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希閔和劉震寰懷著同樣心思的,也有著不少人。黃大偉、李福林、許崇智、胡漢民、汪兆銘,一個個**黨內赫赫有名的文臣武將,全都心思流轉。


    劉浩然的日子忽然間又火熱了起來,前陣子因為飛鵝山的戰事,他受到了孫逸仙的疑忌,更因此而備受眾人冷落。那一段時間,也就隻有胡漢民還在與他來往,就連薑瑞元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如今這一情況,卻是大為改觀。尤其是軍械上麵的事情,更尤為突出。興華社在粵省一地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各個方麵也都給幾分麵子。廖仲愷這個財政部長,大多時候甚至要看劉浩然的臉色行事。


    無論是財政問題還是軍械問題,或多或少都要仰仗興華社的幫助,大元帥府的許多事情才能夠運轉得開。


    奢侈到有些庸俗的大元帥府書房內,孫逸仙臉色鐵青,旁邊隻有薑瑞元以及葉宜偉二人陪著。汪兆銘和胡漢民的工作比較繁忙,沒有多少時間來這裏陪坐。


    “魁首,不必如此氣惱。”


    薑瑞元賠著一副笑臉,在旁邊勸著。廣州城內現在怨聲載道,軍中的將官對於孫逸仙也是頗有微詞。


    原因無他,軍餉的籌集越來越難了,商戶和地主大多都不肯合作。全都是因為已經不看好大元帥府的統治權威了,畢竟這麽折騰,誰還會對你**黨有好感?


    “哼,這幫刁民,竟敢如此藐視政府的權威那楊紹基也著實可惡,打著我的旗號在民間四處收刮,卻把責任賴在我的頭上”


    也難怪孫大炮氣血上湧,怒發衝冠。沈鴻英的叛軍還沒徹底剿滅,滇軍卻是不服從調令,直接就回師廣州,把一些有好處的地盤全給占了。偏偏當時局麵混亂,待大元帥府反應過來,卻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無可奈何了。


    總不能把滇軍也宣布成叛軍吧


    心中對於孫逸仙的這番話很不以為然,但薑瑞元也不會傻到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反而是擺出了一副較低的姿態:“魁首何必氣惱,軍閥曆來不可信任,我黨如今之要務,卻是成立軍校,培養絕對效忠於黨國的正規軍”


    “瑞元所言不虛,魁首,當務之急,就是要立校建軍我們不必理會這些腐朽墮落的軍閥隊伍,待到大軍一成,這些小醜盡為泥粉矣。”


    葉宜偉站起身來,長身卓立,眉宇間凝聚著濃鬱的英氣,話語也是斬釘截鐵,器宇不凡。看他的態度,顯是對如今的幾支軍閥隊伍不屑一顧。


    這番話語,顯然是博得了孫逸仙的賞識,隻見他爽朗大笑:“滄白此言甚得我意,以俄為師的計劃我原本還心存疑慮,但如今卻也知道,這是我不得不做之事。當今天下,軍閥四起,世道紛亂,我欲起兵匡扶天下。”


    “卻是每每被小人誤事,竟至**功敗垂成,蹉跎半生一事無成。尤其是沈鴻英這個叛逆,更是壞我大事。若要建功立業,軍閥不足為憑,我當立校建軍,再圖霸舉。忘諸君助我,共享天下。”


    雙目炯然,精光四射,雖然未敢直視,但薑瑞元和葉宜偉都從中感覺到了澎湃熾熱的野心和烈焰。這才是他們誓死追隨左右的魁首大人,才是那個內心之中滾動著野望的雄主


    “我等願往”


    大聲呼喊著,薑瑞元和葉宜偉都沉醉於這一股氣勢之中。大丈夫行於世,當掌大權,操國器,豈可碌碌而為?孫逸仙的這個舉動,無異於給了他們希望。


    道德的準繩,從來都不適合用在人主身上。畢竟對於**者而言,事業和權力才是根本,無論在成功之前犯下了多少的錯誤,隻要勝利了,就可以掩蓋,就可以彌補。所以自古成王敗寇,非是虛言。


    做到了薑瑞元和葉宜偉這樣的位置,民心隻是可以操縱和利用的東西,並非是根本。就像陳炯明那樣,雖有治世之才,卻無人主的決斷,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是故薑瑞元等才絲毫不在意孫逸仙的品格,願意追隨其後,以師禮相待。


    “哈哈哈,有爾等為我臂助,何愁大業不成?”看著兩個親信下屬表了忠心,孫逸仙也自是開懷大笑。原本的汪兆銘和胡漢民,雖然可以作為親信,但到底是文職,不比薑瑞元和葉宜偉。


    前者可以作為**黨的接替人來培養,而後者也是難得的統兵大將,這兩人的忠誠也毋庸置疑。有此臂助,孫逸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更是堅定了他要凝黨立軍,以黨治軍的決心和信念。


    “創辦軍官學校,建立**軍”的建議是當年和孫逸仙會談時,俄國人馬林提出來的。那已經是1921年時候的事情,當時孫逸仙還在桂林忙於北伐,這個建議亦不過是“姑妄說之,姑妄聽之”而已。


    轉眼不到兩年,卻成了**黨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想想看也是,軍隊的權力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孫逸仙始終是難以安心的做他的海陸空兵馬大元帥。亂世之中,沒有兵權就什麽也沒有,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以前單靠收買軍官和扯**虎皮的老辦法已經被證明是沒有前途的了,每次都是聲勢浩大,然後一旦事成,立馬就窩裏反。手裏麵握著兵權的軍閥頭目,哪個又願意甘做小弟呢?


    麵對這種局麵,孫逸仙迫切的需要建立一支對他絕對忠誠的軍事武裝,這是**黨製霸天下的根本。依賴軍閥武裝,就像是把自己的成敗交托於他人之手,又豈能成功?


    “瑞元,關於9月份考察團的事情你籌備得怎麽樣了?”孫逸仙此時麵容整肅,顯然是對這個問題非常關注,其在意的程度更是從深凝的眸光之中看出來了。


    “啟稟魁首,這些細務已經處理妥當,隻待時間一到,即可啟程。”這可是關乎到權勢功業的切身大事,薑瑞元哪敢大意輕忽?為了能夠辦妥這件事,他可沒少去求人。


    畢竟要不是孫逸仙態度堅決,力挺薑瑞元當校長,這個如此關鍵的職務,又怎麽可能輪得到他?要是再不上心,萬一事情出了紕漏,那可就是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如今之事,唯有南麵可慮。”孫逸仙站起身來,渡步來到向南而開窗前,目光悠揚,盯著南沙的方向,麵無表情。


    但是熟知其性情的薑瑞元,已經從這裏麵看出了孫逸仙的滿腔憂慮。軍閥不足為懼,但新四軍的實力卻著實可怖,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黃大偉,也不敢吹牛說要去進攻順德地區。飛鵝山一戰,實在是壓在眾人心頭上的巨石。


    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於軍校的正式成立,如此,**黨才或許可堪一戰。


    早在1923年也即是今年的1月份,中國**黨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決議建立軍官學校於廣州黃埔。在原定計劃中,孫逸仙將派遣薑瑞元、張太雷、沈定一三人組成一個“孫逸仙博士考察團”去蘇聯進行訪問,學習建黨建軍的經驗。


    時間就定在了9月份,並且也是以薑瑞元為主導,明顯是為他的上位夯實基礎。至於葉宜偉,對於這件事自然也是很清楚的。不過他也不嫉妒,薑瑞元在軍事上的本事未必比他強,但其氣魄和手段,的確更適合擔任軍校的校長一職。


    在這個時期的**黨內部,薑瑞元並不是特別顯赫的人物,然而對他來說,謀任此職,卻是其政治生涯中一個具有決定意義的契機。正是以黃埔軍校校長為跳板,薑瑞元才有機會得以飛黃騰達,走進權力的核心,進而躍向政壇的巔峰,成為一國之總統。


    薑瑞元之所以能當上這個黃埔軍校校長,全在於他對孫逸仙的忠誠。並且是**黨內少數學過正規軍事的人,在治軍方麵有一定才能。而且此時隻有三十出頭,可說年輕有為,更是憑借這“擎皇保駕”的功勞而得到了孫逸仙的充分信任。


    薑瑞元此時期治軍思想主要來源於中國傳統的統兵思路,並且兼容了蘇俄紅軍的治軍原則,其主要體現在“分別編製,勤以訓練,厚以教養,嚴以軍紀,指導之以主義及政治觀念”五個方麵。


    薑瑞元的治軍思想從客觀效果上講,對軍校及軍中良好作風的形成,對軍隊政治素質的提高有一定的積極作用;但另一方麵,他又利用他的特殊職位極力推行曾國藩、胡林翼那套封建主義、舊式軍閥思想與方法。


    這其實並不矛盾,甚至可以說是極度明智。隻有那些吃飽飯沒事做,不學無數的專家才會一邊罵著古代封建製度然後一邊去舔紅門的菊花。**統治的根基就在於擁兵自重,不拿封建模式帶領軍隊,難道還要力行民主和自由嗎?


    另一方麵,黃埔軍校的創辦與蘇俄紅門國際的建議和幫助是分不開的。最初,曾考慮把軍校設在蘇境內,後來才決定由蘇方派出軍事顧問,在中國境內建立。


    畢竟這麽多人拉去蘇俄,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北方的吳佩孚、曹錕、張作霖等人都對貪得無厭的北極熊抱著很深的戒心。至於孫逸仙這個恐怖主義宗師,更是欲除之而後快。


    出於這些實際問題的考量,最終還是決定了出資幫助孫逸仙這個自封的政府成立軍校,組建軍隊。雙方大張旗鼓的開展合作,卻也引起了英法等西方列強的主義。資本主義的自由商人階級,天然的敵視**製度,視之為洪水猛獸。


    政治或許有妥協和商議,但是**者的瘋狂和偏執卻是很恐怖的,是難以度測的。這種無法控製的不穩定因素,是動搖西方霸權體係的毒藥。更是因為赤化的口號之中,那種暴力破壞和階級仇恨的煽動,讓資本家們異常反感。


    除了猶太人。


    曆史上每一個完成了赤化的國家,這其中都有著猶太人的身影,這群貪婪無度的蛀蟲,唯恐天下不亂的孽種。鍾泱對於這個民族,始終抱著戒心和敵意。因為他們的排外性,以及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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