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生涼,黛玉在青雲軒教子詹和婧玥婧瑤讀書,秋茉便在雲歸堂理事,家中大小事宜,但凡秋茉不能自己做主的,便打發人來回黛玉一聲,若是些許小事,便自己猜度著處理,事後再同黛玉說一聲。如此一來,黛玉便清淨了許多。


    紅花的事情一出來,秋茉便內緊外鬆,細細的查訪家中各處的下人同外邊來往頻繁的。卻發現婧琪的丫頭琴兒平日有事沒事總是愛去灑掃的婆子堆裏去走兩圈,說是同她一個表姨說說話,實則每回去了,總是要躲到一邊悄悄的嘀咕兩句。灑掃上的主事怕擔幹係,所以悄悄地回了秋茉。


    秋茉告訴灑掃上的主事,以後每次她再去找那婆子,就悄悄地聽聽他們說什麽,或者她找完人之後,那婆子去做什麽。盯仔細了再來回。秋茉是一心要把這個人揪出來,替黛玉出這口惡氣。


    這日容貴妃生辰,子詹提前三天回宮,說是等過了容貴妃的生辰再回來。黛玉便打點了給容貴妃的生辰禮物,讓寶琴帶進去。又說到了正日子,讓惠寧郡主代替北靜王府進宮給貴妃道賀。


    子詹依依不舍,牽著黛玉的衣衫不願離開。婧玥和婧瑤看子詹的樣子,也有些不舍。唯有婧琪淡淡的看著幾人,目光裏帶著一絲不服。


    送走了子詹,黛玉的心裏也空落落的。水溶從外邊回來,看黛玉坐在涼榻上守著婧琪姐妹三個看書,婧琪學著做針線,婧玥也在學著裁剪,隻有婧瑤趴在炕桌上抄寫著什麽,好像是佛經之類的東西,便覺得一陣溫暖湧上心頭。


    “王爺回來了。”紫鵑等丫頭看水溶站在門口不說話,隻微笑著往裏看,便奇怪的回頭瞅了瞅,覺得大家都很平常,不知王爺這是笑什麽?


    “啊,熱得很,找衣裳來換。”水溶點點頭,進門後對著黛玉微微一笑,便走到了她的身邊。


    婧琪三人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過來給水溶請安。


    “你們先下去吧,父王跟你母妃有話說。”水溶笑著看看三個女兒,點點頭,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婧琪三人忙福身告退,出了雲水居的屋門。


    “哎!如今連父王都不願多看咱們一眼了。”婧琪輕歎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但目光又撇撇婧玥二人。


    “父王原本就忙,早些時候也不過如此,姐姐這話從何說起?”婧玥不滿的看了一眼婧琪,潘姨娘剛離開府上沒幾天,婧瑤的心中正不舒服,如今婧琪又來說這話,一定是成心要婧瑤多想。


    “是嗎?可你們沒瞧見,父王看母妃的肚子時,那目光好像是看著稀世珍寶一般,如今還不知母妃的肚子裏是男是女就已經厚此薄彼,將來若是母妃真的生了兒子,那咱們可隻有去喝西北風的份了。”婧琪不屑的看著婧玥,原還以為這個妹妹聰明,如今看來,真是傻得可以。


    “姐姐這話好糊塗,母妃待我們很好,再說還有太妃和父王,哪裏就會像你說的那樣?姐姐不要說了,瑤兒還小,有些話好說不好聽。”婧玥說著,拉著婧瑤走開。


    婧玥的心中其實也很矛盾,父王對母妃的深情她自然也看在眼裏。在婧玥的記憶裏,父王原來對最寵愛的自己的姨娘也沒有這種深情,如今開來,父王待母妃的確是不同以往的。那麽母妃肚子裏的孩子,先不說男女,一定比自己姐妹幾個要受父王疼愛的。若是母妃真的生了小世子,父王和太妃的眼睛裏,還會有自己和妹妹嘛?


    婧瑤看婧玥拉著自己走,一路沉默不語,便奇怪的問道:“二姐姐,你想什麽呢?大姐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大姐姐向來口無遮攔,瑤兒莫要信她。”婧玥笑笑,牽著婧瑤的手繼續往前走,身後的丫頭婆子們沒一個敢多說話。


    水溶換了衣服,靠在黛玉身邊,把頭伏下去,貼在她的小腹上聽了又聽,自然是聽不到什麽動靜,於是懊惱的說道:“怎麽什麽都聽不見呢?雲輕廬這脈準不準?”


    “堂堂太醫院醫政大人,連個喜脈都把不準,那他還是別活了。”黛玉笑笑推開水溶,從榻上下來,在地上來回的走動。


    “可為什麽聽不到動靜呢?”水溶不甘心的問,啥動靜都沒有,晚上還隻能抱著不能碰,這是什麽道理?


    “他才多大啊?還不到兩個月,能有什麽動靜。”黛玉不耐煩的看了水溶一眼,這兩天他老是說這個問題,說來說去,倒像是自己真的在假裝有孕似的,把自己都說毛了。


    這倒也是,黛玉懷孕兩個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吐,不嗜睡,隻是感到有些疲倦,精神很好,也不怕聞見葷腥的東西。總之別的孕婦有的毛病,她一概沒有。


    “哎,還是叫雲輕廬來,再問問他。”


    “好了,王爺別再煩他了。”黛玉笑笑,一個秋茉已經夠雲輕廬煩的了,水溶再去,恐怕雲輕廬要鬧著搬出去了。


    “嗯,這兩天他也夠忙的了。宮裏總是有事找他,太後今兒受涼明兒中暑的,來回的折騰。”水溶輕歎,不知那些人又搞什麽花樣。


    “好不容易清淨了幾天,可別再有什麽事兒。”黛玉搖搖頭,在屋裏走了幾圈有些累了,便又回來坐下。


    “沒事,有什麽事都為夫都不會讓玉兒受委屈。”水溶攬過她,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圈住她,用鼻梁輕輕地蹭她的耳後和脖頸。


    “嗯……癢……”黛玉往外躲,卻沒有躲開。


    “玉兒,既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我們今晚試試吧,好不好?”


    “不行,母妃交代了,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那樣。”黛玉搖頭,堅決反對。


    “那是人家有反應的人,如今你毫無反應,可見雲輕廬的湯水有很好的作用,想來是不怕的,為夫輕些,好不好?”水溶低聲哄誘,這幾天他忍得實在難受。


    “難道王爺每天讓妾身喝那些東西,就是為了方便你行事?”黛玉撅起了小嘴,瞪著水溶。


    “呃,不是,主要是為了讓玉兒少受罪啊。”水溶被冤枉,立刻摟住她進攻,大手扶住她後頸,微微一使勁,既溫柔又蠻橫的轉過她的臉容。


    暗邃魅黑的眸心,明亮得離譜,墨幽幽的瞪孔猶若一泓深潭,沒有止盡,召喚她的神魂跌入其中,泅遊不出他的魔網……


    這男人,光用眼睛便足以取代言語。


    “不行,這麽久了,為夫實在受不了了,今晚玉兒得補償為夫一次才行。”喃語的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她的唇上。


    灼燙的吻,攻占了她心頭最後一處柔軟的隅角。他抱得那麽緊,近到她的呼吸中全是他身上輻散出的男子氣息……一隻手臂來到她背後,完整地將她簇攬進懷裏。他的體溫熱曖,他的力量強悍,他的吻輕緩而誘惑。


    一陣不可遏止的抖顫竄下她背脊。他的吻沒有一絲霸道,隻是溫柔的,帶著挑情勾逗的意,一點一滴的想掀翻她靈魂深處的光與熱。她從不意外水溶會在這種時候吻她。然而,被吻的反應卻遠比她事先預想的更加強烈。


    她輕顫著吸了口氣,吐納的頻率比往常急切。當這個吻終於停止,她仍星眸微閉,無法立即從極度的高熱中回返到人間。


    他她調弄的舌舔了舔她的紅唇,輕笑道:“玉兒,你也等的太久了,不是嗎?”


    “胡說,哪個像你這般沒正經,傷著孩子,看你怎麽辦?”黛玉從迷離中蘇醒,依然抵製著他的誘惑。


    “玉兒,有了孩子,你把為夫都扔到一邊,不管了?”水溶賴著一張臉,逼近她的眼前,帶著一絲委屈一絲質問。


    “王爺別鬧,這會兒大白天的,讓丫頭們瞧見,什麽意思?”黛玉生怕他來硬的,於是不安的看看門外。


    湘妃竹簾靜靜地垂在門口,紋絲不動,外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隻有嘶嘶的蟬聲若隱若現。因為黛玉怕吵,所以雲水居附近的蟬都被下人們捉了幾遍,倒比別處更清淨些。


    “好,這會兒怕有人,那咱們晚上試試。就這麽說定了。”水溶搶先說道,不待黛玉反駁,又跟上一句:“玉兒不同意,那咱們現在就試試。”


    呃,還是晚上再說吧,黛玉閉上嘴,準備用緩兵之計。


    水溶見她這會兒保持沉默,知道自己這招起了作用,於是得意的笑笑,又吻吻她的臉頰,說道:“用飯吧?為夫餓了。”


    “這才什麽時辰?用飯還要再等兒,王爺餓了,叫素心拿些點心來王爺先用幾塊。”黛玉說著,便回頭叫素心。


    素心果然拿了幾樣新做的點心來,因知道水溶不喜素食和甜食,所以是幾樣蒸餃,又蟹黃的,牛肉的,還有蝦仁的,魚香的。


    水溶把各種餡兒的都吃了兩個,又把素心給黛玉燉的雞湯喝了一碗方罷。


    且說子詹回到宮裏,自然要去給太後請安,太後這幾天因晚上貪涼受了點風寒,所以臥在床上沒有起身。子詹來了,在床榻前給太後磕頭,太後含笑說了幾句場麵話,又誇獎了子詹一番。便叫他下去休息,說別過了病氣給他,小小孩子家,身子弱得很,不該在病人的屋裏長待。


    子詹便又勸慰些話,無非是太後身體康健,這不過是小小風寒而已,細細修養,不日便可痊愈等話,便退了出來。


    子詹回昭陽宮見容貴妃,寶琴便留在萬壽宮伺候太後。


    太後見寶琴依然是那一副淡淡的樣子,心中有氣,臉上便沒有好臉色。遣退了眾人之後,太後強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寶琴逼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回太後的話,北靜王府戒備森嚴,奴婢根本近不了王爺的身,所以無從下手。”


    “是你不願犧牲你的美色吧?就憑你這小臉蛋兒,哀家就不信那水溶不被你所動,是不是你整日躲在一邊偷懶,不願為本宮辦事?還是你想著憑著皇上和水溶的勢力,能把你的哥哥救出去?你想都別想!”


    “太後,請您饒了我哥哥,他是無辜的,他跟這些事兒無關啊。”


    “哼,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是無辜的?哀家也是無辜的,卻被遣到南邊蠻夷之地一住就是五年!憑什麽那個賤人就能尊榮萬千,到死也是皇後封號,憑什麽哀家就什麽也不是?哀家不無辜嗎?哀家也跟你一樣,從花一樣的年齡走到今天,白白搭進了多好好時光!”太後聲色俱厲,嗬斥著寶琴。


    寶琴唉聲連連,這一切都跟自己無幹?為什麽你老偏偏挑上了我?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太後輕歎一聲,仿佛十分無奈,實則緊緊相逼。寶琴知道,此時自己再不表表心態,恐怕晚上太後便會拿出什麽讓自己心驚膽戰的東西來,哥哥在他們手中,是殺是剮全憑他們做主,他們要活活的折磨他,自己除了依從又能怎麽辦?


    “太後饒命,寶琴一定想盡辦法接近北靜王,拿回兵符,請太後饒恕奴婢的哥哥……”寶琴無奈的哭泣著,全身伏在萬壽宮豪華的地毯上,弱小的身子不斷地抖動,訴說著她的恐懼和無奈。


    “那你給哀家一個期限。太久了哀家可等不及。”


    “這……”寶琴無奈,她哪裏敢說什麽期限,如今在北靜王府,有一個女兒的潘氏都已經出家了,可見那裏潛伏的暗流有多激烈,自己無依無靠的,北靜王連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自己真的能爬上他的床嗎?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又如何能獲得他的寵愛,拿到那至關重要的兵符呢?


    “一個月吧,如果你一個月還不能把自己交給水溶,那你就等著給你哥哥收屍好了。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哀家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會做哪些殘忍之事。不過有些人可不一定了。或許他們會先斬掉你哥哥的腿腳和胳膊,把他做成人彘,對,就像呂後那般的手段,你熟讀詩書,可知道這個?”太後的聲音依然有氣無力,但寶琴卻已經嚇得汗濕了衣衫。


    “太後高抬貴手,奴婢一定照太後說的辦,一定!”


    “嗯,下去吧。好好地照顧子詹,他的一言一行,哀家都要知道。”


    “是,奴婢遵命。”


    寶琴磕頭下去之後,太後床榻一邊的屏風後便閃出一個人來,此人高挑身材,濃眉大眼,一身豔麗的宮裝,手中拿著團扇,正是二皇子的生身母親靜嬪蕭爾雅。她出來後款款的坐在太後身邊的繡蹬上,輕聲笑道:“太後這一招還真是管用,就算拿不回兵符,能把北靜王府攪合的亂了套,也好。”


    “單憑她一個小丫頭,是難成大事的。”太後歎了口氣,“她能力有限,就算是有這般花容月貌,還跟林王妃是朋友,也保不定水溶那家夥根本就不碰她。水溶這人,哀家還是知道的,這性格像他父親,死倔的脾氣,認定了一件事,死都不悔改。當初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死的那麽早。”


    “那咱們再加把勁?”


    “嗯,回頭你跟世子說說,水家二爺那邊,也該動動手了。”太後點頭,一副深謀遠慮的麵容,全然不像剛才那樣,病怏怏的毫無生氣。


    夜色漸濃,圓月東升。大地上的熱氣被慢慢的蒸騰,風也變得涼爽起來。雲水居的窗戶外邊,偶爾飛過幾隻流螢,閃爍的幽光點綴了夏日的夜色,讓屋子裏的人也變得慵懶起來。


    “玉兒,現在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水溶輕輕地靠近歪在榻上的黛玉,抬手把她手中的書拿掉。


    “妾身有什麽諾言?妾身不記得了。”黛玉笑笑,轉身躲開。


    “玉兒,你言而無信。”水溶不依,伸手把她拉回。


    “我又不是大丈夫,言而無信也無所謂。”黛玉笑笑,眨著眼睛耍賴。


    “小女子也要說話算話。”水溶不依,矯軀陡然欺近。她隻來得及輕呼一聲——僅隻一聲而已,因為接下來,唇舌齒牙已落入另一雙唇的覆沒。


    腦中眩起天旋地轉,心神有點迷糊,心思也散亂了。直至天地重又回複正常的上下位置,她的背也貼躺住某種光滑微涼的平麵。


    藍田暖玉做成的玉簟,盈盈的玉色帶著沁心的微涼。她敏感的察覺身上半壓下來的體重,雙腿因方才的遷徙而纏在他腰間。


    曖昧的姿勢,火一般燙著了她。她忙不迭地擰握著粉拳,強抵在兩副軀體中間,試圖隔開一絲絲距離,即使隻有幾寸也好。他無視於任何反抗,執意鎖住她的唇。


    征服的念頭倏然激昂起來……他放緩力道,改重吻為吮舔,鮮活的逗引著她的情挑。


    盤旋在她鼻端腦際的,淨是他溫文爾雅的龍涎香味道。時間彷佛褪流回每個難眠的夜晚,總在他的懷中覓得好眠,臨睡前,承迎一個深深的吻。


    酥胸泛起微涼,隨即被一雙熱燙燙的手掌溫暖。


    他的手指纖活靈巧,撫弄著新雪般細白的胸脯,她的粉軀彷佛擁有自己的意識,不顧主人的意願,自動展現玲瓏的身體受到催引時的美妙反應。


    他往前蠕動,更分開她的腿,讓她緊緊貼住自己,體驗一種純男性的生理變化。


    兩雙唇終於分開,兩張臉各自潮紅,強自壓抑著體內的風起雲湧。


    修長健碩的身影慢慢的的壓下來,舌尖伸探進她溫潤的口腔內,蒸騰著她的欲望。


    身子被他沉沉壓進被褥裏,有些喘不過氣,手抵著他兩肩,在唇舌纏吮間模糊低語,“小心孩子。”


    “乖,放心,我有數。”他輕笑,放緩了動作,繼續哄誘她,親吻她敏感的耳邊。


    她長長地黑發披散開來,驚心動魄的把柔軟的引枕全部蓋住遮住,黑色的曲線蜿蜒著,垂到涼榻下邊。


    他在她上方帶著她一起徐緩地,有力地,她渾身酥得快散開,他撈起她摟著自己,帶她去爬一座又一座高峰,她害怕跌下深淵,便摟緊她,包覆著她,她也包覆著他,別怕,別怕,他說,我在這兒。


    最後她癱軟,以為自己已化成水,從他懷抱漏下去,卻聽他在耳邊低喃,心肝寶貝地喚著她,讓她別怕。


    她聽到他下意識的輕呼,心頭一疼,突然間落淚。


    “玉兒,別哭。”水溶吻著她眼角晶瑩的露珠。


    “是不是我太小性兒,太苛刻了?”她偎依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輕歎一聲,此時才知道這個男人隱忍的有多難受。從而也明白,他為了自己,做出了什麽樣的讓步。


    “嗯,是的。”水溶輕笑,然後再吻她,“不過為夫就是喜歡你的小性兒,喜歡你的苛刻。若有一天玉兒不對為夫耍小性兒了,那就不是為夫喜歡的玉兒了。”


    “你呀,真是的。”黛玉輕笑,又往他懷裏偎過去,枕在他的肩窩上,合上眼睛。


    夜深人靜之時,連蟲兒也進入了夢鄉。北靜王府裏一片安靜。


    雲輕廬靠在內書房的太師椅上,手中依然握著一本醫術,皺著眉頭認真的看著。


    女子一身鵝黃綃紗衣衫從夜色中姍姍而來,前麵一個小丫頭提著一個橘色的燈籠,進了書房的院門。


    “郡主?”水祥照例還在內書房當差,雖然王爺如今很少來內書房了,但這兒依然是王府的重地。閑雜人等,還是不準靠近的。


    “嗯,雲大人還沒睡吧?”秋茉點點頭,如今的她已經儼然一副當家郡主的模樣,臉上更多了一份威嚴。


    “沒,還在看書。”水祥點頭回道。


    “我叫人做了點清淡的點心,給雲大人送去。”秋茉把手中的一個食盒端起來,遞到水祥的麵前。


    “郡主,您不進去?”水祥原來和秋茉一起在內書房當差的日子久了,自然也看得出秋茉對雲輕廬的那份心思。


    “這大晚上的,他一個大男人,我進去做什麽?你送進去就罷了,好好照顧雲大人,勸他早休息。”秋茉淡淡的笑笑,橫了水祥一眼,這小子看著挺機靈,有時還總是問些傻問題。


    “是,奴才知道了。”水祥忙打了個千兒,抬手接過秋茉手中的點心盒子。


    “行了,咱們回吧。”秋茉再依依不舍的看一眼裏麵亮著的燈火,對提燈籠的小丫頭說道。


    “郡主慢走。”水祥躬身相送。


    “你也回吧,夜深了。都早些睡。”秋茉擺擺手,轉身離開。


    水祥看著秋茉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忍不住搖搖頭,歎了口氣。提著點心往書房裏走去。


    雲輕廬聽見門響,也沒抬頭,隻是淡淡的說道:“小祥子,又有什麽事?不是告訴你先去睡,不用管我嗎?”


    “喲,雲大人,您不睡,奴才哪敢睡啊?夜深了,您也別這麽辛苦,來用點宵夜吧。”水祥說著,便把點心盒子放在雲輕廬麵前的書案上。


    “這麽晚了,誰送來的宵夜?”雲輕廬把手中的書拿開,看著麵前精致的點心盒子,淡淡的問道。


    “呃,是咱們郡主親自送來的,雲大人嚐嚐吧?”水祥討好的笑著。


    “你替我轉告郡主,以後不必如此費心,輕廬沒有用宵夜的習慣。再說郡主白日為府上的事情操勞,晚上還要想著這個,太辛苦了。輕廬當不起。”雲輕廬淡淡的說完,又繼續看書。


    “雲大人,這……”水祥雖然知道雲輕廬對秋茉無意,但也沒想到這人絕情到如此地步,一時也有些氣憤不過,秋茉原來是丫頭不錯,可如今她是堂堂北靜王的親妹妹,是皇上禦封的惠寧郡主,你雲大人再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那也不過是個太醫而已,能跟著金枝玉葉想比嗎?


    “好了,點心拿下去吧,我累了,要睡了。”雲輕廬不理會生氣的水祥,慢慢起身,把書放回書架原處,然後轉身進了內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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