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看著下邊抱著女兒的霽雲飛,再看看四周的黑衣人,一時心中思緒萬千,所有的結果都在腦海中閃現,之後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霽雲飛,你若是個男人,就先把雨痕帶出去。她是你的女兒。你把她帶出去撫養長大,我縱然是死,也心甘情願了。不要管我,快些帶著孩子走!”晴雯低聲吼道。


    “青兒,你若是死了。我絕不會獨活!女兒不是我一個人的,她也是你的。而且這些年她一直跟著你,既懂事又大方,可見你對她是極用心的。女兒跟著娘,不會受委屈……你帶著女兒走。他們要的是我的命。”霽雲飛說著,便把林雨痕輕輕地放在地上,讓她靠在一堆稻草上,然後回手拔出了腰間佩劍。


    “你瘋了!你有本事,自然可以帶著她離開!縱然你把這破網砍了,我又如何能帶著孩子逃出去?”晴雯見霽雲飛根本不看周圍的人,隻顧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便又大聲罵了起來:“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不經我的同意,讓我給你生下了孩子!如今又不聽我的話,拋下孩子去送死!憑什麽?憑什麽一定要是你先死?你以為你可以一死百了。女兒自然有人替你養大?!你做夢吧!你若是死了,我和雨兒今日都死在這裏!我絕不帶著她逃走,讓她再去聽別人的閑言碎語,絕不再讓人罵她是野種!”


    霽雲飛的身子一僵,驀然回首,看晴雯的目光便有了幾分陰鷙:“我的女兒不是野種!”


    “你有本事,去跟天下人說!跟我說沒用……”晴雯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最後一句話說的一點也沒有原來的那股氣勢。隻弱弱的,臉上帶著悲哀和傷痛。


    “啊——”霽雲飛猛然高喝一聲,隻覺得胸中有一口惡氣在無限的膨脹,似乎要通過這一聲把這股惡氣發泄出來一樣。頭顱中瞬間衝血,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猛然間縱身而起,利劍一揮,寒光一閃,斬斷了晴雯頭頂的網子,在落下的同時,伸出手臂把她抱進懷裏。落地的瞬間,把她打橫抱起,不讓脫力的她受一絲傷害。


    “雨兒……我的女兒……”晴雯的身子得到自由,落地的第一件事,便是掙脫開霽雲飛的懷抱,衝到女兒的身邊。


    林雨痕被一個高手點了穴道,此時昏睡,對身邊的事情毫不知情。晴雯抱著她一邊用自己的衣袖擦著她小臉上的灰塵,一邊哭著叫她的名字。


    “青兒,帶著孩子走。我送你出去!”霽雲飛原本以為自己去砍斷那支網子,周圍的人會對自己射擊。但是卻沒有,那些黑衣人一動不動,好像雕塑一般站在那裏。任憑霽雲飛把晴雯救下去,眼看著他就要把這母女二人帶走。


    “行嗎?”晴雯抱著女兒,顧不得發髻散亂,衣衫已經沾滿了泥汙,隻用看著救命草一般看著霽雲飛,“我們能逃出去嗎?”


    “寶貝,不是逃,是離開。有我在,你們兩個絕不會有事。”霽雲飛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用這種依賴的目光看著自己,立刻激情澎湃,豪情萬丈,仿若天地之間,唯我獨尊一般。


    “吹牛吧你,別讓我們娘倆陪你一起死在這裏就好了。”晴雯心裏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生死關頭,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變得十分的純粹。


    “好了!你們倒是想得開,還在這裏打情罵俏!”沙啞的聲音不屑的傳來,“若是用弓弩手,對你霽雲飛來說有點不公平。雖然你霽將軍身上負債累累,不過打起仗來,倒也算是一條漢子。我們少主說了,隻要你能打敗我們這四名護法,便可放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一條生路。”


    “好,一言為定。”霽雲飛嘴角露出成功的微笑。此時的他不再計較個人生死,隻在乎愛人和女兒的安全。根本沒有去看自己身後站著的四名高手。


    然晴雯卻感到背後一陣陣的寒意,猛然回頭,看見四名白衣飄飄的人立在破廟的門口,雪白的衣衫無風自動,晴雯不知,然懂得武功的人是知道的,那正是內力深厚的表現。


    “讓女人和孩子先出去!我霽雲飛若是贏了,她們自然要走,若是輸了,我的命留給你們,你們也不許為難她們!”霽雲飛眉頭微皺,冷聲說道。


    “好,把這女人和這孩子放出去!”


    “你……”晴雯被霽雲飛往外一推,心中立刻慌了。


    “你和雨痕在外邊等我。耿將軍也在外邊。放心,我死不了!”霽雲飛看著晴雯,給他一個鎮靜自若的微笑,仿佛天大的事在他的眼裏,也都不再是什麽大事,唯有眼前的女人和孩子。


    “你,一定要活著出來,不然到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晴雯咬咬牙,恨恨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抱著孩子出了廟宇的門口。


    霽雲飛的心裏,立刻百花盛開,春色滿園起來。眼角帶著幸福的微笑,看著晴雯母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仰天長笑幾聲,便揮劍旋身,衝向那四個白衣高手。


    殺氣形成一股漩渦,攪動著破廟裏亂七八糟的雜物,模糊了人們的視線,但聞劍器相克時或響亮,或沉悶的聲音,白色和絳紅色混在一起,紅白交錯,看不清期間人影在那裏。


    晴雯出門後,便有些後悔。心知霽雲飛以一敵四,一定是凶多吉少。何況裏麵裏裏外外對方的人總有五六十個。所以她回頭看見弓弩手包圍著的耿延鋒便大聲喊道:“耿將軍!隻有你一個人嗎?”


    “青姑娘,孩子沒事吧?”耿延鋒看著晴雯懷裏的孩子,手中長劍猛的刺了幾招,弓弩手原也不過是擋著他不讓他進去破壞計劃而已,此時自然不跟他來真格的。耿延鋒衝到晴雯跟前,看著她懷裏昏睡的孩子,十分的緊張。


    “他說這孩子沒事,是被點了穴,耿將軍,你幫我把孩子帶回去。”晴雯說著,也顧不得忌諱,便把女兒往耿延鋒懷裏一放,語氣一頓,雙眼裏便流下淚來,“若是我們兩個人都死在這裏,拜托您把這孩子撫養長大。把她許給一個平常百姓之家,過簡簡單單的日子。千萬別混進這富貴圈兒裏來!”晴雯說完,急忙轉身,又衝進了廟裏。


    “哎——你這是幹嘛?”耿延鋒看著懷裏的雨痕,急忙喊她,可晴雯已經闖入廟中,聽不見耿延鋒的聲音。


    霽雲飛有些拚命地意思。但四個白衣人也不過是陪他玩玩,卻總是躲躲閃閃,基本不還招。所以表麵上這幾個人打的熱熱鬧鬧,其實不過是一場有心人和無心人之間的苦情戲。


    晴雯卻分不出所以然來,隻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飛舞到一處的幾人,腦袋傻傻的晃來晃去,不知幾人勝負如何。


    突然一聲沉悶的低喝,打破了這一場打鬥的平衡。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殺招不出,何以平恨?”


    白衣人聞聲,手中長劍陡然間淩厲起來,若這死人果然想取霽雲飛的性命,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隻是單單這樣打來打去,不見點真格的,恐怕今日這一番排場要白費了。


    不過區區幾招之內,霽雲飛的身上便帶了傷。雖然傷口不深,但卻很長。最長的一道,竟然有一尺多,朝服被劃破,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滲出來,空氣中便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小心!”晴雯看的心驚肉跳,無奈自己卻不知該怎麽做。聞著空氣中血腥的味道,一顆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晴雯的驚呼對於霽雲飛來說,無疑是致命的騷擾。霽雲飛心中一愣,手上的劍便遲鈍了幾分,原本可以化解的一招,因為速度的問題,差點要了霽雲飛的命。若不是對方即使收手,隻怕已經一劍穿心。


    “呃!”霽雲飛胸前受了傷,禁不住悶哼一聲,手中利劍差點掉在地上。


    “小心?”眼看著霽雲飛手中的劍落在地上,而他背後那人手中長劍已然挺刺故去,晴雯不顧一切的往前撲去。


    然晴雯如何能是這些高手的對手?如此一來便更加添亂。霽雲飛身後的白衣人見著女子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手中長劍便往回一收,劍氣陡然轉向別處。


    與此同時,霽雲飛也已經轉身,眼看著晴雯擋在自己背後,就要受那人一劍,便不顧一切的抱她抱起來,俯身倒地,用自己的身子擋住身後的利劍,往一側翻滾。


    一切皆是巧合,一切又都是注定。


    這座破廟因為年久失修,又經過了夏日的暴雨衝刷,早就不堪重負,剛才又經過幾人的激烈打鬥,偏偏在此時,中間的大梁卻哢嚓嚓慢慢斷裂。眾人一驚,紛紛逃離,唯有霽雲飛抱著晴雯剛翻到一根柱子旁邊,這座破廟的屋頂便掉下一大片來,好巧不巧,正好把二人蓋在底下。逃出破廟的眾人都呆了呆,卻見煙塵滾滾,哪裏去找霽雲飛和晴雯的影子?


    一陣嘈雜的喧嘩聲從不遠處傳來,白衣人便迅速閃開,頃刻間數十名弓弩手也不見了蹤影,若不是空氣中尚有濃濃的血腥之氣,誰也不會相信這裏曾有過一場激烈的別開生麵的打鬥。


    耿延鋒急忙轉身,看著那邊斜路上北靜王府的人帶著十幾名護衛匆忙趕到,忙大聲喊道:“快!這邊!他們在這邊!”


    一眾人紛紛上前,用手中的兵器撥開雜亂的屋頂,卻見晴雯靠著歪斜的柱子坐在地上,看著身邊昏死過去的霽雲飛,空間雖然狹小如農夫看瓜的人字形窩棚一般,但此二人卻因為這根歪斜的柱子而幸免一次災禍。


    晴雯呆呆的看著倒在自己麵前,昏死過去的霽雲飛,臉色蒼白,忘了呼救,忘了自己可以伸手去拉他一把,甚至連呼吸都忘了。隻有眼睛裏的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


    “青姑娘!你怎麽樣?”水天烽終於帶著靜影堂的幾個弟兄趕來。不是他不盡力,是大世子的話他不敢不聽,所以才來的有些晚。


    “你們……來了……快,救救他……”晴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話之後,也往前倒去,頭正好枕在霽雲飛的胸口。


    “快,把他們兩個帶走,送雲大人府邸醫治!”


    眾人領命,二人一個,上前抬起這一對苦命人離開這做廢墟。


    林雨痕守在晴雯的身邊,靜靜地等著母親的醒來。無論家人怎麽勸,她也不離開。


    晴雯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恢複了精神,慢慢行來。睜開眼睛,看著女兒靠在床頭熟睡的小臉,神情有些恍惚,暗想自己到底是生是死?果然死了,怎麽女兒也跟著到了陰曹地府?


    恰好有婢女進來給晴雯送湯藥,因見晴雯正瞪著眼睛看自己熟睡的女兒,便驚喜的問道:“青姑娘醒了?”


    “嗯,這是哪裏?”晴雯扭頭,看著一身青衣的丫頭,中等姿色,臉皮白淨,梳著緊致的發髻,看上去十分的幹淨利落。


    “姑娘,這裏是雲大人的府邸。北王府的兩個世子帶人把你們送到這裏來的。”那丫頭說著,把晴雯扶起來,又把手中的湯藥遞到她的麵前。


    “我們?那個男人呢?”晴雯顧不上吃藥,隻握著那丫頭的手,急切的問道。


    “那個人受了傷,這會兒還在昏迷。雲大人會盡心診治的,姑娘放心。”


    “哦。”晴雯雖然十分相信雲輕廬的醫術,但還是有些擔心霽雲飛。隻是此時礙於眾人麵前,又不能多問,便把心中硬生生的問候咽下去,默默地把那碗湯藥喝完。然後又把女兒攬進懷裏,回想著那日的生死關頭——


    房屋倒塌,所有的人都本能的往外走,霽雲飛卻翻身用自己的身體,把晴雯護在身下,晴雯的臉埋在他的懷裏,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聽見房屋倒塌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悶哼,霽雲飛的身子頓了頓,立刻僵住。似是有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他的背上。


    晴雯便驚慌的問道:“你怎麽了?”


    “青兒,你沒事吧……”霽雲飛痛苦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在得到她的回應,知道她沒事之後,才昏死過去。


    “娘,霽叔叔不會有事吧?”雨痕偎依在晴雯的懷裏,擔心的看著自己母親呆滯的神情。


    “雨兒,你去看看霽叔叔醒了沒有。他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若是醒來,一定非常想看到你。”晴雯回神,看看懷中安然無恙的女兒,輕聲說道。


    “可是娘你呢?你不去看看霽叔叔嗎?”雨痕遲疑的看著晴雯。


    “娘好累,想再睡一會兒。雨兒乖,你去看看,回來告訴娘。不好嗎?”


    “嗯,好。娘你休息吧,我這就去。”雨痕點點頭,高興地從晴雯懷裏掙脫出來,跳下床,往外邊走去。


    晴雯看著女兒的背影,又想起女兒從外邊玩耍回來,哭著跟自己說被別的小孩子罵的情景。


    霽雲飛原本身體強壯,幾處皮肉之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隻是後來房屋倒塌時,一根木頭砸到他的後背上,讓他受了傷,再加上一場酣鬥用盡了他的力氣。此時被雲輕廬診治之後,已經沒什麽大礙。


    林雨痕在他的床前守了半日,霽雲飛也醒轉過來。睜開眼睛便看見女兒擔憂的小臉,心中立刻甜蜜蜜的,忘了身上的傷痛。


    “乖雨痕?”霽雲飛輕笑。


    “叔叔,你好了嗎?身上的傷還疼嗎?”有道是父女連心,林雨痕一邊問著,一邊哭了起來。


    “好了,一點都不疼。雨痕乖,你娘呢?她沒事吧?”


    “娘沒事,已經醒了。娘叫我來看叔叔。叔叔,你等著,我去叫人來,給你喂藥。”林雨痕說著,便要去叫人。


    “乖,不用去,就在這兒陪著叔叔。”霽雲飛拉著林雨痕的小手,舍不得她離開。


    “叔叔聽話哦,吃了藥病才好得快。”雨痕像個小大人似的笑著,臉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滴。


    “嗯,好,叔叔聽雨痕的話。”霽雲飛放開了雨痕的小手,雨痕踮起腳尖,在霽雲飛的臉上吻了吻,轉身出去。


    霽雲飛傻傻的笑著,一臉幸福的表情。


    丫頭端了湯藥來,雨痕在一邊看著霽雲飛喝下去,方說要去跟娘親說一聲。霽雲飛自然高興,便點頭說:“跟你娘說,叔叔沒事。”


    “嗯。”雨痕歡快的跑了。


    休養了兩日,恰好黛玉出府有事,便再次來看晴雯。晴雯聽說霽雲飛沒事,便欲帶著雨痕回南邊去,正不知如何跟晴雯說,兀自在這裏猶豫,忽聽外邊丫頭請安的聲音:“王妃金安,夫人萬福。”


    晴雯忙站起身來,往外迎到門口,卻見黛玉和剛出了月子的樓花並肩進門。


    “奴婢給主子請安,給夫人請安。”晴雯趕忙行禮。


    “罷了罷了,你剛好,又下來跑什麽?不好好地歪在那裏養著。”黛玉拉過晴雯的手,一邊細細的看了她的神色,一邊又歎息:“你們兩個,真真不知前一世造了什麽孽,卻要應在這一世裏來還。”


    晴雯聽此話,便不覺臉紅,低下頭去。


    “你還隻管不好意思。這會子連皇上都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今兒還說了,早年間的賜婚聖旨依然有效,如今工部已經趕著收拾一處官宅,要賜給霽雲飛,給你們補辦喜事呢!”樓花如今已經完全加入到朝廷誥命夫人的行列。如今雲輕廬是正三品太醫院院判,落花便是正三品誥命夫人,因養月子時閑的無聊,便整日裏盼著有人來說話,一來二去,倒也結交了幾位官府中的夫人太太成了密友。


    晴雯聽了落花的話,便急忙給黛玉跪了下去,聲稱自己不願成婚,依然願意去南邊。並說從此以後,再也不踏進京城半步。


    “你又渾說!如今孩子都這麽大了,你也該為她想想。將來聘嫁,難道也讓她頂著那個名聲嗎?如今且看霽將軍為你,也算是難得的了。你倒是看在他為了你,甘願舍生的情分上,心裏的那口怨氣,也該散了。”黛玉把晴雯拉起來,輕聲嗔道。


    晴雯隻是低著頭,想想霽雲飛全力護著自己的樣子,心裏發酸,眼裏又流下淚來。想想自己這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受得那些委屈,心裏又有些不甘。


    “我知道你心裏的委屈,隻這是你們兩個的事,等婚後你們自己掰扯罷了。隻怕到時候,我在說他不好,你該嫌我多嘴了呢。”黛玉笑著,拉著晴雯進屋坐下,樓花也陪著說了些閑話,二人又勸了晴雯一些話。晴雯終於不再說回南邊去的事情。


    之後,晴雯帶著雨痕回了林園,霽雲飛也回了耿延鋒府上。隻等自己的新府邸修繕完畢後,迎娶晴雯。這期間霽雲飛除了養傷之外,便張羅成婚之事。耿延鋒自然是全力相幫,秋茉也是一心為二人操辦。


    卻說北靜王府這幾日著實安靜了不少,管家水安每日打理府中諸事,也不覺繁忙。


    “哎,咱們府上這幾日少了世子爺和二公子,總像是少了二三十口子人。你說這兩位小爺何時才能回來?”水祥把內書房裏裏外外的打掃了一遍,看看空蕩蕩的院子,落寞的歎息。


    水安心中暗笑,這回兩個小魔王被王妃關進了祠堂裏思過,一關就是一個月。為了不讓太妃難過,隻說兩位世子跟著王大人出京遊玩去了。上上下下把這件事兒蠻的緊,隻水安夫婦知道內情罷了。


    “哎,二叔,咱們世子爺和二公子啥時回來啊?”水祥見水安不語,便湊上去問道。


    “快了吧?還有十來天。”水安眯起眼睛,看看初冬溫暖的太陽,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再不回來,恐怕太妃那裏也說不過去了。”


    水祥點點頭,這日子實在是太無趣了。雖然世子爺在的時候又忙又亂,而且時時刻刻都擔心是不是又被這兩個小爺算計了出醜。但如今想來,那些日子還是蠻開心的。


    水安拍拍水祥的頭,笑笑:“我看啊,你是被他們兩個整的上了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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