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泰因依言服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十分感激的望著劉煜,劉煜淡淡一笑,左右看了看道:“嗯,哥拉爾騎士團的殘餘就快一網打盡了。”施泰因急忙移目望去,他的目光與蘭斯洛特的騎士劍同時落在那碩果僅存的哥拉爾騎士團黃金騎士的前胸之上!


    一聲狂吼,這中年騎士身軀猛翻而出,連連在地上滾出五米之遙,方才寂然不動。其他的哥拉爾騎士團成員,這時紛紛將手中兵刃棄置於地,嘶啞的大叫道:“投降,我們投降了!”


    蘭斯洛特驀地吼了一聲,喝道:“呸!見機不對就苟且偷生,你們也配得上‘騎士’的稱號?我活劈了你們這些汙蔑了騎士榮耀的混蛋!”僅存下的哥拉爾騎士團成員,這時隻有五個人了,他們個個汗浸衣衫,血跡斑斑,一副疲憊不堪之狀,五雙眼睛,都在喘息中驚恐的注視著蘭斯洛特,神色之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令人難受的滋味。


    半晌,蘭斯洛特緩緩垂下騎士劍,向圍在四周的八名圓桌騎士搖搖頭,語聲低沉的道:“算了,你們都給我滾,以後不要再對外自稱騎士!”那五名哥拉爾騎士喜色頓展,齊齊恭身施禮,呼啦一聲,頭也不回的向外急奔而去。


    劉煜並不插手蘭斯洛特的處置,緩緩回身注視最為重要的鬥場。此刻,海爾辛的衣衫已全然被汗水浸透,雖然他強憋著一口氣,但喘息的聲音依舊可以清晰的聽到。阿爾托莉雅的劍法目前已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最高峰,劍勢有如漫天波濤,滾滾而起,又似銀河星群,絢爛生輝。


    大約也感覺到了戰場的現狀和劉煜的關注,阿爾托莉雅和海爾辛都不願再纏鬥下去,雙雙施展出了絕招殺手,現場頓時劍氣彌漫,劍光璀璨!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好似銅鍾大呂一般,震得人人耳膜生痛,連樹上的幼小枝芽,亦隨著落葉飄然墜下。


    金屬相擊的聲音尚嫋繞未散,海爾辛的閃耀銀劍已被切為兩截,飛起空中七米之高,又映著旭陽初放的光輝,墜落叢草之中。海爾辛身形隨著斷劍著地,一個蹌踉,“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頹然坐到地上,他仰著麵孔,麵孔上清晰的棱角已失去了往常的威嚴,交織成一片極端的淒涼與哀傷的線條,這神情,好像一個失去了一切的老人,有著天下雖大,卻無我立身之地的哀楚。


    阿爾托莉雅亦被震退三步,她秀美冷峻的麵容上有著一絲紅暈,而這紅暈中卻又透出一抹蒼白。此刻,除了僅有的幾處無關大局的鬥場傳來的動靜外,現場再沒有任何聲響,有的,隻是海爾辛粗濁的喘息。


    大約是平複了氣血,阿爾托莉雅“唰”聲收劍入鞘,轉向劉煜,微微躬身道:“今夜之戰,多賴劉先生一臂之助,我不言謝字,惟將恩德長憶心頭,時刻不忘劉先生拔劍之義……”


    這話說的好有古韻啊……劉煜挑挑眉,仿照其口吻笑道:“好個阿爾托莉雅,如何對這區區之事這般看重?我有幸識得閣下,已覺無上榮寵,修行界之中,可不止隻有騎士才具有正義之心啊……”


    阿爾托莉雅真摯的道:“劉先生,之前阿爾托莉雅還覺得當今修行界人心不古,盡被紅塵雜念汙染,可如今看來,隻是我所遇非人!今見劉先生,我心折萬分,若有失言之處,萬祈劉先生莫予見責才是。”


    劉煜坦然笑道:“閣下言重了,我豈會如此小心眼?倒是目前之戰,我們也該準備作一個結束了。”


    阿爾托莉雅頷首同意,回頭望向坐在地上的海爾辛,冷然道:“海爾辛團長,還有興趣要貴團的騎士們繼續流血麽?”


    海爾辛疲憊的睜開眼睛,直直的凝視阿爾托莉雅,嘴角卻在微微的抽搐著。半晌,他驀而奮力呼道:“皇家國教騎士團所屬,一律罷戰聽令!”語聲沙啞撕裂,卻使遠近可聞。


    瞬息間,阿卡多滿頭大汗的掠至海爾辛身側,不管自己右肩被撕開的皮肉,惶急的道:“團長,這是怎……”


    他還沒有說完話,半聲慘叫已經傳來,海爾辛倉皇回顧,卻見海因克爾隻剩下半個頭顱屍橫於地,沃爾特渾身鮮血淋漓的站在一旁發怔。海爾辛憤怒的哼了一聲,雙目中凶光頓現,但剛一與劉煜那冷厲的眼神相觸又似泄了氣的圓球般長歎一聲,默默無語。


    溫蓋茲、因特古拉、沃爾特這時也全然圍立海爾辛身旁,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幾處傷損,每個麵孔都透露著極端的仇恨,但是,這仇恨卻都深藏在畏懼之中。


    裏瓦爾和維斯特兄弟,以及圓桌騎士團的畢斯馬爾可、蘭斯洛特、雙生騎士、施泰因等人,亦皆分立兩側,雙方仍然是一個對峙的局麵,不過,這與夜間交手以前的情形,卻是大大不同了!


    此刻,阿爾托莉雅回身向劉煜一禮,道:“今日之戰,多虧了劉先生的援手,我等才幸免於難,不如就由劉先生作主吧……”


    劉煜雙手微擺,道:“豈敢!此乃阿爾托莉雅閣下與皇家國教騎士團之間的私事,一切尚請閣下與其了斷,我怎能妄作安排?”


    阿爾托莉雅微一沉吟,笑道:“那麽,我便放肆了。”說罷,她麵容微沉,冷冷地對海爾辛道:“海爾辛團長,事情已到如此地步,隻要撂出一句話來,我定然接下,不過如今情勢如何,閣下最好也在心中稍存根底。”


    海爾辛望著滿地屍體,四濺的鮮血,心中自然明白阿爾托莉雅言中之意,他沉默了良久,沉緩的道:“阿爾托莉雅,皇家國教騎士團和哥拉爾騎士團的大半戰力可說已在昨夜完全栽了,你應該明白,這筆血債是不會從此罷休的!所謂的‘百年誓約’我們再不可能承認,而且,除非你一劍誅殺我,否則,哼,皇家國教騎士團和哥拉爾騎士團與你以及今夜落井下石的這一幹人等,定然有再清算血債的一天……”在海爾辛的一聲暗示之下,皇家國教騎士團的殘餘又傾全力挺身而起,攻向侍立於旁的敵人。


    海爾辛目前懷著的是“拚一個夠本兒,拚兩個賺一個”的亡命心理,自然不會找上實力更勝一籌的阿爾托莉雅,他選擇的敵人時看起來受了傷的施泰因。而皇家國教騎士團的其他人倒沒有那麽多的小心思,因特古拉咬牙切齒的力拚畢斯馬爾可,沃爾特悍不畏死的猛撲蘭斯洛特,溫蓋茲更是豁出去的獨自與雙生騎士戰作一團,而阿卡多則率領僅存的三位白銀騎士,直衝向敵援之首劉煜而去。


    劉煜冷酷的一笑,抖掌揮出,一大片連綿掌影,有如天網驟罩,劈向阿卡多等人!連聲淒厲的慘吼,“鷹翅功”激發出的勁網在瞬息間將四個活生生的人分成了屍塊,血肉淋漓,慘不忍睹!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是何想法,竟然沒有下絕殺令,反而高聲叫道:“海爾辛,你還不命令手下罷手停戰,難道真想使你皇家國教騎士團灰飛煙滅,陷入萬劫不複之境麽?”


    語聲入耳,海爾辛似乎略微一緩,但隨即又狠攻猛殺,嘴裏更嘶啞的狂叫道:“皇家國教騎士團萬歲!今日為騎士團而死,我死得其所!我早已布下了火種,皇家國教騎士團永遠也滅絕不了!”


    一旁浴血死戰的因特古拉,滿麵通紅,氣喘籲籲,聞聲狂叫道:“團長,我因特古拉誓死追隨,就是到了地獄,我也要與團長患難與共!”


    海爾辛連揮九劍,大笑道:“好,好,因特古拉,我們就在一起……”


    阿爾托莉雅微微搖頭,在心中深深歎息,她仍然高聲道:“海爾辛,不要衝動,你就不往後想想?不想再重振旗鼓,揚你皇家國教騎士團之名?不想養精蓄銳,一雪今日之恥麽?”


    海爾辛眼球上血絲滿布,嘴角白沫飛濺,怒吼道:“放屁,以我目前的局勢,如何能重整旗鼓?阿爾托莉雅,你不要再胡言亂語,總有一日,我皇家國教騎士團的後人會找你討回血債的!”


    阿爾托莉雅長歎一聲,再次問道:“海爾辛,真沒有停手的可能了嗎?”


    海爾辛狂笑道:“這一戰,不死不休!”


    阿爾托莉雅一拍雙手,大叫道:“好!海爾辛,我成全你!”“你”字出口,阿爾托莉雅已長嘯一聲,寒芒閃處,宛似經天長虹,直射海爾辛而至。


    海爾辛豁然長笑,半截銀劍奮起萬鈞之力,猛迎而上!施泰因顧不得抹去頭上汗珠,揮劍刺向海爾辛肋下,右腿突起,飛踢對方丹田!此時,阿爾托莉雅的“契約勝利之劍”在半空中挽了十三個耀眼的劍花,嗡然輕顫中,帶著漫天的蒙蒙劍氣,呼轟罩下!


    海爾辛毫不閃躲,斷劍未與阿爾托莉雅劍勢相接,反而猛然下撤,倒劈向正揉身而進的施泰因,左拳卻運足生平之力,倏而捶向阿爾托莉雅胸前!


    施泰因原先與哥拉爾騎士團三名黃金騎士過招之際,已然受了傷,剛才與功力較他高出甚多的海爾辛動手,已是有些招架不靈,而此時,他萬料不倒海爾辛的斷劍竟會舍棄勁敵阿爾托莉雅,反而傾力向他削來!


    海爾辛十分明白,憑他此刻的傷後之軀,若想與阿爾托莉雅硬打硬碰,不論支持的時間長短,失敗的必然是他自己!在此種情形之下,要想出現奇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早已決定撈一個是一個,在這生死一發,生死攸關的當兒,不擋阿爾托莉雅而反取施泰因!


    這突變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幾乎不給人們一個思忖的機會,阿爾托莉雅任是功力超絕,因為事先毫無防備,也鬧了個借手不及,她心急如焚之下,猛然使劍身去勢加速,口中卻隻有時間叫出兩個字:“快躲!”


    在刹那之間,施泰因瞳仁中已清晰的看見那寒森森的斷鋒,肌膚上已敏感的覺出一陣刺骨的涼意,於是,他隻感到腦中一陣空白,一片茫然,什麽也想不起,也什麽都無法想,他唯一能知道的,便是明白將有一次此生最大的痛苦到來,而這次痛苦,會使他了解永恒,也了解生命的義意是如何可悲。但是,就在那鋒利的斷刃距離施泰因尚有八公分之際,一條人影已自旁邊瘋狂般衝到,手中騎士劍猛劈向斷劍!


    沒有一絲慘叫,也沒有一聲**,隻有三條血肉模糊的身軀倒在地上,紅嫩的肉與白色的骨,豔紅的血與蠕動的腸,全都摻合成一片,映著陽光,成了一幅令人驚心動魄的淒厲圖案!


    阿爾托莉雅沉默的站在地上,麵孔有些蒼白,帶淚的雙眸中流露出無言的痛惜,她輕撫著手中的“契約勝利之劍”,而在這柄一泓秋水般的精瑩劍身上,此刻正凝聚著三點珍珠般淒豔的血滴……


    海爾辛雙目怒瞪的側臥於地,肚腸蠕動著自胸腹間一道尺許長短的可怖創口中溢出,右手尚緊握著一把鋒利的斷劍,全身鮮血淋漓,分不出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一個幾乎被劈為兩半的屍體橫臥於旁,這屍體齜牙咧嘴,麵孔扭曲,仿佛在臨終前承受了極大痛苦,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他已永遠看不到什麽,但是,誰都知道,他必是珍惜著人生,雖然,他去了,但是,人人都明白,他原是不甘心就此去的。這幾乎被劈為兩半的人,不是別個,正是雙生騎士中的貝德維爾!


    躺在最邊的一人,卻是施泰因,他的衣服上浸濡著鮮血,自左肩至肋下,有著一條可怖的創口,血肉模糊中,深可見骨。


    剛才的一幕,旁觀的劉煜一清二楚。當在那生死一發瞬息之間,雖然近在咫尺的貝德維爾,以生命做代價,猛力衝到,橫擊海爾辛劈下的斷劍,但他的實力卻遠不及功力深厚的海爾辛,那來勢急速的斷劍固然被他架推開半尺,但那鋒利的劍氣卻毫不留情的自他右肩砍落,透出腹部。甚至於,被海爾辛全力輸出的劍氣在穿透了貝德維爾的身體後,依舊傷了施泰因。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阿爾托莉雅的“契約勝利之劍”也洞穿了海爾辛的胸腹,更自上而下,劃開一道尺許長的傷口!就這樣,在這不及十分之一秒的短促時間裏,歐羅巴修行界中三位知名騎士已兩死一傷,死得是如此淒慘,傷得又是如此悲涼……


    這時,又有一條人影衝到,此人一來,便呼天搶地的撲倒在貝德維爾的屍體上痛哭起來。不用細看,毋庸去想,劉煜也知道這痛哭的人必是那雙生騎士中的格拉海德,自古以來,兄弟原是骨肉之親啊!


    緊接著,一個身影急衝而到,大吼道:“有種的別跑,媽-的,今天不將你斬成兩段,我就不是溫蓋茲!”這衝來的人並非別個,正是原本獨自與雙生騎士拚鬥的皇家國教騎士團高手溫蓋茲!


    然而,格拉海德卻似毫無所聞的,依舊俯在自家兄弟身上慟哭不已,披肩的頭發垂在兩邊,隨風飄動,帶著一股英雄沒落的悲戚氣息。溫蓋茲一到現場,就驚天動地的連出七劍劈向格拉海德,口中狂吼道:“懦夫,你哭什麽,這隻是我們皇家國教騎士團討回的第一筆血債,而你,將會是第二筆!”


    當那連續的七劍成串飛出時,卻驀然被斜刺裏一股雄渾無比的勁氣擋開,這股勁力是如此恢宏沉厚,不僅在刹那間將這強厲的七劍消彌於無形,更將那氣勢如虹的溫蓋茲迫退出八米之外!


    溫蓋茲毫不稍息,也不管身上是否受傷,依舊奮不顧身的猛衝而上,隻看他額際根根暴起的青筋,咬緊的牙關,就知道他已在傾力一拚了!那自旁出手的阿爾托莉雅冷煞的一笑,毫無情感的道:“我不該懷著招降你們的奢望……所以,你們都去死吧!”隨著她的話聲,一道銀蛇一般的寒光倏閃,在空間劃了一道詭異的弧形,又連連閃了九個小圓,似一條寒森森的芒影,在大弧與小圓中穿過,直射溫蓋茲胸前!


    溫蓋茲隻感到似乎處身在千萬利刃之下,又似乎全身麻痹地被縛上了斷頭台,心裏千呼萬喚的躍閃,卻又宛如在夢魘中無法動彈!於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在一輪劍光後變成了兩截,上身滾在前麵,下半身卻向旁邊飛出,紅嫩蠕動的肚腸流濺一地,惡心而刺目!


    同一時間,一條身影被一柄沉重的雙手大劍猛擊得在空中連連翻滾了六次,帶著骨折肉裂之聲,帶著如泉鮮血,沉重的飛跌出十米之外!不錯,這是因特古拉,皇家國教騎士團的副團長,殺他的人正是畢斯馬爾可!


    場麵的變化,已到了決定性的階段,孰勝孰負,已是一眼可明的了。在因特古拉屍橫就地之際,與蘭斯洛特對手的沃爾特也滿身浴血的向外狂奔,左臂軟軟垂下,顯然已被他的敵人生生拆斷!


    這時,畢斯馬爾可恰好回身,見狀大笑道:“混蛋,你也去死吧!”隨著話聲,沉重的雙手大劍倏忽飛起,在空中挽了一道弧線,又驀然斜向左邊,橫斬而去!


    沃爾特此時早已心膽俱喪,神誌迷茫,尤其是左臂的創痛,更使他無從忍耐。在平時他已不是畢斯馬爾可的對手,更何況在此山窮水盡之際?沃爾特的身軀淩空被兜起,又在空中分斷為兩截,各自連轉了三個筋鬥,又分別轟然跌落於地。


    畢斯馬爾可豪放的大笑道:“皇家國教騎士團和哥拉爾騎士團,於此米亞荒原,團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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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親信有了傷亡,但阿爾托莉雅還是拿出了最大的熱情來招待劉煜,雖然劉煜也對這位“騎士之王”很有興趣,但他下來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消滅賈存真。所以,在得到了賈存真的行蹤後,他隻能作別依依不舍的阿爾托莉雅,踏上了“追殺”的道路。


    麵對賈存真這個“世界之子”,人多不但不會力量大,反而會節外生枝,所以,劉煜讓玫瑰騎士團的眾人繼續四處出擊,剪除賈存真的黨羽,而這位“東成西就”的元首大人,則由劉煜單槍匹馬親自追擊!


    看到突兀的出現在眼前的劉煜後,麵目灰敗的賈存真和形態憔悴的吉妮薇爾都恐懼的雙目發直,互握的手也都在不可察覺的顫抖著。


    在一片死樣的寂靜中,劉煜幽冷而低沉的道:“二位,我的來意,想必你們心中都很明白……”


    吉妮薇爾驀然痛哭失聲,她淒哀的叫道:“劉先生,請放過我們,我們布裏塔尼亞會記住這份恩情……”


    “恩情?”劉煜冷漠的看著她,緩緩的道:“天鵝堡被毀,你哥哥被殺後,我和布裏塔尼亞家族已經是不共戴天了,這份‘恩情’從何而來?”


    賈存真嘴角痙攣了一下,倔強的道:“劉煜,你用不著向一個女人施展你的威風,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怕你!以往的事,孰是孰非也用不著再說,你放馬過來吧!”


    劉煜冷酷的笑了:“賈存真,你總算說了一句男人說的話……正如你所說,我們之間的恩怨說不清楚,反正人死債消,就快結清了……”他抿抿唇,冷然道:“現在,賈存真,你出手吧。”


    賈存真猶豫了一下,終於緩緩拔出背上的一把細窄的華國劍,他微一用力,劍身嗡然顫動,寒芒如水,盈溢擴閃。劉煜不言不動,目光凝視著賈存真,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裏麵所包含的輕蔑與不屑。


    賈存真眼皮半闔,右手微微抬劍,就在他的劍勢抬到一半的時候,就在他的眼簾驟睜之際,一蓬芝麻大小的鋒利三角鋼釘已自他的腰間“謔”然飛出,宛如群星墜落,又似天女散花,成為一麵扇形,無間無隙的罩向劉煜!


    劉煜笑著搖搖頭,武士刀倏而閃掠,成圈成點,成弧成圓,瞬息間,圈、點、弧、圓又攏合一處,形成了一片強烈的,無懈可擊的渾厚芒牆!於是,輕微細碎的金屬斷裂聲不絕響起,銀色的鋼屑四處飛濺,在地上鋪出顯目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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