木刀。


    被保養得非常之好吧。


    “…………懶得吐槽了。”


    咎兒有些無力的垂下肩膀。


    ※


    “了解。”


    將咎兒送到鳥居處,水鏡微微頷首,“那麽三日後,在下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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