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到了,宋小麗的婚禮如期舉行,地點在“豪貴五星客棧”。


    小麗父親宋深堡是韓逸學派的重要人物,今天嫁女兒,許多武林人士都前來參加,如果不能親到,也托付他人送上豐厚的禮物。


    新郎官是武林的一位青年才俊,名叫黃慶方,從小在外國留學,所以這次的婚禮是西式的。


    司儀上台主持,按照流程操作,隨後大開宴席。


    李草根和孫小強坐在四號桌,趙溫誌也在這桌子。


    李草根望了望九號桌的藍水寒,低聲問趙溫誌道:“這位客人,到底是什麽人物?”


    趙溫誌道:“你對深圳武林了解嗎?”


    李草根道:“一點點。深圳武林有三大幫派:六角樓,友賢莊,飛鷹派。最大的是飛鷹派,首領是沈老爺子。”


    趙溫誌笑道,“要在競爭激烈的深圳闖出一片天地,何等艱難!沈老爺子之所以能成功,還有多謝他的幾位得力助手。”


    李草根道:“我知道,他下麵有兩塊大基石,向橋來和汪鬆塔。還有所謂的‘一虎二灰三稻草’。”


    趙溫誌點點頭,道:“是的。他們在沈盛易打天下時,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


    他話鋒一轉,道:“最強大的支持者另有其人,這個人立下了最重要的功勞,把沈老爺子穩穩地扶上‘深圳武林第一人’的太師椅!”


    李草根脫口問道:“誰?”


    趙溫誌道:“就是這位藍水寒!”


    李草根輕呼一聲:“啊!”


    趙溫誌道:“幾十年前,深圳武林人士為了利益進行了血腥的爭鬥。在搶奪地盤中,藍水寒堅定地站在沈老爺子一邊。他那凶暴的武功、野獸般的殘酷,令無數的敵人聞風喪膽!一個藍水寒,相當於一支精銳的軍隊!大家都知道一件事:誰得罪沈老爺子,就得罪了藍水寒,他會窮追不舍,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把你揪出來,碎屍萬段!”


    李草根心中一震,脫口道:“好可怕!”


    趙溫誌道:“有這樣一個人在背後,沈盛易在深圳武林的地位可以說是穩如泰山!因為,沒人想跟一隻凶殘的野獸作對!”


    李草根籲出一口氣,道:“我見過他出手,武功內力不說,這種殘暴駭人的殺戮方式,每當回想起我便簌簌發抖。”


    趙溫誌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過,功成身退。二十年前,藍水寒就退休了。每天看小說、聽音樂、下象棋、種花草,可以說跟一個普通的退休人員沒什麽分別。他偶爾會參加一些慶典,但是都很低調。沈盛易現在身邊人才濟濟,有問題這些人能解決,不會去幹擾藍水寒悠閑自在的生活。宋堂主跟藍水寒有些交情,所以這位武林異士才特地從深圳趕來,喝杯喜酒。”


    李草根望了望藍水寒,口中應道:“哦哦哦。”


    趙溫誌看著李草根,笑了笑,道:“他是我們的朋友,你不用怕他。”


    李草根道:“嗯。”


    趙溫誌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李草根,道:“這是我從希臘帶回來的“潤筋滋骨九轉丹”,每月吃一顆,對內力進展有益。”


    李草根伸手接過,道:“謝謝。”


    趙溫誌站起身,道:“我去跟藍水寒聊幾句,三年沒碰見了。”


    李草根道:“嗯嗯嗯。”


    過了一會,謝瀟峰興衝衝地跑過來,對孫小強和李草根叫道:“哇哇哇!那邊有個絕色美女,長得漂亮極了!我對她一見鍾情!”


    孫小強眼睛一亮,道:“真的?”


    謝瀟峰道:“當然是真的!你懷疑我的眼光嗎?”


    孫小強笑道:“不是,我是好奇,想見識見識,怎麽個‘絕色’法?”


    話音剛落,呂賢銘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叫道:“小強,我終於遇到我的另一半了!那是一個脫俗超凡的秀氣女孩,一見到她,我就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終生伴侶!我要和她結婚!”


    孫小強道:“啊,真的?”


    呂賢銘道:“是啊是啊!”


    謝瀟峰道:“賢銘,恭喜你!我也遇到生命中最珍貴最珍貴的東西了!我的夢中情人!”


    呂賢銘道:“啊,真的?太好了!”


    謝瀟峰突然看向前麵,叫道,“啊,她在那裏!你們看!”


    眾人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地站在第十號桌子旁邊,跟一個中年婦女聊著。


    這個女孩子名叫郭香菊,身高一米六四,皮膚雪白,眼睛又靚又大。


    孫小強讚道:“真是美女!”


    謝瀟峰嗬嗬笑了,道,“我的眼光不錯吧?我愛死她了。死了都要愛。我要向她告白!”


    呂賢銘站在一邊,不停發冷笑:“哼哼哼哼……”


    謝瀟峰一愣,問道:“怎麽?”


    呂賢銘冷笑道:“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你晚了一步,她是我的!”


    謝瀟峰道:“咦,什麽意思,難道?”


    呂賢銘道:“沒錯,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我先看到的!她是我的!”


    謝瀟峰很不服氣,道,“是我先看到的!”


    呂賢銘怒道:“瀟峰,你怎麽老是跟我爭?”


    謝瀟峰氣道:“誰跟你爭了?是你跟我爭,她是我女朋友!”


    兩個人吵了起來。


    呂賢銘轉頭看向孫小強道:“小強,你說句公道話,是不是我先看到的!”


    孫小強猶豫一會,慢慢開口說道:“剛才先跑來跟我說的是瀟峰,我想,這個,應該是瀟峰先看到的。”


    謝瀟峰還未出聲,呂賢銘已經對孫小強發火:“什麽!他先說不代表他先看到!你怎麽這樣?你要查清楚才能下結論!你知道這樣草率講話多不好嗎!”


    孫小強雙手直擺急揮,連聲說道:“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隻是局外人,不該亂發意見!”


    他左手拍了拍謝瀟峰左肩,右手拍了拍呂賢銘右膀,道:“別激動,冷靜點,有話慢慢說?不要為了一個女孩子傷害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否則,那就是:重色輕友了。”


    呂賢銘高聲道:“女人這種東西,怎麽能冷靜呢?‘重色輕友’怎麽了?時代不同了,你以為還是三國時代、桃園三結義嗎?我喜歡‘重色輕友’,我是看重男女之情,認為它勝過兄弟情,不行嗎?”


    謝瀟峰也叫道:“是啊是啊!你拿‘重色輕友’這種過時的、迂腐的理論,誰聽得下去?我是‘重色輕友’啊!我喜歡‘重色輕友’,我愛‘重色輕友’,你又怎樣??”


    孫小強慌忙道:“對對對!你們說得很對!時代不同了,男女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做人,就應該‘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好,重色輕友妙,重色輕友呱呱叫!我要為你們這麽偉大的行為鼓掌!所有的人都應該向你們學習!”一邊說著,一邊拍手。


    呂賢銘道:“哼!”他轉頭望向李草根道:“草根,你說,我們兩個誰該娶這個女孩子?她是誰的老婆?你說?”


    李草根猶豫了一會,緩緩說道:“既然情況如此,那就公平競爭吧。”


    謝瀟峰首先說道:“好!”


    呂賢銘點頭道:“行!那我們就各自施展本領,看她選擇誰?”


    謝瀟峰盯著他,道:“賢銘,你輸定了!你知道嗎:我是汕頭龍湖的有名情感大師。你沒戲了。”


    呂賢銘滿臉不屑之色,道:“是嗎?你可能沒聽過,我參加了‘情場殺手大賽’,獲得第一名!”


    謝瀟峰眼中射出鄙夷之光,道:“吹牛皮的第一名吧!我至少有一招比你更強,那就是:先下手為強!”突然撒腿就跑!


    呂賢銘稍微一愣,喝道:“且慢!”


    卻說郭香菊正在一張擺滿自助食物的大桌旁,考慮著吃點什麽。


    謝瀟峰快步走近,伸手道:“你好!”


    郭香菊跟他握手,睜大靚麗的雙目,道:“你好!”


    謝瀟峰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謝瀟峰,小麗的同僚,現在月收入數千,為人正派,武功高強,前途無量,很高興認識你。”


    郭香菊鬆開手,微笑道:“我叫郭香菊。”


    突然,有一隻右手伸過來,緊緊握住郭香菊的手掌,自我介紹道:“你好!在下呂賢銘,文武雙全,韓逸學派最有前途新人,揭陽人。父母是大老板,我是他們的獨生子,有名的富二代,家中錢財無數。我是新娘的好朋友。一個才華橫溢的朋友;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朋友;一個經濟富裕,家有別墅,女孩子若是跟他結婚,不需要擔心沒地方住的朋友!”


    郭香菊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郭香菊,潮州庵埠人。”


    呂賢銘緩緩轉身麵對謝瀟峰。


    謝瀟峰正在冷冷地盯著他,兩個人猶如兩把出鞘的劍,股股殺氣湧出!


    謝瀟峰緊緊盯著呂賢銘,用眼睛說:“我一定追到香菊!”


    呂賢銘用眼睛回應:“勝利是屬於我的!”


    郭香菊道:“認識你們兩位少俠真高興,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謝瀟峰和呂賢銘道:“好好好!”


    三人找了一張小桌子,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閑談一會,郭香菊道:“今天是小麗的大喜日子,不過,她的父親宋叔叔卻好像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麽。”


    謝瀟峰道:“嗯,孔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聖人說話是不會錯的。”


    郭香菊笑道:“看來你很有文化,讀過很多書。”


    謝瀟峰搖頭擺尾道:“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無所不通!”


    郭香菊拍手讚道:“好厲害!真是博學多才的進步少年!”


    謝瀟峰笑嘻嘻,瞧了瞧呂賢銘,眼睛道:“怎樣?人家讚我呢?”


    呂賢銘用鼻子道:“哼!”


    郭香菊想了一想,道:“那邊的藍水寒叔叔,聽說以前很威風的,但卻在人生黃金時期退隱了,多浪費啊!這麽厲害的人物卻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謝瀟峰道:“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我們年紀還小,又怎能了解呢?”


    郭香菊拍手道:“你引經據典,滿腹經綸,我好欣賞啊!”


    謝瀟峰嗬嗬笑了起來,用眼神挑釁旁邊的呂賢銘,道:“眼紅了吧?”


    呂賢銘用鼻子重重道:“哼!”


    郭香菊喝下一口茶,抬頭看著台上的新娘小麗,說道:“問一下你們,你們說,戀愛是什麽東西呢?”


    謝瀟峰道:“戀愛分許多種,其中有一種叫做‘精神戀愛’。讓我解釋給你聽。”


    郭香菊拍手道:“好啊!好啊!你真是學富五車,無所不知!我好崇拜你啊!”


    謝瀟峰笑得差點合不攏嘴,用眼睛盯著被冷落一旁的呂賢銘,目光說:“我比你更有才華!”


    呂賢銘有鼻子重重地道:“哼!”


    謝瀟峰看著呂賢銘,忍不住開口說道:“老兄,你老是:哼哼哼。是不是過敏性鼻炎?”


    呂賢銘生氣道:“你……”


    謝瀟峰不去理他,轉頭看著郭香菊,微笑道:“來,我跟你詳細講講所謂的‘精神戀愛’。什麽是‘精神戀愛’呢?偉大哲學家柏拉圖是這樣說的:這種愛認為肉體的結合是不純潔的、是肮髒的,認為愛情和情欲是互相對立的兩種狀態,因此,當一個人確實在愛著的時候,他完全不可能想到要在肉體上同他所愛的對象結合。”


    郭香菊抬頭想了一會,道:“原來如此,真是深奧!瀟峰,你學識淵博,好棒!”


    謝瀟峰不斷地引經據典,努力獲取眼前少女芳心,聽了此話,他笑道:“嗬嗬,正如蘇格拉底所說的:我猶如一隻獵犬,追尋著真理的足跡。”


    郭香菊笑容變得有些勉強,道:“說真的,說句心裏話,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咬文嚼字、之乎者也、文縐縐的人。”


    謝瀟峰一怔,道:“哦。”


    這時,呂賢銘湊近郭香菊,道:“我想送你一句話。”


    郭香菊睜大美麗的雙眼,道:“什麽話?”


    呂賢銘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老子、孔子、柏拉圖、蘇格拉底,通通見鬼去吧!”


    郭香菊大喜,拍掌笑道:“說得好,說得好!”


    呂賢銘也是大笑起來,瞟了謝瀟峰一下,給了對方一個勝利者的眼色。


    謝瀟峰暗哼一聲。


    ………………


    在自助食物大桌旁,肥胖的木四提起正隻烤豬,大啃大咬起來,說道:“真好吃!”


    他看了看旁邊的瘦子丁三,撕下一隻烤豬腿,遞給他道:“丁兄,吃一點!”


    丁三道:“謝謝。”接過烤腿咬起來。


    過了一刻鍾,新娘子小麗走近,道:“丁大俠,木大俠,多謝你們來出席!”


    丁三木四微微一笑,丁三說道:“都這麽熟了,說客氣話幹嘛?”


    小麗笑道:“說得也是。對了,我拜托你們一件事。”


    木四說:“盡管說。”


    小麗指了指前邊兩個孤孤單單的人,道:“肖大哥和陳大姐,你們都認識吧?他們一個是年近四十的光棍,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大齡剩女,今天參加婚禮,隻怕會觸景傷情。麻煩兩位大俠跟他們說說話,免得鬱鬱寡歡。”


    丁三木四點點頭,說道:“包在我們身上!”


    小麗笑道:“拜托了!”揮揮手離去。


    瘦子丁三道:“小麗的意思應該就是:安慰安慰他們。”


    木四道:“嗯嗯嗯,我們誰來說?”


    丁三道:“我表達能力比較好,由我來講,你輔助。”


    肥胖的木四點頭道:“好。”


    獨自坐在西邊角落的叫做肖大器,三十八歲,單身漢。


    丁三木四走近,抱拳道:“肖老哥,你好!”


    肖大器站起抱拳,微笑道:“丁大俠,木大俠,你們好!”


    他認識丁三木四,也知道他們有身份,所以很客氣。


    丁三道:“肖兄,今天來參加婚禮,感覺怎樣?”


    肖大器想了想道:“還不錯。”


    丁三深深凝視他,走近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心情。”


    肖大器愣了愣,隨口說道:“我的心情?”


    丁三道:“沒錯!觸景傷情!為自己還是光棍感到痛苦,感到害羞,感到自卑!”


    肖大器怔了一會,道:“丁大俠,我……”


    丁三安慰他道:“你不用傷心!娶不到老婆,有什麽可恥的?沒辦法,誰叫我們沒本事、長得醜呢?這就是命啊!”


    肖大器表情變得有些異樣,道:“我……”


    丁三道:“我明白的!這不能怪我們!長相是父母給的!長得醜有什麽辦法?腦袋也是天生的,沒本領,不能怪咱們!”


    他繼續安慰道:“話說回來,女孩子不選你,是她們沒眼光。雖然你又醜又老又沒錢,沒文化沒本事,但是,你有一顆誠摯的心啊!是她們不懂欣賞!”


    肥胖的木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十根手指都有長短,你比不上別的男人,娶不到老婆,也不用自卑!獨自一人過日子,也是挺逍遙的!”


    肖大器大聲喘息,說不出話。


    看著臉色不愉的肖大器,木四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看開點!別氣壞身子!娶不到媳婦就娶不到媳婦嘛,有什麽好氣的?”


    肖大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道:“多謝兩位大俠開導,我好多了。”


    丁三木四笑了起來,道:“想通就好!想通就好!”


    離開肖大器後,木四說:“趙大姐在那,過去安慰她吧。”


    丁三點點頭。


    三十四歲的趙如花單獨一個坐在那邊的軟椅,見到丁三木四走近,立即站了起來。


    丁三木四抱拳道:“趙大姐,你好!”


    趙如花笑著點頭,道:“丁大俠,木大俠,你們好!”


    丁三走近一步,道:“今天參加婚禮,感覺如何?”


    趙如花想了想,道:“還可以。”


    丁三深深地看著她,道:“你不用隱瞞了,我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


    趙如花怔了怔,道:“哦?”


    丁三道:“其實,你不用觸景傷情!嫁不出去,有什麽好難過的?不要自卑,要振作!千萬不能因為沒男人要就產生自尋短見的念頭,這是不對的!”


    木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沒人要的女人多的是,沒什麽好難過的?”


    趙如花不斷喘息。


    看到趙如花難受的樣子,丁三加大力度安慰,道:“相貌,是父母給的!長得醜,不是罪!你要看開點!有些男人就是這樣,隻注重外在美,不知道內在美才最重要!趙大姐,說句實話,你身上有許多優點的。比如,你身體魁梧粗壯,跟你在一起,有安全感。”


    木四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


    趙如花氣喘如牛。


    丁三又道:“你夠凶悍,這種性格,去到哪裏都不會吃虧!”


    木四點頭道:“是啊是啊!”


    丁三道:“嘴巴寬大,代表著‘吃四方’,有福氣。”


    木四附和道:“是啊是啊!”


    丁三道:“沒人要,那是這些男人不懂寶!雖然,你已經不是妙齡少女,雖然,你已經是人老珠黃,雖然,你已經引不起任何男人的興趣,但是,我們比黃花閨女經曆的事更多,更加成熟啊,這就是內在美了。”


    木四不停地說道:“是啊,你不要太難過,看開點!”


    趙如花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道:“謝謝你們的開導,我好多了。”


    聽到這句話,丁三木四都開心地笑了起來。離開之後,丁三說道:“今天開導了一個大齡剩女,一個大齡剩男,很有成就感。”


    木四道:“是啊,俗話說:日行一善,我們一下子就做了兩件好事!”


    ……


    卻說郭香菊正自己一人在窗口喝茶,呂賢銘走近,說道:“香菊,你怎麽在這裏?我正想找你聊天呢。”


    郭香菊微微一笑,道:“我在看外麵的景色,好美!”


    呂賢銘道:“嗯。”


    說了一會話後,呂賢銘道:“你去過汕頭龍湖嗎?”


    郭香菊道,“去過,很喜歡那裏的豬腸灌糯米,挺好吃的。”


    呂賢銘點頭道:“對對對,我也很喜歡。啊,對了,如果你去到那裏,一定要小心一個人。”


    郭香菊一愣,問道:“誰?”


    呂賢銘道:“謝瀟峰!”


    郭香菊呆了呆,道:“他怎麽了?”


    呂賢銘道:“我跟你講,這個謝瀟峰是那裏有名的登徒子,表麵裝得斯斯文文,其實他啊,經常光顧黃色場所,按摩啊,召妓啊,很下流的。總之一句話:斯文敗類!你要小心點。”


    郭香菊心中一震,緩緩抬頭,道,“哦哦哦,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


    看到郭香菊的樣子,呂賢銘暗暗偷笑,跟著,他說:“你坐會,我要去找小強說點事,回頭見。”


    郭香菊道,“好,你去吧!”


    呂賢銘離開,留下郭香菊一人。


    過了一會,謝瀟峰走近,道:“香菊,你怎麽跑到這了?我正想找你聊天呢。”


    郭香菊道:“嗯,說吧。”


    聊了一會,謝瀟峰道:“你去過揭陽榕城吧?”


    郭香菊點頭道:“去過。我經常去那裏買鞋子,物美價廉。”


    謝瀟峰有些鬼祟地掃視四周一眼,低聲道:“如果你去榕城,要小心那裏一個人。”


    郭香菊一怔,道:“誰?”


    謝瀟峰道:“呂賢銘!”


    郭香菊奇道:“他怎麽了?”


    謝瀟峰道:“這個人表麵上總是裝得文質彬彬,和藹可親。優雅的紳士風度,令不少人以為他是正人君子。其實,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之徒!偽君子!有些天真的女孩子不知道真相,相信他,跟他約會,然後,呂賢銘就趁機在茶水食物裏下春藥,騙那些女孩子**!”


    郭香菊大吃一驚,臉色發白,顫聲道:“啊!”


    謝瀟峰道:“所以啊,你要遠離他。”


    郭香菊沉思一陣,緩緩點頭,道:“想不到他是這樣下流的人,我一定要小心。”


    看到郭香菊的樣子,謝瀟峰暗暗偷笑,心道:“這下你還不死?”


    ……


    汕頭大學路。


    著名的“金玉客棧”。


    五號高級包廂。


    包廂裏,一個外國人靜坐著,棕色的長發垂落到腰間。他碧眼,勾鼻,身高兩米以上,全身似乎有凶狠的氣流回旋纏繞,縈縈不散,在寒冷的神色烘托下,一股股騰騰殺氣彌漫八方。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外麵輕輕敲門,隨後,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中年人行近,把三張畫像遞給碧眼人,道:“法官,我們老板說:三天內把這幾個人送到地府!”


    碧眼人淡淡往三張畫像瞧了瞧。


    中年人介紹道:“這個叫做蔣寧術,鱷魚幫的人。”


    碧眼人點點頭。


    中年人指著第二張畫像,道:“這個叫李草根,韓逸弟子。”


    碧眼人點點頭。


    中年人指著第三張畫像道:“這個叫趙安樂。”


    碧眼人道:“他隻不過是一堆爛泥,為何殺他?”


    中年人道:“法官,我隻負責傳話,不負責解釋。”他把一疊銀票放在桌上,道,“點點數。”


    碧眼人沒有點,伸出一隻滿布傷痕的手,緩緩抓起,放入懷裏,又問道:“有沒有人請殺澄海的周龍?”


    中年人一怔,道:“沒有。為什麽?”


    碧眼人道:“以前我來過潮汕一次,他對我出言不遜,但若不收錢,我是不會殺人的。免費殺戮,太不劃算了。”


    他抬起頭道:“記得,那時也是在這家客棧。”


    中年人站起身道:“預祝你順利完成任務!”


    碧眼人道:“我從不失手!三天後,世界上不會再有這三個人。”


    中年人點頭道:“當然,這是絕對的事!誰不知道:修羅法官,萬無一失!”


    碧眼人冷冷一笑,低下頭盯著桌子上的畫像:蔣寧術,李草根,趙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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