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站住,別跑。”何象沒料到兩人趕跑,等到他反應過來,隻能望著高雄兩人的後背,氣急敗壞地一頓亂叫了。


    “追――,追上他們,將他們送到西城衙門去。”何象見高雄幾人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跑得更快,不由氣得亂叫起來。


    “不跑是傻瓜。”


    蕭楊一邊跑,一邊對高雄說道。高雄沒料到蕭楊會不顧一切,先跑再說。隻是事已至此,此刻除了跑路,難道還返身去跟他理論?高雄苦笑一下,撒腿跑的更快。


    拐過幾道彎,街上行人漸多。不過想來高雄與何象兩人,平日在街坊留有大名。街上的街坊見了跑著的這幾人,紛紛避讓,唯恐觸到黴頭。


    蕭楊身有武功,自然不懼一路狂奔。但高雄、何象,自從洛陽逍遙慣後,早就變成了一介紈絝子弟。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憑著一股氣跑了幾條街後,兩人再也跑不動了。


    跑不動,自然是逃的不逃,追的不追。


    “小子,不錯啊,跑得這麽快。”高雄在高府休息兩刻鍾後,拍著蕭楊肩膀就是讚了過來。剛才蕭楊先跑,速度雖快,但一直在高雄旁邊,等到高雄跑不動了,蕭楊還是對高雄不離不棄。因此,休息過後的高雄,對蕭楊的好感不禁大增起來。


    “高少爺,那三公子是誰?怎麽那麽囂張?敢不把你放在眼中。”蕭楊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人是個殺豬的。”高雄先是一頓輕蔑,後來說道:“那三公子就是大將軍何進的三兒子,當今何皇後的侄子。這段時間,黃巾反賊造反後,大將軍何進權勢日重,何象也囂張起來了。哎,都是以往他被張公公、趙公公他們的子侄輩欺負狠了。現在一得勢,就象瘋狗一般,狂犬亂吠,見誰咬誰。”高雄狠戾的外表下,語氣盡多無奈,神情也是萎靡。


    “何皇後,何進?”蕭楊嘴角,不禁一陣輕蔑。熟知這段漢末三國曆史的他知道。何進在皇帝劉宏死後,盡掌朝廷大權,兄弟何苗還是車騎將軍,但盡管如此,何進兄弟竟然還是死在十常侍閹人手裏。當真是一位愚不可及的匹夫。


    高雄見蕭楊提到何進的那種表情,不禁大起相慰之情。問道:“蕭兄弟,你也知道大將軍?”


    “大將軍?嘿嘿,他不過是個殺豬的屠夫罷了。”蕭楊脫口而出,盡是對何進的輕蔑。


    突然之間,蕭楊好像意識到自己抓住了什麽?一下卻又想不明白。不由眉頭緊蹙,怔怔地站在那兩邊,發起呆來。


    高雄還在為蕭楊的話高興,心想,你看,何進雖是大將軍,但他不過是個殺豬的的聲名,就連鄉下來的人都知道了。看來,何大將軍在民間,聲名還是挺不錯的啊。


    “哎,蕭楊,你怎麽啦?怎麽提到何進這個殺豬的?你就發起呆來。你莫非是不忍心,看到你們南陽出了這個一個殺豬的國舅爺,就羨慕了吧?”說到殺豬的國舅爺,高雄又是一陣大笑起來。


    “對,對,哈哈哈,多虧高兄弟你提醒啊。”蕭楊恍然大悟,高興地稱起高雄為兄弟起來。既然決定了要投靠十常侍一夥,蕭楊就放浪形骸,先與高雄交好起來。


    高雄也不在乎,倒是先問了蕭楊,“蕭楊,你今年多大了?有表字沒有?我表字伯起,你以後就叫我伯起。對了,你說我剛才提醒了你什麽?”


    高雄問起蕭楊表字,這正是親近相厚之意。隻是蕭楊今年才十五周歲,按理來說,還沒到表字之年。不過,蕭楊既然出仕新野縣尉,為了以後在官場上的一些禮儀,蕭楊略想一下,即道:“伯起,我表字文遠。”


    為自己起了表字,蕭楊噓了口氣。暗想,自今以後,自己就喚蕭楊蕭文遠了。


    “蕭楊蕭文遠。嗯,文思久長,前途高遠。不錯不錯。”高雄掉了句書袋,讚了起來。


    蕭楊一笑,道:“伯起兄,剛才你說何進何屠夫也是南陽宛城人。”


    高雄點點頭,道:“這個,大漢人都知道啊。文遠現在才知道?”


    蕭楊一笑,說道:“我就奇怪了。皇上既然讓何進進位大將軍,南陽宛城,就是何皇後的家鄉。為何此次朝廷鎮壓黃巾蟻賊,隻是增援了冀州和潁川,而對南陽不聞不問?”


    轉了幾步,蕭楊輕聲自問道:”難道何進這麽公而忘私,國而忘家?”


    朝廷怎麽用兵?高雄這種紈絝,自然是不知道的。雖然,他高家也是南陽人。不是他不關心,而是作為高望侄子的他,能賞富貴就已不錯。


    學無所長的他,要是真正擔起重擔起來,反而會死得更快。這點,高望有識侄之明,高雄也有自知之明。


    果然,高雄雙眼一亮,又讚起蕭楊起來:“文遠,不錯啊,你還能想到這些。不過你問到這個,我是沒法告訴你的。這個,要看我家叔叔,是不是知道了?”


    今天從皇宮出來之前,高望要蕭楊在高府等消息。不知道,高望知道不知道?何象這種何家的紈絝子弟,現在竟然瘋狂至斯,見誰咬誰了。


    想到何象,蕭楊眉頭一皺,問高雄道:“伯起,你說高大人要我等消息,不知道令叔他可否知道,何象會在朝廷的宮殿中抓人?到時我們怎麽知道?令叔給我的消息。”


    高雄一愣,這才想起,離開千重門時,叔叔高望說過,要自己留住蕭楊在高府,等待消息的。


    吃喝玩樂,高雄是義不容辭的。至於要動腦筋,還不如要了他的小命一般。


    搖搖頭,高雄道:“文遠,這個,你可以問我。但我,卻不知道問誰?”


    “那你叔叔平時有什麽事情,會不會派些小黃門來傳傳消息給你們?”既然高雄不知道,蕭楊隻好自己慢慢問了起來。


    高雄道:“好像有過,也好像沒有吧。”


    問來幾種情況,高雄都是模棱兩可的回答。蕭楊不得已,最後決定,等到了明日,自己帶個認路的,再去皇宮走上一遭。


    累得半死的何象回到何府,一進房子,就讓何家雞飛狗跳。恰好何進從朝堂回來,罵了他幾句後,何象辯解道:“老爹,我今天可是差點立了大功,在皇宮裏抓住高閹人那侄子的。又不是出去玩。”


    何進心裏一動,連忙問了起來。聽得何象一五一十,說到在小朝門碰見高雄、蕭楊之後。何進想了想,對下人道:“來人,去將陳主薄、袁校尉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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