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人的左武衛分成了三個大塊,在三個方麵完全遲滯了蒙軍騎兵的衝擊,在承受了第一波的巨大的傷亡之後,蒙軍騎兵的速度完全被降了下來,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剩下的隻是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的優勢,便在麵對著長達三米的長槍之時,這種優勢亦蕩然無存。而那些靈活地遊走於戰馬之間的橫刀手,則更是令人頭痛,他們斷馬腿,斷人腿,靈活得如同猴子一般,他們三四人一組,兩個橫刀手左右,總是有幾個盾牌手相隨,掩護著橫刀手。


    戰場之上陷入了膠著,但左武衛的傷亡率仍是明顯高於蒙人騎兵。蘇燦的臉仍然如同岩石一般冷峻,沒有絲毫的感情,直到整個戰場之上亂成了一鍋粥,他的第一個方陣步卒已經被削去了數層,他才抽出了腰裏四皇子李逍贈於的寶刀,長刀前指,怒喝一聲“出擊!”


    隨著蘇燦的一聲怒吼,早已按捺不住的六千本陣左武衛呐喊著衝向戰場,其中兩千騎兵一左一右,竟然向左右兩翼包抄過去,看蘇燦的意思,他竟是要將這第一波攻擊來的萬餘騎兵一股腦地吃掉。


    劄木合看出了蘇燦的意思,冷笑道:“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崩了牙齒。”


    阿斯蘭哈哈一笑“胃口大不大無所謂,崩了牙齒他也不怕,問題是我們承不起他這種瘋狂的打法,我們如果殺敵一千。卻自損八百的話。打不了幾仗,我們蒙人軍隊可就所剩無幾了,而他們大越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又能召起數十萬軍隊,哪怕比不了現在這種部隊的戰鬥力,但那時我們的軍隊在哪裏呢?對麵指揮戰鬥的將軍絕對長期身居高位,做事隻求達到目的,至於過程與否,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眼中。隻怕士兵隻是一種工具而已,有意思,馮從義原來可不是這個作風。”


    “將旗為蘇,不知是何人?”劄木合這才醒悟過來。但姓蘇的大越將軍他的確沒有聽說過,蘇燦以前一直便在四皇子府任侍衛統領,認得他的人本來就不多。


    “大越地大物博,英才輩出,隨便扒拉一個人出來,都了不得啊,能一眼瞧出我們的弱點!”阿斯蘭感慨地道:“這才是陛下要建國,稱帝,並以此擺出與大越爭奪天下的架式,從而吸引那些在大越不得誌。在大越被打壓的人才投奔到我們蒙元來,劄木合,你要學得東西還很多呢!”


    “是,父親。”看了一眼戰局“隻怕我們得增援了,如果讓蘇燦將主力投入到戰場,我們的人就真危險了。”


    阿斯蘭搖頭道:“沒有必要,鳴金收兵吧,與對方這種拚消耗的戰爭,數十年前。我們便吃了大虧,沒得還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日子還長著呢,對付大越軍隊,也許以後會越來越容易。”他冷笑著道。“即便你再一次投入。看到遠處馮從義的主力了麽?可不正中他的下懷。”圈轉馬頭,竟是揚長而去。


    劄木合看著遠處招搖的馮字大旗。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大聲喝道:“鳴金,收兵!”


    阿爾布古又挨了兩刀,頭盔也被一根長槍給挑得不知道飛到了那裏去了,披頭散發,滿臉鮮血,猶如鬼魃。這種惡仗阿爾布古是第一次碰上,投奔劄爾兀惕之後,阿爾布古做了一名千夫長,與大越軍隊打過幾次,但強度,烈度與今日遠遠不能相比,要是放在以前,阿爾布古早就撥馬望風而逃了,但現在,他不能逃,亦不敢逃。以前他自己作主,逃了便逃了,但現在,他隻不過是劄爾赤兀惕麾下一名小小的千夫長,在紮爾赤兀惕旗下,他這樣的官也不知有多少,如果他敢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後退一步的話,即便從戰場之上逃得性命,也逃不過阿斯蘭的當頭一刀。


    他真想大哭一場,幹什麽要投奔劄木合啊,當馬匪難道不快活嗎?本想搏個榮華富貴,沒有想到自己跳進來的卻是一個修羅場,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的這一條小命葬送掉。


    鳴金的鑼聲陡地在耳邊響起,瞬息之間,阿爾布古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周圍幾名親近的同伴驚喜的大叫聲提醒了他,這的確是後方下達的撤退命令。


    毫不猶豫,他猛砍數刀,將幾根刺過來的長槍斬斷,根本不理會後退的左武衛長槍兵,撥轉馬頭,快馬加鞭地向本陣跑去。


    蒙人騎兵的優勢在這一刻顯現無疑,他們可以選擇戰場,可以選擇戰與不戰,而大越軍隊卻隻能被動接受。在蘇燦的主力投入戰場之前,蒙人騎兵已是風馳電摯般地撤離了戰場。


    看著卷起一路煙塵的蒙人騎兵,蘇燦勒停了馬匹“慫貨,就這點膽量,也敢與我大越爭鋒。”


    戰場之上,哀嚎之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去,馬屍,人屍,斷刃,層層疊疊,有的地方竟然磊得老高。左武衛頂在最前麵的二千士卒傷亡超過了六成,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不到八百人,除了極少數之外,無一不是傷痕累累。而後麵投入的四千人,傷亡亦超過三成,這一戰打得時間並不長,但左武衛卻損失了超過二千人,而蒙人留在這裏的屍體則超過了一千具。此時,左武衛已經在打掃戰場,掀開敵人的屍體,將戰友的遺體一一地抬出來,在地上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一排的,而在搜尋的過程當中,一旦發現還沒有斷氣的蒙軍,立即便是一刀補了上去,幹脆了當地結果了對方。


    遠離主戰場的一處高地之上,泰州知州權昌斌一臉地激動,一臉的//最快文字更新無廣告//震駭,不停地跺著腳,搓著手,看著身邊的馮從義,嘴唇哆嗦著道:“厲害,厲害,果然是京城的禦林禁軍,大越的十二衛之一啊,能正麵與敵人騎兵硬撼,而且還擊退敵軍攻擊,了不起,馮將軍,你們來了,我這可就放心了,泰州無恙亦,馮將軍,今天回去之後,我要好好地敬你,還有蘇將軍幾杯。”


    馮從義如同一根老樹杆,硬戳戳地站在那裏,嘴裏嚼著一根枯草,臉色嚴峻地看著遠方的烽火,半晌才呸的一聲吐出了嚼得稀亂的草根“損失太大了。”


    “不大,不大!”權昌斌連連搖頭“騎兵對步卒本身就有極大的優勢,蘇將軍能打成這樣,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希望。”


    馮從義默不作聲,有很多事情權昌斌尚不知道,但他卻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自從那一天,他向四皇子擺明了自己已經決心投靠的意思之後,李逍亦毫不保留地向他坦隨了自己的處境和一部分的計劃。左右武衛和左右驍衛是四皇子的本錢,如果這樣打下去,即便打贏了,隻怕於四皇子的大業亦毫無幫助,而且還不見得打得贏,你總不能指望上京再一次增派其它衛軍來,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四爺已經失敗了。


    “今天上陣的不是紮爾赤兀惕的直屬軍隊,而是附屬於他們的部族軍隊,如果是對方的直屬軍隊,傷亡還會增大,如果是蒙元王庭的大帳兵,傷亡比率還會加大,權知州,這樣你還能興奮得起來麽?”


    權昌斌一楞“怎麽是這樣?蒙人有這樣厲害麽?”


    馮從義點點頭“我與蒙人打了這麽多年交戰,他們的底細我還是很清楚的,其實對付蒙人最好的辦法便是高築牆,深挖壘,以高牆深壘來消耗他們,以堅城來阻擋他們,長期對抗,才是最佳的辦法。”


    權昌斌深以為然“是呀是呀,所以我在開洪縣修築了這麽多的要塞堡壘。”


    “回吧!”馮從義轉身大步向高地之下走去。隨著馮從義的離去,右武衛以前馮從義的直屬衛隊亦隨即掉頭奔向開洪縣城。


    回到開洪縣城,屁股還沒有坐熱,蘇燦亦尚未返回之時,卻來了一位蘇燦現在最不歡迎的人,來自盧寧的司馬家族的司馬智。


    “潭州鎮將司馬智見過馮老將軍!”司馬智看著大帳正中的馮從義,笑嘻嘻地拱手道,他自己的資格亦很老,而且家族勢力雄厚,並不如何懼怕馮從義。


    馮從義看了他一眼,卻不答話,而是轉眼對旁邊的關震雲道:“震雲,蘇燦一到,馬上請他過來,我們要就今天的戰事進行反思討論,看看有沒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末將明白。”關震雲雖然已經是右武衛領兵將軍,但並沒有實戰經驗,他指揮戰鬥的經驗基本上來自衛軍之內的演武對抗,今天這一仗直看得他眼huā繚亂,覺得自己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但看起來馮將軍卻不甚滿意。


    “是,馮將軍!”關震雲恭敬地道,馮從義對司馬智有成見,而關震雲出自關家,更是沒將司馬智瞧在眼裏,他尊敬馮從義,是因為司馬義在盧城堅守了二十年,同時亦是父親麾下的將領,算起來還是他叔叔一輩,司馬智算什麽東西?司馬家一場正兒八經的仗都沒有打,便丟了大半個潭州,讓他對司馬智更是嗤之以鼻。


    (決賽輸給了去年的同一個對手,又是亞軍,傷心,憤怒,心情極端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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