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氣的衝撞,再度引發了巨響和飛塵。在這樣的場景下,蒼北鬥的身形斜斜飛起,又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緩緩落地。劉煜的身軀亦在勁氣回旋中搖晃不停,但是,他那張俊美絕倫的麵孔,卻依舊是一片深沉冷酷!


    蒼北鬥腳跟剛才與地麵接觸,他胸中一口混濁的血氣還沒有來得及吐出,一片令人震駭的狂猛勁氣,挾在漫天飛舞的掌影中,自四麵八方縱橫而來!蒼北鬥淒厲的狂聲大笑,他賴以成名的“天一旋風掌”狂風暴雨般連環施出。


    轟然悶響,塵土再度飛揚,周遭的樹叢連著十數名在旁觀望的哥拉爾騎士同時被震到八米開外,沙土與鮮血紛紛灑落,十多條殘敗的軀體如玩偶般毫無生氣的砰然墜落,甚至空氣中還嫋繞著哀號的餘韻。


    風沙俱息,一切歸向靜止。甚至連場中劇烈無比的殘殺亦因此而停頓下來,這一聲霹靂似的震響,宛如響在每個人的頭頂,震蕩在每個人的心坎,更震醒了那一顆顆沉浸在殺戮與仇恨中的心!


    劉煜冷然卓立,麵孔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嘴角微微抿成一道弧線,順著他酷厲的目光望過去,可以看見蒼北鬥那仍然挺立未倒的身軀,不過,這挺立著的身軀,卻帶給人們太多淒愴與恐怖的感覺。


    那套哥拉爾騎士團唯二的金邊百褶衣,此刻已然破碎不堪,蒼北鬥亂發蓬散,麵孔肌肉因痙攣而皺疊成一堆,瞳孔空洞而散亂的凝視前方,隨著身軀不停的顫抖,變的烏黑的唇角更滴落著紫紅的血液……


    但凡是搏殺經驗豐富的修士都可以一眼看出蒼北鬥現在絕對是五髒六腑盡碎,已經是油竭血枯,難有生望了。顫抖著向前移出一步,蒼北鬥右手指著劉煜,嘴唇開合,但卻難以發出聲音。


    挑挑眉,劉煜善解人意的道:“你還是想知道我姓名,是麽?”


    蒼北鬥全身又起了一陣激烈的抽搐,黑暗中已有數名哥拉爾騎士焦急的向他奔來,為首者正是梅迪歐斯。他們直到此刻,方始驚魂甫定,急忙來援助他們哥拉爾騎士團的名譽團長。


    另一邊,海爾辛亦悚然動容,腳步微一移動。站在他三米之外的阿爾托莉雅自鼻孔中冷冷一哼,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嗡”然一震,劍尖在夜色中顫起精芒一點。於是,海爾辛急忙又退回兩步,怒目瞪視著阿爾托莉雅,一旁的阿卡多在暗中吸了一口冷氣,凝望著搖搖欲墜的蒼北鬥,臉色很是難看。


    平複了略微有些翻騰的氣血,劉煜沒有給那幾名哥拉爾騎士團的人物詢問蒼北鬥臨終遺言的時間,直接冷酷的喝道:“各位,你們都在等候什麽?”語聲未住,裏瓦爾沉叱半聲,閃電般躍向正與阿爾托莉雅對峙的阿卡多,抖手之間,便是劈山碎石的二十八劍!


    菲利普維斯特也長笑道:“主人,皇家國教騎士團和哥拉爾騎士團的主要戰力今晚隻怕都要在這米亞荒原上煙消雲散了……”說著,他已大馬金刀的行向雙生騎士身前,一聲不響的攻向皇家國教騎士團屬下的沃爾特和海因克爾!


    於是,一場新的激戰,又已展開。隻是,這次的拚殺,場麵卻與剛才大不相同,客主的地位再次完全轉變了。


    因特古拉剛才在菲利普維斯特的追殺之下,雖然傾出他生平之力,躲閃奔躍,但肩頭肋下,卻仍被菲利普維斯特的騎士劍波及數處,因特古拉自己心中雪亮,若不是四周的自家屬下出手阻截敵人,他因特古拉便再有十條命也早完了。他正在喘息籲籲的擦著汗水,耳旁又已聽到溫蓋茲淩亂的腳步聲與畢斯馬爾可豪邁的狂笑,不用說,溫蓋茲又已落在危困之中了。因特古拉目光向四周一掃,看見自家團長海爾辛又已與阿爾托莉雅拚得人影不分,叱喝連連,他暗自歎了口氣,返身飛向溫蓋茲與敵人相鬥的方向而去。


    此刻,圓桌騎士團的各人,在蘭斯洛特、施泰因等人率領之下,已將哥拉爾騎士團諸人殺得步步後退,漸呈不支。哥拉爾騎士團為首的幾名中年騎士,目下已有一人負傷,但是,一時之間,卻也不易將其擊潰。


    最感尷尬的卻是皇家國教騎士團副首領阿卡多,剛才他與海爾辛聯手合擊阿爾托莉雅,雖未占到上風,卻也沒有落敗,但是,如今卻要他獨自力敵實力高強無比的裏瓦爾,吃力與艱辛的情形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在轉化為暗黑騎士後,裏瓦爾的技藝之絕就與阿爾托莉雅旗鼓相當,而在體質方麵,身為正常人的阿爾托莉雅自然就更不如無痛不死的裏瓦爾了!


    米亞荒原又變成一片修羅場,天空中星月俱暗,愁雲慘霧彌漫四周,但是,殺喊呼號的聲音依舊,兵刃交擊的脆響未斷,熱血仿佛無盡無絕的在噴濺,人性的溫和善良,在這場淒厲而殘酷的爭鬥中也完全的沉淪……


    梅迪歐斯用力咽了一下唾沫,看著似乎有動手打算的劉煜,有些口齒不清的道:“哥拉爾騎士團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閣下為什麽要與本團過不去?這其中莫不是有誤會?如果真是誤會的話,說開了就好……”


    說實話,梅迪歐斯在歐羅巴修行界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他在哥拉爾騎士團更是身居第二把交椅的高手,性格暴躁無比,動輒以武相向,又幾時對人講過道理不,甚至有些低聲下氣來著?


    站在梅迪歐斯身後的三名哥拉爾騎士也是在哥拉爾騎士團中有些地位的角色,這時,三人都不由得麵麵相覷,納罕而又有些不滿的看了他們得副團長一眼,他們哪裏會知道梅迪歐斯此刻心中的滋味呢?


    如果不是威懾於劉煜得強大實力,梅迪歐斯又怎麽可能說出這等示弱的話來?可是,當他發覺手下六隻憤怒的眼睛都在瞪著他們的敵人時,梅迪歐斯隻能悲哀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待會兒怕是要豁出性命,放手一搏了,明早晨間的美麗旭陽,隻怕他難得再看到了……


    劉煜的冷笑逐漸深刻,而深刻中隱隱泛出一絲殘酷,這殘酷宛若有形之物,是如此尖銳,如此陰冷,卻又如此寒人心脾。他悠然移眸遊顧周遭的戰況,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是名震歐羅巴的哥拉爾騎士團的副團長梅迪歐斯嗎?怎麽這話說起來卻像是個祈求強者憐憫的軟蛋啊?”


    梅迪歐斯滿臉的橫肉一陣抽搐,尚未說話,背後卻傳出一聲斷喝,一條人影連著一道白光,猛然衝向劉煜而去!梅迪歐斯不用細想也知道是他身後的三名黃金騎士之一開始猝襲了,於是,他將心一橫,正待傾力合擊,卻駭然的看到剛剛衝出的手下以遠勝衝過去的速度飛了回來。隻不過,他衝過去時時豎著的,飛回來時卻是橫著的!


    梅迪歐斯心中預警,匆忙躍出五米之外,腳尖尚未立穩的時候,兩聲慘怖的哀號又倏而傳來,那是剩餘的另外兩位黃金騎士……哀痛於驚懼混合在心中,梅迪歐斯亡命般一個大轉身,抖手向身後劈出六劍,嘩啦啦的一陣枝葉斷裂之聲響起,同時一連串的長笑起自梅迪歐斯身後!


    這笑聲聽在這位哥拉爾騎士團的副團長耳中,直如利箭穿心,不但覺得渾身顫懍,甚至連所有的汗毛亦根根豎立!梅迪歐斯全身一陣冰冷,他此時感到一陣深刻的悲哀與怔忡,他萬萬沒有想到,憑他一身在整個歐羅巴修行界也算得上一流之選的實力,在他目前的敵人眼中,卻像一個不堪一擊的幼童!


    受此刺激的梅迪歐斯不但沒有心膽俱碎,反而激發了血性,麵孔刹那間變得赤紅,他大叫一聲:“團長,來生容梅迪歐斯與你再創江山!”語聲隨著他的身軀,如瘋牛般向劉煜衝來,劍勢宛如風雲驟起,暴淩厲無比的猛壓而下!


    劉煜豁然斷喝:“好!”身形如陀螺般呼嚕嚕轉出三步,鷹翅功激發的掌刃成串溜瀉而出!


    梅迪歐斯驚天動地的狂吼一聲,上攔下架,左攔右截,又悍不畏死的猛衝而上!


    幾乎是人們眨眼的千分之一時間,千百隻掌影,帶著尖銳的嘯聲,平地而起,自四麵八方淩厲無匹的包卷而至!每一掌與每一掌的間隙是接連得如此緊密,每一股鋒利的勁氣與每一股鋒利的勁氣是交叉得如此猛烈,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空間可容轉圜,沒有任何方寸之地可供閃挪,天地在震動,而死亡的影子又在這片狠毒的掌勢中隱現,仿佛連地獄的門也在呼嘯的狂飆中啟開了。


    於是,如沉雷般的劈啪聲伴隨著骨骼的折斷聲,點點的汗水攙合著點點殷紅的鮮血,在四周的空間迸濺飄揚。像是千百柄利刃同時砍落,梅迪歐斯的身軀已碎裂成塊,肌肉的絡緯仍在那赤紅鮮血的浸濡下跳動,慘白的骨骼參差不齊的穿肉而出,碎裂的頭顱在灰白色的腦漿中絞合成一堆刺目驚心的肉醬,而那隻如核桃大小的瞳仁,卻仍散發著無言的悲哀……


    月黯星稀,四周跳躍衝殺的人影,已越來越少,哀號怒叱的呐喊亦漸漸減弱,這場殺戮已快進入尾聲!


    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在灰黑的夜色中宛如一條銀帶,又仿佛雷神發怒時的電柱,威力之強,足以裂膽驚魂!


    海爾辛為皇家國教騎士團團長,橫行歐羅巴二十餘年,一身技藝精純卓絕,屬於歐羅巴修行界金字塔最頂尖行列的人物,然而,他如今遇上的對手卻是獲得了“誓約勝利之劍”傳承的新一代“騎士之王”,不免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更何況,目前戰局的慘敗,已成定局,這在海爾辛心理上說,又何嚐不是一個至大的打擊?要知道,一個騎士在與一個有著相等實力,甚至較他自己技藝更高的勁敵較鬥之時,沉神靜氣乃是第一個要訣。但是,海爾辛現在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非但全團已陷覆滅之境,連自己亦難自保,這叫他如何沉神靜氣呢?


    誓約勝利之劍的劍芒更甚,噝噝的劍氣盤繞空中,仿佛一股股有形有質的尖刃,在周遭交錯縱橫,翻騰飛舞!雖是黎明之前的寒風,仍然吹不幹海爾辛全身的大汗,他頭頂水氣蒸騰,內心卻寒冷如冰。


    站立在二人爭鬥處所五米之外,劉煜默默地瞧視了一陣,放心的移目他顧。在另一邊,阿卡多的形勢更糟,他已被菲利普維斯特那猛烈得有如山崩海嘯的攻勢逼得手忙腳亂,進退之間,身手遲滯而生硬,看情形,也不會支持得太久……


    驀然,一陣有似狼嚎般的長號自林邊傳來,劉煜的目光急忙回轉,他那銳利的眼睛,還來得及看到一條身著百褶衣的中年騎士被斬成三段的屍橫就地,而那位殺敵的施泰因則正蹌踉退出五步,他緊握在手中的劍,正滴著殷紅的鮮血!


    劉煜一眼即已看明,這是以險招取勝的結果,那斬成三段的中年騎士,劉煜早已看出他實力不弱,而目前雖然喪在施泰因劍下,但由施泰因蹌踉退後的步伐及麵孔的蒼白情形看來,似乎也吃了人家一個不大不小的虧呢。


    忽然,劉煜的兩道劍眉微微一皺,卻是那施泰因在退身之後,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不要,又悍不顧死的衝入鬥場。哥拉爾騎士團方麵的主力已大部被殲,現下隻有兩名黃金騎士和十數名白銀騎士還在浴血苦戰。不過,任何一個稍具搏殺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他們的鬥法及戰力已到了強弩之末了。


    蘭斯洛特,阿爾托莉雅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之一,他那陰冷的麵孔上,此刻浮現著一絲少見的笑容。他雖然獨自攻擊著哥拉爾騎士團目前僅存的兩名黃金騎士,但舉手投足之間,卻仍顯得流暢與犀利,毫無滯礙之像。此刻,注意到施泰因的加入,他立刻知道,勝券已是緊緊在握了。


    施泰因猝然衝入戰圈,閃動之間已接下一名黃金騎士,雙方均一言不發,不顧生死的殺做一團!其他的哥拉爾騎士,在蘭斯洛特帶來的圓桌騎士猛烈衝殺之下,亦已不支潰退,四處奔逃……


    東方天際,已有了一絲魚白的曙光,但林間的空氣,卻並不清新,四周飄散著腥臭的血氣,兵刃的清脆交擊聲仍然激烈,然而,地上戰死的屍體,卻在紅豔的曙光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了。


    一溜燦爛的劍芒倏然升空,盤旋一匝,又急瀉而下,叮當巨響中,嗡嗡之聲不絕,海爾辛麵紅耳赤的退後三步,又奮力衝上。阿爾托莉雅嬌笑一聲,劍尖急顫如波,晶瑩的劍花飄忽散飛,奪目至極!


    穩居優勢後,阿爾托莉雅才清雅的問道:“我是圓桌騎士團的阿爾托莉雅,敢問仗義出手的先生尊姓大名?”


    立於一旁的劉煜微微一笑,道:“我是玫瑰騎士團的名譽團長,來自華國的劉煜。”


    阿爾托莉雅有些訝異的挑挑眉,接著就地一個旋回,連出三十七劍,每一劍皆隨著她身形轉回的角度刺出,遠遠看去,便好似一個光華閃耀的大劍輪一般,美麗而狠辣,燦然而淩厲。隨著劍式,阿爾托莉雅又嬌笑道:“劉先生絕技驚人,我實在佩服,等這邊的事情了結,還希望劉先生能給予我一個結交的機會……”談笑之間,又是呼呼轟轟的二十九劍,劍尖光芒閃爍,寒風如削,逼得海爾辛左閃右挪,連出十六劍,方始險險躲過。


    劉煜看得大為讚賞,笑道:“我也早就聽聞過‘騎士之王’的大名了,況且,數百年前,我們玫瑰騎士團也在‘誓約勝利之劍’之下效力,能夠和阿爾托莉雅結交也算是正中下懷了。”


    這二人一個袖手觀戰,意態瀟灑,一個出手如電,談笑風生,好似根本不知身在鬥場,好似眼前壓根就沒有一個揚名歐羅巴的大地騎士一樣。


    海爾辛氣得兩眼赤紅,渾身發抖,但他除了竭力應付阿爾托莉雅那迅捷狠辣的劍式之外,哪裏還有餘力作其他的行動呢?而且,他越是憤怒,就越感氣喘體虛,鬥氣不足,手中的銀色騎士劍仿佛也在逐漸加重份量,招出之際,更難得心應手了……


    正在此刻,一個人影飄然自密林的一側搖曳而至,不用回頭,劉煜已知道來人是威廉維斯特,他淡淡一笑,道:“威廉,戰果如何?”


    威廉維斯特沉聲道:“稟主人,敵方埋伏林後的三百名槍手已全部被殲……”


    劉煜點點頭,笑道:“嗯,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老實的遵守‘修行界約鬥不用熱武器’的規矩……現在,威廉,你去協助其他人,這場激戰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威廉維斯特躬身應是,又長身而起,略一起落,就向海因克爾和沃爾特等人撲去!


    自菲利普維斯特加入戰圈以後,雙生騎士便放開手去抵敵妄圖以多欺少的白銀級皇教騎士,而海因克爾和沃爾特這兩個黃金騎士則直接與菲利普維斯特對上了手。但是,這二人功力雖是不弱,卻怎能抵擋得住暗黑騎士菲利普維斯特那一身得自上古魔尊傳承的超絕技藝?


    僅僅三十招下來,海因克爾和沃爾特就已是喘息如牛,大汗淋漓。而菲利普維斯特因為不知道劉煜需不需要再收服一批屬下,所以在一時之間也並沒有取二人性命的意思,故而海因克爾與沃爾特二人尚能暫且苟延殘喘,勉強支撐。


    二人此際正險險閃過菲利普維斯特的連環九掌,尚未歇過氣來,威廉維斯特已如流墾橫空般搖曳而至。菲利普維斯特目光倏然一亮,知道自己兄弟必然是得了主人的令諭,當即問道:“威廉,怎麽做?”


    威廉維斯特身形在空中做了一個奇妙的轉折,手中騎士劍微一伸縮,語氣恭謹,卻又冷煞的道:“主人說,斬盡殺絕!”話聲中,鋒利的劍刃一偏一斜,抖出一團寒森的劍芒,手腕疾拋倏挑,劍身嗡然震響,二十一劍劍劍連綿,一氣展出,犀利無匹的攻向海因克爾和沃爾特!


    海因克爾一身所學,較之沃爾特相差無幾,而其臂力之雄渾,更在沃爾特之上,此刻,他手中那柄沉重的雙手大劍有如潑風般揮舞不停,他已將全身所有的餘力盡皆使出,為他的生命做最後的一搏。自然,沃爾特也早明白目前的處境,他傾力配合同伴的進退攻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拚命抵擋著敵人那一**似乎永不停息的劍浪。


    維斯特兄弟殺敵在即,劉煜也就不再關注,他的視線剛剛遊弋,一聲悠長而慘厲的號叫就搖搖傳來,轉目過去,一條頎長的白色人影正在升空,而另一條壯健的身影卻沉重的落在地上,熱血滲著橫溢的肚腸迸濺,像是一個猛烈摔破的水囊。


    劉煜目光急掠,已看出那直飛空中的白色人影正是施泰因!無言的一歎,劉煜縱身而上,一把撈住了這位很有拚命三郎架勢的圓桌騎士團最年輕的黃金騎士!


    施泰因甫一著地,便以雙手捂嘴,好似在勉強吞咽著什麽。劉煜搖搖頭,以掌心抵在施泰因背後,低沉的道:“夥計,這口瘀血可以吐出來,不用吞下。”


    施泰因剛才又以險招進襲敵人,他拚著胸口受擊,踏入對方中宮之內,以騎士劍貫穿了對手的心髒!但是,他卻也被那名哥拉爾黃金騎士在胸膛印了一拳!雖然施泰因已在事先運氣抵禦,但這名哥拉爾騎士實力不錯,垂死之際,力道依舊驚人,這一拳之功,雖未如何嚴重,卻也震得施泰因血氣翻騰,耳鳴目眩。


    這時,他張口吐出兩團紫烏色的瘀血,麵色蒼白,額際汗水淋漓而下。劉煜取出一粒藥丸,沉靜的道:“夥計,你的傷勢並不重,僅是因為中氣虧損,略有脫力之像而已,吃下這粒藥丸,再息一個小時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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