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島”位於一片滿布礁岩的險惡海域,全島麵積約為六平方公裏,因其形狀類似海上常見的飛魚而得名。


    在“飛魚島”的中央,築有一座十分寬廣,但卻陰沉灰鬱的莊院,高大的院牆,全由就地取材的烏黑石塊堆砌,牆頭嵌有倒勾刺網,四角並各聳立著一座樓堡,粗渾的方形門柱鑲裝著生鐵大門,連莊院中的每幢屋宇也都是一色的黑岩疊成,而不管房屋的格局有異、大小不同,其氣氛之沉悶、色澤之晦澀,都一樣壓得人們心頭窒翳。


    大約是因為海洋的緣故,這裏的空氣相當潮濕,無論建築物或礁石的表麵,全像沾著一層漉漉的水霧,不過,飛魚島zuoyou兩側的“魚翅”,卻分別有著一處形勢良佳的港灣,港灣皆成凹狀,經三邊的天然礁堤與部分的人工壩欄圈圍,灣內竟是風平浪靜;兩處港灣的岸邊,各有三座石砌的寬長碼頭,直伸入海,現在泊靠的各型船隻,隻怕不下二三十艘!


    “新選組”可供選擇做為分部的地方很多,但他們別處不揀,端端挑了扶桑劍派的總部所在,主要的用意,可能就是貪圖這兩座天然良港有利於他們進行海洋走私活動吧?


    此刻,劉煜和牟宗濤兩人正隱藏在一個黑岩嵯疊的石坳子內,這裏既可容身,又可不受海風吹襲,在行動之前,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將息之處。


    劉煜在聽牟宗濤訴說了扶桑劍派現在的窘境後,雖然怒其不爭,但看在師尊牟滄浪的麵子上,他也不能不管。先用七百年年份的天山雪蓮將牟宗濤的實力提升到先天境界之後,又給鍾小滿和趙保崗交代了一聲,接著他就隨同牟宗濤前來一探“飛魚島”。看有沒有機會將林北溟等人先救出來。


    對於劉煜這種“擅自離隊”的決定,趙保崗心下雖然有所不滿,但鑒於劉煜的身份,他也不敢表示異議。再說了,劉煜在《笑傲江湖》中隻是一個“男n號”,雖然吸引了一些粉絲,但到底不能和男女主角以及整部《笑傲江湖》中最為出彩的“女配”鍾小滿相提並論,故而趙保崗很是利落的就同意了。


    從石隙中眺望著前麵那座綿亙寬廣的莊院,劉煜不禁幽幽沉沉地道:“這地方真叫險惡,當然怎麽就選了這麽個地方當扶桑劍派的總部呢?”


    牟宗濤垂著雙眉道:“世兄有所不知。飛魚島的環境雖然惡劣,建築雖然陰鬱,但對於‘混元一氣功’和‘亂披風劍法’的修習卻極有助益,較之別地,實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混元一氣功”和“亂披風劍法”都是牟滄浪的得意之技。雖然比不上“滄浪刀法”,但也算得上是少有的武林絕技了。在小千世界中。牟滄浪也曾教授過劉煜。隻是那時劉煜已然身懷‘玄功要訣’和‘滄浪刀法’這樣的絕世武學,故而隻是對‘混元一氣功’和‘亂披風劍法’稍作涉獵而已,並沒有深入的研習。


    隨意的點了點頭,劉煜低聲道:“在新選組占去這裏後,你有過來探測嗎?”


    無聲的一歎,牟宗濤情緒低落的道:“我前前後後有三次想要潛入飛魚島救師父……隻是。我的實力太低了,還沒深入就會被發現,要不是仗著熟知地形的便利,我恐怕在就落在新選組手裏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語氣轉為歡快:“世兄,這次有了你這位‘中土青年第一高手’的幫助,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將師父他們救出來的……”


    就在劉煜剛剛點頭的時候,忽然把視線投向左側那片嵯峨橫豎的礁石方向,形態也立刻有了警惕的反應,牟宗濤似是也察覺有什麽不對,連忙伏身石下,低促地問道:“世兄,你可是發現了哪兒不對勁?”


    眯著眼,劉煜壓著嗓門道:“有人向咱們這邊過來了,你沒聽見還帶著喘聲?”


    果然,在牟宗濤的細心聆聽中,那籲籲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接近了。照音浪與那人行動間拖泥帶水的傳聲推測,對方似乎顯得極為慌張、極為恐懼,光景像是正在急不擇路的狼狽逃生……


    臉孔隱在岩石之後,牟宗濤隻露出一隻眼睛往外窺探動靜,劉煜則好整以暇的貼靠著一條石脊不動,忽然,牟宗濤小聲說話了:“是有個人往這邊跑了過來,身形閃閃躲躲的,還不時向後麵張望,像是被鬼追著一樣……唔,那家夥約模帶著傷,咦?竟是個女人!”


    女人?劉煜轉到牟宗濤背後,順著他的肩頭看出去,礁石參差間,果其不然有個黑巾蒙麵的女人踉踉蹌蹌,幾乎是連滾帶跌地奔向這邊。


    牟宗濤有些迷惑地道:“這個女人的身量好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劉煜悄悄地道:“看樣子,她應該是新選組的敵人,既然你又有熟悉感,那我們就幫她一把吧!反正,這對我們不會有什麽損失。”


    他們靜靜地等候著,片刻之後,蒙麵女已經奔至近前,她倉惶四顧,躍身躥過石坳子旁的兩截礁岩缺口,卻冷不防被劉煜伸手扯落下來,一聲駭叫尚未及出口,劉煜已把這女人的嘴巴捂上!


    心膽俱裂的蒙麵女方待奮力掙紮,目光突然瞥見牟宗濤那張神色凝重的麵龐,驚惶的表情立即消失,雙眸中的悸懼也馬上化為無比的喜悅,她拍拍劉煜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表示她已領悟這番善意,不礙事了。


    劉煜才一鬆手,蒙麵女已一骨碌從地下跳起,她喘著氣,一把拉下蒙麵的絲巾,露出內裏一張清秀動人的嬌美麵孔,又驚又喜地顫著聲問:“牟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師妹?”牟宗濤開心的裂開嘴,歡喜的說道:“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裏見麵,有兩年了吧……”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林無雙打斷了牟宗濤的感慨,一邊回收張望。一邊急聲道:“牟師兄,走,趁新選組的人還沒有追過來,我們趕緊走……”


    牟宗濤看了劉煜一眼,安撫道:“林師妹不要慌張,有世兄在此,新選組不足為慮。在沒有救出師父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飛魚島的!”


    林無雙將“世兄”聽成了“師兄”,還以為這是牟宗濤的自稱,故而不但沒有寬心。反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問道:“牟師兄,你是來救我父親的?”


    點了點頭,牟宗濤坦白地道:“不錯,就是這麽回事。”


    連連搖頭。林無雙不以為然地道:“牟師兄啊,就算你藝高人膽大。也不作興這般自尋死路!這幾年。我一直在探聽新選組和飛魚島的消息,這才發現,新選組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世俗界極道組織,他的強大絕對超出你的想象!單憑你一個不,兩個人,居然就像闖人家的地盤。還要救出被囚的長輩?你這是閉著眼跳火坑,嫌命長啦?”


    一旁,劉煜輕輕地笑道:“林姑娘,我們一定會救出你父親的!”


    怔了怔。林無雙硬生生憋住了這口氣,看了劉煜一眼,問道:“對不起,牟師兄,這位先生是……”


    牟宗濤立刻為劉煜作介紹道:“世兄,這位是我師父林北溟的獨生愛女,也是我們扶桑劍派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弟子林無雙!林師妹,這位是跟我們扶桑劍派有著極深淵源的劉煜,他可是中土修行界的風雲人物,是連續收服了魔門和元蒙遺族的中土青年第一高手……”


    林無雙微微一躬,盡管對劉煜不是很了解,但鑒於牟宗濤的溢美之辭,她也要保持風度:“原來是劉先生,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這幾年一直擔心父親和兩位師叔的近況,以致忽略了中土修行界的新聞,還望劉先生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劉煜沒有在意林無雙含義頗多的言辭,直接問道:“林姑娘,看你模樣,似是不怎麽妥貼,好像正在逃避什麽?”


    林無雙猶有餘悸的朝方才過來的方向看了看,身子本能的抖索了一下:“劉先生,我是來打探父親他們是否安好的,豈料暴露了行藏,很是擊殺了幾個‘新選組’的巡島武士,現在新選組正調集人馬各處尋我,追兵說來就來,我們得盡早離開此地,越快越好……”


    劉煜平靜地道:“別慌,至少到目前,還不見追兵的影子,你無妨先歇會兒,喘口氣,我還有點小事想麻煩你指引指引,在此期間萬一有人摸上來,我也負責替你退敵就是!”


    有些不信任的看了劉煜一眼,但見牟宗濤沒有反對,更是一臉的期待,林無雙也隻能勉強的鎮定下來,道:“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就盡快問吧……”


    劉煜知道林無雙內心的那種壓迫感,也明白她急於離去的焦灼念頭,於是,他很簡單的發出他想問的幾個問題:“有關‘飛魚島’‘新選組’內部的布置情形,我們還不大qingchu,有些事,尚得煩你就你所知,給我們點撥點撥飛魚島如今的主事之人是誰?島上還有哪些高手,你父親他們的關押地點,以及他們的防衛實力、分布狀況如何?”


    林無雙苦笑過:“你問的這些可都是島上的機密啊……劉先生,我知識前來探測情況的,哪裏能得到什麽機密消息?”


    劉煜皺著眉道:“難不成你一點情況都不知道?”


    林無雙遲疑著道:“當然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隻是所知實在有限,而且是否必定可靠也不敢說,劉先生,我照我聽過的講出來,準確性如何,就要你自己判斷了……飛魚島名譽上的主事者是新選組的次長土方歲三,不過土方歲三除了清點走私船的那幾天會在島上坐鎮之外,別的時間,他都會呆在新選組的總部裏。常年留守在島上的是土方歲三的親弟弟,也是他的絕對心腹‘土方十四郎’。至於島上還有哪些高手,我隻零零碎碎聽守衛的人提起幾個名號,好像有‘六番隊隊長’井上源二郎、‘七番隊隊長’邱十三郎、‘九番隊隊長’二木二郎和‘新選組駐飛魚島監察使’筱原進之進一幹人,其餘還有些什麽角色,我就不知道了。”


    劉煜道:“你提供的消息對我們還有些幫助。林姑娘,接著說下去!”


    林無雙細細回想著,緩慢地道:“至於我父親他們被關押的地點飛魚島上隻有一個適合關押囚犯的所在,那就是我們扶桑劍派弟子閉關的所在,位於莊院後方山崖上的‘靜思洞’!不過,其它的資料,哪兒有什麽人指揮、何處有些什麽機關埋伏、他們的好手又是怎麽個搭配法,我可就完全搞不qingchu啦……”


    一直也在注意聆聽的牟宗濤,不覺大感失望林無雙所能提供的敵情,委實用途不大。除了多指出幾個新選組的高手,其餘的說了等於沒有說,他深深吸了口氣,插進來道:“林師妹,你僅能告訴我們這些?”


    林無雙十分抱歉地道:“牟師兄。你以為我一個獨身的女人能夠打聽多少事情啊,這已經是我全部所知了!”


    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麽。牟宗濤突然感性的道:“林師妹。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了,都是我們這些做師兄的沒用,不能好好的庇護你……”


    林無雙抬頭瞧向陰霾的天空,胸口起伏,卻緊閉著嘴唇,眼角更是隱現淚花。


    見現場的氣氛有些沉重。劉煜笑了笑,有意把題目從林無雙身上扯開:“天色暗了,牟宗濤,這個島上的天候。好像比其他地方特別來得陰晦。”


    牟宗濤道:“可不是?人在這裏一待久了,連心情也都沉甸甸,濕塌塌的了,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環境,才適合修習‘混元一氣功’和‘亂披風劍法’……”


    劉煜輕聲道:“再等一個小時,隻待夜色較濃,我們就開始行動,但牟宗濤,林姑娘現在的狀態恐怕不方便隨我們一同潛入‘新選組’,該如何安置她,你得事先有個腹案,別到時候使她心生不滿!”


    牟宗濤眉宇之間,宛似打結,他斜睨了那頭的林無雙一眼,幹澀地道:“我想,讓她躲在一處容易隱蔽行藏的地方,為我們打接應,如有萬一,她退身突圍亦比較麻利,世兄,你說呢?”


    耳朵微微一動,劉煜身形看似不經意的略微移動,笑道:“隻要林姑娘能接受就行,牟宗濤,你看著辦,我個人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牟宗濤剛想說什麽,毫無征兆的,突然在左側的礁石頂上冒出了三條黑色身影,三個人居高臨下,目光炯亮的俯視著他們,模樣倒像是早已知道他們窩藏在這石坳子裏一樣。


    牟宗濤不由心頭狂跳,正在詫異這幾個人怎麽來得如此詭密飄忽,礁石頂上,三個黑衣人中的一個已嗓調低沉地發了話:“‘新選組’‘六番隊’所屬‘武藤三極士’武藤又一郎、武藤又二郎、武藤又三郎就是我們兄弟三個,請問下麵的朋友是何身份,來我飛魚島又有何要事?”


    這“武藤三極士”雖然麵帶警戒的神色,但語氣卻相當溫和,並沒有立即的敵對行動,顯示出非常良好的教養。如果不是早知道新選組的所作所為,但看這些人的作態,劉煜恐怕也會對他們生出一二好感。


    林無雙靠近劉煜,輕促地道:“‘武藤三極士’是隸屬於‘六番隊’的極道武士,都有一身先天初階的實力,劉先生,可要小心應付,免得被他們傳出警號,引來大隊追兵!”


    劉煜悄聲道:“他們不認得你?”


    搖搖頭,林無雙道:“我一直是蒙麵潛行,新選組沒有任何人見過我的樣子。”


    牟宗濤也湊過來低促地問:“師兄,我們該怎麽辦?”


    劉煜麵露微笑,回答的聲音卻冷森如刃:“幹掉他們!”


    於是,在武藤又一郎準備再次發問時,他的眸瞳裏卻突然映入一片赤紅的影像。“錚”一聲脆響,當聽到這聲清脆的機括聲時,武藤又一郎已經感到了心頭一涼!而這也是他最後一個感覺,他根本來不及有其它思維,一切就已結束。


    將血夜刀從武藤又一郎的心口抽出,劉煜移形換位,刀鋒割裂空氣,宛似魚鰭破水,發出“絲絲”怪響,將武藤又二郎肩胛上一大片人肉刮削上半空!


    同一時間,林無雙亦猛撲武藤又三郎,林無雙的“鴛鴦劍”是一對又窄又薄的劍身並合使用一個劍鞘,外麵看去是一把劍,抽出之後,可以單劍施為,也可分為雙劍攻拒,小巧利落,極其狠毒。


    武藤又三郎跟在最後,變化猝起,由於距離上的空間,已給了他抗拒的機會,但見他身形急旋,配在腰際的“武士刀”暴翻出鞘,林無雙雙劍分刺,卻在出手的一刹,“鐺鐺”兩響被武藤又三郎連續封開!


    牟宗濤不聲不吭,魁梧的軀體淩空倒竄,扶桑劍派獨有的、綜合了中土長劍和東瀛武士刀特色所特製“弧形劍”光波洶湧,fǎngfo浪起千層,落雪繽紛,武藤又三郎雖然拚命閃躲,胸前背後卻也同時綻裂了六道傷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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